李白是不是被神化了?鑽石鼻子風谷秋糧2018-02-07 23:26:55

李白與莊子

李白是不是被神化了?

和古今十有八九的文人知識分子一樣,儒生是李白的本質,也是其痛苦的根源,狂狷的精神氣質,是其對道家的嚮往和仕途的挫折相雜之後,而生出的身世之感,而後人空議,先後天下之憂樂,就是對此身世之感,最樂天又極粗淺的理解。所以,幾經挫敗之後,才有後來的,“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的真情實感,又始至悲天憫人之真境界,超凡脫俗之真品行。

儒生獨善其身,兼濟天下的仁義自負,道德自封,使李白不能婉約直限,而作靡靡之語。不得志故而狂狷,以洩胸中不平。難償壯志,在對月把酒,沉鼾狂飲之際,化作舉世皆醉吾獨醒的超然境界。雖是感時傷世, 聊以自慰, 卻又信手塗鴉,無心插柳。君不見,無窮無盡的詩意幽情,從此境界中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雖千年以降,氣蘊不減半分,仍幽微細演,壯觀非常。

儒生常有的,清堅決絕的宇宙觀,那固然清醒判然,卻也極端幼稚,結果也往往是於事無補,與人無尤。而這樣的錯誤,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忽略了一條不易覺察的常識,即宇宙和人心是等量齊觀的兩種存在,同樣龐雜,同樣幽深。

大我的本質是一種道德情緒,面對宇宙時,自不量力的狂飆突進,不飲自醉的唐突痴頑,其結果,都無一例外的掉進唐吉珂德的窘境。反倒是遭人嫌棄的小我,以自知之明,窺見宇宙與人心的黑洞,恐懼著蜷縮在有限的人生裡,在相對之中,遊山玩水,狂飲作樂,尋找生之趣味,雖醉生夢死,卻獨醒始終,這不一定有什麼意義,但還是可以獲得一點,我思故我在的主宰感,從而對宇宙和人心有了一個合理合情的交代,自己也可活得安心,死而無懼。

理解李白,就不能不提,他的第一句詩。李白的名字,就是來自於其平生第一句,“李花怒放一樹白”。讀來,一個孩童的純真與詩人的豪情,躍然紙上,又深入心魄。獨善就如這一樹潔白的李花,純粹無雜,正氣浩然。而怒放世間,就是其,志在天下,濟世為民的道德觀,與孑然獨立,不合濁流的人生操守。這一句“李花怒放一樹白”,如旭日東昇,李白光芒萬丈地,赴紅塵,歷劫難。

而人生如白駒過隙,“臨終歌”裡的李白,雖為人生最後的狂吟高唱,卻也是李花純白,全其始終,也算是“質本潔來還潔去”。可是多少怨怒,也還未減分毫,怒放的李花,終還是欲罷不能,夢斷人間。而他對莊子大鵬的感慨激昂,是他作為一個儒生的人生之大不幸。李白也許根本就沒有理解過莊子,也許他就是被莊子起死的骷髏,忘卻前言,讓他重新生活一次,在劫數中自證一回。

李白是不是被神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