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逛集市的時候,我看有個賣釵環的小攤上的珠釵有些意思,正隨便看著。這釵材質不好,橫豎我平時是不會戴這種的。我頭上隨便一根簪子,總能抵十個這樣的攤子。

不過是看個新奇有趣罷了。

隨手一看,看到一支銀藍色

蜻蜓

步搖,倒覺得頗有趣。

拿起來把玩一會,又準備放下了。新奇不過一時,而我有太多新奇的東西了。

那老闆見狀不妙,急忙開始拉生意,趁著我還沒轉身走,說,“小娘子買一個吧,這髮釵多配你呀。這可是我攤子上最好的髮釵,一看娘子就是有眼光的人。”

我笑著搖搖頭。

那攤主又轉變策略,同顧星摘說,“公子,給你夫人買一個吧。她看了這樣久,定是喜歡的。只等著你主動開口應下呢。”

我本都要走了。聽了攤主這話,又拿起那隻釵在頭上比劃,笑著問顧星摘,“怎麼樣啊,夫君,我戴這釵真的好看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本是看著我的,怎麼沒答話,卻有些閃爍地錯開了眼看攤主,給他拋了塊碎銀子,拉著我走了呢。

西湖,斷橋,人滿為患。

我同顧星摘在上面走。我說,“世人都說這是

白娘子

同許仙初見的地方。許仙撿了白娘子落的髮釵,倒是拾起了一段姻緣。”

“不過我一向不喜許仙,貪生怕死,愛恨無知,何德何能配一個‘仙’字。”

正說著,有人追了過來,“小娘子,小娘子。”

我轉頭看時,是個臉白的公子,“阿彌陀佛,總算追上了。”他說,“橋上人這樣多。差點讓我跟丟了小娘子。”

他拿出手裡握著的東西。是個精巧的繡花香囊。

再看我腰上,果然原先掛香囊的位置現已空了。

正想向他道謝。

他又紅了臉說,“小生

桐廬書院

學子王卻諳,有心拜會小娘子,不知小娘子如今芳齡幾何,可否留個名諱。”

沒想到啊。我都是兩個孩子的母皇了還能被搭訕。不管面上如何風平浪靜,我心裡自然得意極了。

“我……”正說了個開頭,卻見

顧星

摘接了那個香囊,說,“我夫人的隨身物不慎遺落,謝過閣下了。”

那書生有些尷尬地紅著臉走了。

我看顧星摘時,他又裝沒事人。只管拿那香囊給我。

“為我係上吧。夫君。”我故意把最後兩個字咬地重了些。這次他眼裡的躲閃我看的真切。

這樣大的人了,也會害羞嗎。

找了個人少點的地方為我係

香囊

,他本比我高出許多,微俯了身子,細心地著手挽著結。

他手指生的修長白皙,這樣看,恰好能看到優越的側顏骨相。

挽好了結,他同我說,“以後把頭髮挽上去吧。”

“好啊,你戴冠,我綰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