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

安平

去餐廳工作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只是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給餐廳,這次卻要準備許多東西。快餐店有嚴格的食品衛生標準,安平需要跑到離學校很遠的地方辦一張

健康證

,那些證件的影印件自然不用說。等安平把表格上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完之後,算算竟然用了快一個星期,這讓他初步體味到到正規單位工作的困難。

等安平把準備好的東西交到快餐店的時候,女店長稍微看過就對安平說:“明天來上班吧,來之前別忘了把頭髮剪短。”就這樣安平第二天就開始在快餐店工作。

來到快餐店之後,安平才多少對快餐店的工作有所瞭解,快餐店的工作分四部分,負責餐廳就餐工作,櫃檯點餐工作,廚房工作,還有外送工作。像安平這樣新來的兼職生,自然要從外送工作開始。以前安平也看過那些騎著電動車穿梭在街道上送餐的人,還以為那是份極其自由的工作,等進了快餐店之後才之後才知道跟他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工作第一天,女店長給了安平一套新的工作服,等安平床上就帶著他走到廚房後面的一個小隔間裡。女店長朝小隔間裡喊:“

曹松

,過來一下。”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跑出來說:“什麼事,店長?”

女店長指著安平對曹松說:“這是新來的兼職生,前期你負責給他介紹工作。”曹松笑著說:“行,交給我吧。”店長稍微給安平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店長一走,曹松臉上的笑立馬就沒了,他對安平說:“別愣著了,跟我來吧。”

安平跟著曹松走到廚房後面的一面牆前,牆上貼著一張附近的路線圖,曹松指著標有不同顏色路線圖說:“給你十分鐘熟悉這些路線圖。”安平看不太懂問曹松:“不同顏色代表什麼?”曹松用手指點著地圖右下角說:“自己不會看嗎,不用的顏色代表你在這不同的路上送餐的時候所用的時間。”

安平對路線的記憶能力很差,看了一會也沒記住多少,曹松有點不耐煩,他對安平說:“你可真夠笨的,就這麼一張圖你都記不住。”

安平臉一紅,羞愧的說:“不好意思,我剛來還不太適應。”曹松看安平短時間內記不住路線圖,揮了揮手說:“算了,待會有客人點餐的時候你跟著我一塊送。”安平覺得曹松是在幫自己,忙說:“謝謝。”

中午點餐的客人特別多,廚房做好的東西會訂上單子放在後面的貨架上,所有像安平這樣送餐的人,走的時候都會從架子上拿上一個保溫包。安平第一次送餐,看架子上放著那麼多保溫包,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便拿,正猶豫的時候,曹松喊了:“趕緊拿啊!”安平聽曹松這麼說,隨手從架子上拿了一個保溫包又手託著就往外走。

安平出去的時候,曹松已經跨上電動車準備走了。安平把保溫包放進一輛電動車裡,正準備開啟電動車卻發現車上沒有電池。安平為難的對曹松說:“這車沒電池。”

曹松說:“那你不會進去找電池按上。”安平只好又跑回店裡找電池,可是等回了店裡才發現,大部分電動車都有固定的人在用,沒被拿走的那些電池全都是壞的。

安平氣喘吁吁的跑回去說:“沒有剩下的電池了。”

曹松等的不耐煩了,指著旁邊一輛腳踏車說:“反正也不遠,你騎腳踏車吧。”安平也沒多想,把保溫包從電動車上拿出來放到腳踏車後面的箱子裡。

等安平急急忙忙騎上腳踏車的時候,發現曹松早已經騎沒影了。他只好猛蹬腳踏車,試圖從後面追上曹松。追了很長時間安平才在路口看見曹松,曹松看見安平追上來了責問安平說:“你怎麼騎的那麼慢,知道我在這等你多長時間了嗎?”

“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太認路。”安平抱歉的說。

曹松也懶得聽安平的解釋,騎上電動車繼續走,安平剛想提醒曹松現在是紅燈,曹松卻早已經衝了出去。安平看曹松在路口的車輛中左突右竄,很多車因為曹松而突然剎車,曹松卻罔若無聞昂頭騎著電動車橫穿過馬路。

安平沒有曹松那麼大的膽量,只能等綠燈亮了之後才走,等他到了馬路對面又不見了曹松的人影。安平感覺整個送餐的過程,很想是一場追逐戰,他不停的追曹松,曹松好像怎麼都不想讓他追上。

看不見曹松,安平也不敢隨便亂走,只好在馬路對面等著,曹松送完了他的那份之後才回來找安平。曹松見到安平之後責怪的說:“不是讓你好好在後面跟著嗎?”安平想說自己實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可又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說出來反而很像是狡辯。

曹松問安平:“你那份是送到哪裡去的?”

安平把出來時帶在身上的單子遞給曹松,曹松看過之後咧嘴笑了著說:“你的運氣還真是好。”

安平不太明白曹松的意思,到了路上才醒悟曹松是在挖苦他。貨架上要送的

餐點

有近有遠,安平出來的時候隨便拿的,沒想到竟然挑中了一個路途最遠的地方。在路上曹松不停的嘟囔:“跟你一塊還真是倒黴。”安平剛來也不懂規矩,總以為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事,任由曹松抱怨也不反駁。

等到了地方,曹松讓安平自己上去送餐,說是給安平一個鍛鍊的機會,等安平送完回來,看見曹松正抬頭看著高聳的寫字樓發呆。他看安平下來了,酸溜溜的說:“現在這幫白領還真是奇怪,每天掙那麼多錢,吃飯只點一份

沙拉

,還得麻煩我大老遠給送過來。”

安平倒是可以理解曹松心裡的不平衡,試想像曹松和他這樣的送餐員,天天風裡雨裡的每個小時才幾塊錢,而寫字樓裡的白領,不用風吹日曬就能拿到高工資。不過安平跟曹松有些不一樣,他羨慕寫字樓裡那些白領的工作,但並不是嫉妒。

第一天工作快結束的時候,女店長找曹松詢問安平的工作情況,曹松毫無猶豫的說:“那小子不僅動作慢,還笨得很。”安平正在換衣服,聽見曹松的話,心裡極其不舒服,可又覺得自己剛來還是得

謙虛

一些。還好女店長聽了曹松的話並沒什麼,這讓安平多少心裡多了些安慰。

在快餐店工作了幾天之後,安平逐漸發現在快餐店裡最不受待見的就是送餐員,這從送餐員平時待著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來。因為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餐可送,所以送餐員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廚房後面的那個隔斷裡。那個

隔斷

正常情況下大概只能坐三四個人,但平時卻有七八個人擠在裡面。也不是說快餐店規定沒事的人只能呆在隔斷裡,只是大家都搶著多工作幾個小時,這樣能多賺點錢。

雖然曹松總是嫌安平笨,但礙於女店長的指示,他也只能帶著安平熟悉工作。曹松總是抱怨說跟安平在一起很倒黴,安平總是連累他去送那些距離很遠的餐點。不過實際上,比起曹松安平似乎更倒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