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嵇中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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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darling I’m waiting for you。

How long is a day in the dark？ Or a week？

The fire is gone now and I’m horrible cold。

I really ought to drag myself outsidebut then there’d be the sun。

I’m afraid I waste the light on the paintings and on writing these words。

We die。

We die rich with lovers and tribestastes we have swallowed bodies we have entered and swum up like rivers。

Fears we’ve hidden inlike this wretched cave。

I want all this marked on my body。

We’ve the real countries。

Not the boundaries draw on mapsthe names of powerful men。

I know you’ll come and carry me out into the palace of winds。

That’s all I’ve wanted to walk in such a place with youwith friends。

An Earth without maps。

The lamp’s gone out and I’m writing in the darkness。

這只是一首情詩，抑或一段情話。在每一個經歷過坎坷愛情的人眼裡都太稀鬆平常，或許沒有人會把那些熱戀時你儂我儂的誓言太放在心上。因為事後所有的約定和承諾都像極了心照不宣的謊言，在愛情結束後同時選擇默契地遺忘。不能去回憶每一段情話的真假，或許每個人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都是真誠的。

可是這段話卻是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纏綿”，無法想象

凱瑟琳

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寫完人生這最後一段篇章的，她的一生裡或許有那麼多的故事，那麼多的對錯，那麼多的遺憾。可是當她奄奄一息，再也見不到洞外世界的時候，她還是會本能的去相信那個男人給她最後的承諾，如同那個一直等著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娶她的

紫霞仙子

，好像說出那句“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只相信你”的花千骨。

或許，這就是女人。

一本

希羅多德

的歷史，一個善良卻遭受詛咒的護士，一個勇敢正直的卻又自卑的印度中尉，一個被砍去了拇指一生都活在復仇裡的英國間諜，一個早已面目全非忘記姓名忘記國籍卻只記得所愛和承諾的英國病人。足夠了，這已經是這個偉大故事的全部了。沒有絕對的對錯，沒有政治的正確，也沒有

意識形態

的桎梏，故事在那個荒涼卻美到驚豔的沙漠裡慢慢被講述著。

每一次的選擇都因為愛情，只因為愛情。

道德、道義、金錢、親情、義氣甚至生命，這些在常人眼裡同樣構成人生意義的重要元素，都被導演刻意地置若罔聞。沒有艱難的選擇，沒有矛盾的衝突，不用壓抑所謂的天性，漫長的電影更像是在你胃裡灌滿一瓶陳年的

美酒

。忘記一切，慢慢陶醉就好。

主人公艾瑪殊是一個歷史學者，

匈牙利

人。跟隨探險家來到北非的沙漠進行考察，偶然中結識了繪製地圖的飛機師

傑佛

和他妻子凱瑟琳。當晚，所有人認真聽著凱瑟琳分享書中故事的時候，只有艾瑪殊在痴痴地發著呆，認定眼前這個美麗、優雅的女人就是他一生等待的結果。

機緣巧合，經歷了

篝火晚會

、長時間獨處、沙塵暴、生死選擇的兩顆心終於按耐不住地觸碰到了一起。知道真相的傑佛駕駛載著凱瑟琳的飛機撞向艾瑪殊，幸運的他躲過了一劫，凱瑟琳不幸傷到腳，在荒蕪的沙漠裡奄奄一息。當他開著用向德軍地圖換來的飛機載她回去的時候，心愛的人早已香消玉殞，回程的自己也因被擊落而面目全非。

於是這個只剩半個肺的“英國病人”引出了女護士

漢娜

的另一段故事……

所以這個錯綜複雜故事裡，導演想說的到底是什麼呢？

戰爭麼。艾瑪殊身份的尷尬不也正是匈牙利在二戰裡的尷尬嗎，多民族的交融早就沖淡了這個國家的血統。從一戰

奧匈帝國

的分崩離析，協約國對它的苛刻不公，到二戰身為

法西斯

的反覆無常、搖擺不定。從艾瑪殊是德國人還是英國人的誤會，到救人的一路艱難，戰爭當真是跑到北非安心考古就能消失不見的麼？英國間諜的傑佛，被砍去拇指的同盟國“會員”，銀彈自盡的摯友，一張地圖引起的波瀾大概遠比一份出軌的愛情沉重的多。

道德麼。艾瑪殊不會從人生的一開始就選擇愛上一個有夫之婦，就好像凱瑟琳也從沒有下決心做個出軌的蕩婦。他們都同樣在這段不倫的愛戀裡痛苦著。他仰慕她，跟蹤她，請她跳舞，以她的身份寫小說，卻拒絕把她的畫夾在自己的書裡。他撕破她的白紗，在浴缸裡撫摸她的每一寸肌膚，卻懦弱的告訴她自己厭惡佔有，如同後來幫她補好那件衣服——如出一轍的笨拙。一場歡愉，又或者，一場劫難。

命運麼。似乎是主線之外的故事了。護士漢娜深愛著的每個人都遭受詛咒，犧牲的上尉前男友，死去的閨蜜朋友，不忍心丟下的垂死的病人，直到遇到那個長髮飄飄的印度中尉。他善良、真誠、正直，卻帶著絲絲自尊和自卑。在遇見他之前，她會收拾好那棟破舊的屋子，種上青菜，跳房子、彈鋼琴，渴望簡單的生活。可遇上之後呢？她會把愛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因為擔心而瘋狂地敲門，騎著腳踏車到處去找他，直到看見他安然無恙。渾身是泥，精疲力盡。

所有的戰爭、道德和命運，這些字眼都顯得那麼的沉重和巨大，可故事裡每個人要的都是最簡單的愛情。艾瑪殊願意為愛拋棄所有人，改變戰爭的走向；凱瑟琳願意為他拋棄所有名聲，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還在惦念那個男人；漢娜因為真愛衝破了所有詛咒，默默期許著幸福。

紅色沙漠

裡，荒涼無邊蔓延，每一個跳躍的字元，都像是一個個新的生命。

在燒焦那副軀體之前，死掉的是艾瑪殊的心。

嫉妒、恨意、毀滅，在愛情的映襯下，這些都太沉重了。當艾瑪殊伸手打翻那些那一盒的藥品時，漢娜和他的心靈大概默契到了極致。死後的世界裡，會有凱瑟琳，會有她信裡寫的那個天國麼？沒有人會知道。

只是導演明格拉所展現的人文關懷，純真情感，以及人類終極的追求。大概會讓你暫時忘記戰爭的無情，道德的審判，命運的疏離。卸下一切的枷鎖，單純地迷失在簡單的愛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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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中豪（小土）：南師大播音主持在讀，曾為報紙影評專欄作者。無背景，無存款，無美貌——傳說中的“三無青年”。把觀影和睡覺視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堅信“唯有好姑娘與電影不可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