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

楊清林

出處:遼寧法制報

原文連結:原文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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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招展的舞女們,在某一次狂歡之後銷聲匿跡,大活人竟能神秘蒸發?

頻頻發生的疑案讓刑警們坐立難安。簡陋房屋內的一起兇案,似乎成為案件的突破點,當大家找到一把開啟系列謎團的鑰匙之後,一夥兇手落網,每個人都欣喜若狂。然而,不久之後,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舞女失蹤

從2004年年底開始,瀋陽市皇姑區警方連續接到報案:一些舞廳裡的舞女不知不覺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皇姑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根據報案,派員深入區內各舞廳明察暗訪,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出入舞廳的女子有的是下崗失業的,以陪舞為謀生手段,賺倆錢維持家庭開銷;有的是做買賣的,閒著沒事,進舞廳放鬆放鬆。這些人沒有固定的舞伴,相互聯絡也不特別緊密。另外,喜歡跳舞的人流動性較大,今天進這個舞廳,明天去那個舞廳。瀋陽這麼多舞廳,尋找失蹤舞女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管區內出現命案,公安機關又不能不調查。忙了兩三個月,案情沒有絲毫進展。情急之下,皇姑警方向瀋陽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專案二大隊付幼宏副大隊長求助。

說實在的,面對這一樁樁舞女神秘失蹤案,付幼宏也迷糊。沒有任何線索,失蹤舞女的家人也說不清她們究竟和什麼人來往,茫茫人海,從哪入手呢?付幼宏把能蒐集到的失蹤舞女的有關資料一一研究,試圖從中找到突破點,哪怕是其中任何一個人最後一次打電話,也算有點“抓撓”。這項工作麻煩,瑣碎,費心,勞神,但也沒辦法。破案就是這樣,在沒揭開謎底之前,所有看似無關緊要的工作,都要去做。

就在付幼宏研究破案資料的時候,2005年3月,皇姑區警方又傳來訊息:一舞女被殺死在家中。

付幼宏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皇姑刑警到現場走一趟,既是舞女被殺,就有理由把此案與舞女失蹤案放在一起考慮,萬一能從中發現更有價值的線索呢?案發現場是很簡陋的民宅,舞女死在床上,身上值錢的玩藝都被擄走了,室內也有翻動。按常理推測,死者可能是在舞廳認識了兇手,領回家裡做皮肉交易,試圖賺更多的銀兩,結果引狼入室,搭上了性命。這種推測不無道理,以往發生的類似案件,都是這麼個套路。付幼宏對案子的內容不想做更多的探索,他關心的,也就是最感興趣的,就是死者家屬說,死者的手機不見了。

手機,成了這起兇案的惟一線索,當然也可能成為偵破舞女系列失蹤案的鑰匙。

付幼宏開始密切注意死者被劫手機的動向。一連一個星期,沒有任何動靜。付幼宏耐心等待,等到第10天,終於有情況了,他據此迅速定位,被劫手機在大東區一個叫李強盛的人手裡。

舞廳陰謀

李強盛三四十歲,是個出租汽車司機,經常在皇姑區跑活兒,手頭寬綽,喜歡交朋友。付幼宏找到李強盛的時候,他正準備出車。兩個人交談的話題只有一個:為什麼皇姑區被殺舞女的手機會在他的手裡。李強盛說不知道什麼舞女的手機,他的手機也不是警方說的那個牌子。並拿出自己的手機來證明。付幼宏笑笑說:“你沒說實話。”

這場心理對抗足足進行了五個小時,李強盛服了:“手機在我手裡,人是我殺的,還不止一個。”

就像辦案人員在舞女被殺現場推測的那樣,李強盛和死者認識之後,就去了死者的家,作案後劫走錢財。

李強盛長得不錯,白白淨淨,搭眼一瞅就是忠厚老實那種型別的男人。見人面帶三分笑,請朋友下館子喝啤酒不在話下。他有個最大的嗜好,就是逛舞廳。一聽到悠揚的舞曲,李強盛的腳心就癢癢,不跳幾曲難受。再說跳舞也便宜,買票進舞廳,高檔一點的場所花20元就能摟個舞女跳三支曲,如果在中低檔地方,10元就能跳三曲。舞女嘛,主要是掙錢,要是男的肯大方點,還有超值服務。李強盛圖的是便宜,要的是心情,但他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不少舞女為增加自己吸引男人的魅力,往往把自己打扮得貴婦人一般,大項鍊,大戒指,可勁往臉上抹粉,悠起舞步來香氣嗆人!李強盛看她們滿身披金戴銀,眼睛就熱辣辣的,暗暗打起了這部分舞女的主意。請她們跳舞時捨得甩票子,下館子更捨得點好的,一來二去,李強盛成了舞廳王子,舞女們爭相獻媚,和他套近乎。

李強盛有兩個好朋友,閒著推杯換盞時,沒少對天盟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有錢大家賺。現在富貴就在眼前,焉能忘了朋友?他把搶劫舞女的想法和鐵桿哥們兒一亮底,竟博得一致認同:搶她們,沒問題!

後來據李強盛供述,他和同夥之所以把舞女列為作案物件,是因為舞女多數自己獨居或租房居住,有一定的現金、首飾,均由自己保管。此外,她們的“工作”多是偷偷和人私會,很容易騙走,而且失蹤後短期之內不易被發覺。最重要一點,應該是女人比較容易被制服。基於這樣惡毒的“理論”,李強盛頻頻和那些關係挺鐵的舞女約會,騙到隱秘處,就把她們殺死,搶走現金、金銀首飾、手機等。碰到值錢的衣服也扒走換酒錢。屍體則棄之枯井、壕溝掩埋。三個邪惡的傢伙用這種手法,一共殺死5名舞女。

李強盛最後一次作案,就是跟那個舞女回家,進屋後沒多長時間,舞女就死在他手裡。事後李強盛挺後悔,也很害怕。那個舞女對他很痴情,他也有幾分喜歡她。至於後悔、害怕,完全是擔心罪行敗露。結果李強盛真的栽在最後一名舞女身上。

又發謎案

拿下了李強盛的口供,付幼宏把他交給皇姑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繼續深挖。皇姑警方根據李強盛的交待,很快將他的兩個同夥抓捕歸案。

辦案人員馬不停蹄地核實案情,弄清了近一段時間皇姑區失蹤的舞女,均是被李強盛等人殺害的。困擾皇姑警方的舞女失蹤案,終於真相大白。

案子破了,皇姑警方所有參戰人員,該立功的立功,該受獎的受獎。這一頁就算翻過去了。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從2005年4月起,皇姑區的舞廳又陸續爆出舞女神秘失蹤的傳聞,給興奮勁兒還沒降溫的皇姑刑警兜頭潑了一瓢冷水。剛處理個李強盛殺害、搶劫舞女犯罪團伙,難道又蹦出另一個李強盛,繼續向舞女下手?

事態發展比皇姑警方想象的還要嚴重。在2005年4月、5月間,

瀋陽市

西郊、東郊的荷蘭村、沙河子等地相繼發現屍體碎塊,這些屍塊均為女性,而且絕不是一個人的。瀋陽市公安局對來歷不明的女性屍塊高度重視,責成各分局結合各區實際情況,加緊調查,找到屍源,迅速破案。

可是,瀋陽市內的舞廳舞女失蹤的訊息依然時不時地爆出!

皇姑區公安分局壓力相當大。位於皇姑區北行的大世界舞廳似乎是“重災區”,李強盛等人害死的舞女都是從“大世界”騙出去的,4月20日皇姑刑警所接到報案失蹤的舞女“

小金子

”也是從“大世界”出來的。

據調查,“小金子”36歲,沒有職業,幾乎天天泡在舞廳裡,陪舞賺錢。3月25日,“小金子”的家人發覺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就滿世界找,打手機,關機;問熟人,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這又是一樁無頭無尾的舞女失蹤案。皇姑刑警沒有破案良策,再次求助刑警大隊付幼宏。付幼宏責無旁貸,立即介入此案。

舞女“小金子”失蹤案成了擺在付幼宏面前的一道難題。“小金子”失蹤的時候,帶著手機、手錶、金項鍊、金戒指、金耳環,手錶和金貨很容易變成鈔票,手機卻一點被使用的跡象也沒有。和李強盛案件一樣,找到舞女“小金子“的下落,手機就是惟一的指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金子”難覓蹤跡,眾多舞女神秘失蹤的訊息紛至沓來。瀋陽比較有規模的舞廳都發現過此類案件。

謎底將現

春去夏來,轉眼又是秋末冬初,付幼宏終於捕捉到舞女“小金子”被劫手機的資訊!

經過技術定位,付幼宏找到那部手機的現任主人小趙。據小趙說,手機是他從現任女友手裡買來的,他的女友是在舞廳跳舞的。付幼宏一路追下來,不禁感慨良多,“小金子”的被劫手機竟被倒了好幾手,第一個賣主也是個舞女。

付幼宏秘密找到賣手機的舞女,她說她早就忘了賣手機那碼事兒了,幹她這行的,天天接觸逛舞廳的“舞皮子”,她才懶得記那些

陳芝麻

爛穀子呢。付幼宏從舞女搔首弄姿的細微動作上,判斷她沒有說實話,就耐心啟發她,仔細回想一下被她賣掉的手機是從哪裡得來的。她認真地想了想,才說,是“

大老劉

”給她的。

“‘大老劉’是誰?”

“大老劉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最有紳士風度的男舞伴,舞步棒極啦,跟他跳舞,比神仙還美!”

付幼宏哪有閒心聽舞女白話,細細打聽大老劉的情況。舞女眉飛色舞地說:大老劉在北行大世界舞廳知名度最高,到那兒一打聽誰都知道。末了她實實在在地說,對大老劉的底細她也說不清,她和他只是合得來,處得好,天有不測風雲,大老劉到底是幹什麼的,根本沒必要過問。

付幼宏整理一下凌亂的思路,舞女“小金子”失蹤案惟一的線索就是手機,找到手機,等於撬開鐵幕的一角。查到手機倒手的源頭,大老劉肯定就是“小金子”失蹤的知情者。此人是老“舞皮子”,天天接觸舞女,完全有作案可能!

付幼宏和皇姑刑警交換一下意見,那幫弟兄對付幼宏欽佩得五體投地,聽說“小金子”一案有了訊息,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把大老劉逮住。付幼宏又向支隊領導彙報,經支隊同意,專案組準備傳訊大老劉。

2006年11月8日,瀋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2005年轟動瀋陽的舞廳殺手劉學新死刑。這樁令人毛骨悚然的連環殺人案隨之塵埃落定。但是,

劉學新

這個嗜血成性的殺人魔王是怎麼被公安機關抓住的?本報記者近日獨家採訪主破這樁系列案的付幼宏警官,從而瞭解到劉學新落網的內幕

跳舞高手

警方調查所得到的情況,正像眾多舞廳常客說的那樣,大老劉的知名度很高,口碑不錯。

和大老劉跳過舞的舞女這樣說:“大老劉風度翩翩,像個紳士,對舞伴彬彬有禮,跳舞姿式特標準,一碼‘國標’,從不摸摸索索搞小動作,出手也大方!”

和大老劉吃過飯的舞女說:“大老劉請客賊講究,啥好吃就點啥,喝酒從沒有失態的時候。從不和女人勾肩搭背吊膀子,和他處鐵子,太值啦!”

經常泡舞廳的男子說:“大老劉跳舞,有派!他一到舞廳,舞女就不找別人了,挨個等著和他跳,那待遇,給個

阿拉伯

酋長也不換。人家咋就那麼有女人緣!”

經進一步調查,大老劉名叫劉學新,55歲,住于洪區黑山路,曾經當過

霽虹電梯

製造廠廠長。在常逛舞廳的“舞皮子”中,大老劉是有身份的體面人,口袋裡不缺錢。他的長相很普通,身材不太高,小眼睛,但很會打扮,平時西裝革履,舉手投足之間目不斜視,顯得氣質挺優雅。這麼說吧,大世界舞廳只要有大老劉,基本上就是他的專場表演,無論

華爾茲

還是探戈,保證滿堂彩。還有,大老劉不但舞姿高雅,舞風很正,而且特尊重女伴,不玩邪的。給舞伴的小費從不吝嗇,跳完了還彬彬有禮地請舞伴到飯店小酌三杯。

大老劉家庭沒什麼負擔,孩子都出去了,只有老兩口。老伴給別人看孩子,掙點零花錢。大老劉沒牽沒掛,一天到晚只顧出入舞廳找樂兒。

就這麼個每天樂顛顛的大老劉,能和一樁舞女被殺案扯上關係,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2005年11月3日下午,大老劉到離家不遠的個人診所,找醫生割除眼袋。雖說在舞廳裡風光無限,畢竟年過半百,頭髮一年比一年少,漸漸露出光光的頭頂,眼袋也不爭氣地長了出來。這副尊容,自己都不滿意,到舞場去,也拿不出手啊。因此他下決心把眼袋割下去,這樣顯得年輕一些。

醫生免不了和大老劉開幾句玩笑,給他做了手術,割除了眼袋,小心地縫合好創口,粘上藥布。剛忙完,診所門開了,闖進幾個陌生人。

“劉學新,公安機關依法傳訊你!”

“我是

守法公民

,為什麼傳訊我?”

大老劉猛地跳起來,朝出示證件的

偵查員

大喊大叫,偵查員不理睬他如何辯解,拿出銬子摜在他的手上。大老劉使勁兒掙扎,剛剛縫合好的創口綻開了,鮮血汩汩滲出像兩道紅蚯蚓一樣,順臉頰淌下。

在外面的付幼宏一看偵查員把滿臉是血的大老劉押出來,不禁失口責備道:“這幫小子下手太重,怎麼把眼睛打冒啦!”偵查員說,誰敢動他一個指頭,這老傢伙臭美,大老頭子啦,還割除眼袋!

付幼宏讓人把大老劉押到皇姑公安分局刑警大隊,自己帶人依法搜查大老劉的家。

艱難審訊

大老劉的家是舊式兩居室套間,室內陳設比較簡單,偵查員首先在床頭櫃裡搜出十多塊各式各樣的女式手錶,在一旁的大老劉的妻子見了瞠目結舌,再三解釋她真不知道這些表是從哪兒來的,家裡也不可能買這麼多女式手錶。

警察在陽臺上又翻出大量的黑色大塑膠袋,

劉妻

更說不出這是幹什麼用的了。家裡沒有買賣,裝垃圾也用不著這麼大的塑膠袋。偵查員從箱子裡翻出大老劉的一個存摺,發現存摺上隔三岔五就存進三千、五千的現金,這與大老劉的自身經濟條件出入很大,當詢問劉妻這是什麼收入時。

劉妻茫然不知,說大老劉天天逍遙自在,怎麼能經常揹著她存錢呢,家裡沒什麼來錢道啊?她天天在別人家幫著看孩子,自家的事反而知道的不多。有時大老劉打電話,告訴她可以晚點回來,他領人來家打麻將,也能“抽點紅”。

付幼宏把疑點一一記錄下來。這時技術人員在大老劉家的衛生間裡發現一些血漬,一一提取下來,留待化驗。

血漬化驗很快就出來了,一共是五個人的血跡,四個女性,一個男性。經過DNA鑑定,男性的血跡是大老劉自己的,四個女性血跡,其中之一與

鐵西區

一位失蹤的舞女DNA相符,可以認定,劉家的衛生間就是大老劉的“殺人作坊”!

審訊異常艱難。大老劉的割除眼袋手術創口流血不止,上什麼

止血藥

也不好使,血水不斷地流,滴在水泥地上,成了一汪紅色。大老劉對刑警的提問,避重就輕,裝聾作啞。儘管那些手錶、塑膠袋、存摺等物放在眼前,他還是咬牙硬挺。最後把DNA鑑定結果給他看時,他照樣矢口否認自己幹過壞事。

審了半天一夜,皇姑刑警也拿大老劉沒辦法了。專案組經刑警支隊領導同意,把大老劉交由專案二大隊審訊。付幼宏已經預料到審訊的難度了,就把大老劉帶進特審室裡,他要親自和大老劉交鋒。

特審室很靜,靜得讓大老劉心裡沒底。付幼宏盯著大老劉,一連十分鐘沒有吱聲,盯得大老劉直發毛。他突然提出要上廁所,付幼宏示意偵查員帶他出去方便。大老站起來,一把推開偵查員,一頭朝暖氣片撞去,偵查員手疾眼快,使勁拽住他,把他重新摁在鐵椅子上。

付幼宏看得很明白,大老劉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鬆動,只是倒驢不倒架,硬撐著。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麼罪,肯定掉腦袋!付幼宏依照掌握的證據,一點一點地和他談,又審了一天一夜,他終於開口了,一口氣交待16起命案。

付幼宏震驚了!

血腥嗆人

我們有必要認真地勾勒一下大老劉——劉學新的犯罪軌跡。

劉學新是地地道道的瀋陽人,曾經下鄉插隊,1972年回城,先在軋鋼廠做臨時工,後來轉到鐵西區霽虹電梯製造廠當上正式工。1991年從車間主任一躍成為一廠之長。霽虹電梯廠是僅有200人的小廠,在計劃經濟時代還是不錯的。劉學新執掌大權後,就開始大吃大喝,熱衷於泡洗浴中心、找小姐、養小姘,對廠裡生產、銷售很少過問。攤上這樣的廠長,企業效益可想而知,沒幾年就面臨黃攤的境地。1999年,企業整體買斷,劉學新懷揣著一萬元散夥錢,回家賦閒。

沒權了,沒錢了,劉學新很苦悶。回想起從前花天酒地,縱情聲色,他就莫名其妙地憤怒,恨社會不公,不給他施展雄才大略的機會。劉學新沒想過到別的地方打工,總覺得自己曾經那麼風光,淪落到別人手底下混飯,太丟人。可是沒有經濟來源,生活怎麼維繫?那一萬元散夥錢哪夠劉學新大手大腳折騰,早就造沒了,他只好掰手指頭過日子。

2002年,劉學新遇到了以前經常陪他的一個小姐,兩個人免不了小酌幾杯,談起當年大權在握一擲千金的情景,都很感慨。劉學新不想在女人面前露出寒酸相,搶先付賬。後來兩個人又接觸幾次,劉學新發覺那個小姐很有錢,就動了殺機,找個機會把她弄死了。搶了較為可觀的一筆錢,還有不少金銀首飾。

殺了人,劉學新提心吊膽好長一段時間,才敢花那筆錢。

又過了兩年,劉學新忽然對舞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事沒事就往舞廳鑽。有過當廠長的光輝歷史,對吃喝玩樂樣樣在行,跳舞又是長項,劉學新很快在“舞皮子”中間名聲鵲起。他個頭不高,偏偏得個大老劉的雅號,很大程度上緣於他對女人肯花錢,舞風正,口碑好。

劉學新流連舞廳,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像前面我們提到的計程車司機李強盛一樣,劉學新跳舞目不斜視,卻盯著舞伴的項鍊、戒指和精巧的小皮包,乖乖,光那金貨就值個三四千元!於是,劉學新對物色好了的目標伸出了黑手。

2005年3月22日,劉學新把舞女“小金子”約到家中,輕而易舉地把她殺死在衛生間裡,搶得40元錢、金首飾、手機等物。然後碎屍,分別裝進了早已準備好的黑色塑膠袋裡,趁天黑時拋掉。

殺死一名舞女,僅得40元錢,劉學新多少感到一絲不甘。第二天他又出現在舞廳,依然風度翩翩,從容的笑容遮掩了殺人的血腥,他彷彿找到了自信:以後這些女人就是無窮無盡的財源。

從那以後,劉學新連連殺人害命,手段如出一轍。他所有的一切惡行,老伴絲毫沒有察覺。就在落網的前一天,他還殺了一名舞女,搶得的存摺就揣在他的口袋裡。

劉學新殺人碎屍,把屍塊都扔在於洪區白山路的綠化帶及排水泵站的電井裡。他的作案兇器則藏在離家不遠的角落裡。

尾聲

震驚瀋陽的劉學新殺人案被揭開了神秘面紗,在各舞廳曾引起一陣恐慌。誰能想到,一慣作風正派的大老劉竟是雙手沾滿鮮血的魔王?

劉學新在看守所裡,又交待幾起殺害舞女的血案。

由於劉學新一案起出的舞女屍塊大多腐爛難辨,法醫費了很大力氣拼出七具完整的屍體,檢察機關只能認定劉學新的七起命案,基於此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2006年11月8日,瀋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審判劉學新一案,一審判處其死刑。

劉學新當庭表示認罪。押回看守所後,劉學新一反常態,對管教說:“怎麼才認定七條人命呢?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都說了吧!”管教見劉學新不像開玩笑,馬上找來有關人員,對劉學新進行審訊,深挖餘罪。

劉學新又交待數十起命案——被害人全是舞女!

警方根據劉學新的最後交待,又找到若干女性屍塊,但是,核實屍源,幾乎不可能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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