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傳說,在東北老林子裡,要是遇到了黑蛇攔路,那這個人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災。但是,如果你要是在老橋上遇到了老鼠擋路,那這個人,三天之內,必死無疑。......

我小名叫竹子,東北人,大學畢業後不找找工作,就回到了東北老家。

剛好碰到了本村的一個遠房堂叔,知道我沒有工作之後,就把我安排在了他的建築公司裡面幹活。

在我剛進建築隊的時候,我就聽說有三大禁忌,一是家中無主不能拆,二是寺廟宮殿不能拆,三是陰宅不能拆。

誰知道這一干就是半年多,老叔的公司越做越大,建築的部分事情干脆就全都給了我。

那次有個私人寺廟,聽說要拆遷進行新建,我多給了寺廟主任三萬快,後面也沒什麼事,逛了三天工地以後就懶得再去。

見沒什麼事,我也沒把那建築的禁忌放在心上,那天我在工棚正在喝茶的時候。

“竹子,出事情了,不得了了!”

小范從屋子外面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大聲說到。

我一把抓住小范的胳膊,看著他的臉色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這得是多大的事情,才能讓一個以膽子大著稱的人,把臉都嚇得刷白,嘴唇都沒了血色?

凡事壞了就得往最壞處想,我心中不由得再次一沉,看小范這樣子,應該就是那個小廟的工地出事情了!

我將小范扶住按在了座位上,隨後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先喘口氣,喝口水再好好說,究竟怎麼了?”

小范哆裡哆嗦的接過水碗,裡面的水灑出了一多半,這才勉強湊上一口水。

不過這水可沒有如我所願讓他安靜下來,他明顯心神不寧,握著茶碗的手一鬆,啪啦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竹子,死人了,工地死人了!有鬼,有鬼啊!”

小范自己也被茶碗破碎的聲音下了一跳,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隨後說道。

我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後背不由得一涼,難道說真的有什麼離奇的事情發生了?但是此時我絕不能亂。

“什麼鬼不鬼的,不就是死個人麼,建築的時候斷胳膊斷腿的也不少,只要不是人為的都能走保險,咱們不能差了兄弟們的事兒!”

我強裝冷靜的說到,隨後摸出手機打算給老叔打電話。

這種事我畢竟也是第一次遇到!

誰知道還沒有等我撥通號碼,幾個平素裡建築公司裡跟我關係比較到位的兄弟就衝了進來。

“工頭兒,你快去看看吧,再不去就完了!”

幾個人一向和我齊心,既然他們和小范都來了,就說明這事果然不簡單。

我心下一橫,把手機揣進兜裡,跟著他們就朝著工地跑去。

因為老叔的關係,我們手裡接的一般都是成片的大活,所以為了方便都把工棚安放在工地周圍,這裡距離施工現場也不過兩百來米的距離。

剛一出工棚,我就看到遠處的工人們聚成了一群,似乎在看著什麼,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往工棚這邊跑了。

看到我之後,他們慌亂的狀態總算是好轉了一些,畢竟我脾氣好講義氣,在他們之中這一年來還是建立了點威望的。

跑到那群人前面之後,我這本來懸著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這事兒可大發了!

幾個歲數比較大的工友,正並排的跪在地上,幾個人的手裡都攥著幾根長香,一邊朝著對面磕頭一邊嘴裡念念叨叨。

那些話我聽得清楚,都是一些請罪的話,請求寬恕什麼的。

而他們所面對的方向,不是之前那個小廟所在的位置,而是一個人!

更新更新~

老郭只是桀桀怪笑了兩聲,隨後另一隻手忽然出手,卡住了我的腰帶,雙手用力居然將我從地面之上舉了起來!

我還在驚訝於老郭發出的奇怪聲音,怎麼可能會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手,一時不察竟然被他甩了出去。

周圍的那些工人一片驚呼,膽子大的幾個人同時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畢竟我要是出了問題,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好過,所以一時之間一股悍勇倒是暫時壓制住了他們心中的膽怯。

不過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這個時候我剛剛被摔在滿是磚頭的地上,直接摔了一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就差滿腦子蹦金星了。

我還沒有爬起來,就感覺有一個人影從我的身邊竄了出去。

隨後那幾個鼓起膽子衝過來的工人,卻是嗚嗚軒軒的把我扶了起來。

“工頭兒,老郭頭進廟了,我們怎麼辦, 要不要把廟給圍了?”

領頭的民工是平日裡的一個工痞,雖說幹活的時候不玩活,但是為人倒也算仗義,剛才就是他第一個衝出來的。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現在才想到依靠人多取勝,剛才想什麼來的?

不過此時情況有些緊急,這老郭的情況明顯不對,誰知道他跑到廟裡面要幹什麼,我心中卻是下意識的覺得,只有儘快把這東西綁住才是正道理!

老郭剛才說話的語氣,恍惚間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在我小時候曾經招過‘沒臉子’,東北的老一輩人可能比較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就是民間鬼故事中的鬼魂什麼的東西。

當時我一度頭痛欲裂而且極度厭惡學校,而且不管去什麼級別的醫院都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家裡很著急於是病急亂投醫,找到了縣裡一個據說很出名的‘大仙兒’。

具體那個大仙兒是怎麼弄的我倒是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她去了一個小屋裡面之後出來,跟我說了幾句不明所以的話,然後交代了我老爹一點事情,轉頭我回到家不到半天,身體就好轉了。

之所以想到了這些,正是因為剛才老郭的聲音!

那竟然與我記憶中大仙兒的聲音,有七八成相似!

難道老郭竟然也變成‘大仙兒’了?

我心中閃過了一些東北民間的傳說,一向十分堅定的無神論思維,居然有些鬆動,畢竟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

“工頭?”

幾個工人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嚇傻了,晃了晃我。

我緩過神來,此時的情況是騎虎難下了,要是我不趕緊去救老郭,說不定他就能用個佛像什麼的把自己砸死!

到了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做個工頭其實也不簡單,好事壞事,大事小事都得自己兜著走!

“你們幾個再帶幾個人,把這裡給我看好了,他要是跑出來立刻就按住了,另外找幾個董事請的人把 被碾的人趕緊送到中心醫院,找霍大夫!”

說到了這裡,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冷,冷冰冰的看著身邊那幾個工人。

“告訴他們,要是誰敢亂說,小心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要是這些傢伙把事情抖落出去,那我可就是兜著走的那個了!

好在這些工人很識相,按照我的安排去忙了。

我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朝著小廟走了過去。

這小廟我只在開工前來過這裡,當時也沒有仔細觀察這小廟的構造,現在走近這裡,我不由得後悔了起來。

雖然裡面供奉的是正八經的佛像,但是既然老郭身上那東西都敢往裡面衝,說明這裡根本就沒有辟邪的作用。

再說了一個老痞子建的寺廟,能有多大的作用?

我越往裡走,心裡越發毛。

可惜周圍打掃的很乾淨,除了剛拆開的院牆周圍有一地的板磚之外,我居然沒有看到其他能抓在手裡的東西。

板磚也好,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我掂量了一下抓了半塊轉頭在手裡,估摸著這一下子拍下去應該不會死人,這才壯起膽跨入了大殿的門。

“老郭?你在哪?”

因為是白天,而且已經要拆遷了,所以佛堂裡面沒有點燈,周圍的帷幔隨著微風擺動,給這略顯陰暗的環境配上了更加陰森的感覺。

我嚥了口吐沫,想要再喊一下老郭,這才響起來現在的老郭應該已經神志不清了,我就算喊再大聲也沒有用!

這佛堂的前殿撐死了也就百來平的地方,我下意識的朝著帷幔後面掃了幾眼都沒有發現老郭的影子,難道這傢伙去了後殿?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從正堂大佛像身旁繞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奇怪的響動。

“咯吱!”

這聲音,似乎是老舊的木質樓梯被踩下去之後發出的聲音,比起木門摺頁的聲音要刺耳一些。

但是這小廟是近代才建成的,除了前面大殿用的是木質地板之外,其他的樓梯和扶手什麼的,都是用一些仿製品做成的,哪裡會有這種聲音?

難道說,這空蕩蕩的大殿裡面,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

我下意識的再朝著旁邊掃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卻是把我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邊的柱子旁邊,居然多出了一雙草綠色的膠鞋!

而剛剛那裡還是一片空地,難道說剛才的聲音就是這雙膠鞋發出來的?

似乎是為了證明我的猜測,我剛剛看過去,這膠鞋居然朝著前面微微抬起,接著挪動了一小步,踩在木質地板之上,再次發出了咯吱一聲!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膠鞋的上方,居然是什麼都沒有!

這膠鞋,居然自己會動!

踏馬的,難道我活了二十多年,今天要栽在這裡?

我大喊了一聲給自己壯膽,隨後兩步跨了過去,狠命的踩在了膠鞋上面。

吧唧一聲,膠鞋倒是老實了,但是隨後從空蕩蕩的鞋洞裡面,冒出來兩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摔在了地上。

我認出那東西之後,不由得一陣惡寒。

那居然是兩隻被剝了皮的老鼠!

“你在看什麼?”

我正有些噁心,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

這不是老郭的聲音麼?

他什麼時候跑到我的後面去了?

我連忙朝前一撲,隨後站住轉身,赫然發現老郭果然站在我的身後,按照他的位置來看,可能剛才就緊貼在我的身後!

我又來更新了

此時老郭的臉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看上去居然皺巴巴的跟貓臉一樣!

最為嚇人的,是他兩隻手的指甲,居然暴漲了一釐米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磨成了三角形,看起來十分的尖銳。

此時都不用我去細想了,這貨絕對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了!

在東北,尤其是東北的民間,向來有動物成精成怪之後,迷惑人類附體的傳說,而那些流傳甚廣的出馬仙跳大神傳說,其實就是一些正派的山精野怪附體助人,以求正果。

這些故事我從小聽的實在不少,卻從來都只是當成故事來聽。

誰知道今天這第一次就交給了老郭身上這個東西。

我再次嚥了口吐沫。

這種事情確定了比不缺定要可怕得多。

要是面對著的是老郭,我壯起膽子一狠心,還是敢把磚頭橫上去的。

但是此時面對的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誰知道這東西有多厲害?

我遲疑了片刻,隨後只好把手裡的磚頭扔掉,接著朝著對面打了一個拱手,努力讓語氣變得平穩點,態度和氣點。

“不知道是哪路的仙家在這裡開道場,如果是我們冒犯,還請見諒!”

俗話說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對這些山野精怪一類的東西,最好還是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此時我親眼見到了,再聯想起之前聽到過的一些傳聞,此時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裡!

說不定只是我們的拆遷剛好碰到了他的老巢,或者乾脆就是湊巧驚擾了過路的野仙而已,我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

要是一個不小心和這些東西沾上了因果關係,要是善緣倒也罷了,要是惡緣的話,很可能會禍害你一輩子!

甚至是祖祖輩輩!

果然我的話起了點作用,老郭的眼睛眯了眯,接著一隻右手抬了起來,在自己的臉側輕輕撫了撫,隨後嘴裡開始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是野獸的低吟,又好像是某種節奏十分緊湊的曲調,總而言之用四個字來概括的話就是。

我聽不懂。

誰知道這老傢伙又犯了什麼病,要是一個不好這貨撲上來,我這小身子板可耐不住那麼長的指甲戳上幾個洞。

看樣子這老貨沒有什麼表示,我就只能在這裡躬著了。

誰知道他的聲音剛剛結束,就又換上了那種尖銳又好像是老太太的聲音。

“我還以為是教內的弟馬,五家的小輩,沒想到是個捕風捉影的半吊子!”

“啥?”

我一臉懵逼的抬頭,完全沒有聽懂這老貨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是老郭可沒有給我想明白的機會,雙手朝前一探,隨後就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只感覺到眼前一黑,隨後幾道鋒利的勁氣就貼近了我的脖子!

這要是被老郭那長指甲給我來上一下,估計我脖子兩邊都能出來下水呼吸的鰓了!

但是我這身手最多也就算是動作比較靈活,讓我跟這麼個傢伙對打那簡直就是作死啊!

情急之下我直接來了一個後仰,咣噹一下後腦勺就砸在了地面上,腦袋裡嗡嗡的就炸響了起來。

不過這急中生智的一躲,倒是讓我避開了老郭的這兩隻大爪子。

老郭的兩隻爪子沒有抓到我的脖子,卻就勢往下捅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只感覺大腿一涼,一股暖流就順著我的大腿根流了下去。

當然那不是我被嚇尿了,而是鮮血!

我原本還有些慌亂的神志,此時卻是立刻就變得無比清醒了起來。

要命也不過是一死,要是被這傢伙給我命根子廢了,我豈不是要當一輩子的太監了?

這種事情我可是萬萬不能忍的,哪怕僅僅是有一點可能性!

想到這裡,為了我後半生的性福,我下意識的抓住了老郭的兩隻手,隨後猛的一抬,竟然是將老郭插在我大腿裡面的手指頭給抽了出來。

不過還好,幸虧當時我在工地上,傳的是工裝褲比較結實,所以他也只是將指甲插在了我的肉裡,並沒有碰到血管什麼的,這倒是我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這貨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我拼盡了全力也只能維持住將這個傢伙抱住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了。

老郭此時變得力大無窮,掙扎之間,我只感覺自己的胳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似乎就要被掙開!

就在我幾乎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胸口出現了一絲暖流,隨後順著肩頭流經雙臂,竟然憑空生出了一股大力,生生的將老郭給捆在了懷裡!

我自己也是有些驚訝什麼時候自己有著很大的力氣了,隨後就看到被我鉗在懷中的老郭猛然抬起了頭。

此時他的臉已然是從那種畸形的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雖然在眼神之中還有那種不似常人的異彩,但是卻露出了一絲古怪的意味。

“不是弟馬還能掛仙家法力,你究竟是個什麼怪胎?”

我一心只想維護好我下半生的性福,哪裡知道這貨在說什麼,此時見他竟然放鬆了不少,我樂不得的反手一擰,將老郭給壓在了身下!

“嘿嘿,這點小道道還想跟我耍,嫩得很啊小崽子!”

老郭被我壓在身下不但沒有驚訝,反而是再次尖利一笑。

隨後嘎嘣兩聲,他居然是強行的轉過身來,兩股大力交錯之下,居然將老郭的兩個胳膊給直接卸了下來。

而這個傢伙還在不停轉身,我要是不鬆手的話說不定就要將老郭的胳膊給直接擰下來!

我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啊,這麼生猛,要是在我手裡斷了胳膊,那可就是罪過了,嚇得我立刻鬆開了手!

老郭桀桀的一笑,朝我猛的撲來,我只感覺一股大力撞擊在了我的下巴上,隨後便是人事不知了。

強迫拜師

等我醒來的時候,手腳已經被綁了起來,周圍則是一片漆黑。

這是在哪?

我嘗試著打量周圍,想要從環境上判斷一下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是除了周圍環境無比陰冷,滴滴答答的水滴聲,還有不遠處的兩點紅燭燭光之外,我確實再也找不到任何證明這地方的有力證據了。

說來也怪,我本來眼睛有點近視散光,看燭光本來應該是一團的。

但是在遠處那兩點燭光,居然不但不朝著周圍散開,還凝結的十分有特點。

就好像有什麼力量在幫助這兩點燭光聚攏一般。

我看了幾秒鐘之後,發現自己的動作有點累,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放棄了。

這一天我碰到的怪事還真不少,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都聚在一起找上門來了,直接擊碎了我花了二十多年時間建立的三觀!

現在就算是有個白鬍子老道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告訴我我是萬中無一的修煉奇才,能夠讓我修真成仙,估計我都能相信!

“小子,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想著怎麼逃出去呢?”

我這一笑,旁邊忽然傳來了老郭那已經深深刻在了我腦海裡面的聲音。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想要幹什麼?”

我嚇得一哆嗦,那聲音是從距離我不到兩米的位置傳來的,我趕緊扭過頭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似乎剛才老郭正閉著眼睛,所以我才沒有看到他。

而此時他睜開了眼睛之後,雙眼居然是如同貓眼那樣在反射著慘綠色的光芒。

而兩個黑色的瞳孔竟然也縮成兩條細線!

那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

“世人稱我做小虎,不入山林專克鼠,不上五家神仙譜,九命如今也成祖!”

老郭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反而是開始唸叨起了一首不倫不類的打油詩。

這打油詩裡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上五家說的就是它不是常見的東北仙家,而所謂的小虎和九命,都是一種動物的代稱。

這個傢伙難道是貓成精了?

“貓老太太?”

我瞬間想到了小時候聽到的一個傳說故事,下意識的問道。

不過隨後我就意識到,所謂的貓老太太應該是人死了之後被黑貓過氣詐了屍,而此時的老郭身體還是自己的,甚至是活人的狀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說這個貓精比貓老太還要厲害不成?

“好了,我告訴了你我的身份,現在該你告訴我你的身份了!”

老郭愣了愣,沒有聽懂我的話,隨後卻是尖聲問道。

他的眼神裡面開始帶著一種莫名的神采,似乎是對我的回答有所希冀一般。

我斟酌了一下,確定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掛念,這才說道:“我就是一個拆遷工頭……”

這話還沒有說完,老郭就冷哼了一聲,隨後不再聽我說話,而是如同一個許久沒有見到同伴的人那樣,跟我講起了他的遭遇。

“說起來人是萬物靈長,之所以動物能夠修成仙家,都是沾了你們人的光,東北五家都是這麼來的!”

“但是像我們這樣的反倒沒有那麼多的機會,就算是好不容易獲得機會也會被五家打壓!”

老郭的聲音從那種尖銳的狀態變得有些低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過現在好了,有了你以後……”

他只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接著似乎是從我身邊離開了。

幾秒鐘之後,這個地方忽然亮起了幾盞燭光,將周圍照射得一片通透。

我這才看清楚周圍的情形。

斑駁不平的牆壁,高低起伏的地面,完全不規則的天花板。

再加上偶爾聽到的滲水聲,這裡分明就是一個深藏於地下的某個地窖或者地下室!

外面有那麼多的工人,如果這老貨真要把我抬出去的話,肯定會要被發現,所以我肯定還在小廟的範圍內,,至於是就在地下還是挖出去了一段距離,就不得而知了。

地下室的規模不是很大,周圍完全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設,除了那兩盞詭異的燭火旁邊有一個小桌子之外,竟然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在那個桌子上,似乎有一個牌子擺在上面,前面是一個小小的香爐,更是有幾個小碟子擺在了最前方。

有兩樣東西我實在看不清,但是最中央的那一碟絕對是條魚。

這小廟可真夠邪性的,上面是佛堂,下面居然另外還開了個小香堂!

看到那碟魚的時候,我已經隱約猜到了牌子上面是什麼東西了!

老郭從旁邊的角落裡面走了出來,一把將我提起接著扔到了小桌子前面,隨後居然是解開了我手上捆著的繩子。

“跪下!”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抓來三根香,憑空點燃,隨後塞在了我的手裡。

“面對供桌跪下,接著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我讓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一邊舉起自己的爪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一邊眼露兇光說道。

在人簷下過,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我現在面對的可不是人,這東西比人可強悍多也不講理多了!

雖然不明白他(它)是什麼意思,但是總歸比直接要我命來的好,我接過三根香,瞄著他的動作跟著做了起來。

“祖師列宗皆在前,證我弟馬結仙緣,不求羽化或通玄,但能逍遙在人間,今師貓九在身邊,欲通仙途難昇天,掛馬修善不妄言……”

老郭在一邊嘴裡不停的唸叨,一邊冷冷的看著我。

說來也怪,雖然這些話很囉嗦,但是朗朗上口我居然只聽了一遍就跟著唸叨了下來。

隨著我說的話越來越多,最後腦子居然越來越遲緩,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我自己在說什麼了。

而在我的身邊,老郭眼中的亮光正在逐漸變暗,幽暗的燈光下,在我自己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我的眼睛正在逐漸變亮,甚至瞳孔也開始縮小了起來。

就好像是貓一樣!

轟!“嘩啦!”

就在我迷迷糊糊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了一陣巨響,接著就是泥土大塊脫落的聲音,立刻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被這聲音一嚇,哆嗦了一下立刻轉身看去。

更新!!!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回過頭之後,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好像剛才那兩聲巨響都是幻覺。

或者是誰故意做出來的!

就是要驚醒我!

我立刻就是一身冷汗!

要不是這兩聲巨響,現在我是不是就變成老郭那個樣子了?剛才那些話聽起來好像是出馬弟子掛馬的程式,要是我真的完成了,是不是就要被貓九上身?

我在心裡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臉變成老郭那種皺巴巴的樣子,就不由得心底發苦,下意識的將手裡的香扔到了一邊。

那香燃燒的香頭落在了地上,居然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我摸了摸臉,發現暫時沒有什麼變化,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香頭一滅,我身邊的老郭或者說貓九立刻就醒了過來。

他同樣轉頭看向了我的身後,雙眼圓瞪,牙齒咬得嘎嘎作響,讓人很擔心會不會直接咬碎!

“是誰!居然敢壞了我的好事,就差一句,就差一句啊!”

他抓狂的嘶吼道。

“貓九,你行事暴虐,喪盡天良,被教主責令不入仙堂,不可收弟子,所以你迷惑了人躲在這小廟裡面偷偷吸納香火,這些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

“不過是看你可憐,所以才沒有出手對付你,你現在居然蹬鼻子上臉!”

從牆壁之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個人影,隨後這人影冒了出來,赫然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白髮男子。

這不會是在拍電影吧,出馬仙什麼的也就算了,怎麼還有人能穿牆遁地,難不成他是鬼?

我剛剛看到這白髮男子,他就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直勾勾的看著他,隨後皺了皺眉頭之後,他一揮手,我只覺得一陣微風拂面,裡面似乎有一股腥味。

再然後我就腦袋一沉,就要暈過去。

我最後的意識,就是聽到那白袍男子說道:“這孩子天生畜脈,比起陰人陰眼先生命更適合我們仙家,但是教主曾嚴令不可妄動,我這才封了他的氣息,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被你給碰到了……”

畜脈?這傢伙罵我是畜生?

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我看著氣質不俗的白袍男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氣憤,心頭不斷的咒罵,隨後頭一歪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依舊在那個陰冷的地下室裡面趴著,就連雙腳之上的繩子都沒有解開。

但是原本在我身邊張牙舞爪的老郭,此時卻是暈倒在了地上,似乎已經人事不知了。

我下意識的往前蹭了蹭,用手在老郭的脖子上搭了搭,摸到了他的脈搏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在上面可是已經有一個生死未卜的了,按照那種傷勢說不定沒送到醫院就蹬腿了,這要是再沒一個,我是罪責難逃了!

不過我依稀記得,剛才好像從牆裡出來一個白袍子的男人?

怎麼現在旁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四處打量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周圍的地面還有陳設已經出現了變化。

原來擺在前面的那個小供桌已經打翻了,上面那兩盞詭異的蠟燭已經熄滅倒在了地面上。

而這個時候我才總算是看清楚那個牌位上面的字跡。

遮蓋住那字跡的紅色布簾已經被掀開,上面的黑色字跡分明寫著幾個大字。

‘貓九奶奶之位’!

我看著這個牌位,心頭不由得一涼。

這東西我之前是見過的,在我們老家那裡有很多家族都供奉有保家仙,在家裡都會設立一個小小的仙堂。

條件好的家族會在家裡專門佈置一個小屋子,條件一般的家庭也會設定一個木頭打製的箱子,在裡面供奉的就是這種牌位!

當然,還有很多是沒有牌位的,只是用紅色的紙張書寫保家仙的尊諱,比如‘黃三太奶’之類的。

像是這個貓九一樣用供桌的倒是並不多見。

不過難道之前我遇到的這個東西,居然是保家仙?

這不應該啊,保家仙一般不都是保家護院,然後接受這些家庭的供奉麼?

我正疑惑呢,轉過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剛才還凶神惡煞的老郭,正一動不動的趴在我的身邊。

這傢伙不是掛了吧?

看著老郭一動不動,就連身體都沒有什麼起伏,我心頭不由得直打怵,要是他掛了,那我可就罪責難逃了,畢竟在上面還有一個剛剛被剷車放倒了,不知生死的人!

“你不用擔心他,他沒有事情,頂多昏迷兩天,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你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我正想要試探一下老郭的脈象,確定他的生死,在我的身後卻是忽然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十分威嚴的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怎麼跟之前那個白袍男人那麼像?

我趕緊轉過頭,隨後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白袍男人居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就在幾秒鐘前,我才剛剛確定後面沒有人!

“你、你、你是人是鬼?”

這個傢伙神出鬼沒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實在是有些吃不准他的身份,不由得下意識的問道。

最悲催的則是,我現在雙腳還在被綁著,想逃都逃不走!

我嘗試著出手將捆著雙腳的那個繩子解開,但是卻驚訝的發現,我從腰間以下的部分,竟然都不聽自己使喚了!

我這想要彎腰去夠繩子,居然都只能指揮上半身。

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老郭沒把我廢了,這個什麼貓九又把我給害了吧?

老子可不想後半生都在床上度過啊!

這還都是好說的,重要的是,我朝著下半身某個位置看了一眼,要是廢了,那我這輩子可就毀了!

“放屁,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仙!”

白袍人似乎對我的回答有些不滿,叱罵了我一聲,隨後看著我的動作,眼珠子轉了轉。

“你不用擔心那個姓郭的傢伙,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一聽這白袍人的話,心中就猜了個差不離,多半他也是保家仙一類的東西吧!

原本我是還算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現在遇到了這些事情,我是真的只能改一改自己的想法了!

“你…您是仙家?”

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對方來歷不小,我還是先穩住他再說,不然他一發飆再把我給弄死,可就得不償失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雙鳳山常六爺!”

更新中~~~

白袍常六爺對於我恭敬詢問他的名號,很是滿意,一邊舔了舔嘴唇一邊說道:“我說的讓你擔心,倒不是讓你擔心我,而是擔心你自己的下半身!”

他一邊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邊伸手朝著我的兩條腿指了指。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中頓時就涼了半截。

“你是說,我雙腿廢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我心中頓時就是幾十萬泥馬奔騰而過。

我不過是想要救人而已,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爛攤子,眼下還有殘廢的可能性,這讓我後半輩子可怎麼活啊!

“你可真會想,我又沒說你這小輩會殘廢,我是說之前貓九想要逼迫你給它掛馬,在上身的時候它破了你身上的封印,以後這兩條腿上面的畜脈算是遮掩不住了!”

他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似乎很是可惜。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雖說我現在勉強強迫自己接受了這位常六爺作為一個仙家跟我說話,卻也不代表我就能聽懂他的話了。

“這位…常六爺,您能告訴我你說的是什麼封印,什麼又是畜脈麼?”

我怎麼都感覺這常六爺說的話裡面還隱藏著其他的意思,難道說我就是傳說中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只要稍經點播,就能夠一飛沖天成仙作祖?

要說以前不知道這些事情也就罷了,現在既然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我這心頭對於自己的八卦之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雖然說這畜脈聽起來實在太難聽了,但是總歸算得上是異於常人吧?

我緊緊的盯著常六爺,想要從他的嘴裡聽到點什麼特殊的描述。

常六爺擺出了一副十分高深的模樣,揹著雙手說到:“你不用太過於激動,這所謂的畜脈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樣,作為一個人類你的身體內擁有不同於其他人類的脈絡!”

“這種脈絡天然生之,實際上每一個人類多少都有殘留,只不過大部分的人在長大了之後就完全消失了,而你卻是擁有一整條完整的脈絡,這便是畜脈!”

“擁有畜脈的人,在覺醒了能力之後,便可以與五大仙家以及一些擁有靈性的動物進行簡單的溝通,如果再經過特殊的訓練的話,甚至可以掌握遠超一般人的通靈能力!”

他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這畜脈跟能夠扔在大街上的大白菜一樣——不,大白菜或許還會有人喜歡,但是這畜脈多半都不會有人去想要的!

“通靈?你是說陰陽眼麼,看到和你一樣的鬼怪?”

我只是在腦海之中思考了片刻之後,就明白了常六爺的意思,不由得失望的問道。

要不是倒黴,我也不會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正常人誰想要陰陽眼那種東西,成天忙活活人的事情都忙不過來,誰有興趣摻和到一群死人之中去?

更何況,我還想好好活著呢!

“我說常六爺,您既然也是仙家一流,那能不能把我這畜脈什麼東西給我弄走啊,我現在想起來走路啊!”

我有些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雙腳,隨後朝著常六爺問道。

既然不是以後只能做瘸子,我就放心了。

此時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旦這個故弄玄虛的常六爺把我腿上的問題處理了,我立刻轉身就走,把老郭的問題給上面人說一下之後,我馬上就跟叔叔辭職回老家。

這地方我算是待不下去了,這活我也幹不下去了!

聽到了我的話,常六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我。

而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這白袍的六爺,此時的眼睛居然變成了瑩綠色,而兩個黑色的瞳孔也是變成了豎直的細長條,就好像是一條蛇一樣!

自稱姓常,又是仙家,我立刻就明白過來他的本體是什麼東西了。

冷血動物啊…

那我要是惹毛了他的話,他會不會直接把我給幹掉?

我打了一個冷戰,隨後迅速的掛上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假的笑容。

“這個,常六爺,您要是能夠幫我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的話,小的一定回去就把您的牌位給供上,天天供奉燒香,雞蛋和上了年份的白酒,只要我能夠買到的絕對少不了您的!”

我嘗試將自己的語氣變得更加誠懇,不過這貨既然成了精,那自然在事故上面很是精明,我這點小九九肯定瞞不過去了。

所以我在說話的時候,卻是儘量將自己的視線壓低了下來。

“這一代的畜脈擁有者,怎麼是你這麼個傢伙!”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之後,常六爺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不過他的語氣十分的古怪,根本不像是之前的那種威嚴,反而充滿了某種無奈一般。

此時我可沒有心情去分析他的語態了,一心只想儘快解決我身上的問題。

“你的兩條腿,畜脈是沒有辦法消除了……”

聽到了這裡,我豁的將頭抬了起來,緊緊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白袍男子。

要說我現在的心裡沒有怒氣,那是不可能的,任誰都不想搞成這種樣子,更何況我一向都是謹小慎微的人!

“為什麼?”在看到我抬頭之後,常六爺的瞳孔一閃,隨後恢復了正常,我強忍住心頭的忐忑,十分認真的問道:“這是為什麼?”

這個常六爺明顯不按照常理出牌,我現在展現出了暴走的趨勢,反而讓這個傢伙的情緒高漲了不少。

“因為,你是天生畜脈啊?”他一臉燦爛的笑容朝著我說到,根本就不像是之前那種威嚴,反而是一臉莫名的笑容,看得我直瘮得慌。

“那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黴,遇到這些事情啊!”我哭喪著臉問道。

說實在的我現在已經快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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