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從不認同我們以暴制暴,但其實不可否認的是,以暴制暴似乎是最有效也最解氣的方式。

世界這麼大,總有你未曾見過的黑暗,那些未曾被陽光照耀的地方,又該如何生存?

《惡人傳》是2019年在韓國上映的一部由李元泰執導,馬東錫、金武烈、金成圭主演的犯罪動作電影,剛一上映便成為同階段上映電影中的黑馬,該片一反往期動作電影的常態,講述了一場惡與惡的角逐,一個黑幫頭目與重案組刑警的合作,以另一種方式詮釋了正義的存在,它不會缺席。其中的警匪合作、以暴制暴都被扒開了外衣,瞬間成為熱議的話題。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電影故事的背景發生在一個表面平靜,實則洶湧的年代。《惡人傳》,名副其實,三個不同職業不同角度的人以三角關係各自立傳,有人制造黑暗,有人打破黑暗。

即使是生活在黑暗裡,也依舊渴望光明

張東洙,黑幫組織的頭目,這樣的身份大約該是最惡的惡人吧。假如惡分三六九等的話,他也不過是一個三等惡人罷了。

電影的開頭是他在懲罰一個違反規則的手下,“人肉沙包”的設計更是深化了這一角色所處的地位。站在他的角度,思慮到他的身份,他的所作所為好似也不是那麼難以原諒。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畢竟作為黑幫的一份子,有情有義才是最亮的點,心狠手辣倒成了“分內之事”。

其中有一個溫暖的片段便是在黑幫頭目張東洙等待合作伙伴的途中,遇到了一個等公交的女學生。周圍雨不停地在下,似乎它才是罪惡的根源,出於心底最柔軟的思慮,他把雨傘給了女學生。女學生連聲致謝,卻被同行的刑警調笑說:“他是黑幫老大,他的傘你也敢要?”女學生隨即反駁道:“我看大叔你更像是黑幫。”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對於女學生而言他並不是窮兇極惡的黑幫頭目,只是一個對她施以援手的普通大叔。對於手下來說,他更是有情有義的典範,若說黑社會的身份是侷限,那麼情義便是拓展。

後來,在看到女學生被害的新聞時,他的反應更是加深了這一點。在連環殺人犯的面前,黑社會已經不那麼壞了,他們憐憫弱小,也有情有義。在此時,所謂的善惡似乎合為了一體,淹沒了原本存在的邊界感。

在所有人眼中,黑社會一定是最惡的惡人,這是我們既存的定義。但其實哪有什麼最惡,只有更惡,比起兇手,黑幫組織的所作所為顯得略微“善良”。就像這樣,善惡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既定的,他們總是善於發現惡掩蓋下的善良氣息。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有關於黑幫組織,我想他們也有不願被揭開的一面,哪有人是設定好人生的角色後活著的,只不過是過著過著就這麼過了。有一種人是即使生活在陰溝裡,也依舊渴望陽光,也還會有內心深處殘存的善意。除了生來的不同,他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即使艱難,也依舊有人守護正義

鄭泰錫,重案組的刑警,脾氣暴躁。因為上級被黑幫賄賂而不能對他們有所動作,只能透過查封賭場,遊戲廳之類的小動作來解氣。

在經過聯絡調查之後,他發現案件並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極有可能是連環變態殺人案。當他以此理由向領導申請警力調查時,卻遭到了領導嚴厲的批評,責備他不該沒有經過同意就擅自調查別的轄區的案件,並警告他不要再插手此事,連同他的職務也一同被罷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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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確實,每個職位,每個地區都有專人的負責,不該被越級。但有規矩的方圓也就只能是“方圓”,就如同鄭泰錫在片中所說:“對於殺人犯來說,哪有什麼轄區?”狼可不會因為羊懷有身孕就放它一馬,反而會慶幸獵物的份量足夠大。

連續多起案件的發生,終於引發了社會的關注。更高轄區的刑警來幫助調查案件,但是他們的到來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我看到了歧視。刑警界的級別歧視,謾罵的話語,不屑的語氣,看不起的態度一目瞭然。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即使是現在,這樣的歧視也依舊存在。明明同樣是教師,幼師卻被抵制,同樣是學生,不是985出身的卻被嘲笑。隨著時代的發展,無形中產生的各行各業的鄙視鏈依舊在生長,這種既定的觀念我們難以改變,但絕對不能助長。

影片中,為了抓到殘忍的罪犯,避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刑警鄭泰錫與黑社會組織聯手展開了一場追逐。他們之間既相互合作又相互提防,一方提供錢財人力,一方提供調查來源。但道義規則使然,這樣的合作只能止步在第九十九步,因為最後一步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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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警方始終是正義的代表,哪怕面對殺人無底線的罪犯,他依舊需要拋開個人情感,以法律為根本,用法律去制裁犯罪的人。

殘忍的背後,

是從受害者到殺害者的演變

姜敬浩,片中最黑暗的人,連環殺人兇手。有關於他,大抵是他的刀沒有什麼理由,也沒有什麼感情。

心狠手辣的變態殺人狂,用影片中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更壞的壞蛋”,沒有理由地殺人,更不會憐憫。比起有預謀的殺人方式,他只是用一輛車,一把刀,站在上帝的角度審視著所有人,實行著他的制裁。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若是探尋這一切的源頭,影片中一閃而過的蒼白回憶大約揭示了答案。當你覺得周圍的人都是壞人的時候,你離壞人也就不遠了。從小生活在虐待中,極度缺失著對人性的基本感知,隨性的殺人沒有預見性,只是途中自己製造的追尾。比起情殺,仇殺,這種盲無目的更加讓人難以理解。

直到影片的後來,他殺了一個他認為不合格的父親的時候,孩子的父親在與母親通電話,極其不耐煩的語氣,說著:“為什麼那個小崽子的生日那麼重要?”這句厭煩的話語被無限的放大,刺激了兇手姜敬浩,將殘忍的手伸向了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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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的一句“那就不該生下來,孩子有什麼錯”更是揭露了他的內心,兒童時期被吝嗇的愛,在成人之後被扭曲成了惡。

一直以來,原生家庭對於孩子成年以後的影響都是熱門話題,孩童時期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來源於父母給予的關心和愛護,而從來不被珍視的孩子,長大後普遍會缺乏安全感,從而比正常孩童更加容易走上人生的歧途。

孩童時期所受到的不公平對待,在成年以後被無限放大,內心深處的惡念被激發、釋放,化成一把把傷害他人的利器,從而在別人的痛苦中尋找畸形的快感。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但有一點遺憾的是,影片將原生家庭對於孩子的影響放大到成年,反而忽略了對於少年時期的惡,以及深深紮根的心裡陰影。我們不能忽略的是,孩童時期的陰影會伴隨著他一生,成為固有的信念,即使那個信念在我們看來不太美好。

所以,關於教育,一定要成為重中之重,因為無論是校園霸凌,女性歧視還是殺人犯罪,追根究底都是兒時經歷的演變,隨著不正確的家庭教育而走向了極端。

魏萊,金智英,姜敬浩都不過是這些錯誤的產物,有關於霸凌,犯罪,在施暴者之前他們也曾是受害者,雖然這不能作為他們作惡的藉口,但若是有正確的教育,他們也許有不一樣的未來。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影片的最後,是黑幫頭目張東洙和重案組刑警鄭泰錫抓捕罪犯的較量,也同樣是法律與私刑情義的較量。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雖然黑幫先一步找到兇手,他曾說:“這世道很骯髒,所以我也想骯髒地做事”,但終究還是有遺憾,黑社會老大以犧牲自己的利益,出庭作證換取了以暴制暴的最終結局。在法律面前,個人情義總是要讓路的,也許現實社會中也存在這樣的無奈,以暴制暴終究不是最後的歸路。

《惡人傳》:在這裡,以暴制暴成了救贖

為什麼以暴制暴會讓旁觀者感覺到舒適?這實在是一個深沉的話題,連環殺人犯並沒有如人們所願被判死刑,但其實有時候,對於罪犯來說活著也許死亡更難,畢竟電影的最後一幕也留白了諸多可能。有關於以暴制暴,無論是凌駕法律之上的制裁,還是黑色道義上的報復,並沒有絕對的答案,但是不死刑卻是給予受害的生的希望的微光。

善是大善,惡同樣也會有微光,善的掩蓋下可能有骯髒,惡也有透過縫隙照耀善良的微光。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最簡單的話語,卻總被人漠視。正如善惡皆在人心,正義也會伴隨左右,也許法律並不完善,但它依舊會是你在遭受苦難的強大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