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書籍：「日本語の文法」，村田水恵，株式會社アルク）

學日語的朋友們經常遇到的、最頭疼的問題就是

“は”和“が”的區別

，兩個助詞都能跟在名詞的後面成為句子的中心，但用法上有微妙的差別，

姉は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我的姐姐正在買東西。

姉が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我的姐姐正在買東西。

其實這些句子都可以用，沒有什麼毛病，而其中文譯文也意思差不多，所以很多初級學生會混亂。一般來說，日語母語的人基本上一看就自然地能區別這些用法上的差別，平時生活中不會產生語法錯誤。但是他們卻無法給外國人解釋這些語法問題，因為他們從小一直說，很自然學會了日語，日本的學校國語課程上也幾乎沒有提到日語語法，所以不能給外國人說明白。

我對此作了一點研究，現在來給大家說明一下這些微妙的差別，我這次試圖使用

“新舊資訊”這個概念

來分析一下。

我們先看一看上述例句中的用法。

如果別人問你“你的姐姐在哪裡？”的話，

お姉さんはどこにいますか？/你的姐姐在哪裡？

——姉は（スーパーで）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我的姐姐正在（在超市）買東西

也可以更詳細地說：“姉は今スーパーで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

此時

“は”

比較合適。那麼，如果兩個人在路上步行，一個人突然站住，說“我發現了姐姐”的時候，

どうしましたか？/你怎麼了？

——姉が（あそこで）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我的姐姐（在那）買東西。

此時

“が”

才合適。也可以說：“姉があそこで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

那你們想一想，「」裡填哪個助詞更好呢？

問題：“が“和”は哪個最好？“

A：どっちの方「 」好きですか？/你喜歡哪一個？

B：朝ご飯「 」食べましたか？/你已經吃早飯了嗎？

日本人誰也一看就明白，A一定是“が”，B的話，“は”才合適。為何如此？

首先，分析一下。從語法分類的角度來看，が是格助詞，表示主語 subjective case 或者形容詞的物件。

田中君が吃茶店で仕事をしています。/田中君在咖啡店工作，（作為主語的が）

田中君は中國が大好きです。/田中君很喜歡中國，（が就是表示二類形容詞“大好き”的物件）

與此相比，「は」不是格助詞，是「係助詞」（かかりじょし），語法功能和其起源都不一樣。は可以代替其他格助詞，或者和其他助詞同時使用，譬如：からは、では、には、よりは……

コーヒーは飲みました。

這個句子和“コーヒーを飲みました“相同，可以說，係助詞「は」替代了格助詞「を」的功能，は沒有特定的case/格功能，而表示一個句子中的“主題” topic 。如果在名詞後面加上了は，可以表達關於那個名詞的說明、描寫。

我們先看看“が“的功能。

日語句子一般可以分類為兩種，第一就是

“現象文”

，第二就是

“判斷文”

。現象文表示透過自己的直覺來把我的外面現象、或者表示某個東西的存在。

太陽が正午の位置に上っている。/太陽上升到了正午的位置。

道には木がたくさん生えている。/路上長著很多樹。

登校する中學生が見える。/我看見在去上學的初中生。

桜の匂いがする。/我聞到櫻花的香氣。

這些句子一定使用格助詞“が”，這都是表達透過自己的直覺聽見、看見等，可以說表示發現。這個時候，太陽是看見的，樹木也是透過視覺來發現的，櫻花的香氣也是透過味道感受到的。上述的例句中，

——姉が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我的姐姐（在那）買東西。

這也屬於這個句型。既然是透過自己直覺來感覺到，這個句型提到的主語是自己發現的，或者體驗到的。這些感覺可以說是

“新的資訊

”。

「が」還能表示說話人的強點，上述的：“どっちの方が好きですか？”就是，兩個東西中你喜歡哪一個？的意思，這個時候說話人提問是對方的強點在哪一個，所以使用“が”，譬如：

1。日本の國土の內、與那國島が一番西の端にある島だ。/日本國土中，與那國島是位於最西邊的。

2。哺乳類の中では鯨が一番大きい。/哺乳動物中鯨是最大的。

這些句子中，隱含著其他的未列出來的物件，比如，在日本第一個句子表示，日本國土中有很多島嶼，但“與那國島”才是最西邊的，第二個句子中暗示，世界上有很多種的哺乳動物，比如，狗呀，貓呀，馬呀，驢呀之類，然後強調在海中生活的鯨才是最大的。這是

強點的“が”

。

那第二個“判斷文”呢？判斷文一般根據已知的資訊對某個東西進行判斷的，也可以是關於某個

“主題”

的描寫。上述的句子，

——姉は買い物をしています。/我的姐姐正在（在超市）買東西

這個句子中「姉」不是主語，而是句子的

“主題”

，對方問說話人“你的姐姐在哪裡？”的時候，「姉」就是回答的關鍵資訊，而且別人已經提到了，可以說是

“舊的資訊“

。

むかしむかし、あるところにおじいさんとおばあさん「　」住んでいました。ある日、おじいさん「　」山へ芝刈りに、おばあさん「　」川へ洗濯に行きました。

（昔時，有一對老夫婦，老爺爺上山砍柴，老太太臨川洗衣）

這是日本最有名的童話“桃太郎“開頭部分，你們想一想，「」中は和が哪一個比較合適？

第一個「 」，名詞：おじいさんとおばあさん是故事中第一次登場的人物，可以說第一次提到的”新資訊“，所以使用”が“比較合適。第二個「おじいさん」和「おばあさん」都是已經提到的舊資訊，所以使用”は“比較合適。

一般判斷文對已經知道的資訊進行自己的判斷，也可以表示

普遍的原則或者真理

。

1。道路はたくさんの人や車が通行するところです。（名詞文）/道路是很多人和車子通行的地方。

2。地球は丸い。（形容詞文）/地球是圓形的。

3。高橋選手は毎日走る。（動詞文）/高橋選手每天跑步。

第三個句子動詞走る是原形或者る形，這個形態一般意味著普遍原則，所以和“は“同時使用。如果這個時候用が，對母語的人來說有點奇怪。

×道路がたくさんの人や車が通行するところです。

×地球が丸い。

△高橋選手が毎日走る。

描述普遍原則的時候描述的物件一定是已知的，就是“舊資訊”，而且所有對普遍原則、真理等的描述是透過自己理智的判斷來進行。如果對方提問“蛋糕和地球哪個是圓形？”或者“誰每天跑步？”的時候，可以回答說：〇「地球が丸い」、〇「高橋選手が毎日走る」。這些句子中的“地球”和“高橋選手”是會話中第一次被提到的，可以說是“

新資訊

”。

“だれが”，“なにが”，“いつが”，“どこが”，

提到“誰”，“什麼”，“什麼時候”，“哪裡”的時候總是和“が”搭配，不可以用“は”。

✖だれは，✖なには，✖いつは，✖どこは，

這些對我們母語的人來看非常奇怪的。因為は表示主題的時候，提到的東西都是已經知道的。所以，不能和疑問詞同時使用。

朝ご飯「 は」食べましたか？/你已經吃早飯了嗎？

——もう食べました。/已經吃過了。

這個對話中“朝ごはん”雖然是第一次提到的，但聽這話的人也瞭解自己已經吃飯了的資訊，對朝ごはん雙方共有前提知識。

ドラえもんは実はデブだ。/哆啦A夢其實是胖。

這個句子關於主題“主題”哆啦A夢加上說明，也可以說描寫一個事實。而且，現在在中國大家都知道哆啦A夢，可以說是提到大家已經知道的話題。

係助詞「は」在中古日語中，原來是選定一個名詞和別的名詞進行對比的時候使用的。現代日語中也有這個功能。

このコーヒーは値段は高いですけど、美味しいです。/這杯咖啡價格有點貴，但很好喝。

這個句子中，“このコーヒー”可以和這個店鋪的其他飲料或者其他咖啡店的咖啡對比，而且同樣是關於“このコーヒー”，說話人描述這杯咖啡時在味道、香氣、顏色、容器等資訊中故意選定“價格”來進行對比，描寫“有點貴”。你們再看看下面的例句，

A：わたしは田中です。

B：わたしが田中です。

這A和B都能翻譯成

“我是田中”

，但詳細看一看，A提到“わたし”的時候暗示和其他人對比的“我”，所以別人提問：あなたはどなたですか？/“你是誰？”的時候，就回答說：“わたしは田中です”。與此相比，B是表示說話人的強調在哪（在上面提到的強點的“が”），就是強調“わたし”，不是其他人的意思，所以對方提問：田中さんはどなたですか？/田中桑是哪一位？，就回答說：“わたしが田中です“我就是田中，這樣才行。如果想描述”田中桑是老師“的話，

田中さんは先生です。

但如果對方提問“哪一位是老師？“的時候，說話人的主題是”老師“，然後”老師是誰“的資訊屬於新出現的，就是新資訊，所以回答說：田中さんが先生です。這個也可以說：先生（舊資訊）は田中さんです。

ドラえもんは耳がない。/哆啦A夢沒有耳朵。

這個句子屬於“

AはBが〜”

的句型，A和B是名詞，～是形容詞或者描述的表達，就是

關於A，B是～的

。

耳がないけどドラえもんは貓です。/雖然沒有耳朵，哆啦A夢是一隻貓。

這個句子中，“耳朵”是強點，“ドラえもん”是主題。

ドラえもんの耳はどうしましたか？/哆啦A夢的耳朵怎麼樣了？

疑問的時候，這個“耳朵”和其他身體部分對比，使用“は”。回答的時候：

（ドラえもんの耳は）ネズミに齧られてしましました。/它的耳朵被老鼠吃掉了。

關於が和は的區別還有很多問題，最好會話中多用，說錯時被日本人每次糾正。我目前（2019年5月）為了中國學生提供線上口語課，也提供修改日語寫作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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