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文學2019-05-01 12:52:02

北島作為當代詩歌的標誌性人物，與舒婷、顧城一同開拓了朦朧詩派，給當代詩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本文帶您欣賞北島的散文《波蘭來客》中的經典語句。

1． "您留下夢，走人。"

“波蘭來客”是散文的題目，波蘭是指歐洲的一個城市，那麼“波蘭來客”究竟是誰呢？在文中，“波蘭來客”專指老劉。老劉在波蘭開了一家中國飯館。書中這樣描述：“他攢錢，在大學區盤下間小館子，當起廚師、紅白案、採購、會計，兼老闆。他收集飯館的選單，留意報紙上的分類廣告。”老劉是“我”的朋友，他好不容易在國外立足，開了一家飯館，可是面對限制移民的法案，老劉不得不回去。“老劉幻想和他的美國夢一起留下，但美國移民局的答覆是：您留下夢，走人。”這是書中對老劉處境的原話。努力奮鬥的老劉希望在國外生存發展，但他不能如願，限於現實。當時的中國詩人，面對祖國文化的失語，他們高昂激切地奮鬥，但終究拗不過命運的安排。老劉是從國外回來的，詩人北島同樣輾轉多地。北京時期的北島愛寫政治，這個時期最為著名的就是《回答》和《一切》，表現青年人的覺醒和奮鬥意識；海外時期的北島，他遠離祖國，堅持用漢語寫作詩歌，他孤寂到了極點，只能透過漢語來懷念祖國。詩中的主人公無數次從海的中心、從地平線、從風暴中歸來，然而總是無邊無際。我們透過北島的詩，感受悲痛、感受喜悅……《波蘭來客》中的老劉，他流到海外，可是他的終點還是祖國，因為“排外情緒”容納不了他。“夢”是要留下的，美國夢是發展進步，但是“您走人”，具有一種荒涼之感。這對於那個時代的詩人而言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2． "沒想到如今可走遠了，遠得望不到家，回不成家或乾脆不想回家了。"

“我與老劉結伴出遊”，“我”大致可以理解為詩人自己，他與老劉在七十年代有著瀟灑的青春時光。他們去五臺山、白洋淀，在五臺山欣賞頹敗的廟宇、稀鬆的松柏。“我”與父親吵架才上的五臺山，年輕因為任性，對於家沒有太大的感覺和依戀。在詩歌中，“家”這個意象往往代表著溫馨團圓。余光中的《鄉愁》就是典型的代表。“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船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小時候離家很近，是一張船票的距離，物理距離可以實現跨越。但並不是所有的距離都能以一張船票來衡量。“後來啊，鄉愁詩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這頭，母親在裡頭。而現在，鄉愁詩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歲月婉轉，人也在逐漸長大。“我”長大了，母親卻走了，隔得很遠很遠。北島說“如今可走遠了，遠得望不到家”，小時候家是可以輕易看到的，每天都生活在家中的。但是後來離開家的人越走越遠，變得“回不成家”貨“乾脆不想回家”，這或許是當代人的真實寫照。人們在城市中日夜奔波、操勞工作，他們因為工作回不了家。過年期間網上流傳的影片“佩奇（配齊）”便很好折射出這一現象。老人等著兒子一家回來過年，為孫子準備了“佩奇”，可是大年三十到了，他們卻沒有回家。老人一人在山裡拿著訊號手機打電話，留給現代人的是無限的哀思。孩子長大，離家越來越遠，離父母也越來越遠，他們再也感受不到花草的芬芳，體會不了老宅的寧靜。在北島的這句話中，我們還是能夠體會到詩人對於家庭、對於祖國的迴歸。

3． "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時空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在散文中，詩人回憶與老劉的青春時光。他們從五臺山回北京，打算在在火車上跳車。或許詩人都是個孩子，他們有著愛玩的天性，不擔心失敗，也不畏懼前進。兩人因為沒有達成“在哪跳車”的一致意見而“臉憋得通紅”，到北京站才下車。“翻牆逃脫，拐進前門一家澡堂子，跑了個熱水澡，躺在鋪板上，抽菸，望著天窗，我們才開始說話。”這就像是遊戲中發生了不愉快似的。“天窗”指代外面的世界，兩個人在泡完澡之後看著外面的世界，他們之前的煩怨也就煙消雲散了。這樣的生活，就是青春時代。這讓人想起王小波的一段話“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然而，下半句筆鋒一轉——“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這與上半句恰恰相反了。年輕就是敢想敢做，而現在深夜飲酒，飲的是悲傷，飲的是憂愁。因為夢破碎了。老劉回來了，婚也沒有離成，夢想沒有實現。只能將就於當下。當詩人的女兒問到“為什麼劉叔叔買了兩張情人卡？”時，一張出於習俗送給妻子，另一張送給波蘭房東的女兒。或許這是老劉的“愛情”。這讓人想到張愛玲的一句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卻爬滿了蝨子。老劉和詩人都是有夢想的，但是現實給了他們一記耳光。就如王小波說的下半句“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捱了錘的牛一樣。”夢想破碎，理想輸給了現實，這是詩人的悲哀。王小波絕不認輸，他說“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這是樂觀面對生活的態度，無畏才能勇勝。詩人北島用這句話回憶年輕時候的自己，而今看到現在的自己，一切都是殘酷的，具有一種徹骨的寒意。但這並不意味著對生活失去希望，相反，是回顧了過去的自己，從而開啟嶄新的現在。“波蘭來客”老劉在臨走前採購物品，說明他的內心還是充滿生活的希望，“大到蒸鍋，小到姜蒜”體現出的是老劉的煙火人生。而對於詩人北島，他深知生活的殘酷，而又能夠深邃思考其中的意蘊。

北島說：“我相信宿命，而不太相信必然性。”筆者認為用這句話來總結《波蘭來客》再合適不過了。

成都狼族汽車文化2019-03-30 22:25:43

因為是詩人的緣故，北島的詩歌一直被人推崇，甚至有傳聞說他入圍了諾貝爾文學獎。

北島雖然是詩人，但是他的散文和小說，寫的也是非常出色，儘管名聲不如他的詩歌。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北島散文裡面的幾句話流傳度甚廣，往往被人認為是詩歌。

就是下面這幾句話：

那時我們有夢， 關於文學， 關於愛情， 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們深夜飲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實際上這幾句話是北島散文波蘭來客裡面的經典句子。

那時候北島身處異鄉，多年的不見的朋友突然相遇，不免會有幾分感慨。最重要的是，他的朋友曾經也是熱愛文學的人，可是因為生計的緣故，不得不放棄文學夢，開啟了一家餐館。多年不見的朋友，不禁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正是這幾句話的情真意切，才能夠流傳廣泛，深入人心，直戳每個人的心靈。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夢，但是因為各種緣故，不得不放下。

遙想當年，朋友在一起，憧憬著未來，可以現在，一切都變得無能為力。

這種人生無常的變化，只有借酒消愁。

而那一杯一杯的酒，都是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