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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又見面了哈,真是巧……」大黑熊哆哆嗦嗦的跟謝星瀾打招呼。

「你不是特地來找本王麼?」謝星瀾問。

大黑熊連連搖頭:「不是啊……我路過……真路過……」

侍衛立刻戳穿他:「他在門口踩點好久了!」

「天大的冤枉!我只是頭迷路的小黑熊!」滿臉橫肉的漢子說出這種話,一下子逗樂了跟在謝星瀾周圍的侍衛。

他們忍著笑將附近百姓遣散,熊朗也想溜,看見謝星瀾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啪嗒給他跪下:「道長求你高抬貴手!這次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來昭王府幹嘛?」謝星瀾問。

熊朗仔細提防著他手中的劍,小心翼翼的說:「我昨晚察覺到京中有人鬥法,循著妖氣過去找到一點黑蛟鱗片,想找那頭黑蛟。不過您放心,我跟他不是朋友!他要是死了我點鞭炮慶祝!」

熊朗懼怕謝星瀾,上次從他手上逃走後一口氣跑到城外,一直沒敢再入京。昨晚誅妖的動靜太大,熊朗察覺到才小心翼翼的摸進城,去了那座宅院。他不知道黑蛟的下場如何,猜測十有八九是被謝星瀾滅了。

除了黑蛟和謝星瀾的氣息,熊朗還那裡察覺到另一道氣息,心中實在擔憂,這才硬著頭皮躲在昭王府門口想打探訊息。

誰知被發現的這麼快。

「你找黑蛟做什麼?」謝星瀾問。

熊朗討好的說:「道長您應該知道當年妖界內亂就是黑蛟一族引起的,現在黑蛟可是人人喊打,我這不是想為民除害嘛。是道長您收拾了黑蛟吧?」

謝星瀾沒出聲,熊朗當他預設,當即豎起大拇指,「道長真乃修士典範!我佩服得很!」他見謝星瀾神色如常,試探性的問,「除了道長,昨晚還有別人在場嗎?」

謝星瀾眼神戒備,熊朗看著憨厚,其實也精明著,他不能暴露洛薇。

蕭越聽到動靜興沖沖的趕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笑著道:「還有我呀!」

看著他身後的劍和身前的太虛宮徽記,熊朗的臉色瞬間更差:「沒想到還有一位小道長……只有你們兩人嗎?」應該還有隻妖怪的!

蕭越點頭,仔細打量著熊朗,低聲問謝星瀾:「殿下,這隻黑熊精好厲害的,你用什麼手段降服的?」

厲害謝星瀾沒看出來,但熊是真的熊,跟洛薇一樣。

謝星瀾的眼神剛從熊朗身上挪開,後者便故技重施,想要藉機逃走。誰知謝星瀾早有準備,熊朗剛跳起,謝星瀾便拔劍。

熊朗大驚,下意識用妖力震開即將划向自己脖子的長劍。

謝星瀾手腕一轉,與熊朗打在一處。

蕭越有心想幫忙,但根本不是對手。

妖力與靈力相撞產生爆炸,碎星劍劃破熊朗身前的衣服,露出裡面繡著黑熊腦袋的荷包。

熊朗第一時間將荷包藏起。

謝星瀾用劍壓逼退他的手,碎星劍直接將荷包從熊朗懷裡勾出,丟入謝星瀾手中。

熊朗急了:「還我!」

謝星瀾揮劍,劍尖直指熊朗咽喉。

大黑熊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動,兇惡的雙眼卻一眼不眨的盯著謝星瀾手裡的荷包。

「哇哦,乾坤袋。」蕭越忍不住發出讚歎,看向荷包的眼神都綠了。

熊朗急得直瞪他,幾次想要去搶奪,又被謝星瀾逼退,他無奈道:「道長,請還給我。」

蕭越忙道:「殿下別理他,這東西相當於百寶袋,黑熊精這麼緊張,裡面肯定藏了好東西。快開啟看看。」

謝星瀾將荷包遞給他,蕭越將靈力探入,荷包上繡著的黑熊眼睛發出一道紅光,蕭越如同觸電一般猛地將荷包丟開,面色蒼白道:「不行,我靈力不如黑熊精,打不開。」

謝星瀾接過空中飛來的荷包,試探性的將自己的內力注入其中。

明明看不見荷包裡面的東西,他卻能清晰感受到裡面藏著不少藥物、丹藥,以及他說不出名字的其他東西。

但最讓謝星瀾在意的是裡面裝著數十顆靈力珠的另一個小荷包。

謝星瀾心念一動,靈力珠便出現在他手中。

蕭越驚呼:「居然是紫靈珠!沒想到你是這麼土豪的熊!」又怕謝星瀾不懂,給他科普,「殿下,靈力珠有八種,按顏色分是白、赤、橙、黃、綠、青、藍、紫,您從我那拿走的白色靈力珠是靈力最低的,紫靈珠是頂級靈力珠啊!」他說著都饞了,「能不能分我顆?就當您還我了?」

「不能。」謝星瀾果斷拒絕。

熊朗自知打不過他,哀求道:「道長,那是我全部身家,求您還給我吧。」

沒要到紫靈珠的蕭越撇嘴:「那你跟他打一架,贏了就能全拿回去。」

熊朗有苦說不出,只能繼續拍馬屁:「瞧這位小道長說的,我是那種沒見識的妖怪嗎?碎星劍的大名誰不知道?我哪能跟碎星劍的主人打。」

蕭越是個實誠孩子,喃喃道:「可殿下道術還沒入門啊……」

熊朗恨不得一巴掌拍飛他,風天瀾道術要是沒入門,天下怕是沒道門這一派了。

見謝星瀾始終沒表態,熊朗都快急哭了:「道長我實話跟您說了吧,那裡面是我們少主救命的東西。求求你還給我吧。」

蕭越不解:「你們熊族族長不是沒孩子嗎?」

熊朗不耐煩的怒吼:「剛生的!」

「騙誰呢?剛生你怎麼知道?」蕭越反問。

熊朗氣得捶地,整齊的地磚被他打成齏粉。

蕭越看得後怕,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小聲對謝星瀾說:「不然您就還給他吧……」

謝星瀾收劍,將大荷包丟過去。

熊朗歡喜的接過,等著謝星瀾還他紫靈珠。

誰知謝星瀾說:「靈力珠本王有急用。」

那是熊朗除自己身家性命外最值錢的東西,怎麼也不願放棄:「道長您身家雄厚,不差這點吧?我們少主等著救命呢!」

蕭越拆臺:「不存在的少主救什麼命?」

熊朗咆哮:「你閉嘴!」

蕭越嚇得拔劍:「你別過來……我很厲害的!」

熊朗偷瞄眼謝星瀾,心想他哪敢。

謝星瀾將靈力珠裝回小荷包裡,對熊朗說:「算本王借你。」

熊朗很懷疑:「您真的會還嗎?」

「本王把碎星壓給你。」謝星瀾說著就要丟劍給他。

熊朗連連搖手:「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想如何?」謝星瀾沉聲問。

以謝星瀾的實力,就是他想殺人奪寶,熊朗都沒有半點辦法。現在熊朗非但能撿回一條命,謝星瀾還說是「借」。

熊朗絕望道:「我就想我的紫靈珠……您別全拿走啊……就算還我幾顆也成……」

謝星瀾稍加思考:「還你兩顆也成,但你需要回答本王兩個問題。」

「您說。」

「第一,說說你所知道的風天瀾。」謝星瀾說。

熊朗不解:「您不就是風天瀾嗎?」

謝星瀾握劍的手微微收緊。

蕭越怕露餡,催促道:「問你你就說,想聽聽你們妖界的評價不行嗎?」

熊朗熊弱氣短,長嘆一口氣:「行……道長一千三百年前憑一己之力滅了妖界大軍,至今都令妖界聞之色變。」

「凡人壽命堪堪數十載,你就這麼確定風天瀾能活到現在?」謝星瀾問。

熊朗絲毫沒懷疑謝星瀾:「那是普通人,像道長您這樣的 豐功偉績、自身法力又登峰造極,早就渡劫飛昇了。活個一千三百年根本不叫事。您能把靈力珠還我不?」

「風天瀾為何被逐出太虛宮?」謝星瀾問。

「那是太虛宮眼瞎。」熊朗說著反問,「這不該道長您自己最清楚嗎?」

「就想聽聽你們知道的版本,不行嗎?」蕭越狐假虎威。

熊朗欲言又止,小心謹慎的跟謝星瀾打商量:「那我要是說了,道長您不能生氣、不能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想起鎖妖塔內妖魔誘惑他開門時說的話,謝星瀾隱隱猜到三分:「因為一個女人?」

熊朗立馬撇清關係:「這可不是我說的!他們都這麼傳。」

蕭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好奇的問:「什麼女人呀?」

熊朗偷偷瞄了眼面色陰沉的謝星瀾,低聲嘟囔:「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妖界一頭普通的熊……你不是太虛宮的嗎?你不知道?」

蕭越被他嗆住:「我也就是個普通弟子,我怎麼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望向謝星瀾。

熊朗壯著膽子道:「道長,我是支援您的。誰還沒個七情六慾,也就他們太虛宮存天理、滅人慾,虛偽的很!」

「不許汙衊我們太虛宮!」蕭越怒道,想揍熊朗又怕打不過,只能憤憤瞪他。

謝星瀾神色陰鬱。他知道的越多,對風天瀾也就越好奇。

熊朗再次問他討要紫靈珠,謝星瀾彈了一顆給他,熊朗連忙貼身收好。

謝星瀾又問第二個問題:「說說你們妖界公主。」

熊朗眼神戒備,假笑道:「道長問哪位公主?」

「你們有幾個公主?」謝星瀾問。

「現在妖界各大勢力割地而治,每族族長都有各自的公主。您問哪位?」

謝星瀾猶豫片刻:「狐族。」

熊朗的戒備心更重:「狐族現在沒落啦,這一界都沒小狐狸出生,沒有公主。」

「一千三百年前呢?」謝星瀾直指關鍵。

熊朗黑漆漆的眼珠子直轉悠:「那正是妖界內亂的時候,我還是隻小熊呢,保命都來不及,哪知道這些。風道長,我都說完了,您是不是再給我一顆紫靈珠?」

謝星瀾又丟給他一顆,熊朗如獲珍寶般藏在另一處地方,忽然聽見謝星瀾問:「你為何這麼確定我就是風天瀾?」

熊朗不假思索的反問:「除了風道長,還有誰能拔出碎星劍?」他說著一愣,「你難道不是?」

「本王謝星瀾。」謝星瀾望著他說。

熊朗怔怔的:「不是風天瀾嗎?」

謝星瀾糾正他:「謝星瀾,只是個凡人。」

熊朗整隻熊都不好了,

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凡人?

「不可能!凡人不可能有這麼深厚的法力!你難道是風天瀾轉世?那風天瀾怎麼死的?」熊朗震驚又迷茫。

「這些本王不知道,你若知道,隨時可以來換紫靈珠。」謝星瀾說著將小荷包收起,轉身回府。

感覺自己被戲耍的熊朗怒吼著直衝謝星瀾,侍衛們想阻攔卻來不及。

鋒利的熊爪眼看就要刺穿謝星瀾的胸膛,千鈞一髮之際,謝星瀾反手一揮,純淨的靈力迸發出,將熊朗遠遠彈飛。

熊朗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不可思議的望著謝星瀾。除了風天瀾,旁人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靈力。

侍衛們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熊朗大事未成,能屈能伸,又討好的喊:「道長,我就是想試試你的法力。你法力深厚,就算不是風天瀾轉世,想必上一世也不是常人。」

「讓他走吧。」謝星瀾回頭看了眼熊朗,邁步入府。

侍衛們收劍退下,蕭越站得遠遠的問熊朗:「翻臉比翻書還快,你來人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熊朗沒好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深深的望了眼昭王府,不甘心的離開。

謝星瀾將紫靈珠和碎星劍妥善收好,再次將注意力放到花燈上。

經過一下午學習,謝星瀾基本已經學會,下面需要的就是做出更加美觀的花燈。下人們將材料搬去他院中,當謝星瀾停下手中活計時,已是半夜。

管家來送宵夜:「殿下,過了子時,今兒個就是中秋了。老奴讓廚房給您做了月餅,你吃些吧。」

剛出爐的月餅格外香甜,謝星瀾瞧著月餅上刻著的「花好月圓」四個字,若有所思:「這是用模子做的吧?」

「正是,殿下若需要其他的吉祥話,老奴這就讓他們改。」

「你去給本王另外做一套模子,圖樣本王畫給你。」謝星瀾抬筆,將一氣呵成的畫紙交給管家。

管家是梁貴妃親自為謝星瀾挑選的,自打謝星瀾出宮建府便跟著他。

謝星瀾一反常態親自做花燈,還要換月餅模型,老管家猜到什麼。他心中為謝星瀾感到高興,同時也為他擔憂,提醒道:「殿下,您這份心就怪讓人高興的。但姑娘家不一定喜歡狐狸……」

謝星瀾一愣:「為何?」

管家再三猶豫,小心翼翼道:「送帶狐狸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容易被誤會說姑娘是狐狸精。」

整個昭王府都很關心謝星瀾的終身大事,管家怕自己這麼說打擊到他的積極性,忙又安慰謝星瀾,「不過她肯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老奴斗膽問一句,是哪家的姑娘?」

謝星瀾莫名笑了:「不礙事,你照本王的吩咐去做。這些東西本王中秋夜宴前就要用。」

「是。」

與此同時,洛薇也得知了中秋夜宴的噩耗:「什麼?所有人都要來宮裡。」

杜鵑點點頭,認真在衣櫃前為洛薇挑選衣服:「您看這件怎麼樣?」

洛薇根本沒心思看衣服:「哀家就不能有個清靜的時候嗎?何善明一個就夠煩人的,現在他全家都要來?」她露餡怎麼辦!

杜鵑安慰她:「雖說您和太師嫌隙不小,但夫人還是疼您的。您也好久沒見她了,就不想她嗎?」

洛薇一點也不想。

杜鵑沒讀懂她的心,還喜滋滋道,「少將軍派人遞話來,說他今年一定會拔得花燈會的頭籌。讓您瞧好呢。」

洛薇覺得可能是要她好看。

杜鵑將挑好的衣服掛起來,回頭見洛薇愁眉苦臉的,遲疑片刻,走過去輕聲問:「您是還忘不了昭王嗎?」

哪能忘記那個毒壞自己內丹的王八蛋。

洛薇憤憤點頭。

杜鵑嘆了口氣,心疼的勸她:「太后,奴婢跟您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您不要生氣。的確,當初要不是昭王仗義執言,我們都已經被陸貴妃拉去給先帝陪葬。但這只是因為昭王看不慣有人草菅人命。昭王若真對您有情誼,這些年不會一直跟我們作對。」

最近太后脾氣好了,腦子卻糊塗起來,杜鵑才敢壯著膽子說這些話。

洛薇想起太后《靜心經》裡也寫了這件事,又想起謝星瀾後來給她內丹下毒,撇嘴道:「他肯定是後悔救人了。」

「您忘了您問過他這件事,昭王怎麼回答的?」

洛薇驚奇:「他怎麼說的?」

杜鵑感嘆太后的記性越來越差,複述道:「昭王說他不後悔,當初您初入皇宮,沒有任何錯,不應該死。您瞧,這就是昭王的行事準則。」

「所以後來哀家做錯了什麼,他要哀家死?」洛薇很委屈。

杜鵑自然不會認為太后有錯:「您也不是做錯,只是和昭王的行事風格不同。兩邊又利害相關,才會針鋒相對。您也說過,這個世界對女人太過苛責。奴婢勸您真的放下昭王吧,執著下去,受傷的只會是您自己。」

洛薇點點頭,望著掛起來的華服長嘆一口氣,鑽進被子裡:「熄燈吧,哀家要睡了。」

「誒。」杜鵑吹了蠟燭退下。

黑暗中,洛薇煩躁的翻了個身。

吃掉黑蛟的內丹後,她妖丹上的裂縫已經從頭髮絲粗細擴充套件到毛線粗細。但離解放整顆妖丹還很遠,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原本以為做太后每天吃吃喝喝養養便宜兒子也不錯,誰知還有這麼多應酬。還好她機智的把奏章都甩給謝星瀾,不然真是忙死了。

小狐狸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漸漸沉入夢鄉。

夢裡,她又見到了那個把她從野狐狸群中帶出來的人。

寂寥無人的山谷裡,下午的太陽昏沉沉的掛在天邊,彷彿隨時都會墜落。夕陽下,整個天地都帶著倦意。

那個人站在路邊看了好一會兒,悄無聲息的走過去。

其餘狐狸都機警的跑開,只有洛薇傻乎乎的坐在原地,直到那人來到身後。

那人抱起小小的她,璀璨的星眸中倒映出一隻髒兮兮的小狐狸。他無奈的問:「你一隻九尾妖狐,為什麼要和一群靈智都沒開的小狐狸在一起?」

洛薇嚶嚶叫了一聲,她也還小呢。

那人笑了:「好了,我幫你把其餘尾巴收起來,再給你洗個澡。不然被人發現,一準收了你。」

他溫和的笑意讓洛薇感到開心,乖巧的任由他帶去河邊將身上的汙泥與碎草葉清理乾淨。

那人施法將她另外八條尾巴藏起,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真乖。小狐狸,你叫什麼名字?」

洛薇歪頭望他,不懂他的意思。

「沒有名字嗎?」那人又問。

小狐狸仔細想了想,應該沒有吧,又換了個方向歪頭。

「那我給你取一個名字?」他摸著洛薇的小腦袋,皺眉思索許久,忽然福至心靈,笑著問洛薇,「我是在洛水旁的天薇谷中遇見的你,不如你就叫洛薇如何?」

他期待的望著小狐狸,好看的桃花眼中彷彿蓄著漫天星辰。

洛薇還不會說話,覺得這兩個字怪好聽的,小腦袋用力點了兩下。

「那就當你同意了。」那人溫柔的捏起她的小爪子,蹲下身與她對視,「也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風天瀾。」

風天瀾……

洛薇在心間輕輕呢喃著這個名字,繁雜的畫面混亂的充斥在腦海,莫名的恐懼不斷傳來,令她驚恐想要逃離。

「風天瀾!」終於隨著一聲呼喊,洛薇從噩夢中醒來。

「太后?怎麼了?」杜鵑聽到動靜急匆匆從屋外跑來,洛薇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哀家做了個噩夢……」洛薇心有餘悸的裹緊小被子。

杜鵑寬慰她:「夢都是反的,您夢見不好的事,實際發生的肯定都是好事。早膳都用小火溫著,您現在起來嗎?」

今日休沐不用早朝,通常太后都會睡個懶覺或單純在被窩裡賴一會兒。

這一點被洛薇很好的繼承下來。

但今日因為那個噩夢,她卻沒這個心情:「起來吧。」

杜鵑應了聲,幫她去取衣服。洛薇心中念著風天瀾,腦海中卻不自覺浮現謝星瀾的臉。

她真是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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