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深藍2014-01-19 00:29:15

明叔的演技在國內可以說已經封神,但我冒著被吐槽的危險也要說:就康熙來講,他不如焦晃的表現!道明演康熙很像,焦晃一上鏡那就是康熙,你察覺不到任何表演的痕跡,堂堂皇皇,不怒自威。

記得看過一次訪談節目,胡玫導演說,在《雍正王朝》拍攝期間,焦晃晚上背臺詞找感覺,直接從故宮受保護的白玉階走了下來,當時自我感覺就是皇帝。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

又及:偶然看到過清朝歷代皇帝的畫像,焦晃連長相都有幾分像康熙啊。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謝煙客2014-05-23 19:45:51

看過一個評論,陳道明的康熙是康熙與臣子鬥,焦晃的康熙是康熙看臣子與臣子鬥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蕎麥花開2014-10-08 18:22:34

我提供一個回答:

關於陳道明和焦晃兩版康熙的一點比較分析

關於陳道明和焦晃兩版康熙的一點比較分析

文/蕎麥花開

必須首先言明,這篇小文只是對陳道明和焦晃兩版康熙作一個較為粗略的比較分析(欲求全面詳盡,非一篇長文不可),謬誤偏頗或所不免。尚待方家不吝賜正~

不少觀眾感覺,陳道明康熙“演的其實挺做作的,表演痕跡比較重,不如焦晃自然”。這或許需要從四個方面分析理解:一是劣質劇本對演員的帶累;二是表演形態的外放或內斂;三是表演風格的話劇化或生活化;四是表演對人物內心世界的貼近。下面逐個討論:

一、康熙劇劇本的“偽高潮”、“灑狗血”對演員表演的帶累

劇本劇本,一劇之本。劇本的高下會很大程度上決定演員的演出水準。我曾說,陳寶國塑造的幾個古裝皇帝,嘉靖可算神品,唐高宗漢武帝優秀之作,朱元璋就只能等而下之了。這很大部分原因在於劇本的質量——鄙意,《大明王朝1566》可稱神作,《武則天》、《漢武大帝》優秀之作,《傳奇皇帝朱元璋》庸作。

《雍正王朝》劇本質量高於《康熙王朝》,這幾乎是公認的。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便是:前者中在皇帝前滿臣必自稱奴才漢臣必自稱臣,這是涇渭分明絲毫不能亂的;而後者中明珠一會一個臣一會一個奴才想怎麼來就怎麼亂來。須知有清一代漢臣“僭稱”奴才或滿臣“卑稱”臣都是不識臣體、必獲嚴譴的。《康熙王朝》各種常識級錯誤鋪天蓋地:太皇太后慷慨自稱“我孝莊”、明珠當著康熙面說“大清律乃聖祖所定,雖當今皇上也應遵守”、太皇太后和康熙公然把“努爾哈赤、皇太極”的“祖宗聖諱”念來念去……該劇編劇可能以為大眾跟他一樣不學無術(插一句:好幾處錯誤都跟康熙有關,所以坊間所傳的陳道明學問好,水分很大。他如果真是學問好,至少能把住關),錯或對不重要,反正大家跟我一樣傻。只能是這個解釋。

有人說脫離史實看劇情,《康熙王朝》其實還是蠻緊湊曲折動人心魄的。但我們如果看過《大明王朝1566》或《雍正王朝》的權鬥政爭(該二劇情節也多不合史實,但“編”得好),大多會感覺朱蘇進捯飭出來的鬥爭完全是劣質的山寨貨。好比喝過了飛天茅臺,你現在給我一瓶二鍋頭,美滋滋的說,來,哥們,整兩口,這個是真夠味吧?或者演部三級片叫聲震天動地自以為銷魂得要死要活觀眾卻面無表情轉過身去開啟島國A片不動聲色真槍實彈……《康熙王朝》這種劇情上的浮誇、“偽高潮”、缺乏內涵深味,“株連”到演員表演上就是:演員幅度稍大一點的表演,觀眾覺得好傻逼,好狗血;演員有些即或是正常幅度的表演,一部分口味挑剔的觀眾也會覺得略浮誇。竊以為,這是不少觀眾認為康熙劇中斯琴高娃、陳道明的表演顯得“挺做作的,表演痕跡比較重,不夠自然”的第一個原因。

二、人物定位影響演員表演形態的外放或內斂

《康熙王朝》的主角康熙的一生可謂是開創的一生,手握日月迎風斬浪,這個人物定位決定了陳道明採取一種張揚、凌厲、外放的表演形態,如八達嶺豪邁訓話“永不築長城”,正大光明殿痛斥腐敗如獅虎怒吼驚雷破柱,即便到老來千叟宴敬三碗酒,那敬酒詞還是凌厲澎湃,如主題曲所唱“豪情不變年復一年”。

《雍正王朝》中康熙出場已是暮年,不再是全劇全域性的主角,焦晃飾演的老年康熙已悄然退至幕後,以一種洞若觀火的不動聲色主導一切。鄔思道撫須長嘆:“當今皇上真乃千古聖君哪!”焦晃內斂含蓄的表演風格跟《雍正王朝》內斂穩重的劇風和該劇對老年康熙晚歲倦政之態、洞悉精明之心的定位是很好貼合的。

客觀而言,以陳氏康熙的凌厲澎湃和焦氏康熙的老倦精明對比,只能看出人物定位的不同,並不能得出此高彼低或此低彼高的結論。(蕎麥按:這裡為便於分析,各取一點說明。焦晃康熙也有張揚凌厲處,如網友“中國男兒12345”所說“痛斥大阿哥手足相殘,田獵時朗聲大笑讚揚弘曆,自述‘自信人生一百年’都可見其一代雄主的氣魄”。陳道明康熙自然也不全是凌厲澎湃,如艱難彎腰撿起藍齊兒摔碎的玉兔的艱難凝眉,暮年鬍鬚花白佝僂著在秋風中蹣跚、食指蘸著茶水寫字的孤苦。但總體而言,兩版康熙的定位一為張揚外放一為內斂含蓄,應是沒錯的。)

三、古裝正劇中“話劇化”表演風格的應用及應用程度

一般而言,國內的古裝劇尤其是古裝正劇(包括所謂的“古裝正劇”),演員都比較傾向於運用話劇化的表演風格,身段講究利落大氣,臺詞講究鏗鏹頓挫。尤其是人藝、上話的演員演古裝戲,更傾向於此。而同時,他們想為此也能為此,話劇是有功力的——你換個港臺偶像演員“拿腔拿調”試試。比如坊間頗受推崇的歷史劇《東周列國 春秋篇》,便是人藝戲骨們傾巢而為的一水兒的話劇活兒。如修宗迪的申包胥哭秦庭,吳剛的伍子胥鞭楚平王,那種純粹是話劇演出的張揚外放的美,情感的恣肆噴薄,臺詞的衝擊大氣,節奏的層疊起伏,迄今還時時回味於我心頭。但並非每個演員在古裝劇或古裝正劇中都會帶入較強烈的話劇化風格。據我感覺,陳寶國唐國強飾演帝王的臺詞,便並無(或者謹慎言之“較少”)陳道明焦晃那種刻意強調的鏗鏹頓挫之味。

焦晃和陳道明是國內演技派演員中將話劇化表演風格(主要是臺詞的鏗鏹頓挫、身段的利落大氣)用於古裝正劇的兩位典型。焦晃在話劇界的地位和成就不須多言。作為影視演員的陳道明在正式踏上影視表演之路之前,一直在學習、也在實踐話劇表演,他其實是話劇演員出身(1971年進入天津人藝,1978年進入中戲研習表演理論,1982年畢業進入中央電視臺電視劇製作中心)。他們兩位具備“寓話劇於影視”的能力條件。具體分析,焦陳二位“寓話劇於影視”又有同有異。先看同:

先看臺詞的鏗鏹頓挫:陳道明康熙如蕭峰郭靖使開降龍掌,掌風所及,破碑裂石,排空激浪,如八達嶺訓話、正大光明殿痛斥腐敗、千叟宴敬酒三段臺詞,如錢塘潮奔,長江浪湧,一浪高過一浪,凌厲澎湃令人嘆為聽止。焦晃的鏗鏹頓挫帶有老年人的“收”,如神拳無敵歸辛樹一拳打出,拳頭雖小內勁驚人。如老倦的康熙突然從躺椅裡“凸出”一句“給你們選了一位‘金剛不可奪其志’的主子”(單引號為臺詞重音,一字一頓,沉實精悍)。再如病重虛弱的景帝突然對加冠的兒子劉徹一句響亮的“劉徹!你成年了!你要頂起,大漢的天下!”拼盡全身餘力,半句一頓挫,喊出這一嗓子讓劉徹去頂天立地。然後,吐血,委頓,倒下。身段也著實美啊。

再看身段的利落大氣:陳道明如康熙“看《皇輿全圖》”一段戲:康熙北巡盛京,周培公贈皇上“一幅小畫”,說“臣的屋子太小了,展不開,請皇上帶回宮去看”。康熙開始以為周培公只是寄情山水而已,所以不大在意,回到盛京行宮大殿,只叫奴才們抬到殿上即可。此時他昂首負手朝殿上龍座走去,上身穩如泰山,左臂隨手用力一揮,示意太監們開啟此圖。這個細節透出他骨子裡的皇者氣質,又表明他對該圖不存重視。待到他聽到太監們的驚呼,偶爾側首一望,發現博大的皇輿全圖隨著卷軸在宮牆上緩緩展開,雙目登時放出吃驚的光芒,嘴微張,頭自然地保持剛剛這個姿勢不變,只上身緩緩轉過,右手扶著陛階玉欄緩緩步下(因為他未曾將目光收回看路),走到階下,目光直指牆上未改,右手順手抄起陛階盡頭小柱子上那一枝大紅蠟燭(不知觀眾是否為此一細節叫好,康熙的不拘一格與灑脫大氣就在這“順手一抄”,康熙的內心震撼以及全身心為此圖吸引的行狀就在這“順手一抄”),然後步子加快,小步急前,走到圖前,伸出左手撫摸圖面,左手食指在圖上快速遊弋。也許是覺得披著黑色披風礙事,他猛然轉身,回走幾步,順勢扯掉披風,原地急轉個大圈,正對圖面,微微轉動頭頸,似乎要對全圖有個整體印象,然後再緩步以凝重的姿態趨前。到圖前,右手舉燭,左手指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個不休。這時,索額圖匆匆來報:皇上,周培公去世了。康熙此時的表現是遊弋在圖上的手指連同全身頓時一動不動。這個全身僵持的鏡頭無聲勝有聲,在當時的具體情景下無疑是最適當的處理方式。康熙在整個這段戲中一言未發,陳道明不用他素來為人稱道的臺詞和眼神,純以手勢、舉止、步伐、快慢停頓來演戲,同樣絲絲入扣。焦晃如《漢武大帝》開頭第一集,漢景帝聞匈奴患邊而雙手持劍(晁錯點頭深許:陛下擁劍而坐,好。忍字心頭一把刀。可眼下陛下還不得不忍),沉身揮臂,一個大開大闔的勁道弧線劃過,一支燭臺剖為兩半,然後他揮劍振臂,繞室疾走,越走越快,步伐勁健大氣,如一股龍捲風從宮殿裡捲起狂飆……這個氣勢真正是帝王氣勢。

同之外,還有異。這個異,鄙意主要在臺詞的疾徐高低強弱上。陳道明的康熙在臺詞的唸白上,有時候有一種漸快漸慢的趨勢,前邊後邊都還說得比較緩慢,中間就一溜兒說出一串臺詞不打標點然後戛然而止,這是有意識地製造一種臺詞內部的疾徐。在音調上,調子漸漸升高或降低。在響度上,聲音漸漸響亮或微弱。這幾點,應該都出於他的有意識。焦晃的康熙、乾隆、景帝的臺詞裡就聽不出這幾點“主觀故意”。不惟焦晃,放眼看一眾話劇演員,似乎都罕見陳道明這一類“漸變式”臺詞處理情形。據我極為有限的見聞,陳道明而外,似乎只在《鴉片戰爭》中鮑國安的林則徐那,見識過類似的突然一長句迅疾飆過的臺詞。我沒學過話劇理論,不知道這種臺詞處理是否有理論來源?我對陳道明的劇看得略多一點,很有意思的是,他這種有意識地、比較刻意地人為製造臺詞快慢節奏的處理,在康熙前後的劇裡都很少見,即或是2007《臥薪嚐膽》裡他演勾踐,某些地方的話劇化舞臺風處理較之康熙劇更有過之(如勾踐振臂高呼“羞愧啊!罪人!”),仍很難找到類似康熙劇中那麼“刻意快慢”的臺詞。所以我推測,這種處理有可能是在表演上一直不斷探索、嘗試革新的演員陳道明的一次有意識的“試驗”。就如他以《黑洞》革新斯坦尼“人物至上”的表演原則,變“角色導向”為“演員導向”;又如他以《臥薪嚐膽》嘗試古裝劇尤其是古裝正劇引入濃厚的莎士比亞風格是個什麼效果。這種嘗試是成是敗容當另說,但有這種不斷的嘗試,便是一個可敬的演員。大言一句,藝術家與一般演員的分別即在此。這種刻意於臺詞的快慢節奏的處理,可能會予一部分觀眾以“演的其實挺做作的,表演痕跡比較重,不夠自然”的觀感,很正常。觀眾會比較,同是演皇帝,唐國強的雍正臺詞那麼自然,跟平常說話似的;焦晃的康熙臺詞有話劇味兒,但是也還跟平常說話差不多;陳道明的康熙臺詞那個刻意快慢的感覺,真還不大習慣呢。——不過,也並不妨礙另一部分觀眾對這種臺詞處理印象深刻,“過耳難忘”,越品越有味。我自己直言,最初被陳道明吸引,便是《長征》劇中蔣公那一口十足“夠味兒”的臺詞~。(末了再揣測一下,是否康熙之後反響不好,或者陳道明自己“反芻”,覺得這個“刻意快慢”的臺詞處理終究“有悖自然”,所以康熙之後的古裝劇中他再沒這麼處理了?《臥薪嚐膽》中勾踐的話劇味兒在頓挫鏗鏘上,《楚漢傳奇》中劉季的臺詞則如貧嘴張大民直接是泥土氣了。)

小結一下:古裝正劇中“話劇化”表演風格的應用及應用程度,會影響到觀眾對演員演戲夠不夠自然的評判。但說穿了這是個口味問題。滿桌子大眾菜,又何妨多一道另類偏味兒呢~?總有好這口的。

四、表演對人物內心世界的貼近

我們前邊的討論大致可以歸為表演形態、表演風格等外在形式的分析;下面我們分析內在——表演對人物內心世界的貼近。演戲是成是敗,最重要的標準不是用了哪些形式,而是直接看塑造的人物是否能感動人。如果演員的表演、塑造的角色感動到了觀眾,觀眾必然是難以做出“演的其實挺做作的,表演痕跡比較重”這個評論的。比如說,康熙劇中青年康熙在撤藩上被吳三桂騙了,覺得自己天下第一號大傻瓜,當著臣子的面就仰面痛哭,那種青年人的血氣衝動、青年皇帝內心的悔恨痛苦,我們觀眾是不難感同身受的。中年康熙正大光明殿痛斥群臣,當其語及“崇禎皇帝朱由檢,吊死在煤山上才幾年哪”,語重心長,“才幾年哪”,語氣尤為緩重,似乎用盡全力擠出這四字,凝眸彎腰直要把心窩子掏給臣子們——一個短暫的停頓,接著一聲炸雷也似的獅子吼“忘啦!”伴隨著雄渾的底氣從胸腔中爆出,在肅靜的大殿上滾滾碾過,康熙振臂一揮,手指全殿,“那棵老歪脖子樹還站在皇宮的後面,天天地盯著你們呢!”“老歪脖子樹”,這五個字由陳道明咬牙切齒地吼出來,凌厲又澎湃,如黃河之水競迸壺口。如果換作“那棵樹”,則味道大減,顯得刻板、呆滯、沒有生氣,出不來康熙對臣子們恨鐵不成鋼的愛之深責之切的難以言傳的況味。這一段戲陳道明顯然也是把話劇臺詞的張收節奏技巧“用足”了的,但顯然予觀眾的絕不是“做作和表演痕跡”,而只能是耳膜心底的深深共震。形式是服務於內在的。如果演員的表演,如陳道明演出康熙,外放的表演形態是適宜於人物“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這一定位的,話劇化的鏗鏘頓挫是比較適宜於古裝正劇的形式的,而這些“外在”最後傳達出來的內在,康熙帝這個人物,是立得起來的,是能感動到觀眾的,是讓觀眾感到演員是融入了真感情、真體驗乃至於心魂的,那麼,這個表演就應是成功的,就不是“做作”、帶有“表演痕跡”的。至於有的觀眾說陳道明康熙老是歪著身子缺乏帝王堂堂正正之氣,呵呵這完全是誤解。我們如果對全劇中陳道明康熙的鏡頭“資料分析”,會知道康熙該端坐的時候是端坐了的。青年康熙一出場便是正襟危坐於鑾駕中上朝,接下來接見三藩也是端坐於龍座上,他只有在偏殿、暖閣或後宮時,才怎麼舒服怎麼坐臥。事實上,我們看雍正劇中焦晃康熙,也不乏側坐、側躺,甚至蹺二郎腿的場景。老年皇帝倦怠之態,畢現矣。正殿朝會時端坐,退朝後坐臥較為隨意,這恐怕更自然、更近於帝王起居的實情。所以,所謂“沒坐相”實際上是對陳道明康熙最沒道理的一句指摘。

結語

以上從四個方面對陳道明和焦晃兩版康熙作了較為粗略的對比分析。由分析可知,我是不大能同意“陳道明康熙演的其實挺做作的,表演痕跡比較重,不如焦晃自然”這一觀點的。這並非因為我是陳道明粉絲(事實上,單說歷史劇演出,我對焦晃的欣賞和熱愛一點不少於陳道明),而是我的觀感和我的分析,告訴我,此論非真。(如果說腹誹,我也不是沒有腹誹。我腹誹的是陳道明對歷史劇劇本的鑑賞力,對歷史劇編劇的眼光,的確有待提高。)綜上所析,簡而言之:陳道明演出康熙,是在朱蘇進劣質劇本之上進行的一次以我們現在眼光看去可謂是“冒險”的演出,然而他完成得還算是比較好。大段的臺詞戲和身段戲,非常漂亮,堪稱經典。對青年康熙的血氣未定易於衝動,對中年康熙的凝重(但有的地方我也以為輕浮、險躁。這就是又回到劇本了,回到編劇和他對康熙的理解了)和老年康熙的孤苦,也把握得比較到位、區分得比較準確。(陳道明在塑造前後發展“有跨度”的人物時,特別注重凸顯人物性格、心理、情態的落差與轉變。《康熙王朝》與《臥薪嚐膽》播出時的觀眾反應有個很有趣的類似之處:前貶而後褒。《康熙王朝》,觀眾看到前邊青年康熙,總覺得略顯毛燥,不管是大政決策上的所謂“逼反”吳三桂,還是細節動作上的搖著躺椅翹著二郎腿;但如果我們看到後邊戲中年康熙的沉厚雍容、凝重霸氣,或許會感到這是演員表演上的有意區分。《臥薪嚐膽》,從監國太子到敗前大王,勾踐予人的觀感是凌厲張狂,甚至張狂到狂妄。這種特意的表演設計據導演侯詠解說是“欲抑先揚”,前邊飛得越高,後邊跌得就越慘,前邊有多高傲,後邊變這高傲為卑屈,便有多悲屈。)對人物神韻和內心世界,貼合度也比較高。至於所演“聖祖仁皇帝”似乎狠了些,這自然首先是劇本的因素(而且真正的雄猜之主又有哪個是仁慈之帝?)。某些戲份似乎也有話劇化動作用得過了、臺詞的快慢處理略顯刻意這麼一些不夠自然的地方。陳氏康熙,並不完美,但我認為,評一個“優秀”,應是中肯的。

蕎麥花開於成都

2014年9月12日

廣陵散

於今猶見

——石揮先生在電影《宋景詩》(1955)中表演略析

文/蕎麥花開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

老輩演員演歷史人物的“身段”,得益於京戲等傳統戲曲中演員尤其是武生演員的“功架”,石揮先生在話劇《正氣歌》中演文天祥即為顯例。由於那個年代影像手段條件所限,石揮先生在舞臺上的卓絕風采非常遺憾地未能保留下來,筆者今日也就無法覓廣陵散於地下,對《正氣歌》中石版文丞相一作“覆盤”;所幸的是石揮先生還有多部電影在,茲再舉一例,電影《宋景詩》(1955)。石揮先生以一代表演大師,在電影《宋景詩》中演配角僧格林沁,也是出手不凡,可圈可點。本片中石揮所演是古裝歷史人物,最宜發揮京戲老武生的功架身段;事實上,石揮在本片中精彩的演出其最大特質,便在於肢體語言的匠心處理。“壯觀應許好句誇”,筆者下試作簡析:

譬如開片的戲份便是勝保打了敗仗,到僧王馬前跪地,僧王扭過頭來,對勝保說話,石揮的表演細節是嘴角一咧,這個細節傳神出了僧格林沁的兇狠桀驁之氣。

又如僧格林沁進京見恭王一段戲,對洋鬼子的態度,僧王是鷹派,主張強硬到底,似乎不滿恭王的退讓(其時咸豐“北狩”,恭王駐京與英法聯軍媾和),但當恭王說“皇上都答應了”,石揮的表演是:僧王臉角拂過一絲惋惜心痛之色,稍一停頓,隨即肅立,甩袖,躬身,垂首,以示“恭聆聖諭”,奴才遵旨。這一系列連貫動作表示他僧格林沁的桀驁只是對下的桀驁,他是大清朝廷的忠臣,他對上是恭順的。

再如僧格林沁奉命到山東籌糧剿捻,地方官員赴僧王座船聆訓,這批人按慣例總說地方上困難啊又連年遭災籌不到糧啊——我們一般的觀影思維多半以為這位強兇霸道的“天下第一”武勇親王立時便會勃然大怒厲聲斥罵吧,誰知高手的套路每每出其不意,石揮的表演是兩個特點:在語言上是“少語”;在動作上是有節奏地給出了三個重複的動作:他先是坐在座船的虎皮座椅中的,聽到這幫庸吏這番小九九做戲,他心裡自然洞若觀火,他先是陡地緊拽了下黑披風大氅,這個動作不發一言,但感覺氣勢就出來了,下邊的庸吏們迫於氣勢,好似都顫抖後退了一小步似的;接著,僧王“騰”地站起身來,等於是將剛蓄之勢再做提升,正在庸吏們以為他終要爆發了時,僧王仍不語,只是更緊地拽了拽氅子,頭一側看向另一側;他再回過頭來(這一側一回頭,立體動盪的“戲味兒”就出來了),陡然開口,卻不是暴雨如注不絕,而是驚雷一閃即住——倆字:“開船!”;旋即側頭側身,正當這幫子戰戰兢兢的官員們以為這煞神終是要走了,他卻一個停頓,再第三次緊拽了拽披風大氅,乃邁步而去……

——這段戲,石揮的表演精彩粲然,其特點有二:一是少語,所謂“言多必失”,真正懂得威壓馭下的上位者一般都是無聲勝有聲,譬如《開國大典》中蔣中正突擊檢查江防,看到將士們竟在船艙裡打麻將,於是乎一言不發坐下玩兒了一局,果大勝,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臨了一句:“打牌,諸位不如我;打仗,我不如諸位!長江防務,就拜託諸位了。”二是重視動作細節的表現力,在肢體語言上下功夫,“重要的動作演三遍”,三次緊拽黑披風大氅子,逐層深入,一層一層把場中的官員、場外的觀眾的心往深裡緊拽,藝術表現效果大讚,實可謂“以肢體之多言,補口舌之少言”~妙哉!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陳是心2015-04-07 19:57:03

時間線上刷出男神的名字,一激動就跑來答題了。

說三點:

1。雖然老道是我從小的男神,但他的表演有比較重的舞臺腔,時常“用力過猛”,戲劇味兒重。

2。雖然焦晃和陳道明在不同程度上都有舞臺腔,但就康熙這個角色而言,焦晃勝出,他這個版的康熙像一種潤物無聲的自然流露。(其實老道版康熙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不在於那段經典的殿中訓話,而是他面對藍齊兒拒絕遠嫁準葛爾丹時的那個橋段。從藍齊兒哭鬧、到砸玉,老道的表演都不是在演帝王,而是演一個父親。失神、抑制、勸解、苦悶、嘆氣、流淚……無一不絕。蹲地上撿碎玉那段簡直把我看哭…包括《唐山大地震》、《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歸來》等等,老道只要演父親,從來沒有失招過。他本色就是個好父親才能做到這樣吧~哎呀跑題了抱歉)

3。雖然老道現在黑了也老了,對沒錯…這個月26號他就奔七了,而且他的康熙也有不完善之處,但是他依然是我男神。(我努力地把主題又拉了回來…)

如何評價焦晃與陳道明版的康熙?焦晃演技處於什麼水準?石揮是中國演員界偶然的一個“意外驚喜”嗎?城南袖手2016-05-23 06:29:12

八十年代中期,剛上初一吧!只能借上廁所之機瞟了幾眼電視。一個話劇鏡頭,一老人著戰國時服飾,持長劍橫頸自吻,其姿態之瀟灑飄逸,乾淨利落,當場把我震呆,幾十年歷歷在目,一直想知道這個演員,幾十年後知道那是焦晃演的某個角色。要知道哪個年代最愛香港武打片,話劇在一個十多年少年心中比京劇和黃煤戲更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