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厚黑暗的地母呵,願在你懷裡永安她的魂靈!”她是誰 滅 19級 2015-02-28 回答

 ;  ;  ;  ;  ;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願在你懷裡永安她的魂靈!”她是 阿長媽媽。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願在你懷裡永安她的魂靈!”她是誰 天涯 5級 2015-02-28 回答

他的保姆阿長。具體如下:魯迅《朝花夕拾·阿長與<山海經>》《山海經》是一部神話傳說故事書,像夸父逐日、精衛填海、后羿射日等我們熟悉的神話傳說都是來自《山海經》。這本書據說還有人面獸、九頭蛇、一腳牛……。

魯迅爺爺說這本書是他童年最為心愛的寶書。

阿長是魯迅爺爺家的保姆,她一字不識,是個極其普通的女工。阿長和《山海經》之間,會有著怎樣的故事暱?故事裡又藏著魯迅爺爺怎樣的童年秘密呢?

還有魯迅從未寫過母親,卻滿懷深情地寫了他的保姆,併發出了“仁厚黑暗的地母呵,願在你懷裡永安她的魂靈!”的吶喊。那麼,魯迅記憶中的長媽媽是個怎樣的人呢?你的童年生活中,最難忘、最親近的長輩是誰呢?你能說說他(她)的故事嗎?

長媽媽,已經說過,是一個一向帶領著我的女工,說得闊氣一點,就是我的保姆。我的母親和許多別的人都這樣稱呼她,似乎略帶些客氣的意思。只有祖母叫她阿長。我平時叫她“阿媽”,連“長”字也不帶;但到憎惡她的時候,——例如知道了謀死我那隱鼠的卻是她的時候,就叫她阿長。

我們那裡沒有姓長的;她生得黃胖而矮,“長”也不是形容詞。又不是她的名字,記得她自己說過,她的名字是叫作什麼姑娘的。什麼姑娘,我現在已經忘卻了,總之不是長姑娘;也終於不知道她姓什麼。記得她也曾告訴過我這個名稱的來歷:先前的先前,我家有一個女工,身材生得很高大,這就是真阿長。後來她回去了,我那什麼姑娘才來補她的缺,然而大家因為叫慣了,沒有再改口,於是她從此也就成為長媽媽了。

雖然背地裡說人長短不是好事情,但倘使要我說句真心話,我可只得說:我實在不大佩服她。最討厭的是常喜歡切切察察,向人們低聲絮說些什麼事,還豎起第二個手指,在空中上下搖動,或者點著對手或自己的鼻尖。我的家裡一有些小風波,不知怎的我總疑心和這“切切察察”有些關係。又不許我走動,拔一株草,翻一塊石頭,就說我頑皮,要告訴我的母親去了。一到夏天,睡覺時她又伸開兩腳兩手,在床中間擺成一個“大”字,擠得我沒有餘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經烤得那麼熱。推她呢,不動;叫她呢,也不聞。

“長媽媽生得那麼胖,一定很怕熱罷?晚上的睡相,怕不見得很好罷?……”

母親聽到我多回訴苦之後,曾經這樣地問過她。我也知道這意思是要她多給我一些空席。她不開口。但到夜裡,我熱得醒來的時候,卻仍然看見滿床擺著一個“大”字,一條臂膊還擱在我的頸子上。我想,這實在是無法可想了。

但是她懂得許多規矩;這些規矩,也大概是我所不耐煩的。一年中最高興的時節,自然要數除夕了。辭歲之後,從長輩得到壓歲錢,紅紙包著,放在枕邊,只要過一宵,便可以隨意使用。睡在枕上,看著紅包,想到明天買來的小鼓,刀槍,泥人,糖菩薩……。然而她進來,又將一個福橘。放在床頭了。

“哥兒,你牢牢記住!”她極其鄭重地說。“明天是正月初一,清早一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得對我說:“阿媽,恭喜恭喜!’記得麼?你要記著,這是一年的運氣的事情。不許說別的話!說過之後,還得吃一點福橘。”她又拿起那橘子來在我的眼前搖了兩搖, “那麼,一年到頭,順順流流……。”

夢裡也記得元旦的,第二天醒得特別早,一醒,就要坐起來。她卻立刻伸出臂膊,一把將我按住。我驚異地看她時,只見她惶急地看著我。

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搖著我的肩。我忽而記得了——

“阿媽,恭喜……。”

“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聰明!恭喜恭喜!”她於是十分歡喜似的,笑將起來,同時將一點冰冷的東西,塞在我的嘴裡。我大吃一驚之後,也就忽而記得,這就是所謂福橘,元旦闢頭的磨難,總算已經受完,可以下床玩耍去了。

她教給我的道理還很多,例如說人死了,不該說死掉,必須說“老掉了”;死了人,生了孩子的屋子裡,不應該走進去;飯粒落在地上,必須揀起來,最好是吃下去;曬褲子用的竹竿底下,是萬不可鑽過去的……。此外,現在大抵忘卻了,只有元旦的古怪儀式記得最清楚。總之:都是些煩瑣之至,至今想起來還覺得非常麻煩的事情。

然而我有一時也對她發生過空前的敬意。我那時又在渴慕著繪圖的《山海經》了。這渴慕是從一個遠房的叔祖惹起來的。他是一個胖胖的,和藹的老人。在我們聚族而居的宅子裡,只有他書多,而且特別。我那時最愛看的是《花鏡》,上面有許多圖。他說給我聽,曾經有過一部繪圖的《山海經》,畫著人面的獸,九頭的蛇,三腳的鳥,生著翅膀的人,沒有頭而以兩乳當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現在不知道被放在那裡了。

我很願意看看這樣的圖畫,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尋找,他是很疏懶的。問別人呢,誰也不肯真實地回答我。壓歲錢還有幾百文,買罷,又沒有好機會。有書買的大街離我家遠得很,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間去玩一趟,那時候,兩家書店都緊緊地關著門。

玩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的,但一坐下,我就記得繪圖的《山海經》。

大概是太過於念念不忘了,連阿長也來問《山海經》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向來沒有和她說過的,我知道她並非學者,說了也無益;但既然來問,也就都對她說了。過了十多天,或者一個月罷,我還記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後的四五天,她穿著新的藍布衫回來了,一見面,就將一包書遞給我,高興地說道:

“哥兒,有畫兒的‘三哼經’,我給你買來了!”

我似乎遇著了一個霹靂,全體都震悚起來;趕緊去接過來,開啟紙包,是四本小小的書,略略一翻,人面的獸,九頭的蛇,……果然都在內。

這又使我發生新的敬意了,別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卻能夠做成功。她確有偉大的神力。謀害隱鼠的怨恨,從此完全消滅了。

這四本書,乃是我最初得到,最為心愛的寶書。

書的模樣,到現在還在眼前。可是從還在眼前的模樣來說,卻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紙張很黃;影象也很壞,甚至於幾乎全用直線湊合,連動物的眼睛也都是長方形的。但那是我最為心愛的寶書,看起來,確是人面的獸;九頭的蛇;一腳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沒有頭而“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還要“執干鏚而舞”的刑天。

我的保姆,長媽媽即阿長,辭了這人世,大概也有三十年了罷。我終於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經歷;僅知道有一個過繼的兒子,她大約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願在你懷裡永安她的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