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不好了,宸王快頂不住了。”

塌上,男子不過才三十五六歲,曾有一張絕世無雙的容顏。

而今,右臉殘留大片燒疤,左臉曾因身中劇毒長出一塊黑斑,英俊絕美的臉早不復存在。

就連當年威風凌凌的身驅,此刻也是病入膏肓。

“砰。”宮殿大門,突然被人重重踢開。

惠崇帝回頭看去,一位白衣佳人從外面走入。

定京第一美,周啟國一國之母。

他的皇后,楚思思。

“娘娘,你怎麼還在宮中,你快走,宸王大兵潰敗,燕王恐怕很快就會攻入宮內。”李福安神色驚慌,著急勸說。

惠崇帝劇烈咳嗽。

李福安趕緊回到身邊,跪在龍塌前,撫摸惠崇帝的胸口。

楚思思美豔的眸子掃過惠崇帝,回身,接過了宮女福兮手中的藥水,緩緩來到惠崇帝身邊,坐在榻上。

她拿起了湯勺,輕輕的舀起一勺,面無表情:“你我夫妻十年,也算緣分,我來送你一回,願君一路走好,來生永不相見。”

李福安臉色大變:“娘娘,你要做什麼?”

“把他拉出去。”楚思思冷冷命令。

一群宮人上前堵住了李福安的嘴巴,強行將他拖出殿外。

惠崇帝趁機坐起身,抬手拍掉了楚思思手中的藥,面容猙獰嘶吼:“楚思思,朕哪裡對你不好,你這般惱恨與我。”

誰都可以把這碗毒藥遞給他,獨獨她不可以。

她是他的心頭至寶,怎能變成一把紮在他心口的利劍。

他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搖晃:“朕為你遣散後宮,給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你摘下你喜歡地獄之蓮,後宮任你安置,你為什麼還是不滿意,你說你要朕如何,你才肯回頭看朕一眼。”

楚思思用力推開他,站起身,撕心裂肺的尖叫:“你死,只有你死,我才能過的快樂一些,才能解了我心頭的恨。”

“是你毀了我的一生,你千般算計我就算了,就連我的至親都不放過,你為我做的那些,不過就是為了逗一隻金絲雀罷了,你以為我稀罕。”

她轉身,從架子上抽出了惠崇帝的佩劍,回到了惠崇帝身邊,利劍直指向他。

“我忍辱負重了十年,為的就是今日,你死了,我再也不用做你的皇后,這身佩戴在我身上的鳳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她抬起了另一隻手,用力的扯下了頭頂上帶著的鳳冠,重重的砸向了他蒼老醜陋的面部。

鳳冠上的飾品將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右臉,颳了一條血痕,鮮血沿著他臉部輪廓,劃落在了他的下巴之處。

李風低頭,看著懷裡的鳳冠,下顎的鮮血滴落在了鳳凰眼上。

滿是傷疤的手如同一個垂暮的老人,用盡全力的把它攥在了手裡。

那張比常人還要蒼老二十歲的容顏,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這個男人滿身傷痕,是因日日要為她去御花園取火蓮。

毒蓮燒灼他的容顏,摧殘他的身體,只為了換她一條命。

十一年的寵愛,一幕幕的在她腦海中劃過,他完美的幾乎讓她找不到半點錯處,他是世間最好的配偶。

若沒有他設計白姣關一戰,害得二十萬楚家軍全軍覆沒,家破人亡,她也願意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然而……

這一切只是她白日做夢,這個男人就是個陰險毒辣的暴君。

這時,她手上的劍突然被人抽離而去,她猛然回過神來,就看到李風雙手握著劍鋒,用力刺入自己的心口。

楚思思瞪大了雙眼,跑過去,握住了劍柄,嘶吼:“你這個瘋子。”

“思思,朕這一生什麼都依你了,這回……這回……你也依朕一次,別用你的手殺朕,朕……不想……死在你手裡,等朕到了閻王殿……也是朕自盡……而、亡。”他用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沾滿了鮮血的手往前一扣,握住了劍柄,輕輕往內一按!

“嗯!”

一劍穿心。

楚思思踉蹌了好幾步,握著劍的那隻手在不停的顫抖,眼淚洶湧掉落。

李風,這個霸佔了她半輩子的男人,終於死了。

可是她的心為什麼會那麼痛,像被浴火燒著了一樣難受……

她還未緩衝過來,門外走入了一群人。

為首的女人,穿戴銀甲,手握銀劍,身上披著紅色掛袍,容顏麗質。

楚思思擦拭眼淚,告訴自己她心愛的人來接她了,李風他該死。

她轉身,喚道:“姐姐,暴君已經死了,我已為我們的親人還有慘死的二十萬楚家軍報了仇,李宸他在何處,我要見他。”

宸王才應是她心儀的物件。

“他是不是在外面,我去找他。”

她提起了裙子往前走出了兩步。

身穿著黑色長袍的英俊男人從外面走入。

楚思思面帶嬌態,走向男子,然而……

在從她的姐姐楚月希身旁走過的時候,楚月希突然一拳狠狠的砸在她腹部。

“啊!”楚思思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龍榻上。

上清殿殿門被把守計程車兵統統關閉,就連窗子也被堵的嚴嚴實實。

楚思思趴在李風的屍身上,渾渾噩噩的抬頭看向四周:“姐姐,你為何打我,你們為何關上殿門,李宸,你……”

李宸疾步而來,走到楚思思面前時,揪住了她的頭髮,把她從床榻拖拽下來,一腳踢在她的身上。

“啊!”

楚思思捧腹慘叫。

“毒婦,我皇兄對你千般寵愛,你竟敢弒君,你這個狼心狗肺。”李宸又一腳踢來。

這一腳,踢在了楚思思的臉龐。

楚思思只覺得鼻樑好痛,一股熱潮從鼻子裡湧出。

她捂住了鼻子,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對方容不得她開口說一句話,她的身子就被人架了起來,按在了地上。

她瞪著眼看向楚月希。

兩名宮人朝她走來,強行掰開了她的嘴巴,拉出她的舌頭,用鋒利的匕首切斷。

“唔唔啊……”劇烈的疼痛令楚思思身子不停的抽搐,她本能的在心中吶喊:“李風,救我。”

痛!

從未有過的痛。

可是她喊了一遍又一遍,李風沒來。

對。

李風被她逼死了。

他死了,他再也不能在她喊疼的時候第一時間跑到她身邊護她。

她死死的瞪著李宸,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待她?

她為他出謀劃策,幫著他一起對付李風,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作代價,引李風種下毒蓮摧殘他的身體,最後竟得到他這樣的回報。

楚月希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揪住了她的頭髮:“妹妹,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爹孃當年把你送到龍雲山金月庵,是希望可以讓你沉澱沉澱自己的性子,卻沒曾想,等你成為龍中人鳳,你竟然還懷恨當年的事情,殘害父母,設計白姣關一戰,害得楚家軍全軍覆沒。”

楚思思搖頭。

她沒有,她什麼時候設計陷害楚家軍,什麼時候殘害自己的父母了。

“如今,你更是趁著燕王作亂,將皇上殺死,我不能在護你了,楚家的人不能枉死。”楚月希站起身,拿出了令牌,背對著她,大聲喝道:“楚皇后妖言禍眾,迷惑皇上,殘害楚家二十萬大軍,更是勾結燕王篡位,趁機弒殺天子,她雖是我妹妹,亦是我楚家的人,但我楚家絕不會包庇她的罪行,請宸王下旨處死。”

殿外,眾士兵放下手中兵器,齊聲高呼:“求宸王處死妖后。”

“求宸王處死妖后。”

楚思思用力的掙扎,嘴巴不停的張合,可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想問問李宸,當年他告訴她,惠崇帝因楚家功高蓋主,設計白姣關一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她大哥墜崖、二哥被山匪打劫慘死,三哥萬箭穿心,弟弟被戰馬踩踏屍骨無存,嫡親的姐姐被敵軍凌辱,哪一件事是惠崇帝乾的?

可她一句都說不出來!

再看看自己如今的境地,看看護了她一世的李風。

楚思思的腦子從未像此刻這般的清醒過。

叫她怎麼相信,她……錯付!!

李宸冷喝:“妖后殺我皇兄,殺我王朝忠將烈士,喪盡天良,按我大周啟國律法,五馬分屍!”

一條繩子,扣在了楚思思的脖子上,被人硬生生的拖著走。

從楚月希面前走過的時候,她聽到楚月希在她耳邊輕輕的低喃:“妹妹,你安心的走吧,你的親人們和惠崇帝都在黃泉路等你,想來你也不會孤單,日後這天下有我與李宸打理。”

楚思思聽到這話,猛然撲了過去,抱住了楚月希的身子,咬住了她的右耳朵。

賤人,我要讓你縱使成為李宸的女人,也不可能得到後位。

後宮不會要一個殘缺的人做一宮之主。

楚月希大叫。

後面的宮人猛然拉緊了繩子。

頸部的窒息立刻奪去了楚思思的空氣,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

“小姐,你不要嚇奴婢……”

痛。

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從心底蔓延她的全身,真真的讓楚思思覺得痛不欲生。

耳邊不時傳來熟悉的哭啼聲,可她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這時,楚思思就覺得身子被人騰空抱起,一道濃烈的檀香撲鼻而來,那是李風身上的氣息。

是他嗎?

他還願意要她嗎。

“楚思思,你就這般厭棄孤!”

冰冷低沉的嗓音驀地劃過她耳畔。

楚思思猛地瞪大雙眼,大白的天空,刺眼的陽光,還有那俊美無雙的熟悉面孔赫然撞入她的瞳孔——

那抱著她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李風年輕時的模樣。

他是啟國第一美男子,就是與四國相爭,他的品貌都在頂端,無人能及。

他久經沙場,渾身散發著武將的軍魂,凌厲又充滿著震懾力,最重要的是……這副模樣的李風,滿是朝氣與生息。

哪裡是她臨死前看到的那副醜陋又殘破的模樣。

原來……死了真好,他們又回到最初的模樣……

楚思思張了張嘴,想喊他的名字,然而下一刻,抱著她的男子就將她推到了另一個懷抱。

她還未緩過神來,那男人就乾脆利落的站起身,語氣冰冷駭人:“你不必以死明志你厭棄孤的決心,既然你不情願,孤與你的婚約,就此作罷!”

他拂袖一揮,三兩步走到了駿馬前,翻身上了馬背。

楚思思這才恍的回過神來,那熟悉的聲音,以及那活生生的身影,讓她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

她猛然回頭看了看,那抱著她的人正是她的貼身侍婢福喜。

可福喜明明已經死了啊……

“小姐,你怎麼那麼傻,馬車跑的多快啊,你就這樣跳下來,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時趕來接住了你……”

“現在是什麼年?”

福喜聲音嘎然而止,一臉驚慌的看著楚思思:“小……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快告訴我現在是什麼年。”

“啟國,週六十四年十月初六!”

週六十四年,先帝還在位,李風剛被立為太子不久!

她重生了。

這一天,是她被父親下令送往龍雲山金月庵的日子。

李風想把她帶回東宮,她不願意,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被父親送到金月庵,全是李風造成的。

她一氣之下,當著李風和他的下屬的面,以死明志。

表明:她死都不會跟他走。

於是就從馬車跳下來了,李風接住了她。

但是……

前世他從未提過解除婚約啊,就算她再怎麼折磨鬧騰,他都不曾對她鬆手過。

可他剛才竟然跟她說,他與她的婚約就此作罷。

不!

怎麼能就此作罷。

這一世,換她來守護他,換她來追他。

她願意用一生去懺悔贖罪,哪怕這一世他再也不願意回頭看她一眼!

楚思思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起身,看了看已經走遠的身影。

淚流滿面的呼喊道:“李風——”

她提起了裙子,朝他的身影追去,一遍一遍的吶喊他的名字。

“李風……”

李風——

李風,你慢點走,等等我……

我知錯了——

對不起!

“啊……”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不慎踢到了石頭,狠狠的摔了出去。

撐在地面的雙手火辣辣的痛。

她睜大雙眼,翻轉掌心,看著血淋淋的雙手,李風親手為她摘下火蓮的一幕赫然浮現她腦海。

那雙握劍的手,就是被她一點點摧毀的,她這點痛真的不算什麼。

她正要爬起來,卻先被一隻有力的手拽拉而起。

楚思思抬頭,就見李風俊顏冰冷的站立在她面前,聲音冷漠到了極點:“追來做什麼,孤……”

“砰!”他手裡抓著的人兒,突然撲到了他懷裡,雙手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身。

李風的身子頓時繃緊,可是下一刻,他就自嘲的冷笑了。

“君無戲言,孤回去,就寫退婚書,你不必再這樣傷害你自己!”

這次,換楚思思僵住了身子,心尖上冒著一絲絲的寒意與心酸。

她沒想到重生之後,這個傻瓜的腦子竟然開竅了。

他若是早一點開竅,前世也不置於那般慘。

雖然不知道,這一世為何不一樣了,可這一次換她不想放手。

然而,李風一旦下定了決心解除婚約,他們之間……就真的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她得賭。

賭他不忍看她這般遍體鱗傷,賭贏了他們之間就還有可能。

她緩緩鬆開手,從他懷裡退了出來,退到了三米之外。

然後衝著他抬起了血淋淋的兩隻手掌,雙眸含淚道:“好,既然太子殿下要退婚,那就把我身邊的太醫撤走,一個都不許留。”

“把我身邊的暗衛調走,一個都不許跟著我,把我身邊的宮女召回東宮去,我不需要你的人來伺候我。”

“還有那些御廚,那些扮成商販、老百姓偷偷跟在我身邊的人,都滾,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護。”

“就算我在路途中被人劫殺、凌辱、那也是我的命與你無關,你滾,你滾,統統都滾,你們都不要管我!”

“啊……”

劫殺、凌辱,四個字,觸動了李風心底剋制隱忍的情緒。

他大步走前,直接將楚思思扛在了肩上,走向馬車。

楚思思掙扎道:“你放開我!”

“砰!”

“啊……”

他將她輕放在馬車坐榻,楚思思卻突然慘叫了一聲,李風臉色一沉,掀開了她的裙襬。

她不止傷了手,連腳趾頭也踢破了,鮮血染了她整個白玉般的腳趾,傷口處還沾了不少的沙石。

楚思思看了一眼自己的腳,這代價真的太大了,太痛了。

可是在看到李風眼底流露出來的那一抹隱忍的心疼時,楚思思又覺得值得……

你看,能用性命護她一世的男人,又怎麼可能三兩句話就放下她!

“太醫!”李風低喝了一聲。

太醫是個女的,拎著醫箱就上馬車來了。

楚思思沒有再鬧,她嬌小的身子窩在了坐榻,兩眼通紅的對趙太醫說:“趙太醫,隨便包紮,不必顧及到會不會留疤痕,反正日後,都是嫁不出去的太子棄婦,定京的笑柄。”

李風眉頭狠狠擰緊。

趙太醫只覺得馬車裡好冷啊,太子殿下像個大冰塊,好嚇人!

她戰戰兢兢的拿出了鑷子,蘸了消毒藥,給楚思思清醒傷口。

然……

“唔……”藥水沾在傷口時,楚思思還是沒忍住的悶哼了一聲。

李風面色一沉,目光冷森森的盯著趙太醫:“你弄痛她了。”

“我不痛,你繼續。”楚思思一邊說著不痛,一邊卻流著眼淚,有些自暴自棄的說:“趕緊處理好,我早些與福喜去金月庵,日後和福喜一塊與道姑上山收拾柴火。”

“晌午與道姑一同享用清湯齋飯,夜裡與道姑在燈油下縫縫補補,我這雙手流了那麼多血,應該不會影響我日後上山撿柴火、學女紅做衣裳,自力更生吧。”

趙太醫冒了一生冷汗,暗道:姑奶奶,少說兩句吧,您這副嬌滴滴的身子,太子殿下哪能讓你自力更生!!

趙太醫頂著一身冷汗,終於幫楚思思的傷都處理好了,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馬車。

楚思思依舊保持著半躺半靠的動作,眉眼未抬,悶悶不樂的說道:“太子殿下可以走了,記得把你的人也一起帶走。”

“回京!”

“我不回京,既然要退婚,那就退的乾乾淨淨,別人指著我,罵我是太子棄婦的時候,請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金月庵舔傷口。”

“等風波過去,爹孃氣消了,我再自己回京,到那時候,也許那些傷人的流言蜚語,就傷不到我了。”

她低垂眼眉,眼淚就像珍珠一樣,一顆顆掉落。

那白皙的巧臉,哭得面頰通紅,看起來嬌弱無比。

李風看了一眼,就別開臉,放落在雙腿處的手掌,慢慢收緊了拳頭。

楚思思悄悄的看了一眼他那雙拳頭,知道他在隱忍,現在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

她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道:“你走吧,對我們兩個而言都是解脫,不要再管我是喜是悲,會不會被人欺負,我長大了!”

男人身子一僵,猛然回頭看向女人嬌小的身子,喉嚨裡像梗著一根刺。

解脫……有那麼容易?

他無聲的自嘲一笑,便起身,將軟榻上嬌軟的女子打橫抱起,然後落坐在她所躺的位置:“不退了,回京吧!”

強硬的聲線帶著幾分無力。

可抱著她的雙手,卻充滿著霸道的力度,仿若已經做好了萬箭穿心的準備,將她重新納入自己的羽翼中。

楚思思怔了怔,淚眼楚楚的看了他一眼後,就抬起雙手攀附上他的頸部,緊緊的抱著他。

而她的舉動,讓李風失神了。

鬧了那麼久,就為了讓他收回那一句退婚的話,還是她覺得被他退親了很丟人,所以……

想到這,李風眉眼間的那抹嘲諷更加強烈,俊顏慢慢的陰沉下來。

而楚思思不知道李風這些想法,在她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她貪婪的吸取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小臉緊緊的貼靠在他胸膛,緩緩閉上雙眼。

李風,對不起!

馬車到了京城城門。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福喜,你怎麼又回來了?”

“五小姐!”

楚思思秀眉一擰。

五小姐!楚月希!!

楚月希的父親是楚家軍一員,在楚月希還在襁褓的時候,楚月希的父親在戰場上替自己爹爹擋了一箭而死。

他爹為了報恩,將楚月希抱回楚家,冠上楚家姓,視為己出。

可誰會知道,巧言善辨的楚月希竟然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楚思思臉色一冷。

就聽楚月希在外頭說道:“我是打算去金月庵陪伴六妹妹的,是我對不起六妹妹,沒能護好六妹妹寫給宸王殿下的那封情書,害得六妹妹被爹爹懲罰,與太子殿下又鬧的十分不愉快。”

“福喜,快扶我上馬車,我有話要與她說,宸王讓我帶話給六妹妹,叫六妹妹暫且先去金月庵住些日子,等父親氣消了,他再當面與父親解釋。”

馬車裡幽冷的氣勢,一瞬間大漲——那雙抱著楚思思的手也瞬間收緊。

楚思思能感受得到來自於男人的怒火。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要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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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小溪讀書】(已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