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黃璐 | 從“三伏天”到凍柏林的文藝女王

《三伏天》海報

有著“華語文藝片女王”之稱的黃璐,憑藉《盲山》中的白雪梅一角,在大三那一年就踏上了2007年第60屆戛納電影節的紅毯,開啟了自己的職業生涯。9年過去了,黃璐依舊活躍在藝術電影界,頻繁出現在各大電影節,她也成為了中國內地唯一一位入選過全部歐洲三大電影節的80後女演員。在正在進行的第66屆柏林國際電影節中,由美國導演喬丹·席勒執導,黃璐主演的華語電影《三伏天》入選了全景單元(Panorama)。黃璐也在《推拿》時隔一年之後,再次回到了柏林這座寒冷的城市。

在《三伏天》中,黃璐扮演的角色璐璐,在發現自己的孩子失蹤之後,血濃於水的母子之情讓她自然地踏上了尋子之路。

專訪黃璐 | 從“三伏天”到凍柏林的文藝女王

《三伏天》海報

著迷中國文化的美國導演

喬丹·席勒畢業於紐約大學電影學院亞洲分校,曾在中國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在《三伏天》之前,他拍攝的很多短片也在國際大小電影節上斬獲不少獎項,並在2013年的臺灣電影《對面的女孩殺過來》中擔當攝影師一職,而黃璐正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合作,為之後《三伏天》的聯手打下了基礎。

正因為長期浸淫在中國的土地,再加上對中國文化的痴迷與好奇,喬丹·席勒有了創作的靈感,《三伏天》的劇本應運而生。《三伏天》是喬丹自編自導的作品,而從影片中的諸多細節就可看出,這位美國導演對中國文化的瞭解,可謂深入骨髓。本片的佈景本土化十足,無論是昏暗破敗的小鎮,還是光怪陸離的大城市上海,都做到了很高的還原度。而影片的很多細節更是讓人有編劇是中國人的錯覺。例如當黃璐扮演的角色璐璐來到上海尋找她丟失的孩子,打了一輛計程車,在酷暑之下出租車司機仍然堅持不開空調,在璐璐讓司機將空調開啟的時候,司機提出了“加錢才給開”的要求,這樣近乎無理的要求在外國人看來匪夷所思,但在國人眼中似乎是司空見慣,再正常不過。

然而,就算是對中國文化了解得再深,中文對於喬丹仍是一門外語,於是《三伏天》的劇本一開始便是由英文寫就,再翻譯成中文的。這樣就導致了影片中的一些臺詞出現了一些“翻譯腔”的尷尬感。不過瑕不掩瑜,作為一部美國導演拍攝的反映中國文化的華語片,如此的還原度已實屬不易。

手持鏡頭自然光

和很多藝術電影一樣,《三伏天》也採用了手持攝影,而不知道是不是預算所限,本片在白天的場景中,幾乎沒有做額外的布光。導演喬丹·席勒甚至經常貼近演員面部,用大特寫記錄了演員的表演。喬丹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這樣的意圖是為了凸顯大汗淋漓的人物,加強在酷暑天氣之下人物的悲痛感情,他也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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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新聞釋出會

再次駕馭底層人物的黃璐

在《盲山》中,黃璐飾演一位被拐賣進偏遠山村的女大學生白雪梅;在《推拿》中,黃璐的角色是髮廊中的按摩妹小蠻;在《雲的模樣》中,黃璐扮演的是輟學離家出走的女大學生李玲。可以看出,黃璐大部分的角色都是處於社會底層的人物,影片也多是關於這些底層人物的掙扎,而《三伏天》也不例外。

多年的表演經驗讓黃璐駕馭這個在小鎮夜店擔任舞女的人物遊刃有餘,似乎不用太多的準備就可以輕鬆演繹。

而就算是在這樣熟悉的角色設定下,黃璐依然實現了演技的突破,在拍攝過程中尚未為人母的她,將那種母子之情演繹得十分到位,令人動容。

在柏林時間2月17日,《三伏天》的官方首映式在柏林Zoo Palast舉行。這部電影日前也已經通過了廣電總局的審查,“龍標”加身的《三伏天》也很快會和中國大陸的觀眾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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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女主角黃璐

柏林時間16日,筆者也來到當地一家頗有名氣的川菜館,在與黃璐及其友人共進晚餐之後,進行了一次簡短的專訪。

“當了母親之後,表演時的心態會有變化

郭:

我們先談一談《三伏天》這部電影吧,這也是此行來柏林的目的。你在這部電影裡扮演一位丟失了自己孩子的母親,你曾經在首映後的Q&A說,你在拍攝這部影片的時候還沒有孩子,而在這部電影殺青後,你也懷孕並順利成為了一名母親。那麼,如果這部電影的拍攝是在你做了母親之後,會不會對這個角色有更深刻的理解?

黃:

應該是這樣的,我當時演的時候畢竟還是沒有當過母親,而且我以前也體會不到丟了孩子的那種心情。當然我在表演過程中還是會盡量揣摩這種心情,但是當你真正當了母親之後,那種感受肯定是不一樣的。生完寶寶之後,我又接拍了一部新加坡電影,那裡面的角色也是一名小孩的母親,那個感受就比較深刻。《三伏天》中有一個場景是衝進房間尋找自己的孩子,需要我嚎啕大哭。開始幾條就不太能找到感覺,後來還是透過表演技巧來使自己哭出來。而這次新片就完全不用這樣,只要看一眼小孩子的照片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哭出來,這就是帶入感吧我覺得。

郭:

《三伏天》的字面意義就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日子,那麼當時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也是在那樣酷暑的環境下拍攝的嗎?

黃:

其實還好,是在九月份。

郭:

但是片中那種大汗淋漓的效果是?

黃:

那個是水啦,用道具噴上去的化妝效果。因為如果真的三伏天拍,大家會太累了。我們9月份先是在長沙,然後10月份在上海取景。拍到上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一點涼了,但還是要穿著特別簡單的衣服,假裝天氣很熱的樣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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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劇照

郭:

那其實也挺難演的是吧?

黃:

也還好,總比那些要在大冬天拍夏天的戲,下著雪還要噴汗,含著冰塊還不能哈氣好得多。當然這不是我拍的,是我聽說的。

郭:

《三伏天》的導演喬丹·席勒曾經在中國學習生活,那你們是因為什麼認識的呢?能不能簡單描述一下?

黃:

2009年吧,他在拍他的二年級短片作業時,我們在上海第一次見面,是我一個紐約的經紀人介紹,就這樣認識了,還挺有趣的。之後在臺灣拍攝《對面的女孩殺過來》,他又是攝影師,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郭:

說到《對面的女孩殺過來》,這部電影在臺灣是不是早就已經上映了?那有沒有機會在大陸上映?

黃:

對,那部電影內容上沒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正在嘗試引進這部影片。這部電影是一部青春偶像劇,但是比一般的偶像劇還是要深刻一些,有點像野蠻女友的感覺。其實還有一部《相愛的七種設計》,我和王大陸合作的影片,講的是設計師行業的故事,我扮演他(王大陸)的上司,那裡面我的形象是一頭金髮,還是挺時尚,挺顛覆的。這兩部作品和我平時的作品都不太一樣,我還挺希望引進的。但是因為臺灣片的關係嘛,雖然不佔配額,但也是比較麻煩一些。

郭:

我們說說電影節吧,因為你也是經常跑各地的電影節,你也是唯一一個入選過全部歐洲三大電影節(柏林、戛納、威尼斯)的中國80後女演員,那麼參加電影節一般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黃:

我第一次參加電影節就是戛納,非常緊張,那時候我還在電影學院表演繫上大三,就和你現在差不多大吧,那時候畢業論文還沒有寫,參加完戛納才寫的畢業論文。整個人都是懵的,記者都要穿正裝打領結,比柏林、威尼斯還要隆重一些,當時就覺得“哇!好神聖啊。”就覺得自己選擇做電影這一行沒有選錯。雖然拍的時候非常苦,但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戛納也遇到了其他國家的一些導演,也一定程度上奠定了我之後的演藝之路,也就是很多外國的導演找我演一些稍微偏文藝、偏作者的電影。

郭:

那威尼斯呢?

黃:

威尼斯那一次就是我在戛納認識的那個斯里蘭卡導演(Vimukahti Jayasundara),然後他的製片是法國人,然後我們就在斯里蘭卡拍攝了兩個月(《世界之間》),那是08年的時候,當時斯里蘭卡正在內戰,我爸媽還挺不想讓我去的,但我覺得斯里蘭卡那個地方挺神秘的,於是就去了。這部電影也是用膠片拍的,導演的風格還挺像阿彼察邦(泰國導演,代表作《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的,就是長鏡頭很多。我記得有一場戲就是攝像機從屋子裡伸出去,再拍外面街道被砸個稀巴爛,之後鏡頭再伸進來拍我們吃飯,之後又逃跑,整個兩分多鐘的一個鏡頭。最後因為膠片少了五秒鐘,這條就沒有過,因為這一個鏡頭我又在斯里蘭卡等了半個月,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有點崩潰的。

郭:

那這次來柏林你有沒有抽出時間去看電影呢?

黃:

昨天晚上去看了《長江圖》。

郭:

就這一部?

黃:

對,因為來了之後各種採訪、活動也都沒有時間。

郭:

那能不能夠評價一下《長江圖》呢?

黃:

我覺得畫面攝影真的是非常美,非常大氣,能看出來導演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面。而且我從知道這個專案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辛芷蕾的那個角色一開始也曾找過我來演,由於種種原因推掉了這個角色。

“其實我最開始的理想是演青春偶像劇

郭:

因為你一直也在接偏文藝的電影,或者說獨立電影、作者電影。在影迷圈內也有文藝片女王的稱號。那是什麼原因促使你一直在接演這類電影呢?

黃:

其實《對面的女孩殺過來》和《相愛的七種設計》這兩部電影還都挺時尚挺商業的,只不過大家沒看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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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女孩殺過來》劇照

郭:

那就是最近這兩年的電影吧。

黃:

對,差不多是13年。其實我還演過一部叫《石器時代》的商業片,大家沒注意而已(笑)。

郭:

那是平常找你的劇本都是偏文藝、獨立範兒的嗎?

黃:

是,這種會比較多一些。但也會有像《石器時代》這種喜劇片,其實我覺得蠻適合演喜劇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導演一直讓我演悲劇。我大學的時候每個人都要拍一個短片,我導演的短片就是最搞笑、最無厘頭的,就像周星馳無厘頭的那種風格,全班同學都哈哈大笑,你上百度就可以搜到的。

郭:

那麼促使你決定接一個劇本、參演一部電影的因素是什麼呢?

黃:

就是看劇本吧,劇本能夠打動我,再加上導演我比較喜歡。如果是新導演的話,那就要看看他之前拍過的短片。其實拍得多了之後,你看幾眼基本就能知道這個導演是個什麼樣子。

郭:

這裡有一個我之前準備的問題,就是有機會你會不會接演商業片,但是你之前已經說過你已經開始接演了。

黃:

對,我自己本身是不會排斥商業片的。大學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麼崇高的理想,我原來是想演偶像劇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郭:

可能就是第一部《盲山》奠定的基調吧。

黃:

對,反而無意中走出另外一條路。可能這也是更適合我自己的,因為我不太會張揚,喜歡低調一些。我之前特別喜歡婁燁的《蘇州河》,上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沒有進電影學院,覺得“哇!中國還有這樣的電影”,其實現在看歐洲很多這樣的電影,但那時候高中確實沒怎麼看過,就覺得拍這樣的電影也挺好的。

郭:

所以之後也和婁燁導演有合作過。

黃:

對,當時拍攝的時候就有圓了小時後一個夢的感覺。

郭:

就是我看著你電影長大的那種感覺。

黃:

對,哈哈。

“國內外的獨立電影生存現狀都不好

郭:

那你應該也知道,就在剛剛過去的春節檔,大陸地區的票房爆發到了一個特別恐怖的數字。但與此同時,留給獨立電影,比如去年的《一個勺子》、《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空間特別少。那你是怎麼看待這種現象的呢?

黃:

嗯,其實我昨天還碰到一個比利時的製片人,他跟我說現在不光是中國,全世界都有這種現象。我一開始也以為只是中國,其實全世界都是這樣。

郭:

但是我發現的一種情況是,在國外,即使獨立、作者電影的排片依然很少,但是想看就一定能看到,有很多藝術院線都會在幾個月內不斷地進行這些電影的放映,而在國內就沒有這樣的院線。

黃:

對,國內就很少,好像只有當代MOMA,當時《推拿》全國排片都少的可憐,就只有MOMA一直放映直到影片金鑰過期的那一天,我那部《雲的模樣》也是幾乎只有那裡有排片。

郭:

那我們也知道,在拍攝影片的時候,現實肯定會有和想象中不一樣的情況發生,那一般這個時候會要修改劇本嗎?

黃:

和想象中不一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有時候也會修改劇本。比如我們拍攝《雲的模樣》的時候,本來我們是在綠島拍的,但是因為一些非常嚴重的天氣問題,就無法坐船到那個島上,所以我們就把整個場景改了,改在海邊拍攝,最後效果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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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的模樣》劇照

郭:

那你曾經和李楊、婁燁還有David Verbeek都有過合作,那麼這三個導演在指導演員的方式上有什麼不同嗎?

黃:

李楊導演就會說得比較多,因為我當時還是大學生沒什麼經驗,所以他還會蠻仔細地教導我,有時候會故意讓我進入那個情境。比如在《盲山》裡面黃德貴不讓我看書,李楊導演也不讓我看書,我在劇組偷偷看書他就會過來罵我。還有,演到我剛被賣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會指導我每一個動作,比如起床之後第一個動作應該是什麼諸如此類。那婁燁可能就不太一樣,他就是你倆就在那兒演吧,半個小時不喊停那種,也不會說什麼。David Verbeek就更不用說了,他都不會說中文,所以他也聽不懂臺詞,再加上製片現場這麼亂,他已經不管我的表演了,只能我自己把控。

“偶爾也會上B站看電影

郭:

好,那我們接下來聊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吧。就是平常你檔期空閒的時候,都會去做什麼呢?

黃:

游泳啊、畫畫啊、唱歌啊、看電影啊。

郭:

就是去國內的院線看電影嗎?那有沒有被認出來的經歷?

黃:

國內的還比較少,因為我本人和電影裡面角色差的還蠻多的。

郭:

那你是不是也挺喜歡旅遊的?

黃:

對,但是我一般都是去某個地方拍戲,我就會提前去幾天或者拍完之後待幾天去周邊的地方旅遊一下,反正就是順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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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女主角黃璐

郭:

平常也比較喜歡在家裡宅著?

黃:

對,因為平常各地跑也挺累的,全世界也基本都去過了,現在可能就差南美洲和非洲沒去過,南美洲本來有機會去的,但是因為簽證的問題錯過了。非洲的話,非洲好像沒什麼電影節誒。

郭:

那你平常看電影的時候,會喜歡看哪種電影,或者有沒有喜歡的導演?

黃:

國內的就比較喜歡婁燁嘛,然後管虎的新片《老炮兒》我也有去。其實我現在不挑誒,原先有什麼就會去看一下。

郭:

那會在家裡看電影嗎?

黃:

在家我也有買投影儀嘛,會買DVD看,偶爾還會上B站看(笑)。

郭:

那你最近也和男朋友結婚,組成家庭了,那你之後會將重心從工作轉移到家庭上嗎?

黃:

雖然我還會堅持電影事業,但以後還會平衡家庭和事業之間的權重,會變得更成熟一些。

郭:

還真的是挺拼的,那最後能不能給現在在校的無論是導演、製片、還是表演系的學生一些未來發展的建議呢?

黃:

其實我覺得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但你要確定你真的熱愛這一行,能吃苦,能堅持下去才能從中找到樂趣。如果一開始就想要一舉成名其實不太可能的,就算是一開始太容易得到,以後可能也會失去。

郭:

那你覺得你一開始的路算順嗎?

黃:

其實挺順的,因為學生時代就接了一部到現在還很多人提的影片(《盲山》),去年因為出了那個大山女教師的事情,我就看我的微博突然這麼多人說這件事,到現在都有人會給我留言說“看到你幸福的生活著我就放心了。”就還挺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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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山》劇照

“從沒把自己當做明星看

郭:

嗯,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比較私人化的一個問題,因為大概兩週前我還不認識你,就是看了一些你的電影非常喜歡你。所以那天我刷知乎,看到那個“你認為有哪些內地女星格調較高?”的問題,翻了一圈都沒看到黃璐的名字,一生氣就寫了個答案,沒想到一下子火了,那對於你來說,你當時看到我那篇答案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你認為有哪些內地女星格調較高? - 郭連凱的回答)

黃:

我當時挺開心的,因為這完全不是公關的行為嘛,就覺得得到陌生人的鼓勵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

郭:

其實這對我來說是一個特別奇妙的經歷。

黃:

對,我能理解,就像我當時和婁燁的經歷比較相似嘛,但現在你也沒覺得什麼對吧。

郭:

對,和你接觸下來就能發現你是一個特別平易近人的人。

黃:

對啊,我知道(笑),因為我從來也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明星,其實我平時很隨意出門都不化妝的。這邊參加完電影節,回去就直接素顏去菜市場買菜。

郭:

所以在國內也很難被人認出來。

黃:

對,因為現實生活中和電影裡形象差距還挺大的。不過如果《對面的女孩殺過來》上映之後會好很多吧。

郭:

也期待這個電影的上映,那《三伏天》是不是已經在送審了?

黃:

已經過審,上龍標了,今年內就有希望上映了。

郭:

好,那今天的專訪就差不多到這裡吧。希望你明天紅毯首映一切順利!

黃:

好,謝謝!

專訪黃璐 | 從“三伏天”到凍柏林的文藝女王

採訪手記:私底下的黃璐是一個太過於低調,也太過於平易近人的人。她和自己的新婚丈夫是一起坐公交車來的約定的飯店,也讓我瞬間打消了先前的緊張情緒,於是晚飯就真的變成了朋友之間的一次小聚。在採訪結束後,我們一行人在柏林的大街上走了很久,期間經過Zoo Palast,也就是第二天她就要走紅毯的電影院,還跑進影院拿了幾本宣傳冊,誰能想到,這個走進影院的普通女孩明天就會變成這裡鎂光燈的焦點。

正是這樣的心態,才讓黃璐如此的特別,也讓她在中國的演藝圈內,走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條道路。

本文首發自公眾號: 深焦DeepFocus

主編|周祚

責編|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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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連凱 :在英國讀電影的熱刺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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