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些親身經歷過的最詭異的事情?溫潮生2018-06-27 12:37:17

謝邀

第一件事情是小學四年級其實不詭異不靈異,就是我深度近視沒配眼鏡大半夜看岔了

我半夜去廁所,回來的時候猛然發現有個裸體的女子趴在我床尾半眯著眼睛看我,因為燈在裡面,她就趴那兒看著我。我不敢進去,一晚上沒睡,在客廳待著看電視。第二天早上發現,那是被子。。。然後我的被子就被我換了顏色。

第二件事情在高一住宿的時候,興起玩筆仙。我平時很喜歡這些刺激的玩意兒本身也喜歡恐怖靈異玄幻等故事最愛看的小說也是這樣的。我也攛掇舍友一起玩,宿舍另一個有點男孩子氣質的妹子膽子也比較大,我倆相約在晚上十二點玩。其他人早早睡了,怕被我倆嚇到。一盞小白燈照著我倆,講真當時玩的時候還是有點緊張的。筆動了,也不知道她畫的圈還是我胳膊麻了自己畫的,然後感覺沒啥效果按照流程請走就睡覺了。但之後我倆倒黴了幾天,丟錢啊,被班主任抓住玩手機什麼的。然後一個週末結束回學校,宿舍少個人,有個當時膽子特別小的妹子,生病了。。。發燒不退什麼的,我倆知道後膽戰心驚的。等妹子回來我倆一直內疚著,在我轉學之前我倆都悉心照顧著她。我初步估計是被我倆嚇得。。。還在內疚ing

第三件事情對我來說一直很好奇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嚇唬我還是怎麼回事。高二上半學期的樣子,那是晚自習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很困跟同桌說了一聲就趴桌子上睡了。我記得那時候剛上課不久,我作業在前兩節就寫完了才睡的,同桌剛坐下拿著別人本子奮筆疾書。等我醒來燈開著,教室空無一人,走廊裡面都寂靜無聲的那種。我以為人都走完了,嚇得我跳起來就要出去,我當時還在想不是晚自習下課之後會有老師檢查教室有沒有人或者有沒有關燈的嗎。結果我抬頭看黑板上面的鐘表時發現指標停在晚上十一點五十。【我們當時大概是十點半下晚自習,而且堅決不允許帶手機,見到就直接摔掉的那種。老師晚自習下課會去每個教室都檢查 就算關著燈也會拿著手電筒在教室轉一圈再走,沒關燈就檢查一圈就關了走人emmm】我一看時間滿心的臥槽,為啥沒人叫我,而且燈還開著的。當時嚇壞了,僵在自己的位置上站著不敢亂動,出去不敢出去,動都不敢動一下。全身血液都凝固了那種 然後不知道是發呆還是意識神遊了,等回過神就發現還是原來的教室,同桌一臉關心的問我發什麼呆呢,下意識瞟一眼時鐘十點十幾分。我問他我剛才幹啥了,他說我睡著睡著突然坐起來就不動了,眼睛掙著的,咬牙切齒的。半天不搭理他什麼的。我第二天就請假回家姥姥帶著我去一個很靈的老爺爺那裡請了一道符,還喝了一碗符水裡面還有蠟燭油和點著小燈的油。忍著噁心喝完到底還是想象力太豐富沒忍住全吐了。然後似乎我身上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你有哪些親身經歷過的最詭異的事情?BC韓信2018-06-28 15:59:52

就在剛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去醫院起了個瘊子,本來沒在意,直到我把圖片發給一個朋友。然後發生瞭如下詭異的事情,重點放大第一張圖片仔細看那個黑點!

你有哪些親身經歷過的最詭異的事情?

你有哪些親身經歷過的最詭異的事情?

釋出於 2018-06-25・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你有哪些親身經歷過的最詭異的事情?不舔瓶蓋2020-12-29 19:52:26

我叫田志勇,21歲,在一所專科學校讀大二。

讀過專科的都知道,那是一個哪怕你想認真學習,氛圍都不允許的地方。

每天的日子,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須盡歡,沒人會去琢磨人生規劃,也沒人會去考慮畢業後,能幹些什麼。

只是,我還沒等到畢業,就去了那個鬼氣森森,充滿死寂的地方……

在那裡,我見證了愛情的偉大,同時也經歷了無窮的噩夢,以至於現在下半身癱瘓,每日被髒東西纏身,苦不堪言……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對我下手——身邊,時時刻刻有陰風在環繞,有竊竊私語聲在耳邊響起……

是的,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將把這個故事,在這裡一點一滴的記錄下來……

……

那天,正在家中做飯的母親,突然毫無徵兆地暈倒,送到醫院後,查出來是腎衰竭。

醫生讓我做好心理準備,首先治癒的希望不大,且治療的過程中,需要大量的手術費和醫藥費。

猶如晴天霹靂,

我一下子崩潰了……

恐懼,緊張,絕望,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我開始到處借錢,找工作,找兼職……

也許是太年輕,也許是人家看不上一個專科生——要麼開的工資極低,要麼直接把我拒之門外。

就在我苦惱之際,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打電話過來的是一個女人,聽聲音年紀不大,她問我是不是在網上投了簡歷,工作找到了沒有。

我說沒有,正在找。

女人問我,有沒有興趣來愛康醫院當保安?

一聽是愛康醫院,我有些驚訝,因為母親住院的地方,就是在愛康醫院——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巧!

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和女人約好,下午兩點在醫院大門碰頭。

吃完中飯,我特地回家洗個澡,換了身洗衣服,乾乾淨淨地去赴約。

兩點還沒到,我就看到一個挺漂亮的女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女人大概三十七八歲,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一頭波浪發披肩,面板白皙,保養的不錯。

“你好,找工作的人,是你嗎?”女人打量了我一眼,說道。

我點了點頭,有些急切地問她,在你這上班,一個月多少錢啊?

女人笑了笑,估計也看出我沒啥社會閱歷,和顏悅色道:“不急,你先去看看工作環境,再決定要不要做。”

我有些沒明白,指著醫院大門說道:不就是在這當保安嗎?

“不,不是這裡。”女人笑著搖了搖頭,“跟我走吧,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我沒再多問,跟著她,往目的地走去。

因為就在醫院,所以路程也沒多遠,往西門的方向走了大概三分鐘,我們來到了一棟有些老舊的樓房面前。

樓房一共五層,牆面斑斑駁駁,破舊發黃,上面掛滿了爬山虎——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昏暗的燈光下,幾個影子晃來晃去。

在樓道的側面,一個大大的“D”字,映入眼簾。

她帶著我走進大樓,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我捏著鼻子,皺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來到了幾十年前的老房子,牆壁暗灰一片,到處掛著蜘蛛網,地面也不是常見的PVC塑膠地板,而是水泥地,可能因為屋內潮溼,地上還殘留著一些水垢。

“這是D棟,你以後的工作,就是在這守夜。”女人看了我一眼,說道。

守夜?

我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

我說:“沒問題,那工資的話……”

“別答應的那麼快。”女人微微一笑,打斷了我的話,“這樣,你先跟我去四處參觀一下,說不定,你會改變主意的。”

我撓了撓腦袋,心想有啥好參觀的,只要工資待遇好,哪怕是洗廁所哥們也能忍受。

跟著女人從一樓往上走。

過程中,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女人姓孫,讓我喊她孫姐。

孫姐說,D棟在愛康醫院是個特殊的存在。

甚至,在所有的醫院裡,都很特殊。

因為住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得了重病,沒錢交醫藥費,又沒有親戚朋友的病人。

醫院拿這些“孤寡”病人沒辦法,總不能把人扔出去,又聯絡不到家人,無奈之下,就全部轉移到了D棟。

在D棟,無論是藥品,還是醫療器械,都是最廉價的。

這些病人,幾乎等於半隻腳踏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分不清黑夜白晝,沒有時間這個概念,意識清醒的待在這裡,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說白了,他們是在苟延殘喘——等死。

孫姐的講述,讓我目瞪口呆,同時又感到渾身一陣發寒。

給我的感覺,這裡就像是一個被人遺忘的“活地獄”……

忽然想到了母親,如果醫藥費繳不清,她是不是也會被送到這來?

路過一些病房的時候,時常會聽到裡面傳來病人的哭聲,慘叫聲,嘔吐聲。

這些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絕望,比ICU病房更讓人感到心碎。

偶爾,有幾個護士從身邊路過,我朝她們望去,一個個面無表情,彷彿把我們當成了空氣,擦身而過。

來到四樓,路過404病房的時候,我不由停下腳步,不由多看了幾眼。

404病房的門,和其它病房的門有些不一樣。

其它病房的門,都是淺胡桃色的。

唯獨404,整個大門通體暗紅,猶如潑了一層鮮血在上面……遠遠看去,就像是惡鬼的血盆大口,有種說不出的滲人。

404的門樑上,懸掛了一面巴掌大小,圓形的八卦銅鏡,上面沾滿了灰塵,看樣子應該放了有些時間了。

“快走啊,有什麼好看的!”孫姐有些不滿地催促道。

我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白了幾分,神色似乎有些慌張。

奇怪,她在急什麼?

我沒多想,跟著她繼續走了。

……

回到一樓,孫姐問我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幹?

老實說,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孫姐讓我先參觀再做決定。

這種壓抑的環境,每天面對各種瀕臨死亡的病人,長期下去,哪怕心理素質再強大,恐怕都會受到一些影響,甚至患上抑鬱症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母親的病況危在旦夕,唯一能讓她活下去的辦法——就是錢。

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因為交不起醫藥費,導致母親被轉移到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孫姐,我願意幹!”我認真地說道。

聽到這話,孫姐露出一副如釋負重的神色,笑了笑,道:“好,那我跟你說明一下,前三個月是試用期,上班時間是每天晚上八點到早上七點,一個月五千塊,試用期過後,工資變成雙倍,可以接受嗎?”

我瞪大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五千塊?

乖乖……

這工資,簡直比我們市的普通白領還高!

“可以接受,完全可以!”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孫姐露出笑容,說:“行,把你身份證給我,登記一下。”

登記完畢,孫姐嚴肅地看著我,說:“對了,在這工作,有幾點你必須記住。”

我點點頭:“您說。”

“第一、半夜不要睡在走廊或病房。”

“第二、凌晨2點後,哪怕憋死,也不要去上廁所。”

“第三、任何病人給你東西,都不可以收。”

“第四,千萬不可以開啟404病房的門!”

孫姐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就是當個保安嗎,怎麼搞得跟地道戰似的?

第一條和第三條倒還挺正常,第二條和第四條是什麼鬼?

凌晨兩點後,還不準去廁所,那不是要把人憋死的節奏嗎?

我苦笑:“關於兩點不能上廁所,這個未免有點苛刻了吧,萬一忍不住怎麼辦?”

孫姐臉色一沉,說:“這我不管,反正凌晨兩點後,一定不可以去廁所!”

我心裡不以為然,但表面還是答應了她,想著等上了班,你還管得了我嗎?

“對了孫姐,那個404病房——”

“不可以開啟!”

不等我說完,孫姐突然緊張之極地打斷了我。

我被她突然的神經質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為…為什麼啊?”

孫姐瞪著我,張大的瞳孔中,透露著幾分惶恐,聲音顫抖著說道:

“總之,不想死,千萬別開啟……”

第2章 404病房

不想死,千萬別開啟!?

我心中一驚,追問道:“不是孫姐,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不能開啟404病房?”

孫姐有些不耐煩了,讓我別多問,反正任何時候,都不可以開啟404病房。

我壓住心頭的疑惑,點頭答應。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志勇。”孫姐拿著名單,臉上恢復了正常的笑容,“你回去收拾一下,拿點簡單的行禮過來,晚上八點來上班。”

“行,那謝謝孫姐了。”

我跟孫姐告辭後,離開了D棟。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走出D棟,我覺得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在那裡,始終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渾身的毛孔,時刻都處於緊張的狀態,彷彿那裡藏了什麼巨大的危險一般。

我搖了搖頭,甩掉這種奇怪的想法,坐車回到家,呼呼大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我起床做了點飯菜,用保溫盒裝好,帶到了醫院。

和母親簡單的聊了會天,她問我這些天有沒有好好上課,還讓我別管她了,說她這病,根本治不好,完全是浪費錢。

我笑著說:“媽,你就安心養病,錢的問題別擔心。”

到了七點多,我離開病房,朝D棟走去。

在學校,遲到曠課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那是交了錢的,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拿你沒辦法。

在外面工作不同,我就算再“嫩”,也懂得一些職場規則,除非你特別有能力,否則老闆一句話,你就得收拾東西滾蛋。

刻意提前將近一小時,來到D棟。

孫姐已經在休息室了。

除了她,還有一個30來歲的青年,盤腿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電視裡,放著一場中超球賽。

“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球賽,工作完全不上心,這已經是第幾個投訴了?你再這樣,我只能開除你了。”孫姐站在那青年旁邊,一臉不悅地埋怨道。

青年絲毫不在意,依舊津津有味地看著球,撇了撇嘴道:“行啊,那你把我開了吧,我就想知道這鬼差事,除了我還有誰會去做?”

“你別以為我不敢?”

孫姐氣惱道,似乎發覺了什麼,扭過頭,看到我就站在門口,怔了怔,連忙換上一副笑容:“志勇,來這麼早啊。”

我不得不佩服孫姐的變臉功夫,前一秒怒氣沖天,下一秒笑臉相迎。

那青年也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喲,不容易啊,還真有傻瓜上鉤了?”

孫姐瞪了他一眼,說:你閉嘴行不行?

我掃了眼休息室。

不大,也就十幾平米。

一臺電視劇,兩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沙發,一個茶几,沒了。

“志勇啊,以後,你就睡在這了。”孫姐一邊說,一邊踢了男青年一腳,罵道,“趕緊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

男青年不情不願地站起身,走到堆滿了雜貨的床邊,一股腦地,把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

孫姐哼了一聲,懶得在看男青年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道:“志勇,這個人呢,叫劉斌,跟你一樣,也是守夜人,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

“好的。”我點了點頭。

接著,孫姐給了我一把鑰匙,說過了凌晨2點,大門就可以鎖了,我也可以適當的休息下。

等她離開後,我主動去找劉斌攀談,畢竟是以後的同事,需要長久相處,搞好關係總沒錯。

結果,劉斌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故意的,只顧著看球賽,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心中苦笑。

看來這個同事,是不太好相處了。

差不多快十點的時候,劉斌終於看完球賽了,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玩手機的我,隨手從桌上拿了一包煙,抽出一根扔給我。

我把煙接過來,有些意外。

“哥們,剛才你是不是對我說話了?抱歉哈,我這人一看球賽,就是爹媽都不想搭理。”劉斌笑著說道。

我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連忙表示沒關係。

兩人坐在沙發看電視,閒扯了一番。

劉斌問我,年紀輕輕的,為啥要來這當守夜人?

我也沒隱瞞,跟他說了母親的事。

劉斌聽後臉色有些沉重,拍了拍我肩膀,沒說什麼。

兩人煙癮都不輕,不知不覺,半包煙就沒了。

“走吧,出去巡邏一下。”

劉斌站起身。

我們來到休息室外面,開始從一樓走廊,挨個巡邏,一直往四樓上。

巡邏的時候,我發現走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好奇,問道:斌哥,這裡怎麼晚上一個護士都沒有?

劉斌笑了笑,說:護士?你想多了,醫院可不會這麼好心,在D棟給人安排護士——再說了,一般的護士來這裡,待不了幾天就得瘋。

我問為啥,護士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都很強吧。

劉斌搖頭冷笑:強個屁,都嚇死了幾個了!

“什麼?”

我一下子愣住了。

“沒,沒什麼,我剛才瞎說的。”

劉斌打了個哈哈。

我皺了皺,總覺得他有什麼在瞞著我。

“劉叔叔。”

這時候,415病房走出來一個7,8歲大的小女孩,扎著羊角辮,臉頰消瘦,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嘉嘉,你怎麼出來了?”

劉斌笑吟吟地走過去,摸了摸女童的腦袋。

女童委屈地撅著嘴,捂著肚子說:我肚子疼,睡不著。

“你等著啊,叔叔給你拿藥去。”

劉斌轉過身,嘆了口氣,對我說:“這小丫頭叫嘉嘉,胃癌,半年前她爹媽把她帶到醫院,然後就不知所蹤了,醫院怎麼也聯絡不到她的家人,最後沒辦法,只好把她轉移到了D棟。”

聽到這話,我看向那矮小的身影,心裡既難過又憤怒,說:她父母也太狠心了吧,這麼小,就把她扔在這?

“在D棟,這種情況很常見。”劉斌語氣黯然道,“我先去拿下藥,你等我一會兒。”

我點點頭,等劉斌去拿藥的時候,在四樓晃悠了起來。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404病房門前。

看到這個暗紅色的大門,我的心跳莫名一陣加快。

孫姐的話,彷彿又迴盪在了耳邊:千萬不要開啟404病房。

404病房,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為什麼孫姐會表現得這麼恐懼?

嘎吱——

就在此時,404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了……

我身體一下子僵住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病房裡有一個女護士。

這女護士身材挺高的,感覺有一米八的樣子,骨架很大,背對著我站在窗臺,身體一個勁的顫抖著,不知道在幹嘛。

我一下子傻眼了。

孫姐不是說,404任何人禁止入內嗎?

“護士小姐?”

我喊了一聲。

護士慢慢回過了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猛的打了個寒顫。

因為,

我看到她的臉上——沒有五官。

第3章 詭異的護士

我瞪大了眼睛,渾身汗毛瞬間豎起,幾乎要叫出聲來。

“志勇,你在那幹嘛?”

一個聲音驟然在背後響起。

是劉斌過來了。

“劉哥,裡…裡面有人!”

我哆嗦著指著404說道。

“不可能,404的門一直都是關著的,怎麼可能有人!”

劉斌生氣地說道。

我正要辯解,忽然定睛一看,404的大門,居然又關上了。

門上,是一把陳舊的鎖。

彷彿根本就沒開啟過。

怎麼回事?

幻覺?

我頭髮有些發麻,急聲解釋:不可能,我剛才明明……

“行了,咱們下去吧。”

劉斌打斷了我的話,硬拽著我,就往樓下走。

他表情嚴肅,神色透露著幾分慌張。

和孫姐之前的表現,如出一轍。

這種反應,讓我更是好奇。

他們為什麼都這麼怕404?

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一直回到休息室,劉斌這才鬆了口氣,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特別嚇人。

“孫哥,你別這麼看著我,你要看我不爽,就揍我一頓好了。”我苦笑一聲,說道。

劉斌又好氣又好笑,說:志勇啊,你知道我為啥生氣不?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劉斌哼了一聲:“我就不信孫姐沒跟你說過那四個規矩。”

我知道瞞不過他,忍不住問,那四個規矩到底是什麼意思,尤其是404病房,裡面究竟藏了什麼洪水猛獸?

“打住!”劉斌一揮手,語氣凝重地說道,“有些事,不該打聽的,千萬別打聽……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後悔?

或許吧,但現在我心裡卻更好奇。

劉斌問我,剛才為什麼站在404門口。

我說:劉哥,我說了你未必信。

“你先說。”

“我剛才在404看到了一個女護士……”

我把之前看到的,跟劉斌講述了一遍。

劉斌聽完後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根菸,放在嘴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劉哥,你覺得這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我問。

“應……應該吧。”劉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總之,以後別老在404門口晃悠。”

我沒吭聲,總覺得他有什麼事還在瞞著我。

不,不光是他,孫姐肯定也知道什麼。

“志勇我告訴你,在醫院這種地方,因為每天都有人病死,所以難免有點邪門……不過,要說最邪門的,還屬咱們D棟。”劉斌抽了一口煙,望著我嚴肅道,“既然選擇在這種特殊環境上班,好奇心,該收斂就得收斂,以前有個守夜的同事,就因為跟你一樣,結果就出事了。”

“出事了?”我心中一驚,“他怎麼了?”

“死了唄。”劉斌淡淡地說道。

我臉色一變。

就因為好奇,所以死了?

這地方,不過是個大點的門診,至於這麼危險嗎?

可能看出了我的擔憂,劉斌咧嘴一笑:“你也別太緊張了,只要牢記那四條規矩,一般都沒事——你看,我在這上了這麼長時間班,不也好好的嗎?”

我心想那倒也是。

既來之,則安之。

就憑這一個月五千塊的工資,哪怕再詭異,我也得咬牙忍下去。

我把床鋪,被套,全部弄好,無意間瞥了眼劉斌的床頭,上面放了很多瓶脈動,有十幾瓶的樣子,笑著說:“劉哥,你還挺喜歡喝脈動的啊。”

“不喜歡,這玩意兒貴,還不好喝。”劉斌搖頭。

我疑惑,說不喜歡,那你還買這麼多?

“方便唄。”劉斌說。

我怔了怔,這才發現,每個脈動的瓶子裡水,都是黃色的。

擦!

我捂著嘴,胃裡一陣翻天覆地。

險些吐出來。

“劉哥,你也太懶了吧,廁所離這也不遠!”

我噁心道。

劉斌厚著臉皮笑道:“志勇,你先別嫌棄老哥,以後啊,你肯定也跟我一樣。”

“去,我才不會跟你一樣。”我沒好氣道。

劉斌嘿嘿一笑,也不解釋,催促我快兩點了,趕緊去上廁所,過了這個時間,要麼憋著,要麼用脈動。

我正要問他,但想著他估計也不會告訴我,索性懶得再問,出門,去公共廁所解了個小手。

回來的時候,劉斌又在看球賽。

我對這類體育專案一直都沒什麼興趣,不過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就坐在沙發上,陪他一起看。

看了一會兒,睏意不知不覺湧了上來。

朦朦朧朧中,我做了個夢……

夢到我又來到了404門口,把門給打開了。

裡面站著之前那個小護士,她臉上什麼都沒有,卻流著血,陰蹭蹭地望著我,一個勁地冷笑。

我問她笑什麼。

她笑得更癲狂: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一邊說,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啊!”

我驚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劉斌正焦急地我望著我,用手在我臉上打來打去。

“劉哥,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我舒了口氣,說道。

“305病房有病人死了,跟我上去。”劉斌沉聲說道。

什麼?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震驚地說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D棟經常死人,把你叫醒,是讓你跟我一起把屍體抬到冰凍室去,天氣熱,怕腐爛了有臭味。”

劉斌平淡地說道。

跟著劉斌走出休息室,來到305病房。

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病人家屬到了?”我好奇地問道。

“不是,是305的幾個病人,看到室友死了,害怕罷了。”劉斌頭也不回地說著,當頭走進了305。

進去後,幾個病人蜷縮在床上,捂著腦袋,一臉崩潰地大哭。

“都別哭了!”

劉斌大聲吼道。

可是,他越吼,病人們反而哭得越狠。

刺耳的哭泣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就像玻璃割在黑板上,讓人渾身不自在。

我這才注意到,中間的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死人。

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後腦勺靠在牆上,兩隻手往前彎曲伸出,像要抓住什麼東西,嘴巴和眼睛都張得很大,死死地盯著前方,彷彿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我倒吸一口涼氣,全身汗毛直豎。

這種詭異的死法,就算是恐怖電影裡都極為罕見……

“他是被掐死的,他是被那個人掐死的!”

一個五十來歲的病人,突然驚恐萬狀地叫嚷道。

我連忙問:“誰掐死他的?”

“一個小護士!!!”

病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第4章 古怪的劉斌

嗡——

聽到這話,我渾身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心跳直接停止……

小護士?

他說……小護士?

劉斌臉色一變,走到我面,小聲說:志勇,他說的那個小護士,難道是……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有些無語輪次地說道,聲音發顫。

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個小護士,對著我聲嘶力竭地冷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可能是怕我影響到病人的情緒,劉斌把我拉出病房,讓我不要多想,在醫院,什麼怪事都有……再說了,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巧合?

不,不應該吧?

我陷入了沉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斌給了我一根菸,我立刻點著,剛吸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劉哥,D棟有監控嗎?

“你想做什麼?”劉斌皺眉看向我。

“調監控,看看昨晚到底是誰進了305病房。”

見劉斌不說話,我有些急了,大聲吼道:這說不定是一起謀殺!

也許是謀殺兩個字喚醒了劉斌,他身子一顫,點了點頭,讓我跟著他來。

劉斌帶我乘電梯,來到負一樓。

負一層很黑,劉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開關,看樣子他很少來這裡。

我跟著他,來到一個類似倉庫的房間。

房間裡有很多廢棄的醫療裝置雜貨,空氣沉悶,似乎沒怎麼透過風。

他走到一部破舊的顯示器面前,開啟監控開關,把時間調到了昨晚昨晚十二點後。

我們把監控前前後後看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異常,因為攝像頭是設定在走廊外,並不能看到病房裡的情況,不過從12點之後,確實沒有任何人進過305病房。

這就奇怪了。

如果沒人進305,為什麼那個病人為什麼會一口咬定,是小護士掐死了他室友了?

劉斌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個說看到小護士的病人姓錢,我們都叫他錢老闆,以前是個擁有幾億資產的大亨,後來破產了,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你信他的話,跟信一個瘋子沒什麼區別。”

“可是,我昨天在404看到的小護士又怎麼解釋?”我說道。

劉斌不耐煩道:我說了很多次,那一定是你看錯了……404的門,從來就沒有開啟過,而且當時我就在旁邊,門根本沒開啟。

他的話讓我啞口無言,無法辯解。

事實上,404的房門確實是關閉的。

不過那個場景太過真實,真實到我無法分辨,到底是真是假。

甚至,我都能聞到小護士臉上的血腥味……

*

一直到九點多,醫院才派人來到了D棟。

死者的死因很快出來——心臟病發作。

沒有人當一回事,醫生們冷冰冰的來,冷冰冰的走,彷彿死亡不過是喝一口水,吐一口氣。

我始終認為沒這麼簡單。

那個病人死去的模樣,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在我腦海中不斷呈現……

他是那樣的恐懼,那樣的扭曲……

我幾乎斷定,他在死前一定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

只是,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呢?

給母親送完早餐後,我回家洗漱了一番,準備躺在床上小憩一會兒,就去上課。

別誤會,我可不是突然“開竅”了,而是母親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拿到畢業證,如果曠課次數過多,學分嚴重被扣的話,自然就是妄想了。

*

我本來想著就睡個把小時,結果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三點。

來到教室,裡面鬧哄哄的,學生們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老師在講臺唾沫橫飛,下面真正聽講的卻沒幾個。

我沒有喊報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路過老師的時候,隱隱聽到他低聲罵了一句“垃圾,註定沒出息。”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在意。

畢竟在這些老師的眼裡,這個學校的學生,又有幾個不是垃圾?

回到座位還有些困,我準備繼續睡一下,剛趴下來,就被同桌程小燕戳了下胳膊。

“幹嘛?”我皺眉問道。

“你昨晚去哪嗨皮了?這麼無精打采的!”程小燕笑嘻嘻地問道。

我沒理她,繼續睡。

程小燕哼了一聲,罵道:木頭人,就知道睡。

說到這同桌程小燕,在我們班算是大美女一枚,膚白貌美,就是性格太潑辣,而且跟其他班的混子關係不清,雖然不少男生暗戀她,但大多都是敬而遠之。

我在班裡,屬於獨行俠的型別,不怎麼愛說話,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朋友除了陳偉,基本上再找不到第二個。

放學後,陳偉找上我,關切地說:志勇,你媽的病怎麼樣了?

我嘆了口氣,說就那樣,能撐一天算一天吧。

陳偉從身上拿出一個包好的報紙,塞到我手裡,說:先用著,不夠再說。

我一愣,自然清楚報紙裡是什麼,忙搖頭道:不用,我這邊還行。

“行個屁!阿姨的情況我又不是不清楚,你再跟我嘰嘰歪歪,以後咱也別當兄弟了!”陳偉不高興地說道。

“行,那我收下了。”我笑著說道,心中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男生間的友誼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無須太多廢話,大家彼此心裡明白就好。

*

回家做好飯,來到醫院帶給母親,她還是跟平時一樣,各種嘮叨。

什麼在學校學習情況如何,有沒有跟同學打架,身體怎麼樣,臉色又憔悴了什麼……

以前我最煩我媽嘮叨,聽不了幾句就不耐煩地打斷,現在母親病倒在此,我想著以後這樣的嘮叨不知道還能不能聽到,心裡莫名酸楚,如轉了性一般,坐在病床旁,陪著她聊了兩個多小時。

八點,我準時達到了D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走進D棟,我就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特別不再在。

一開始我也太在意,以為應該是空調溫度開得太低。

直到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走進休息室,發現孫姐也在。

“來了啊,志勇。”孫姐正在玩手機,看我進來抬頭對一笑。

“孫姐。”我對她點了點頭。

“怎麼樣,工作還習慣吧?”

“還行。”

我忽然想到了昨晚305的事,跟孫姐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孫姐聽後,臉色略有些不自然,僵硬一笑,說應該是巧合,在D棟這種壓抑的地方上班,精神或多或少會受到些影響,別想太多。

我還想再問,她卻找藉口走了。

九點多。

劉斌還沒來上班。

這種老油條,孫姐都拿他沒辦法,我自然也不會去管。

閒得無聊,我去四層轉悠了一圈,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看到劉斌已經來了

“劉哥,來啦?”

我笑著打招呼,拋給他一根菸。

他沒理我,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我朝電視機瞥了一眼。

果然,又在看球賽。

這傢伙對看球的熱愛到了一個瘋狂的地步,我估計此刻就算髮地震,他也會坐在這看完這場球。

嘟嘟嘟……

這時候,電視機不知道是不是除了問題,正在播放的球賽,忽然一花,螢幕裡變成了白色的雪花點。

我心想劉斌肯定要跳腳大罵。

出乎意料的是,他依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眼珠子盯著螢幕,一副專注的樣子,好像電視根本沒壞似的。

我瞪大眼睛,說:劉哥,電視都這樣了,你還看啊?

他沒理我。

又過了兩分鐘。

我忍不住了,走到劉斌面前,揮了揮手:劉哥,你沒事吧?

劉斌茫然地抬起頭,呆滯地看我一眼,說:怎麼了志勇?

“電視機壞了,你沒看到嗎?”

我無語。

“哦。”

劉斌呆呆地站起身。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今晚的劉斌,有些古怪。

“去巡邏吧。”

劉斌說。

我跟著他走出門外。

從一樓巡邏到二樓,中途劉斌忽然捂著肚子,露出痛苦之態:我肚子有點痛,你陪我去趟廁所。

我讓他自己去,他死活不肯,說害怕。

我笑話他,說你在D棟做了這麼久,還不敢一個人上廁所?

他捂著肚子,一個勁地搖頭。

我沒辦法,只好跟著他去了廁所。

劉斌讓我就在這等他,然後迫不及待地進了蹲間。

過了大概兩分鐘,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劉哥。

我又好氣又好笑:劉哥,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離我這麼近,還打電話?

蹲間裡沒聲音。

我按下通話。

“志勇嗎,我是你劉哥,今晚有點事,估計來不了了,你自己在D棟注意點,別到處亂跑,尤其是404病房,千萬不要開啟……”

電話裡,傳來劉斌熟悉的聲音。

我握著手機的手,一個勁的哆嗦。

後背,彷彿有一股陰風颳來……

未完待續,後面更加精彩。

注:本文為小說,非真實事件,為了避免對您造成誤導,請謹慎甄別

書名:醫院

原作者:地獄書生1號

文章來源於網路。侵刪。(已授權)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商業轉載請聯絡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

你有哪些親身經歷過的最詭異的事情?怪奇異聞錄2021-10-26 19:50:52

我從來不信鬼壓床。

但是有一天,半夢半醒間,我看到一箇中年婦女闖進我的出租屋,我動彈不得。她離開之後,整個廚房都變得詭異。

後來,我聽房東說,六年前他的前妻曾從那間出租屋的陽臺一躍而下,我可能是看見她了。

我叫王小僧,男,24 歲,河南信陽人,現在在武漢從事網際網路行業,做美術。

我從來不信鬼壓床。我是說,我信這個身體現象,但我不信那跟「鬼」有關係。理由有很多,只說一種吧——我每次遭遇鬼壓床看到的情景都太過恐怖,不是自己的親爸親媽突然變成了鬼,就是有個鬼張著血盆大嘴來吃我,就跟劣質的恐怖片一樣,為了嚇人用力過猛,反而一下就讓人識破那是假的。

對,那是假的。

那麼,哪種情況會讓我有點相信呢?比如我奶去世後,有一次我去她生活過的那套房子住過幾個晚上,真的感覺到了她的存在。那時候我才 18 歲,也是她去世的第二年,當時我爺已經搬到我家跟我爸媽一起生活了,他和我奶的那套房子要賣掉,但當時還在網上掛著,那房子不大,大概有 60 平左右,離我家也只有半站路,那天我姨媽帶著我的雙胞胎表姐從外地來串門,我家住不下,我就去了我爺我奶那套房子。屋裡基本沒什麼東西了,但是床還在,被褥也在,還有一臺很舊的電視機,落滿了灰。

我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 iPad,突然就困了,平時我都是凌晨兩三點才睡的,那時候剛剛 10 點多,我使勁抬著眼皮又玩了一會兒,終於挺不住睡了過去。差不多零點過後,我在睡夢中聽見了一個聲音,好像有人吹喇叭:「嗚哇嗚哇!」我小時候是我奶帶大的,她用竹子給我做過一種喇叭,我不記得具體的製作過程了,反正成品就像個水煙筒,聲音很響亮。我在睡夢中聽到的正是那個聲音,它就在我耳邊「嗚哇嗚哇」地響著,好像在逗我開心一樣。我一下就睜開了眼睛,那聲音果然存在,只不過變成了嬰兒的哭聲,弱弱的,好像是樓上。我們經常會這樣,睡著之後,現實中的某種聲音鑽進耳朵,結果被編排成夢裡的另一種東西。我迷迷瞪瞪又睡過去了,那喇叭再次對著我的耳朵響起來:「嗚哇嗚哇!」我彷彿看見了奶奶那張慈祥的臉,她一邊吹一邊對我笑。我再次睜開眼睛,又聽到樓上的小孩兒在哭……就這樣,我一夜都沒睡好,只要剛剛接近夢鄉就會聽到喇叭聲,等我徹底清醒之後,那聲音就會變成嬰兒夜啼。

天亮後,我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劉奶奶晨練回來,她就住在我奶家對門,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我打小就認識她,我跟她打過招呼之後,問她這樓裡是不是有個剛出生的小孩兒,劉奶奶說沒有啊。她比物業還了解這棟樓,她說沒有那肯定就沒有。我說昨天夜裡我聽見有個小孩兒一直在哭,劉奶奶說,那可能是誰家來親戚了吧。

下午,我姨媽帶著兩個表姐離開了我家,但這天晚上我還是去我奶家住了,結果再次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我一夜都沒睡好。

早上,我起床後腦袋昏沉沉的,但我沒有離開,我坐在客廳裡,點了三餐的外賣,聽了一整天樓裡的聲音。很奇怪,除了走動、說話和搬東西的聲音,我並沒有聽到小孩兒的哭聲。一個小孩兒不可能白天一直睡覺,只在夜裡哭啊。

這天夜裡我再次睡在了奶奶家,剛剛睡著,那個喇叭聲就會響起來,我已經有點習慣了,不再強行趕走睡意,就那麼半夢半醒地聽著,彷彿又跟奶奶在一起了。

我相信奶奶真的回來了,她整晚守著我,天亮才離開。

我為什麼就相信了呢?因為她的呈現方式很含蓄,我認為,奶奶現在很可能變成了一團我們看不見的物質,其中包含著對我的牽掛,無比強烈,滲透到我的腦海中,於是就形成了上述的奇特反應。

回到正題上,反正我不信鬼壓床。

我小時候遇到過幾次,一般都發生在白天,眼看著有個老太太朝自己走過來,身體卻不能動彈,那真叫嚇人。長大後我基本沒再遇到過。科學的解釋是小孩兒的大腦沒發育好所以才會鬼壓床,我也信了。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我 2020 年初來到武漢之後,又跟她邂逅了。

是的,不是它,是她。

我是租的房子,位置在江岸百步亭,挺舊的小區,三樓,二居室。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次是個週末,那時候我剛剛進入一家網站,還在試用期,當時我正躺在沙發上閱讀公司的一些企業文化資料,太枯燥了,看著看著就迷瞪了,不過我睡得很不舒服,很快就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弄醒了,好像有人在廚房裡忙著什麼,我聽到了碗筷的碰撞聲和沖水聲。這是誰啊?咋進來的?我想坐起來去看看,身體卻動不了,腦袋就像通電了一樣嗡嗡作響。很快這個人就出來了,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臉挺大的,她穿著深紅色的繡花襖,上面有黑色和綠色的圖案,看上去有一種很喪氣的感覺,下面是一條黑褲子,她只是瞄了我一眼,然後就躡手躡腳地走向了臥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忌諱,我最不願意有人闖進我睡覺的地方,我想吼一聲,卻發不出聲。不知道她在臥室做什麼,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會兒她再次走出來,這次她站在了客廳裡,離我不到三米遠,她微微彎下腰,開始認真地端詳我,好像在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我還在掙扎中,怎麼都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最後我乾脆妥協了,不動了,就那麼跟她對視著,她盯著我足足看了有一分鐘,然後就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陽臺,那個陽臺是封閉的,堆著很多雜物,我的腦袋轉不過去,看不到她去幹什麼了,但從此她再也沒回來,好像就在那個陽臺上消失了。

此時的我已經滿頭大汗,我用盡全身力氣想把手攥成拳頭,試了很多次之後,終於醒過來。

媽的,竟然鬼壓床了。

我坐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看陽臺,只看到了雜物,那都是房東的東西,幾乎沒有能站人的空間。接著我坐在沙發上,久久都回不過神。後來,我使勁晃了晃麻酥酥的腦袋,去衛生間用涼水擼了幾把臉,這才逐漸恢復正常。

我不是那種疑神疑鬼的人,包括我畫畫的風格都是很明朗的。我還喜歡美食,而且喜歡做美食,我幾乎每個月都會邀請公司的同事來我家品嚐我做的食物。

以上說的是我第一次遇到鬼壓床,這是生活中的偶然現象,沒什麼問題,但很快我又見到了她。是的,沒換人。

那天也是個週末,我自己做的午飯,吃完之後就困了,當時我手機的電量還有 60% 左右,反正暫時也不用它,我就把它充上電了,然後躺在沙發上,很舒服地閉上了眼睛。需要說明一下,我不是每次睡沙發都會遇到她,但這次她又來了。我睡著之後,又聽到廚房裡有聲音,很快她就出來了,她還是穿著那件深紅色的繡花襖,黑褲子……

她好像並不在意我有沒有看到她,只是瞟了我一下,然後就躡手躡腳地走向了臥室,我還是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過了會兒她走出來,停在三米遠的地方認真地端詳了我一會兒,接著她慢慢朝我走了過來,當時我快被嚇瘋了,在心裡喊著:你幹啥你幹啥你幹啥!她來到了我面前,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的舉動,而是像個愛操心的老媽一樣,把我的手機輕輕拔下來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就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陽臺……

我就跟個植物人似的,拼命使勁兒,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從夢中的沙發上回到了現實的沙發上,「呼」一下坐起來轉頭朝陽臺看去,那些雜物靜靜地堆積著,不見任何人影。

我的腦袋還是麻麻的,我使勁搓了幾下頭髮,開始琢磨,為什麼我兩次鬼壓床見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後來我問過一個老鄉,他說的蠻有道理——我第一次夢到她的時候,太害怕了,在記憶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又夢到了她。

我開始追憶這個婦女的長相,一般說來,如果我們夢到了不認識的人,他的面容應該是模糊的,更像大腦裡裝著的一篇故事,故事說:有人敲門,你開啟,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男子……你看故事的時候,大腦裡不可能浮現出這個男子的五官,他只會是一個黑糊糊的輪廓。

但這個婦女的樣子卻非常清晰,我覺得她就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比如我在菜市場見過的某個小販,想到這兒我更害怕了,一個真實的人怎麼可能跑進我家裡來呢?噢,我大腦短路了,我不是真的看到了她,我是夢到了她。

正當我站起來要出去的時候,突然盯住我的手機僵住了——它沒有在充電,而是端端正正地擺在茶几上,我又看了看充電器,它插在牆壁的插座上,電線靜靜地垂著。我一下就懵了,下意識地衝到陽臺看了看,沒人啊,我反倒被自己這個搜查的舉動嚇到了。

接著我拿起手機就跑了出去。

下午我要帶一個老鄉去看房子,但時間還早,我走出小區之後漫無目的地轉悠,一邊走一邊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我午睡之前並沒有給手機充電?不對啊,我清楚地記著,那個插座很緊,我費了挺大的勁兒才把插頭塞進去,還冒出了火花。那會不會是我睡著睡著夢遊了,又爬起來把它拔下來了?

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這個婦女來過我家。

難道她是入室盜竊的小偷?不可能,這是三樓,她那身體不可能順著水管爬上來再爬下去;難道她是上一任租戶,在房子裡藏了什麼機密的東西,偷偷溜進來要拿走它?也不像,她都快當奶奶了,怎麼可能還租房子?她這個年齡肯定自己有房子,或者跟兒女住在一起啊。

實在想不明白,我就打定了一個主意,下次在沙發上睡著之前,我要用手機錄影,看看能不能拍到這個人。

下午我跟我老鄉看房子的時候,我對他講了這件事,他是做遊戲的,但他父親卻是個老中醫,他針對我的「睡眠障礙」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什麼心脾兩虛,情志內傷,稟賦不足……他見我沒什麼興趣聽他的「診斷」,索性跟我胡搞起來:「那個女人可能喜歡小鮮肉,專門去你家看你的。」

我說:「你別胡扯,我正上火呢。」

他這才嚴肅起來:「除了房東別人也進不去你那房子啊。」

我說:「我那房東是個五十多歲的大老爺們。」

他說:「那也可能是他老婆。」

這句話倒讓我抓住了一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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