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箏愛了霍時琛8年,換來的是霍時琛無數次離開,回到他的好妹妹身邊。她幡然醒悟,終於離開,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

可南箏沒想到的是,他紅了眼抱住不放:“老婆,你什麼時候回家?” 霍少奶奶不受寵是整個A市知道的事。

但霍少奶奶生小太子小公主那天,霍少心急如焚地站在門口等了一整天,只求祖宗肯給自己看一眼他們娘三怎麼樣了。

第1章 霍時琛,我們離婚吧

南箏坐在沙發上,隨手喝了點紅酒。她已經有點喝醉了,眼尾被醉意燻紅,媚意十足。

女人周圍的沙發上坐著好幾個男人,都是她老公霍時琛的好兄弟。

“嫂子,你沒事吧?”

南箏聽出了這句話的不懷好意,懶得搭理,兀自品嚐手上的紅酒。

“嗯,我沒事。”

任誰的老公在包廂外面的走廊上,正和

小青梅

親親我我,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何況是她,一個苦苦愛了霍時琛8年未果,最後守著冷冰冰婚書的女人。

南箏知道霍時琛的兄弟都看不起她,他們唯一認可的嫂子,就是霍時琛的小青梅,那個從小到大都身體不好的女人,

喬柔

“敬哥!我剛剛看到時琛在和喬柔在走廊上接吻……”

沈敬

罵罵咧咧的:“大驚小怪什麼?接吻就接吻,他們本來就互相喜歡,如果不是被一個下賤女人介入了感情,柔柔也不至於等了這麼久。嫂子,你說是吧?”

說完,還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南箏,挑釁十足。

“有人居然真的以為自己能替代得了柔柔的位置,笑話!”

“某人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柔柔,都是柔柔善良才讓給她的,柔柔給她的福氣,她不該感恩嗎。”

門口的男人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南箏也在場。

再怎麼說,南箏都是霍家明媒正娶的霍少奶奶。

雖然他們都覺得,喬柔才配得上時琛。

南箏覺得自己終於醉了,高酒杯一扔,啪地滾了一圈碎在地上,就像她那顆碎了的心,發出最後一聲響。

他們對她的羞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霍時琛稍微把她放在心上,這群人也不敢明目張膽,數次拿喬柔戳她的痛處。

這些人都看不起她,打心裡蔑視她,因為她對霍時琛卑微到骨子裡的愛,她沒骨氣沒尊嚴地愛了他8年。

她曾經以為,遲早可以讓霍時琛身邊的人認可她,現在才知道,喬柔就是她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霍時琛身邊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南箏,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想到這些年,她對霍時琛和所有人的討好,南箏都覺得夠了。

女人聲線冷漠:“我先走了。”

“嫂子,不等哥哥嗎?”

沈敬豈能錯過羞辱她的機會,他沒有注意到南箏的變化,“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不放心。”

南箏呵地冷笑一聲,紅唇烈焰。

從她的醉眼裡,似乎看不清誰了。

“滾!”

原本挑釁十足的沈敬聽到這個滾字,還以為產生了幻覺。

這個印象裡總是唯唯諾諾,時刻討好霍時琛和他們兄弟的女人,居然叫他滾。

本來就很心高氣傲的沈敬,怎麼受得了這種侮辱,還是這個他最看不起,最噁心的女人。

“臭婊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敬,你耳朵要是不用了,就捐給別人。”南箏看著他扭曲的面容,漂亮澄澈的眼眸裡全是憎惡的情緒,語氣加重,“我讓你從我的視線裡滾出去,聽得懂嗎?”

“臭婊子!”

沈敬像是咆哮著要掐死她,很快被好幾個男人拉住了:“沈敬哥算了吧,別跟她一般見識。”

南箏忽然對著沈敬叫囂:“來啊,你來弄死我啊。做不到你就是孬種,生兒子沒屁眼,這輩子做太監。”

沈敬掙扎的動作一頓,咆哮得更瘋了。

“賤人,我殺了你!!!”

其他兄弟也很震驚,南箏一直逆來順受地討好霍時琛,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這次膽子這麼大,當著沈敬的面罵他。

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了南箏臉上。

“清醒了嗎?”

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個巴掌,讓南箏清醒了。

她看到霍時琛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影,逆光而行。

男人穿著義大利手工剪裁的深色西服,寬肩窄腰,英俊的眉眼浮現不滿的情緒,嗓音低沉。

“南箏,你今天太不懂事了。”

霍時琛又一耳光過去,扇歪了沈敬的臉。

這個力道和剛剛不一樣,沈敬嘶了一聲。

“她是我的女人,輪不到你來教訓她。”

沈敬半張臉腫了起來,沒再說話。

他是所有人的主宰,包括她。

就在剛剛,他打了她,醉了酒的南箏恍惚地想。

他打她,因為她和他的兄弟吵架了,她不懂事,她損了他的面子,或許還有,她破壞了他和喬柔的浪漫之夜。

“霍時琛,我們離婚吧。”

霍時琛從來沒想過,南箏會想和他離婚,不僅僅他沒想過,所有人都沒想過。

她愛霍時琛如命,單相思堅持了8年才嫁給a市翻雲覆雨的王,現在,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包廂裡所有人都很震驚,也不相信,只有喬柔眼裡有湧現的驚喜。

她剛剛看到霍時琛打南箏時,眼裡已經是暗暗的得意,霍哥哥從來不會對她動手。

“南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離婚,她怎麼敢?她一旦離開了他什麼都不是,會被人欺負。

南箏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眼神掃過站在霍時琛身邊的喬柔,自嘲。

他的小青梅那麼柔弱,像是風一吹就倒。

他們很般配,她早該從這段感情退出了。

“霍時琛,我成全你們。”

“南箏,你給我站住!”

霍時琛終於怒了,眼裡都是冰冷的怒火,這個女人居然敢扔下他一個人走?

“時琛哥哥,南箏姐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霍時琛難免煩躁,也覺得南箏怪怪的,但她今晚不聽話,讓他很不高興。

“沒事,她會知道自己錯了,不用管。”

這句話,咬牙切齒。

微涼的冷空氣迎面撲來,南箏開啟門時聽到喬柔甜軟的聲音,她沒有再回頭,以後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霍時琛那一巴掌,徹徹底底把她打醒了。

霍時琛是a市絕對的王,沒人敢忤逆他,可現在的南箏敢。

喬柔看著南箏離開的身影,可憐兮兮的小白花臉蛋,湧現陰毒的惡意。

南箏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方式吸引霍哥哥的眼球,霍哥哥還上當了。

第2章 她終於服軟了?

“嬌嬌。”

南箏給閨蜜打了電話,讓

吳嬌嬌

收留她,她不會再回霍家了,也不會再做霍少奶奶。

這顆心傷痕累累,她愛了他8年,她不是機器人,也會受傷,她終於累了。

“好吧,真為你感到遺憾,我開車過來接你。”

掛了電話,南箏攏緊風衣離開了。

霍時琛出來時,門口已經沒了人影,哪裡都沒有。

該死的女人。

霍時琛原本火氣已經消得不少,南箏剛剛孤身一人出去了,錢包和他的卡都沒帶,只能乖乖等他。

所以,他大發慈悲地出來了,打算帶她回去。

都是他平時太寵她了,才讓她這麼放肆,他還想著晾她幾個小時,讓她反思自己錯在哪兒。

可一推門,人真的不見了。

“霍哥。”葉纜像是察覺到了男人的心情,很不好,似乎是因為南箏。

霍時琛冰冷的眉頭擰得更深,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她一個女人,沒錢沒卡,還沒車,要怎麼走回去?

這個女人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倔,服個軟會死嗎?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換了以前,她早就會過來親他,哄他了。

果然,女人一貫會恃寵而驕,他慣壞她了。

此時閨蜜家,吳嬌嬌在給南箏臉上敷冰。

“他怎麼能打你?”

南箏笑得有些悲涼,眼神空洞,她閉上眼,明顯不想再多說。

吳嬌嬌嘆息:“好好休息,明天就會好了。”

“謝謝你嬌嬌。”

明天離了婚,一切都會過去了。

霍時琛半夜三更才回家,還沒進門就端著一張冷冰冰的臉。

可等他發現南箏居然沒有回來時,心裡的不滿和怒意像是噴著的火龍,想要吞噬那個女人。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惹怒他。

“總裁,夫人打電話約你九點半去民政局離婚。”

管家一轉身,手上拿著手機,臉色為難地和霍時琛說了。

霍時琛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身上的西服也沒換。

“該死!”

他隨手拿了一杆球杆,把地上的盆栽都打得稀巴爛,傭人們被嚇得不敢動。

管家默默地看著,揮手讓人收拾。

管家深知霍總的壞脾氣,但內心驚詫的,是這次惹怒了霍時琛的人,居然是對先生百依百順的少奶奶南箏。

霍少奶奶根本不受寵,這是整個a市都知道的事。

所以,她在霍家就是個隱形人,整個霍家沒人在意,畢竟見風使舵的人多,這些管家都看在眼裡。

現在,少奶奶居然敢和先生提離婚。

所有人都說,霍時琛和喬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南箏是個第三者。

看先生這動怒的表現,難道,少奶奶在先生心裡,其實有一定地位的?

安德魯

。”

“在,先生。”

霍時琛收起手上的球杆,地面狼藉一片。

“安排明天去歐洲的出差。”

管家驚訝了一下,知道是開拓海外市場的計劃,原本安排在半年後的。

“好的。”

“這女人真的反了天,以為仗著我對她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

霍時琛英俊薄涼的眉眼下,燃燒著一團怒火,喉嚨骨裡溢位了低低的冷笑,“當初是她死乞白賴求著上我的床,現在恃寵而驕,還敢給我甩臉色了!”

幾句話,有咬牙切齒意味。

“很快,我會讓她回來求我。”

霍時琛無疑是個驕傲到自負的男人,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踩在上面,從未有人。

離開了他和他的錢,南箏根本活不下去。

管家沉默,給南箏回了電話。

南箏聽到管家在那邊公事公辦的話,捏著鑰匙扣的手指節一白。

吳嬌嬌看她臉色不對,用口型問她。

“怎麼了?”

南箏掛了電話。

“霍時琛要去歐洲出差,很久才會回來,暫時沒空。”

“那怎麼辦?他是不是不想和你離婚?”

像他那種有權有勢的男人,離個婚還要親自去?

南箏臉色發白,忽然很悲哀,她從來都看不懂霍時琛的心思,8年了還是看不透。

這場婚姻像是看不到盡頭,她真的厭倦了。

“一定要離。”

南箏要離婚的態度很堅定,這次她打的不是管家的電話,是霍時琛的私人號碼,想要當面和他說清楚離婚的事。

而此時的霍家,已經人人自危。

以前南箏在家,霍家都當南箏是沒有存在感的隱形人,習慣性被忽視,受盡委屈。

反倒是喬柔來養病住了十天半個月,傭人管家熱情得和她才是霍家少奶奶一樣。

誰能料到,少奶奶不在家的第一個晚上,整個霍家人仰馬翻。

霍時琛脾氣本來就壞,今天花園所有東西都被高爾夫球杆砸爛了。

“先生,少奶奶的電話。”

在這座華麗別墅壓抑到極致的氣氛中,管家看到少爺手機一通來自南箏的來電,如釋重負。

少奶奶,只有你才能治治這隻暴走的魔王了!

她終於服軟了?

聽到電話的霍時琛扔了球杆,臉色依舊陰沉,但減緩了幾分,有些冷漠:“我現在沒空,讓她等。”

他隨手解了西裝外套,打算去洗澡,繼續晾她幾次。

不再冷一冷她,她永遠不知道分寸,她今晚一定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不聽話。

管家心裡很納悶,先生明明是想接少奶奶電話的,可少奶奶電話都打過來了,怎麼又去洗澡?

他訕訕的,委婉地和南箏說了,讓她等會再打過來。

“不用了。”聽到這裡,南箏已經心寒到了極點。

永遠都是這樣,他永遠知道怎麼踐踏她的尊嚴。

就像以前,她做好晚飯等他回來,可他沒有遵守約定的時間,回來陪她吃完飯。

她等了他一個晚上,也讓霍家傭人看了她笑話。

“告訴霍時琛,我今晚會回別墅。”

不回去,事情永遠不會得到解決,她不想再和他僵持下去了,只想快速離婚。

“好的,少奶奶,我去接您吧?”管家明顯鬆了口。

對於南箏在先生心裡的地位,他今晚已經有了底,不敢像以前那麼怠慢。

他又敏感地發現,少奶奶好像也變了,以前她只會叫少爺,先生,帶著愛意的尊稱。

可現在,她張口閉口就叫霍時琛。

第3章 南箏,你還在鬧什麼

“不用了。”

南箏聲音冷漠,掛了電話。

她對這位管家沒有好感,只有厭惡,不僅僅是管家,包括霍家所有人。

曾經,她很卑微地討好過霍時琛身邊的每一個人,換來的只有忽視和冷漠,自尊被踐踏。

南箏不知道,管家為什麼突然對她變得客氣了,但她再也不想,低聲下氣地對他們。

管家第一次被掛電話,也有點尷尬,以前少奶奶對他很客氣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了。

“嬌嬌,謝謝你。”

南箏抱著吳嬌嬌,掉下了今晚第一滴眼淚,她是她唯一的朋友。

“傻子。”

吳嬌嬌心疼她,也跟著掉了眼淚。

“回去吧,把事情處理好。”

“嗯。”

一個小時的車程,南箏到了霍家。

“少奶奶。”

這次,是管家親自在門口迎接。

“霍時琛呢?”

南箏沒了以前對他的客氣,聲音冷硬,“我要找他。”

管家大概想起自己以前對南箏不好的事,面上心虛,語氣依舊客氣:“先生洗完澡了,在房間等您。”

南箏沒說什麼,直接上樓。

霍時琛穿著睡衣,高大的身體靠在沙發上。

房間裡,男人一頭溼意的黑色短髮,頭髮上的水珠滑到他的麥色腹肌上,顯得野心又性感,充滿了力量感。

從管家嘴裡知道南箏自己主動回來了,他心裡消了大半的火氣,鬧性子,也該有個度。

他擺著架子,等著她過來服軟,道歉,哄他。

南箏一進門,隨手把風衣外套放在了床上。

她知道霍時琛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不允許自己的床被弄亂,連睡的床和傢俱被挪動了半分都要抓狂,一直以來,都只有南箏才能安撫得了他。

但現在,她不伺候了。

霍時琛站起來,等著她過來抱住他,像往常一樣粘在他懷裡。

南箏卻有意無意避開了他,沒有去抱他,連眼神都沒和他對上,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男人皺了眉,覺得哪裡不對。

“霍時琛,我們談談。”

霍時琛以為一進門迎接他的,應該有她的擁抱,還有吻。

可這些他以往該有的待遇,現在都沒了。

“談什麼?”

可能是慾望沒有得到滿足,霍時琛心頭煩躁。

“離婚吧。”南箏聲音平和,“我不要你一分錢,淨身出戶。”

“南箏,你還在鬧什麼?”

霍時琛萬萬沒想到,他等來的不是她的道歉服軟,是離婚。

他鐵青著一張臉,磨著後槽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南箏重新睜開眼睛,自嘲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永遠知道我在說什麼,霍時琛,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就是愛了你8年,最後還嫁給了你。”

霍時琛眉目森冷,掐著她的下巴抬起,眼裡噴著冰冷的怒火:“南箏,這難道不是你自願的?別忘了當初是誰死乞白賴非要上我的床?現在擺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對,是我死乞白賴。”南箏聲音很輕,“現在我後悔了。”

她的愛在他眼裡就是這麼卑賤,甚至可以隨時拿來嘲笑,像現在這樣。

都是她自作自受,心甘情願。

她的心,就是這麼慢慢變得傷痕累累。

“南箏!”

面對他的滔天怒火,南箏心裡一點都不害怕。

只有心裡在意他的時候,才會怕他發脾氣,怕他不高興。

“我再也受不了,只要喬柔打個電話給你,哭一哭,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會義無反顧去到她身邊。去年那個晚上是我的生日,我做了很多菜等你回來吃,你卻說喬柔生病了,要送她去醫院,不能陪我過生日了。”

霍時琛似是不理解她的無理取鬧,聽了這話,眉頭緊皺。

“如果我為了你,可以隨便丟棄那麼多年的喬柔,對她不管不顧,那麼有一天,我也會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你,你真的希望我是這種

無情無義

的男人嗎?”

“隨便吧,總之,我和你過不下去了。”

“你身邊所有人都時刻提醒我你有多愛護喬柔,她從小到大身體不好,你是怎麼把她捧在掌心上,不停地找國內外專家替她調養身體。是啊,她身體不好就是一道免死金牌,所有人都得讓著她愛著她,不管做錯了什麼,都沒人忍心指責她。只要她掉幾滴眼淚,就全都是我的錯,可是,真的是我的錯嗎?”

她一口氣說完。

喬柔一生下來,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她算什麼?

霍時琛:“她只是我的妹妹。”

南箏不在意,點點頭:“所以你和你妹妹在一起吧。”

老孃不伺候了。

“南箏!”

霍時琛又生氣了。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和他鬧彆扭,喬柔不是早就存在了嗎?

以前都沒出現過問題,現在又算什麼?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過來吻我,我可以當做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南箏驚詫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竟然是在不滿,不滿她沒有給他吻嗎?

霍時琛的背往後靠在沙發上,手上拿著打火機燃著藍色火焰,抬眼看人時,一貫的高不可攀。

英俊的面容輪廓冷到了極致,骨子裡瀰漫著無聲無息的暗戾和張狂,筆挺刮直的西裝褲腿。

他看著她,已經在等她的吻了。

南箏冷笑一聲:“找你的好妹妹吻你去吧,她很樂意會這麼討好你。”

霍時琛的臉色,終於徹底沉下去了。

討好?

原來她以前那些吻,只是為了討好他!

霍時琛又想起她今晚在包廂的種種表現,再結合她剛剛說要離婚的那番話,包括說喬柔的那番話,也漸漸回過味來了。

她在使性子,她在嫉妒。

他不認為一個女人使性子是件好事,她該懂事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樣才對。

現在這麼恃寵而驕的女人,像極了他那個繼母,男人一旦給的太多了,女人的心也貪婪了,她們都一樣。

這麼一想,他心裡不是那個味兒了,覺得無趣。

霍時琛捏著她又純又欲的臉蛋仰了起來,還是偏清純那掛的初戀臉,他最喜歡的風格。

她以前對他表現的那些小情小意,不管是親吻還是擁抱,他也都很滿意,很享受。

南箏待在在他身邊,一直都是很合格的女人,不管床上還是床下。

原本南箏是他枯燥生活中最好的調劑品,可現在,他覺得有些避之不及了,她已經變味了。

“很好,要離婚是吧?我成全你。”

第4章 等待她的電話

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南箏的下巴被他捏的疼了,可聽到這句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好,記住你說的話。”

南箏起了身,把離婚協議放在桌面上,霍時琛摘掉鋼筆帽,在上面簽了字,筆力大得幾乎要劃破了紙背。

“既然打算離婚,我們再住一個房間也不合適,我去隔壁睡。”

“好,你不要後悔。”

霍時琛把領帶甩在沙發上,不可一世的倨傲,英俊的面容一片冰冷。

南箏推門的手一頓,忽然回頭看他。

霍時琛手一頓。“霍時琛,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像現在覺得輕鬆過,我再也不需要違背自己的意願,放下自尊,卑微地去討好你身邊的所有人,也不用擔心你什麼時候拋棄我,和喬柔結婚。”

“我終於捨得放手了。”

南箏沒有留戀的離開了。

“先生?”

管家接到霍時琛的內線電話時,還以為先生在少奶奶的安撫下,會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結果,他聽到男人陰沉到極點的聲音。

“安德魯,拿好我的證件,明天和那個女人去民政局離婚。”

什……什麼?

管家嚥了口口水,內心已經有些崩潰了。

完蛋。

少奶奶不在的第一個晚上,

大魔王

的脾氣都已經這麼大了,這以後日子還能過嗎?

“先生,那以後,真的不管少奶奶的事了嗎?”

臨出差前,管家還想確認了一句。

霍時琛突然很生氣,對著他就是一頓罵,暗沉陰冷的眸子充斥著滔天怒火。

“你看人家要你管了嗎?她求你了?你這麼喜歡上趕著倒貼?”

管家頓時手足無措:“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霍時琛發現自己在動怒時,忽然又覺得好笑。

都決定和那個女人離婚了,何必為了她動怒,她不值得。

經過昨晚的事情,霍時琛覺得自己對那個貪心不足的女人,已經沒了任何留戀。

以後她是死是活,都和他沒關係。

霍時琛在第二天就飛了歐洲,他前腳剛走,她爸的小三

王嫣然

就上門了。

她還在房間收拾東西,準備搬去新租的公寓,傭人說她繼母來了。

“南箏,沒想到吧?我還以為你能躲得了多久呢!”

王嫣然才20多的年齡,生了一張很媚俗的臉,濃妝豔抹衣著暴露。

南箏被她擰著耳朵,很疼。

女人唇色發白,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看來霍時琛已經不要你了,這下沒了後臺,你橫不起來了吧?南箏,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當初我讓你嫁給李氏集團的總經理,你還委屈上了是不是?我呸,真當自己是什麼天仙呢,還想攀霍時琛,笑死本夫人了,你以為你比得上喬柔?人家是千金大小姐,a市的第一名媛,有錢又有貌,你算哪根野草?”

王嫣然心裡恨死了。

按照當初的計劃,她要把南箏嫁給李氏集團的總經理。

李總50多歲,去年喪偶,她錢都已經收了。

可南箏卻不聽她的話,爬上了霍時琛的床,還真敢!

她配嗎?

還敢嫌人家李總又年齡大,是個油膩肥禿的大胖子。

像李總這樣的有錢男人,願意要她就不錯了!偏偏老公看她巴上霍時琛了,還真任由她悔婚!

一想到後面她不僅賠錢還捱打,王嫣然牙都要磨爛了,這個狐狸精!

“我告訴你,你媽昨天在精神病院跳樓了。”

“什麼?”

這個訊息,簡直晴天霹靂。

媽媽在精神病院住得好好的,為什麼會差點跳樓?

南箏前天才打過電話給趙醫生,趙醫生說媽媽病情有好轉,身體也不錯。

看到王嫣然眼裡的得意,南箏咬牙:“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你跟我媽媽說了什麼?”

“是又怎樣?霍時琛都不要你了,你還敢在我面前擺架子啊?”王嫣然尖叫,“你這個野種,你爸早該掐死你,和你那下作的媽一起下地獄,去死!”

原本在霍時琛的庇護下,南箏和媽媽都安然無恙很多年,王嫣然根本沒有機會害到她們。

可她現在和他提離婚,霍時琛不願意再保護她,把所有保護措施都撤走了。

王嫣然這個女人才有了機會,去精神病院刺激媽媽,還害她差點跳樓。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霍時琛在懲罰她,因為她踩在了他的驕傲上,挑戰他的威嚴,他骨子裡就是偏執成狂的神經病。

他在懲罰她,也是在警告她。

南箏的心,徹底的寒了。

是啊,她不是他的妻子了,他也不會在保護她。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南箏生氣,動手毫不留情,狠狠的甩了王嫣然一巴掌。

“啊……你居然打我!”

王嫣然在南箏犀利的眼神下,放下狠話,又很慫的離開。

——

霍時琛到歐洲半個月,一切工作照常進行,只是時間長了,心裡像空落落的,暴躁指數肉眼可見的日漸增長,周圍人都惶惶不可終日。

他手上拿著鋼筆,手背筋骨分明,啪地一下把筆拍在了桌上。

完成工作後,他扯了下自己的領口,摘了銀邊眼鏡,狹長眸子浮現冷意。

他閉上眼睛,想起平時這個時候,會有一雙柔軟的手在他額頭上按著,可現在沒有了。

一想到這裡,他心裡就不痛快。

南箏。

這個膽大叛逆的女人,他真該捏死她一了百了,想到她最近突如其來的叛逆,還非要和他離婚,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霍時琛恨得牙癢癢。

算了,都已經離婚了。既然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他給她。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和她徹底劃清界限。

她的事情,再也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倒要看看,沒了他,她以後還怎麼生活。

只是在歐洲呆了半個多月,他沒有聽到那個女人任何訊息,也沒有任何電話打過來,胸口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鬱悶情緒,做什麼什麼不順,看什麼什麼不順眼。

張糖

,最近,有接到電話嗎?”

電話?什麼電話?

張糖作為霍時琛的私人助理,仔細回憶了下。

霍時琛臉色更難看,他現在看周圍一個比一個蠢,蠢得像豬,簡直在舉辦誰比誰更蠢大賽。

第5章 回來,能和你離婚真是太好了

李碩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霍總說的不就是家裡那位的電話?

雖然,他確實沒接到少奶奶的電話。

以往先生出差,少奶奶肯定要打電話過來,而且很頻繁,但現在……

李碩怕自己記漏了,還特意翻了下筆記本,發現他確實沒有接到少奶奶的來電。

怎麼回事?

“怎麼了?”

“有,有打過。少奶奶打過一次電話問您,但總裁那個時候在工作,我就沒敢打擾您。”

李碩張嘴扯了一個謊,他覺得肯定是有,但是萬一他漏接了呢?

張糖很心虛。

南箏之前一段時間確實打過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找霍時琛,但她沒搭理,敷衍就掛了。

以前少奶奶打電話過來,霍總都在忙工作,她敷衍幾句就算了,不會真的叫霍總接,他們從來沒覺得哪裡有問題。

後來,再也沒有電話打過進來。

誰知道,總裁居然會找少奶奶的電話?

“嗯,知道了。”

霍時琛臉色稍緩,以為南箏是打電話過來認錯的。前段時間和他鬧離婚,怎麼都不肯服軟,現在晾了她半個月,自己先熬不住了,主動打電話過來。

但這次,他不會像之前那樣輕易對她心軟了。否則她蹬鼻子上臉,還不知道要鬧上多少次才肯乖,這次他真沒有跟她鬧著玩,離婚協議都簽了。

想到女人上次像個可憐貓兒的樣子,被沈敬那幫人欺負了,淚眼濛濛地喝醉了,可憐兮兮,讓人憐惜。

他晾了她半個多月,對國內的女人不理不睬,也算是讓她吃到了苦頭。

不過,以前兩人不見面的時候,長達半年一年也有,半個月算好了。

霍時琛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知道了。”他心情似乎沒之前那麼糟糕了,補充了一句,“等她下次再給我打電話,告訴少奶奶我會回國。”

“好。”

李碩現在安慰自己,肯定少奶奶會打過來的,到時候他也不算撒謊了是不是。

不過,為了避免出差錯,李碩還是主動給南箏回了電話。

“怎麼不接?”李碩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直到黑屏也沒等到對方的接聽,心裡納了悶了。

“國內這個點,可能是在洗澡還是睡了吧。”張糖說,“等會兒再打過去看看。”

“好。”

南箏這個點的確在洗澡,她新租了一個小公寓,是吳嬌嬌引薦的,雖然地段不怎麼樣,勝在房租便宜。兩個人一起打掃了以後,她住的還算舒服。

等她從浴室裡出來,看到自己手機上多了幾個未接電話,居然是霍時琛的電話號碼。

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他主動給她打電話。

“你老公給你打電話了?”吳嬌嬌收拾桌上的外賣,一臉瞭然,“接吧,難得這次這麼主動。”

在她印象中,霍時琛還沒這麼低三下氣過,像南箏這樣的軟性子,又那麼愛他,應該扛不住才對。

南箏看著曾經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卻覺得一切都太遲了,人不能一輩子都犯賤。

她搖了搖頭,鐵了心,任憑電話響了一會兒,手機螢幕暗了。

李碩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還在不同的時間段,結果對方都沒接。

他和張糖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詫異。

別說以前南箏主動打電話過來,現在他們主動打過去,南箏居然一個都不接?

南箏把電話卡拔出來,剪碎了扔進垃圾桶。

吳嬌嬌看著她一言不發的動作,嘆口氣搖搖頭,她知道,南箏心已經徹底傷透了,她最清楚她有多愛霍時琛,愛的比命都重要,現在卻能提出離開,而且無法挽回。

“沒事了,以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拍了拍南箏的肩膀。

“好。”

從李碩那裡知道,南箏給自己打過電話,霍時琛心情終於慢慢好了起來,辦公室的人日子也好過了。

狗男人還在心裡悠然自得地想,等回了國,她如果哄好了他的話,想要什麼都可以,他都會給她。

a市最好的精神醫院

“孩子,小箏。”

瘦弱生病的女人瘦骨嶙峋,像枯草一樣躺在病床上,原本不清醒的腦子,終於有了幾分神志。

“媽。”南箏眼淚不停地掉,看著氣若游絲的女人,眼淚迷濛:“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一個月以前,她媽媽從樓上跳了下去。

還好只是在一樓的位置,只摔斷了腿。

“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拖累了你。”

女人乾枯溫暖的手撫摸在女兒臉上,她感覺到了女兒的眼淚。

“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南箏眼淚掉得很兇,心口一陣酸澀,“我真的錯了!”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地愛了霍時琛8年,執著這樣沒有結果的愛情,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當年要是聽從南家的安排,嫁給了李總,繼母就不會把所有怨氣撒在母親身上。

王嫣然當年想要看到的,無非是把她踐踏到泥濘裡,而不是簡簡單單是要一大筆錢,她心裡恨死了母親,也恨死南箏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最後還順理成章地做了霍少奶奶。

有什麼辦法呢?小聰明解決不了她們母女的困境,她現在只能拼盡全力去抵抗那個家裡的人。

以後,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媽媽,不再讓媽媽受苦了。

“小箏,你不要這樣……”

“南箏小姐,有人找您,說是您的閨蜜好友,來探望吳女士的。”

門口護工突然喊了一聲,南箏迅速擦了臉上的眼淚,收起了傷心。

“林阿姨,你幫我照顧一下媽媽。”

“好的,您放心吧。”

眼下這個時候,正是霍時琛離開a市,去歐洲一個月,南箏不知道,這個她自以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關係的男人,再次降臨a市,整個a市都像籠罩著一層風雲。

“創世科技最年輕的總裁霍時琛,日前從歐洲抵達a市。”

這一訊息,直接刷爆所有網路新聞的平臺頭條。

所有傭人都整齊地站在別墅門口,迎接霍總回家。

黑色的賓利車緩緩駛進了大別墅,車門一開啟,隨著男人皮鞋踩在地板上,挺刮的西裝褲腿下一絲不苟,疏離又周正,他下了車。

第6章 所謂好友

“兒子,你回來了?”

景梅

下了樓,面帶微笑地迎了出來。

霍時琛聲音冷淡:“媽。”

他掃了一眼四周,皺眉:“少奶奶呢?她回來了?怎麼不見她過來。”

霍時琛想到她打過來的電話,那就是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肯定也就自己回來了。

傭人面面相覷,只有管家赴死一般地站了出來。

“少爺。”管家嚥了下口水,聲音顫抖地回答,“少奶奶她……一個多月前就搬出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她還說……”

“還說什麼?”

“能和你離婚真是太好了。”

砰的一聲,有東西砸壞了。

這個死女人!

隨後的時間,霍時琛身上的氣壓都很低,大家碰到他恨不得繞道走,從來沒有人見他臉色這麼難看過。

醫院裡,此刻還毫不知情的南箏下了樓,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在醫院走廊上,凌薇。

凌薇手上拎著水果籃,依舊千金小姐的打扮,身邊還跟了一個女人,殷勤地在凌薇身邊說著什麼。

凌薇微微一笑:“小箏,你果然來看伯母了。”

“薇薇。”

看到好朋友,南箏心情稍微沒那麼沉重了。

凌薇做了很時尚的羊毛卷髮型,奶白色的小臉上著精緻甜美的妝容,裙子勾勒出纖細的身姿。

“剛剛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你以前的大學同學,就一起過來了,霍總沒和你一起嗎?”

凌薇掃了一圈人,沒看到霍時琛,心裡有點失望。

“霍時琛去歐洲出差了。”

連離婚,都是管家和她一起去辦的手續。

大學同學?

自從3年前嫁到霍家,南箏和以前的人都斷了來往。

至於大學同學,她都沒什麼印象了。

“南箏,好久不見啊,你不會連我這個舍友都忘了吧?我是陸尋啊。”

陸尋看到班群有女同學在討論,她以前最看不慣舍友南箏,居然嫁給了a市的商業帝王霍時琛,飛上枝頭變鳳凰,一躍做了霍家少奶奶,心裡又是嫉妒又好奇。

陸尋本想來醫院探探事情的真假,結果碰到了南箏現在交際圈裡的朋友,凌薇,有錢人的女兒,看來南箏飛上枝頭變鳳凰是真的了。

這下,陸尋是嫉妒得眼睛在滴血了,心裡也想著過來結巴,想著撈好處。

看到這個滿面熱情的女孩子,南箏皺了眉,下意識躲開了她,態度冷漠。

“怎麼了?”

凌薇詫異了下,好像根本看不出來,南箏和陸尋關係緊張。

南箏搖搖頭:“沒什麼,就是不太記得她們了。”

“不認識?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聽南箏說不認識自己,陸尋馬上變了臉,變得尖酸刻薄,莫不是嫁給霍少了,就可以狗眼看人低了?”

凌薇看到這個架勢,抿了唇,一副勸架的和善樣子:“是不是哪裡有誤會啊?”

“沒誤會,我確實不記得有過這樣的舍友。這位小姐,請你不要亂攀關係。”

南箏原本見到好朋友的好心情,也淡了,說了一句,“薇薇,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上去照顧我媽媽了。”

“小箏!你先別走,我還有話和你說。”

凌薇今天來的目的可不簡單,伸手拽了下南箏的胳膊。她們原本就站在樓梯附近,南箏被她拽了一下胳膊,差點一個踩空摔下了樓梯。

陸尋見凌薇拽住了南箏,頓時惡從心中生,跟著伸手扯住她的衣服,還用包打她。

“啊!你這個瘋子,你給我放手。”

南箏沒想到陸尋這麼野蠻,在大庭廣眾下扯她的衣服。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過來,眼看著自己的衣服就要被拉扯下來。

南箏死死地護住了自己的胸口,終於怒了。

“陸尋,你放開我!我報警了。”

“喲,現在認識我了?剛剛拽什麼拽啊?嫁給霍少了不起了?你以前和我男朋友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霍少要是知道你以前到處和男人亂搞,還會要你嗎?”

陸尋惡狠狠地瞪著她,眼眸滿是厭惡:“狐狸精,你不是很能嗎?你不是讓所有男人都為了你打架嗎?呸,那些為了你打架的男人也都是傻的!一個個的都瞎了眼。”

當時的南箏長得很漂亮,很受歡迎,這也是所有女生看不慣她的原因。

那時候還有男生站出來為南箏說一句公道話,但越是這樣,那幫女生對南箏越是厭惡,尤其是陸尋。

到了後面,因為男生,南箏和女生們的矛盾徹底爆發。

想到自己手上還抓著南箏的把柄,陸尋心裡一陣很興奮,霍少馬上就不要她了。

再一聯想到凌薇模稜兩可的態度,肯定也是個塑膠姐妹花,膽子更大了。

“南箏你現在怕什麼啊?讓大家都看一看你的身子,是怎麼讓那些男人神魂顛倒的?”

“放手!”南箏厭惡死了這個女人,“陸尋你有病啊,明明是你男朋友騷擾我,我怎麼看得上他?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報警了!”

“小箏,你們是不是有誤會?”

混亂中,凌薇惺惺作態地勸架,一臉擔憂。

“陸尋,你先冷靜一下。”

混亂中,陸尋不知道被誰絆了一腳,狠狠推了一把南箏,南箏腳下一個踩空,心臟跟著一懸,發現自己背後就是樓梯,這樣摔下去估計半條命都要沒了。

“啊……不要,薇薇救我……”南箏想讓凌薇抓住自己,可當她慌亂地一抬頭,她看到了凌薇眼裡不易察覺的得逞。

去死吧。

南箏心裡瞬間涼透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好友,覺得可笑,所謂上流圈唯一對她好的朋友。

這就是她所謂的好朋友?謊言,原來都是謊言!全都是騙子!

南箏很快從樓上滾了下去,摔下去了,所有人都震驚了,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啊……”

南箏滾下去,頭差點撞在牆上,後腦勺噸噸地疼。

霍時琛突然出現在樓梯口,兩三下接住了滾下來的女人,大長腿往後退開兩步,將嬌小的女人攬進了懷裡,護著。

一件西裝外套搭在了南箏身上,那股熟悉的、帶著男人氣息的溫暖,順著她被風衣包裹住的身體一一蔓延。

南箏原本蒼白的臉終於暖上了點血色,張了張唇,被嚇得不輕。

第7章 原來,他就是霍少

男人的突然出現,也讓凌薇和陸尋愣住了。

“有沒有事?”

“霍時琛……”

小東西嚇得不行,眼睫毛上都是眼淚,只知道叫他,“老公,好疼。”

她還沉浸在凌薇剛剛那個眼神裡,冷得發抖,看到及時出現的霍時琛,眼淚掉了下來,被他抱在懷裡安慰,她被凌薇的背叛打擊到了,哽咽了一下。

“忍一下,我帶你去檢查。”

霍時琛就知道,她一旦離開了他,就會被欺負。

看到陸尋被突然出現的男人一腳踹飛,好幾米遠。

女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面容扭曲,現場所有人都噤聲了。

在醫院發生的糾紛,早已引來不少人圍觀。

一個女人被兩個女人揪著,如果不是她反抗得厲害,可能已經走光了。

“霍哥哥,事情……”凌薇看到霍時琛時的眼睛都亮了,她聲音本來就甜美,模樣宛如單純又無知的少女,“剛剛只是一個誤會,陸尋應該不是故意的。”

霍時琛沒理她,低頭。

他懷裡的小東西,已經被嚇得夠嗆,乖乖巧巧地趴在他懷裡。

原來,他就是霍少?

陸尋看到男人英俊完美的臉龐,每一寸弧度都像被精心雕刻,邪肆又狂傲。

他身上透著清貴又高冷的氣質,有著強大的氣場,個子將近一米九。

這樣的男人出現在醫院,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霍時琛低下頭。

懷裡的女人,此刻像貓一樣乖巧地偎在他的胸口,小爪子撓他的襯衫紐扣。

她近在咫尺的睫毛,顫抖得厲害。

霍時琛摟著她的小纖腰,雙臂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了?我不是說過,我不在的時候不要亂跑,就是不聽話?”

他一不在,她就要被人欺負。

霍時琛忽然抬眼,狹長的眼眸,掃過去的陰沉眼神含著幾分嗜血,看得心驚膽戰。

陸尋等人脖子一涼,他真的很可怕。

南箏仰頭看著他的臉,還以為是幻覺,“你……你不是在歐洲出差嗎?”

“歐洲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軌,不需要我親自參與。”

不是為了她。

南箏雖不意外,但心裡還是會失落,難受。

說不清是因為愛他成了習慣,總是心裡留有期盼,還是長達8年的感情,她從來沒有真正割捨過,哪怕離婚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先回去。”

霍時琛讓自己的助手和保鏢進來,處理現場的人和事。

“霍總。”

陸尋怎麼可能錯過這種機會,看他抱著懷裡的女人一陣眼熱,覺得自己也有了機會。

“我叫陸尋,是南箏的大學舍友。”

她大膽地走到他面前,自我介紹後,話語一轉。

“南箏不是好女人,她上大學的時候就同時和好幾個男人勾搭,晚上回來的時候腿都軟了,小小年紀打過胎,這些我們班女生都知道,您隨便去問一問就知道了。”

“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陸尋說的振振有詞。

“哦?”

霍時琛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來,你比我還知道我太太的過去。”

“霍少,我說的都是真的。”

陸尋還以為霍時琛相信了,卻聽他冷冷的嗓音響徹全場,像是無情的審判,“舌頭既然是不會說話,就不要了吧。”

那濃郁的殺意,凍得陸尋一個激靈。

“你……”

被幾個人抓住胳膊,陸尋才意識到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開始歇斯底里。

“這是犯法的!”

霍時琛邪妄的眼神多了幾分蔑視弱小的味道:“我有的是錢,花錢買斷你的舌頭,很公平吧?”

說完,他抱著南箏轉身走了。

南箏聽到背後女人的慘叫聲,沒有任何同情心。

男人陰翳到骨子裡的黑暗和冰冷,令人心生寒意。

她雙手摟著男人的脖頸,頭一側,眼神落在陸尋和凌薇身上,勾人的眼神像挑釁,又像是在嘲諷,嘲諷她們自以為是的所有行為。

陸尋臉上擔憂,手卻暗中握成了拳頭。

就算沒有拔掉舌頭廢了腿,她們的下場只會更慘。

南箏比任何人都清楚,霍時琛的驕傲和尊嚴,沒有人可以挑釁。

陸尋自以為聰明,以為在霍時琛面前汙衊她,這樣能讓霍時琛嫌棄她,拋棄她,順便在霍時琛面前刷存在感,或許還能被看上。

可他那樣的男人,如果連自己女人的過去都查不清楚,還怎麼當a市的王?

所以陸尋在逼逼的時候,她沒有半句反駁,任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跳的越歡,霍時琛越會動怒。

南箏還以為凌薇是唯一對她好的朋友,畢竟上流圈的人都看不起她,除了凌薇。

可凌薇,卻帶了女人來母親的醫院鬧事,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而且她後知後覺地判定了,剛剛推自己下樓的,肯定就是凌薇,她所謂的好朋友,這一刻她感到無比心寒,也更加冷漠。

南箏心裡自嘲,果然,不管她再怎麼努力想融進他們的上流圈子,都不會有結果。

“你這交的是什麼朋友?她們只會欺負你。”

霍時琛早知道凌薇不是什麼好人,也只有這個傻瓜才把她當朋友,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眼看清楚,才知道這些是什麼財狼虎豹。

南箏悶頭沒說話,她和凌薇以後都不會再來往了,她剛剛也故意讓霍時琛討厭她,互不相欠了。

“霍總。”

張糖從車上下來,看到霍時琛懷裡的女人,低下頭,“少奶奶。”

李碩撐著一把很大的傘,遮擋在男人的頭頂上。

醫院門口停著好幾輛黑色豪車,排成一隊長龍,陣勢很大。

門口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圍觀,他們被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擋得嚴嚴實實。

看不到男人的臉,只能隱約看到他抱著一個女人,上了蘭博基尼。

“少奶奶。”

張糖彎腰上了車,看到南箏靠在車後座閉目養神,披著霍時琛的外套,不遠處的人,在抽菸。

“您不該這樣任性的。”

南箏睜開了眼,聲音冷淡:“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

張糖心裡錯愕了一下,她明顯地感覺到了南箏對她的不喜,甚至是厭惡,對他們所有人。

以前不是這樣的,南箏對她很好很客氣,還不時給她定豪華的午餐。

她知道,少奶奶因為霍時琛的原因,討好他身邊的所有人,張糖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些。

當然,這並不妨礙張糖每次接到南箏電話,詢問霍時琛有沒有空的時候,張嘴說沒有,幾句敷衍後掛掉電話。

她承認自己討厭南箏,不喜歡南箏這樣纏著總裁。

第8章 她只是,不想再賤下去了

張糖沒有多想其他,繼續帶著訓誡的口吻,“霍總每天都很忙,尤其最近還忙著開拓海外市場,沒時間理會您的小脾氣,您知道您今天的任性會給他帶來多少麻煩嘛?”

“我和他離婚了,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用不著這樣訓誡我。”

離婚?

聽到這個詞,張糖嘴角有些僵硬:“少奶奶,您別賭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不管南箏說的是不是氣話,張糖都不相信,南箏會不愛霍時琛。

“張糖,你很討厭我嗎?”南箏那雙水意朦朧的眼睛看著她,勾著紅唇。

張糖有些尷尬:“少奶奶此話怎講?”

“每次我給他打電話,都是你第一手接的線,你永遠告訴我的是他沒空很忙接不了我的電話,隨便敷衍我幾句就掛了,霍時琛從來沒有在你手上接過我的電話。”

張糖皺眉:“少奶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不讓總裁接電話的?我哪裡有這個通天的本事,總裁不接您的電話,您倒是把所有怨氣都發洩在我一個人身上,這合適嗎?”

張糖話裡意思很明顯,是總裁自己不肯接你電話的,他嫌棄你煩,你心裡得有逼數。

“合適?你說是霍少不接我電話,為什麼我打給李碩的電話他都能接到,打給你的就一直被說忙,難道霍時琛背地裡還有兩副面孔不成?”

一直以來出現在大眾面前,一貫以優雅矜持為形象的職業女性,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堪得不行。

忽然被南箏戳穿了心事,難免有些不堪。

但凡霍時琛有一分把她放在心上,這些人也不敢這樣踐踏她。南箏心裡一酸,終究還是忍不住難過了,她和霍時琛,從一開始就不該在一起。

這8年她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謝謝你,張糖,是你讓我知道我一直以來多麼賤。”

張糖臉色徹底掛不住了,她在南箏這種人的心裡,居然這麼不堪。

“滾出去。”

一道冰冷且帶著怒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張糖身上一哆嗦,已經看到男人挺刮的西裝褲腿,皮鞋踩在地上,落下的雨點踐踏在泥濘上。

南箏剛剛就已經看到霍時琛走過來了,所以故意說了這麼一番話,誘導張糖預設,一個揹著老闆擅自做主的助理,沒有誰能容得下。

“誰允許你過來的?我看,是我平時對你們太容忍了。

“霍總對不起。”

“自己申請轉崗位。”男人聲音沒有給她分毫留情,冷冰冰的,“不想就離職,霍氏容不下你。”

“是。”

張糖低下頭,咬著唇差點哭出來,心裡很難堪地走了。

“南箏,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麼的伶牙俐齒。”

霍時琛站在豪車門口,微微彎下了挺直的背脊,他看著坐在車內的女人,雨水打溼了他的袖釦,嘴裡吐出的薄煙曖昧地打在她的耳廓上,很輕佻的動作。

她仰著的小臉,眼尾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了笑容,像從前那樣天真。

“霍哥哥,你什麼時候,真正知道過我呢?”

從來都是她愛他,她一直追著他跑,她愛他比生命還重。

而霍時琛對她的關注和了解,連南箏對他的千分之一都沒有。

只因為,他不愛她。

何況霍時琛是a市的傳奇,霍家的驕傲,高不可攀的尊貴身份。

他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注意力,隨便浪費在女人的身上,喬柔不在這個輕易和隨便的範圍內。

可南箏還記得那一年的盛夏,陽光裡都是玫瑰花的香味在綻放,15歲的少女被帶到他面前。

從那以後她開始粘著他,像一隻粘人的貓,為了他笑,為了他哭,他是她的神明。

可能這8年以後的所有感情和付出,都是她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她單方面地愛著霍時琛一個人,所以她在他心裡才什麼都不是,可以隨便被忽視,想起來了,再隨意地逗一逗。

霍時琛抽著煙,想像往常一樣,伸手碰一碰她,卻被南箏避開了,他又皺了眉。

“南箏,鬧了這麼久,你還沒有鬧夠嗎?”

又是這句話。

鬧,他覺得她在任性,在鬧。

她只是,不想再賤下去了。

那麼卑微,卑微到骨子裡。

“霍時琛,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我們已經離婚了。”南箏看他,“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放我走,我還要回去給媽媽做飯。”

“我看你現在就是得治一治,跟我回去,老婆。”

霍時琛把菸頭踩在腳下,彎腰上了車,嗓音磁性,“你媽的飯菜我會讓人一天三餐地送過去,保證比你做的還好吃,還新鮮,你現在跟我回霍家。”

“誰是你老婆?還有,我不會回霍家。”

看到男人上車,高大的身體擠到她身邊,坐好。

南箏心裡有一瞬間的慌亂和頭痛,他把她當什麼了?

“霍時琛,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我們已經離婚了,說你自己同意了的,離婚證書要我現在拿給你看嗎?”

”嗯,知道了。”

霍時琛捏著她的下巴,很敷衍在吻了她一下,看著她這雙漂亮到令人著迷的眼睛。

“我知道最近忙,忽視了你,你現在胡思亂想,等過幾天我會抽出空,帶你去日本散散心。今天晚上我還有國際會議,你好好休息,自己想清楚。”

“回霍家。”

司機聽到他的指令,立刻踩油門,把車開走了。

又是這樣。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離婚了,而且你根本不愛我。”

愛?

霍時琛看著她:“8年都這麼過來了,你現在突然告訴我,不想繼續這麼下去,南箏,你到底是在為難你自己,還是在挑釁我?說你自己非要爬上我的床,口口聲聲愛我愛的死去活來,你現在想抽身就抽身?”

“憑什麼你能隨便離開,我就不能抽身?”

“你就不能,一輩子都不能。”霍時琛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冰冷,“我可以離開,但你不可以。”

這句話,聽得南箏頭暈腦脹。

第9章

喬現

的腎,她是自願的

“算了。”

南箏不想再和他固執地爭吵下去,何況她知道,和他對抗沒有任何用處,只會讓自己吃苦,她在他手上吃的苦太多了,已經變得聰明。

霍時琛以為南箏終於想明白了,伸手撫摸她的長髮,“這樣才乖。”

“霍時琛,你學得會怎麼尊重一個人嗎?”

南箏的尊嚴,被他徹底踩在腳下。

南箏才終於意識到,她和霍時琛之間地位,從來都是不平等。

別說什麼愛了,他可能沒把她當人,而是必須聽話的小貓小狗。

和他對喬柔的待遇以對比,她太悲哀了。

一路上,南箏都沒有再和他說話。

霍時琛帶著南箏又回到了霍家,看到南箏居然回來了,景梅和喬柔都很驚愕。

把南箏趕出了霍家,她們正高興著呢,打算開個party慶祝一下。

誰知道還沒高興多久,南箏就又回來了,還是霍時琛親自帶回來的,像一巴掌打在了她們臉上。

“南箏姐姐?你……你怎麼回來了啊。”

喬柔漂亮的臉蛋一陣難看,但在霍時琛面前,還是溫柔無害的樣子,輕聲細語,“我還以為你和伯母吵架了,心裡不高興了,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霍哥哥,你別怪南箏姐姐,她只是一時糊塗,我相信她以後不會這樣。”

一面對喬柔,南箏心臟又生出了冷意。

“我以為,喬柔小姐是最不歡迎我回來的人了。”

喬柔驚訝了一聲,聲音甜美:“怎麼會?”

“你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怎麼對柔柔說話的?”

景梅不滿地皺眉,呵斥,“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有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嫉妒柔柔。”

“時琛啊,你都不知道,南箏是怎麼當著下人的面和我這個婆婆吵架的,真不懂規矩。”景梅又順著這個茬兒告狀,跟兒子的說話語氣很親暱。

她知道南箏不敢和兒子告狀,除非她真的不想繼續做霍家的兒媳。

南箏討好她這個婆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以後啊,你可得好好管教她,否則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笑話,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女人。”

“她是我老婆,不回來去哪?”

霍時琛手上搭著外套,眉峰微蹙,“媽,你沒事別過來住,你在a市那棟房產,就住得不舒服了?你和南箏合不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霍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伯母?”喬柔一臉神色黯然,咬著唇不敢相信,“南箏姐姐,是你說了什麼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伯母始終是你的長輩。”

“我和霍時琛說什麼了?”南箏看著她,冰冷得咄咄逼人,“喬柔看你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不如現在說清楚,我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值得你這麼對著我

指桑罵槐

?”

“我……我沒有……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說了什麼。”

喬柔咬著唇很無措,一副無知又無辜的樣子,彷彿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也沒有指桑罵槐,只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不和睦。”

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南箏欺負她。

這種把戲,喬柔玩得太多了。

可每一次的故技重施,所有人都選擇站在喬柔身邊。

南箏性子太倔了,從不肯輕易認錯,所以在喬柔身上吃了太多虧。

南箏抿著唇。

“如果你耳朵有用的話,應該能聽清楚,是霍時琛親口說不希望他媽過來住的,就這你也能怪到我身上?你怎麼不說我站在霍時琛身邊,連呼吸都是錯的?成吧,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能把罪名安在我頭上,就你喬柔最善良你最無辜了,你就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清白絕世

小白蓮

,行不行啊?”

一頓諷刺,把喬柔擠兌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南箏姐姐,你誤會我了。”

喬柔眼圈又紅了,神色黯然地看著她,“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想我,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只是希望你和伯母和平相處,就這麼小小的心願,也不能實現嗎?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你怪我在霍哥哥心裡有地位,你怪我受景梅伯母的喜愛,你還怪我搶走了哥哥……”

說到最後,喬柔死死地咬住了皓齒。

哥哥。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南箏心口忽然一陣絞痛。

她一時間不知道,這究竟是本能反應,還是有不想提及的塵封回憶,又在腦子裡重新打開了。

南箏曾經捐過腎給一個男人,也就是喬柔的親哥哥,喬現。

她自願的。

因為家庭關係的原因,南箏從小就顛沛流離地生活,她遇到喬現的時候,是在霍時琛之前。

喬現收養了她,對她很好,她叫他哥哥,他們像親兄妹一樣生活,她曾經以為他們這輩子都會像親人一樣,她以為她終於得到了幸福。

所以後來知道哥哥生病需要治療,她迫切地把腎給了他,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可後來呢?

體弱多病的喬柔覺得她搶走了自己的哥哥,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喬現看她變得不信任的眼神,讓小小的她幡然醒悟,值得嗎?

以前執著於喬現,現在執著於霍時琛,都和喬柔有關係,她執著的兩個男人,都是喬柔的。

難道,這就是宿命論?

她註定了,要和這三個人不死不休的糾纏,然後親眼看著他們圓滿嗎?

“別演了。”

南箏看到她矯情的樣子,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這裡是霍家,要演滾回你的喬家去。”

“對了,還忘了告訴你們,我和霍時琛已經離婚了,不用在我身上再廢心思。”

南箏冷笑一聲,甩手離開了。

她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霍時琛。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為了你,所忍受的生活和一切,現在她不忍了!

可轉眼一想,她還在期待什麼呢,霍時琛這個男人心又冷又硬,他不會對任何人有同情心,從剛剛在車上的態度也知道了,他對她只有蠻橫和霸道。

真是悲哀。

“你……時琛你看啊,我就沒見過,誰家兒媳婦脾氣這麼大的,我都要跪著叫她一句祖宗了!”

南箏幾乎驚世駭俗的言論一出,景梅差點被當場送走了,這簡直是祖宗吧?說的什麼話!

這還是她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兒媳婦?

這還是以前那個,對她恭恭敬敬,百般討好的兒媳婦?

第10章 霍時琛,你真的知道怎麼羞辱我

忽然間,霍時琛抬眼看向景梅,語氣冷淡如水,“我希望,以後你們不要再提及此事。”

景梅看著霍時琛的臉色,再看喬柔面色發白,嘴角緩緩抿了起來。!

是了,在這個家,一切都得聽霍時琛的。

所以,霍時琛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後,霍時琛上了樓。一個小時後,喬柔終於按捺不住走上樓,結果剛巧迎面看到霍時琛從門口出來。

他理了理襯衫,脖子上有明顯的女人抓撓痕跡,嘴角還有口紅痕跡,曖昧無比。

“霍哥哥?”

喬柔驚愕地看著他的脖子。

房間裡,南箏躺在床上跟死過了一次一樣,喬柔餘光一掃,只看到她兩條白皙的手臂擱置在被子外,躺在那張大床上,眼裡瞬間浮現了陰毒。

他們居然……

喬柔看到南箏嘴上說和霍時琛離婚,背地裡還和男人媾和在一起。

她心裡更加堅信,南箏只是換了這種手段吸引霍哥哥的注意,太不要臉了!

喬柔氣急,咬著牙下樓到餐廳見景梅。

“伯母,我也不知道南箏姐姐最近在折騰什麼,她總是嘴上說要和霍哥哥離婚,惹霍哥哥生氣……”

喬柔奶白色的小臉滿是黯然,繼續說:“我猜,南箏姐姐可能想透過這種方式吸引霍哥哥的注意,可霍哥哥平時已經夠忙了,她這樣,會不會也太不懂事了。”

聞言,景梅一臉厭惡,“你知道的,她這麼多年死皮賴臉地追著時琛,現在又好不容易嫁給了他,豈會輕易放棄?”

“可是……”

“你放心,我是不會讓這種狐狸精待在時琛身邊禍害他的。”

景梅覺得再也不能讓南箏這麼聽之任之下去了,她拍了拍喬柔的手,笑得和藹,“柔柔,你才是我最看好的兒媳婦。”

喬柔咬著唇:“我都聽伯母的。”

南箏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主意,靜靜地看著霍時琛穿戴整齊走向自己。

“我今晚要回公司開會,可能不回來了,你不用等我。”霍時琛扯了扯領帶,有些敷衍地親了親她的嘴角,“之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等過幾天,我帶你去海島玩。”

霍時琛打算帶南箏去散散心,好打消她那些有的沒的荒謬念頭。

南箏深知霍時琛的性子,沒有再解釋什麼,其實她想要離開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堅定過。

或許所有人都認為她只是在鬧,只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吸引霍時琛的注意力,最後還是會乖乖的回來,繼續做痴戀他的老婆,依舊對他百依百順。

還好,他現在忙於工作,沒有太多時間理會自己。

這樣一來,她還有個緩衝的機會。

他總是這麼忙,結婚三年,基本沒什麼相處時間。

想想還覺得可笑,她今天回來就是給他睡的,難怪他今天對她這麼有耐心。

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個他發洩出來的渠道罷了。男人,結了婚不好在外面亂來有老婆就老婆代勞了。

呵,到底是某種思考型物種!

“霍時琛,你不是同意了跟我離婚?可現在又不肯放我走,到底為了什麼?”

南箏記得很清楚,他們談離婚的那個晚上,他口口聲聲地說她變了,變得貪心不足,讓他覺得無趣,所以答應和她離婚。

既然他都已經覺得無趣了,為什麼離了婚,還纏著她不放,只是為了折磨自己嗎?

霍時琛臉色微變,語氣冷淡,“好好待在家裡,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霍時琛,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是禁錮!”

“嗯?我綁著你了?”

南箏氣的瞪大了眼睛,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霍時琛有一天也這麼厚臉皮。

“霍時琛,你這是離婚後又捨不得我了嗎?”

南箏故意用這樣的言語刺激他,她知道他心裡放不下喬柔,他也根本不愛自己,所以不存在什麼捨不得。

霍時琛終於冷下臉色,盯著她的眼睛,冷冷笑道:“南箏,就這點手段也想惹怒我?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可能離開霍家!我會捨不得你?痴心妄想!”

南箏眼裡浮現起幾分受傷的神色,她看著天花板,突然說了一句話。

“那如果我死了呢?”

霍時琛渾身一僵,沉默了許久,猛然摔門而去。

南箏躺在床上,直到聽見樓下傳來跑車離開的聲音,腦子裡,還在回想他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離開霍家半步!”

南箏心裡湧上了很深的無力感,原來,至死都不能擺脫這樣的困境嗎?

一輩子看著他和喬柔恩愛,還要因為佔據了喬柔的位置,被霍家所有人欺負,看不起,還有他的兄弟。

霍時琛,你真的知道怎麼羞辱我。

南箏閉上眼睛,不想再去輕易觸痛自己的傷疤。

心境荒涼,那裡寸草不生。

長達8年的深愛,如今成了摧殘她心中堡壘的致命一擊。

樓下餐廳

“連晚飯都不知道自己下來吃,真不懂規矩,果然是鄉巴佬!真當自己是什麼少奶奶了?”

景梅知道兒子去了公司,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行經了。

這女人剛剛在房間還勾引了自己兒子,現在連飯都不下來吃,她到底是在嘚瑟,還是在炫耀?

“去,把她給我叫下來。”

景梅黑著臉,剛剛在自己兒子面前憋的一肚子氣,還沒找人撒呢。

“少奶奶下來了。”

女僕看到南箏下來,臉色還有點尷尬。她沒想到,少奶奶在先生心裡,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可有可無的地位。

景梅一抬頭,看到南箏一臉若無其事地走下來,坐在餐桌座位上。

景梅被她的行徑氣笑了,聲音陰陽怪氣:“你還有心思吃飯啊?”

南箏回以冷笑,不以為然地說:“雖然剛剛被狗啃了一遍,但飯還是得吃,我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你什麼意思?”

景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老公?真想不明白時琛是怎麼容忍你的!你這樣離經叛道,時琛都沒和你離婚?”

南箏看著景梅這麼大的反應,心裡還覺得有些好笑,“我倒是想和霍時琛永遠沒有關係,媽,如果你真的能勸他不要再糾纏我,那以後你就是我親媽。”

“你……”

第11章 霍時琛,他對你不好嗎

景梅氣的心口痛,微微張嘴喘著氣的痛苦模樣讓南箏莫名快意。

“南箏姐姐,你……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可理喻?”

喬柔似乎看不下去了,痛心疾首道,“伯母是時琛哥哥的母親,你為什麼身上總是帶著刺?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就不能讓我們大家好好接近你呢?”

喲,這還是自己的不對了。

南箏抿著唇,又是一陣冷笑,“喬柔,你最好祈禱你能這樣裝一輩子,否則我南箏發誓,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說完,南箏不再理會她慘白的神色,隨便吃了點餐桌上的菜。

今天餓了一整天,又被霍時琛拉到房裡進行了高熱量運動。即使是飯菜不合口味,她也會忍著吃一些墊墊胃。

霍家廚房做的菜,永遠都是合霍時琛和喬柔的口味,哪輪得到她跳三撿四。

換了以前她就忍了,但是現在,呵呵。

南箏嫌棄的放下手上的筷子,無視所有人轉身上樓。

第二天上午,大雨傾盆,一個男人撐著黑色的傘,傘柄上的手,手指骨節分明。

“南箏。”

南箏從沒想過,她會在這個時候和喬現重逢。從14歲被他收養,到她失望的從那所房子裡離開,已經整整九年了。

長達九年時間,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居然會是霍家,喬柔現在在霍家長住,按道理來說,她的親哥哥來訪,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只是,南箏心裡很清楚,喬現躲了她整整九年。以前喬柔在霍家長住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見過他。

或許是恨,又或許是那僅有的一點內疚吧。因為她當年義無反顧的把腎給了他,可南箏最後還是因為種種原因,被迫離開喬家討生活,直到遇見霍時琛。

只是現在,不知道喬現是什麼意思。

南箏半闔眼眸,“喬先生,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我很忙,沒空和你這樣站在一起發呆。”

她的聲音很冷漠,完全沒有了記憶中的溫暖和依賴。

喬現一愣,在他記憶中,那個甜美可愛的小姑娘,會和他撒嬌的小姑娘,已經長大成人了。

“小箏,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如玉,從前她最依賴的一個男人,現在去變得連聲音都不想再聽到。

“如果喬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南箏並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多說一個字,曾經刻骨的傷痕,就會隱隱作痛。

她身體少了一個零件,還是因為這個男人。

“小箏,我今天來是和你說柔柔的事。”喬現壓下了心中的苦澀,“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衝我來。”

“衝你來?”

南箏彷彿聽了一個很大的笑話,“喬先生可真夠高高在上的,我和你,還有喬柔沒有任何關係!只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那就夠了。”

“小箏。”

看她要離開,喬現咬了牙,伸手握住了女人纖細的手腕,“你別這麼衝動,我要是想解決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並不是想……想傷害你。”

“傷害?”

南箏低低的重複了這兩個字,聲音冷漠,“你們對我做的事,遠遠不是這兩個字能概括的。喬先生你最好放手,否則我要喊人了。”

冰冷的雨水順著水面滑到地上,喬現下意識鬆開了女人的手。

她的手腕纖細,像是一捏就能碎掉。

南箏表現出來的種種,都和他以前認知的不一樣。

“霍時琛,他對你不好嗎?”他很驚訝,也很震撼,為什麼南箏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也並不像傳聞中那樣,飛上枝頭變鳳凰後,日子變得好過。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喬現聲音壓抑又苦澀,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敢出現在南箏面前,只要一出現,就能想到過去的那些事。

如果,如果沒有那些傷害和誤會,南箏和他會過的很幸福,她可能依舊像妹妹一樣待在他身邊,或者……

喬現合上黑眸,唇邊都是苦澀。

“我好不好,都不用你在這惺惺作態!”南箏咬著牙,她就像一顆堅韌的草,從幼時長到現在,“只要你能管好你妹妹!”

“小箏,柔柔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是你誤會她了。”喬現眼眸裡都是悲哀的意思,唇邊苦澀,低沉道,“是你對外界所有人都有一顆警戒的心,你不相信任何人……”

“按你這麼說,一切都是我的錯?”

南箏感覺嘴裡有一股血腥味,眼神冷漠,“那麼高貴的喬先生,您可以離開了嗎?”

喬現似乎知道接下來已經不適合再談下去了,他眼神古怪又落寞地看了一眼南箏,轉身離開。

“哥哥。”

喬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個傭人替她打著傘。

“柔柔,你怎麼來了?小心著雨,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怎麼不到裡面休息?”

喬現連忙把身上的西裝披到了喬柔身上,把他保護的嚴嚴實實。

“我擔心哥哥和南箏姐姐,又為了我的事情吵起來了。”喬柔咬著唇,眼神遺憾的看了一眼南箏。

“南箏姐姐,你……你就非要這麼把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嗎?哥哥他沒有惡意,他只是太久沒有見你了,你何必這樣呢?”

“我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南箏看她又在裝柔弱,冷笑一聲,她掃了一眼被傭人放在地上接水的盆子。

是以,彎腰拿起朝著喬現身上潑了過去。

“啊……”

這盆潑過去的水,就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眼中更是充滿了不置信。

而原本楚楚可憐的喬柔,被她的水這麼奮力一潑,像是清水出芙蓉一樣,變得更加可愛清純了,只是白皙的小臉瞬間變得更是慘白。

“哥哥……”

喬柔尖叫一聲,感覺自己身上被這盆髒水潑溼,細菌彷彿在侵蝕著她的肌膚,讓她莫名的心慌。

“哥哥,我,我好冷啊,南箏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柔柔,你沒事吧?別怕,哥哥帶你去醫院,乖!”喬現害怕這盆水讓喬柔本來就孱弱的身體出現別的毛病,顧不上一旁的南箏將喬柔護在了懷裡。

第12章 生是南江家的人,死是南家的鬼

南箏不管周圍人的反應,將手中的盆子摔到了地上引出巨響。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無緣無故地揹著黑鍋,我告訴你喬柔,我要真的想害你,我就會這樣光明正大的害你,才不會像某些小人在背後裡搞陰招,這種人這輩子都是陰暗地溝裡的蛆。”

喬柔臉色咻的一白。

“南箏,你說話未免太過了,柔柔哪裡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喬現哪裡不知道,南箏這是在內涵喬柔,心裡有一點難受。過去那個溫柔善良,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終究還是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樣子。

看到喬柔唇色發白,身體在發抖,喬現看她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沒有了溫度。

南箏,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

南箏冷冷地掃了這群人一眼,不管他們心中所想,轉身離開了。

“管家,送客。”

伴隨著女主人冷硬的聲音,管家把這對兄妹送走了。

喬現對南箏的愧疚和憐憫,似乎都有些淡了,抿著唇帶喬柔離開。

一轉身,南箏扶著牆壁的手在收緊。

“嘩啦!”

同樣一盆水澆在了南箏身上,管家驚呼了一下。

南箏神經一緊繃,回頭看到了在她身後的霍時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西裝。

英俊又邪肆的眸子,含著琢磨不透的情緒,眼神冷冽彷彿要將自己吞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潑她水的時候。”

南箏收斂了所有情緒,淡淡的,“怎麼,你心疼了?”

霍時琛一步一步靠近她,一雙墨眸的冷色讓南箏的心徹底的跌落到了谷底。好一個以牙還牙。

“喬柔身體一直都不好,你以後少和她對上。”語氣就好像是在跟南箏說一件小事,她就活該被潑了一盆冷水。

南箏抿著唇,冷笑著直視他的眼睛。

“霍時琛,你在我心裡,和喬現是一樣的。”

他們在她心裡並沒有什麼區別,一樣是喬柔那邊的人。

所以她現在認清了,也不稀罕了。只是代價太大,直到遍體鱗傷才認清楚。

“又在鬧什麼小情緒?經過昨晚,你還沒有想明白嗎?”霍時琛摟住了女人纖細的小腰,把她抱在懷裡。看到了她這一身的水,將人抱起到了樓上。

南箏也不反抗,任由著他折騰自己。

等南箏換了衣物,坐在床邊時。

霍時琛居高臨下的瞧著她,輕啟著薄唇冷道:“忘了你以前有多愛我了嗎?口口聲聲說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會離開,只會愛我一個男人,這些都是你以前親口告訴我的。”

南箏的身子一僵,忍著心中的苦澀扯了一抹笑意出來。

“所以,我就活該被你作踐?”

她自然想的起來,她以前像只貓咪一樣纏著他,黏在他懷裡,沒有自尊的圍著他這個中心轉,這也是霍家人後來很輕視她的原因之一。

如今,這男人把這些她曾經傾吐的愛意,都當成了打她臉的證據。

“作踐?”

霍時琛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聲音變得硬邦邦的,“我怎麼作踐你了?你所有一切的生活,都是我給的,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他皺著眉,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南箏覺得喉嚨乾澀,還隱隱作痛,同時清楚得很,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懂得去尊重一個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霍先生如果沒事請讓開。”南箏站起想要離開。

“小箏。”霍時琛抓住她的手,渾身氣息一冷,“那不如來說說,你租的那間破公寓。沒有女傭,沒有保姆,也沒有這麼華麗的別墅,這樣你就過得很舒服了是嗎?”

“你……”

南箏一愣,眸子瞪大了。難道,他還去了她的小公寓?

“我已經讓人把小公寓裡的東西全部搬回來了。”霍時琛指了下不遠處的東西,“以後給我乖乖待在家。”

呵!

南箏氣鼓鼓的瞪大了眼睛,又不想順著他,就甩開了他的手,離開房間下樓找了點吃的。

在南箏下樓後,霍時琛站在樓梯口看著她。

女僕抬頭就看到了霍時琛,心裡也有點難受。以前少奶奶對他們都很客氣,也很好的,現在都是愛答不理,這種落差連他們都受不了,何況是先生呢。

南箏才不管他們想什麼做什麼,只想著自己現在舒服就好,讓廚房做了幾樣自己喜歡的菜,管家一看,連一樣先生喜歡吃的都沒有,但先生似乎一臉無謂的樣子,他心裡嘆了口氣。

用餐後,南箏回到房間裡。

“南箏,你真的做決定了嗎?”

吳嬌嬌看到南箏發給她的微信,沒想到她居然會選擇跑路。

“我和他,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對她沒有感情,好不容易僵持了三年的婚姻,現在也該是時候結束了,給喬柔騰個位置。

“好,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就行,我會幫你的。”

吳嬌嬌還在看喬柔的新聞,當紅流量小花旦,雖然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但最近也有新出來的幾部劇,很受粉絲們的喜愛。

上天真是偏愛她,有一個隨時隨地愛護她的哥哥,a市商業大佬也處處護著她,幾年前進了娛樂圈更是紅得發紫,粉絲們都親切的叫她肉肉,有一段時間,喬柔甚至成了所有女孩最想成為的女明星之一,名次位居榜首。

再和南箏一對比,果然天差地別,喬柔還真是命生的好。

惹不起,躲不起還不行嗎?

南箏在做著離開的計劃之前,打算把自己的母親安頓好。

她帶著霍家給自己分配的幾個保鏢,浩浩蕩蕩地回了南家。

“喲,你這個死丫頭還敢回來啊?”王嫣然上次在她手上吃了大虧,一直都想找機會報復,可惜沒找到機會。

“南行,我已經替我媽轉院了。”南箏看著這個她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如果你還有最後一點良心,我希望你和你的女人,永遠不要再去打擾我媽養病。”

“小箏,你這話說的沒良心啊。要不是我,你能嫁給霍少嗎?”

南行聽說了女兒的近況,但不知道她和霍少到底是什麼情況,斟酌了一下語氣。

“是這樣的,爸爸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你阿姨也是無可奈何才找你媽去鬧事的。小箏,如果你願意給爸爸一些融資,我保證你媽媽會安然無恙。”

第13章 滾開,別碰我

又是這副無恥的嘴臉。

當初逼她嫁人的時候,也是端著這樣虛偽的面容。

“南行,早在我當初嫁給霍時琛,給了你一個億之後,我們倆已經徹底沒了關係。”南箏冷著一張小臉,“這是你當初答應我的,你現在是生是死都和我沒有關係。”

“住口!”

南行臉色鐵青,原本還想利用這個女兒,沒想到她真的這麼絕情,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早知道你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

“你這個死丫頭!我看你是要翻天了,你以為南家是你想脫離就能脫離的嗎?”

王嫣然原本就不待見她,唸叨著這個死丫頭還有點用,現在哪裡還能忍?

“老公,你還跟她廢話什麼?現在逼她把錢拿出來,她生是南江家的人,死是南家的鬼,為我們南家做貢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王嫣然已經蠢蠢欲動,但南箏帶過來的保鏢也不是蓋的。

南箏看著她所謂的親生父親,虛偽又貪婪,再看這個尖酸的繼母,當年他們為了籌款救公司,差點把自己賣給了李總,現在,還想榨乾她身上最後一滴血。

“你,去幫我把南家砸了。”南箏看清楚了他們的嘴臉,最後一絲親情也死光了,保鏢頭子一點頭,帶著人很快行動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

南箏衝上去,把她手上的名牌包搶過來,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後來被繼母佔有了。

王悅染看到姐姐的名牌包被搶了,急得想衝上來。

南箏冷著臉,把包裡面的所有東西都丟出去:“這本來就是我的包,包裡面還刻著我的名字縮寫。王嫣然,我的東西你休想在染指半分!”

“你……”

王嫣然氣的臉紅脖子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保鏢們把所有屬於南箏的東西拿走。

“我媽媽留給我的那條項鍊呢?”

南箏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項鍊。

“我哪裡知道?”王嫣然一聽到項鍊的事,有些驚慌,“你少胡說八道,我可沒有拿你的項鍊。”

“你在撒謊。”

南箏看著繼母在心虛的表現,斷定了她肯定在撒謊。

母親對她千交代萬交代,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定要把項鍊戴在身上,那條項鍊是她的身家性命,可現在,她居然把項鍊弄丟了。

南箏想著那條項鍊,心裡有些急。

“死丫頭,你有本事就搜,沒本事就閉嘴。”王嫣然大喊大叫,眼睛紅的滴血。

南箏冷哼了一聲,放開了她。

她知道,王嫣然不想把項鍊交給她,不管怎麼盤問都沒有用,這件事只有從長計議,她一定要找回那條項鍊。

“我們走。”

在把南家弄亂之後,南箏看了一些繼母佔有她的東西,讓人送到拍賣會去了,別人用過的東西,她不要,而且她現在需要錢,逃離身邊這個惡魔。

晚上,霍時琛進了房間,看到女人乖順地坐在沙發上等他,和以前一樣乖。

“上午去了南家?”

“嗯。”

她自然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有些東西落在他們家,我只不過順勢去拿回來。”

男人嗯了一聲,“這種事,本來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南箏沒說話了。

霍時琛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不高興,想撫摸小動物一樣,“中午吃飯的時候,怎麼好像很不開心?”

“和你坐在一起吃飯,還想讓我開心?”南箏自嘲的牽了牽嘴角。

霍時琛盯著她:“我以為,不開心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中午,他被她的臉色氣到,一口飯菜也沒動,可她並沒有注意到。

要是以前,她會溫柔的賴在他懷裡,哄著他吃東西。自從她變了以後,帶給他的落差感是越來越大了,也讓他覺得不適。

“你不開心,跟我有什麼關係?”南箏看著他一副哄他理所當然的樣子,眼尾淡淡。

“南箏,你可真是狠心!我現在想吃東西了,跟我出去。”霍時琛一副命令的樣子,他中午和晚上都沒有吃東西。

“你的女傭是擺設?”

南箏這會兒肚子也餓了,但她並不想伺候他。

這會管家還在和女傭面面相覷,因為先生已經上午和晚上都沒有吃好飯了。

“少奶奶中午的胃口怎麼樣?”

女傭嘆了口氣,“好的不得了。”

這麼一對比,大家心情又很煩。不知道少奶奶到底在鬧比什麼脾氣,先生不吃飯,他們這群傭人也特別糟心。

“你幹什麼去?”管家看到女傭推著小車車,問了一句。

“管家,太太剛剛說把她的晚飯端上去。”女傭如實的回答。

管家一想,剛剛先生好像上了樓。

“那把先生吃的晚飯也一起端上去吧。”管家略微思考,現在先生也只有少奶奶才能哄的住,要想先生吃東西,也得有少奶奶才行。

“好的。”

女傭又得回去把其他飯菜端上,現在才發現少奶奶和先生的飲食習慣和愛好,其實不一樣。以前,少奶奶都是跟著先生一起吃的。

很快有女傭跑下來。

“管家,少奶奶說要吃龍蝦。”

管家還以為少奶奶要給霍時琛剝龍蝦,心裡如釋重負,趕緊讓傭人把剝龍蝦的工具都拿上去。

龍蝦,是霍時琛喜歡的食物。

他還以為,她終於要開始哄他了。

誰知,南箏看到送上來的龍蝦,讓他自己剝。

“你給我剝。”

“那你就別吃。”

這男人脾氣還不小?

聽到他霸道強制的聲音,南箏被氣得腦子疼,她以前就是太慣著他了,所以現在做什麼事情好像都是理所當然的。

霍時琛肝火上來,目光幽冷,眼看那女人是真的不管自己了,筷子一扔,起身離開。

南箏冷眼旁觀,彷彿是在故意氣他似的,吃飽喝足後,才心滿意足的打算去洗澡睡覺。

霍時琛抿著唇,冰冷的臉色一度變得很差。

過了一個小時,南箏看到男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走過去一看,他臉色很白,額頭上冒著冷汗,似乎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霍時琛?”

南箏心裡一驚,看他這樣子覺得不對勁,是不是生了病?

第14章 喬現被打

霍時琛臉色沉冷,抿唇不語。

南箏伸手想摸一摸他的額頭,卻被他用力地推開了,語氣很冷漠:“滾開!”

“你跟我鬧什麼脾氣?如果你生病了,就讓管家送你去醫院。”

不然晚上還要鬧她,她圖什麼?

“別碰我!”

男人低吼了一聲,卻下一秒倒在了地上,臉色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胃。

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強壯男人突然倒在地上,無疑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南箏愣了一下,正要喊人進來,就聽到管家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

管家第一時間衝上來,看到躺在地上的霍時琛,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少奶奶,先生的胃病犯了?”

胃病?南箏咬了咬唇,沒有回答。

“快快,少奶奶,麻煩你搭把手,我們送先生去醫院!”

南箏皺起眉頭,站著沒動。

管家看了她一眼,也顧不得責罵南箏,打電話讓人把霍時琛送到醫院去了。

結果很快出來,胃出血。

南箏到底還是跟著來了醫院,她坐在走廊門口等了幾個小時,最後看霍時琛轉到了高階vip病房,臉色幽冷的跟著過去照顧。

他的胃病復發,她也有一點點責任。

南箏坐在病床旁發呆,很快,霍時琛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眉心,意識到自己在醫院,胸口還一陣陣的鈍痛。

他一扭頭,看到坐在那邊的女人,臉色逐漸沉了下去。

“你怎麼跟來了?”霍時琛抿著唇,看床頭的女人,話裡還有咄咄逼人的味道,“南箏,你敢說你一點不愛我麼?”

這句話擊中了南箏的心底,很無力,她像是無處可逃。

“愛你?”南箏冷冷一笑,“放心吧,遲早,你會從我心裡一點點被剜去!”

霍時琛不以為然的勾唇,“永遠都不會有這麼一天!”

南箏也不和他爭論,把剛剛管家送過來的粥開啟。

“你的。”

“餵我。”

“愛吃不吃!”

南箏翻了個白眼,把那碗粥放下,抬步走出了病房。

南箏剛到病房門口,就接到了吳嬌嬌的電話。

“你之前不是說想做個小記者嗎?我和我哥提過了,他讓你先過去試試。”

“好,謝謝你,嬌嬌。”南箏攏好了自己的風衣,她想去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再和霍時琛攤牌。

剛和閨蜜說完電話,她背後突然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

“這不是霍少奶奶嗎?怎麼一個人孤零零地來醫院啊!這是生病了嗎?這也太可憐了吧。你好歹也是霍家的少奶奶,怎麼也沒人陪你過啊?看來是自己心腸太惡毒,得到報應了!”

南箏一回頭,看到王悅染在身後,緊跟著喬現和喬柔。

王嫣然的妹妹早在很久之前就勾搭上了喬柔,現在和他們一起出現,南箏倒也不是很驚訝。

“南箏姐姐,你怎麼在這?”喬柔下意識看向了她的肚子,擔心她是懷孕了。

“管好你自己。”

南箏根本不想理會這些人,王悅染看到南箏清高的樣子,心裡恨得牙癢癢。昨天她把家裡所有的奢侈品都拿走了,害她沒辦法顯擺。

“喲,你這個不要臉的爛婊子,現在裝什麼純情?之前你害柔柔的事,我們可都知道了。”王悅染一種口不擇言,仗著喬現在場,聲音尖銳,“喬現哥哥,你可千萬不能放過這個女人。”

“南箏,你怎麼在這?”喬現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她,經過上次在霍家別墅的事情,喬現已經完全認定了,她就是一個惡魔,喜歡破壞一切美好和純潔的惡魔。

南箏看著他們,笑了一下,然後伸手給了喬現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所有人都被這個耳光給震驚了。

“南箏,你瘋了嗎?你居然敢打喬現哥哥!”王悅染快要瘋了,她完全不敢想象,南箏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打喬現。

南箏嗤笑一聲看著自己的手,甩了一甩後嘲弄道:“呀,失手了,怎麼辦?”

這一巴掌,斷送了以往所有的情誼,他喬現不再是以前的對自己好的那個哥哥了。

喬柔的臉色慘白,發現南箏好像不一樣了。

上次在霍家她就應該發現的,只是那時她被刺激了,沒有發現南箏與往常的不同之處。

喬柔低著頭,眼神閃過一抹陰毒。

這又是吸引別人眼球的手段吧,一個不過是人人唾棄的賤人,也敢叫囂?

“南箏姐姐,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無理取鬧,你這樣對得起你的身份嗎?”

再抬頭,喬柔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南箏倒盡了胃口。

“喬柔,我上次就說過了,最好別讓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否則我會讓你知道,那種被所有人都踩在腳底是什麼感覺!”

南箏睨了喬柔做作的表情一眼,只覺得喬柔的本事沒有半分見長,還敢在她面前裝無辜?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喬柔的綠茶性質呢?

“我為什麼在這裡跟你們沒有關係!我再說一次,你們兄妹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悠,惹人厭煩!讓人噁心!”

南箏轉過身,聽到病房裡傳出霍時琛摔東西的聲音,臉色的笑容愈發冷了下去。

他是聽到自己在罵喬柔,所以心疼了?

她冷笑著看向喬柔,突然發現有些時候讓喬柔心裡不舒服,也挺不錯的。

“希望你們能夠記住說的話!喬柔,不然你別怪我再甩出去一巴掌,到時候甩到了你們誰的臉上,那就不好說了。”

南箏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紅唇彎了彎弧度,轉身就走。

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喬柔這一次竟然被懟的反駁不出來,王悅染咬著牙暗道一定要南箏這個野種好看!

喬現的臉色忽白忽青,看向南箏的背影多了幾分陰暗之色。

南箏回到病房,霍時琛正好抬起頭,目光清清冷冷的,彷彿蘊含了巨大的風暴。

“外面是誰?”

霍時琛第一句問的是這個,同時也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她的感覺。

明明以前只要他有點什麼問題,她就會著急的不行。

可是如今,這個小女人,臉上毫無波瀾的看著自己。

“去收拾了一個人渣,怎麼,你心疼了?”

他在病房裡面,一定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霍時琛冷冷一笑,指著地上的那碗粥,不緊不慢地說:“是心疼,心疼這碗粥,你不在,我怎麼吃?”

臭毛病!

南箏雙手掐腰,走過去把地板清理乾淨,心裡在想,要不是他胃病犯了,她才不管他呢!

第15章 原來是這樣的閨蜜

“待會兒記得跟我回去。”

南箏正剛擦完地板起身,霍時琛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聲音裡透著寒霜,聽起來不容置疑。

“我有地方可去,不勞霍總費心。”

南箏掙扎著,秀眉微蹙,語氣略微強硬,她可以留下來照顧她,但絕對不會再回霍家。

“你打算去哪裡?去精神病院陪你媽嗎?”

霍時琛狹長的雙眸微微挑起,語調悠長,充滿了威脅。

“好吧,我跟你回去。”

南箏猶豫了片刻,選擇了妥協,以霍時琛的脾氣,若是沒法兒稱心如意,那可是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的。

更何況,她的母親比任何人都需要庇護,而霍時琛無疑是最好的保護神。

“上車吧。”

霍時琛聽見南箏鬆口,心裡痛快了不少,高揚起頭,一副睥睨眾生的做派。

南箏心裡五味雜陳,默默地鑽進了車廂,轉頭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夜色,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霍家別墅門口,車子還未停穩,管家就已經行了上來。

“先生您回來啦,按照您的吩咐,清粥和小菜都已經備好了。”

管家躬身,語氣也一如既往地恭敬。

“抱歉少奶奶,不知道您也會跟著回來,所以沒有準備您的晚餐。”

管家直起身子,瞥見了從車裡下來的南箏,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管家覺得是她害得霍時琛胃病復發,方才情況緊急來不及說什麼,這會兒自然得好好敲打敲打。

“不用了。”

南箏皺起了眉頭,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面色冷淡如霜。

霍家隨便一個下人都能對她百般羞辱的日子她早已經厭煩透了,一刻也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揚聲頭望著某人,心裡隱約期待著。

可霍時琛卻只是撣了撣衣袖,拋她揚長而去。

饒是早已經告誡了自己千百回,不要再對他抱任何希望,可望著霍時琛冰冷瘦削的背影,心頭還是忍不住抽痛。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晚餐你隨意。”

霍時琛鬆了鬆領帶,看起來心情大好,語氣充滿了施捨。

在他的心裡,南箏是隻屬於他的玩具,除了心甘情願地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哪裡也不能去。

南箏卻只是一聲不吭地站在樓下,眼裡的嫵媚被冰霜遮得分毫不剩。

“霍時琛我們已經離婚了,憑什麼還要這麼死死地被你掌控著。”

南箏噙滿了冰霜的眼裡燃起一絲憤怒,然後賭氣般地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粥碗便往嘴邊送。

管家在旁邊看著,氣得一臉青黑,卻連吭也不敢吭一聲。

這可是霍時琛的命令,在這個家裡,甚至整個a市,他都是說一不二的神。

“哼,你不讓本小姐離開,本小姐偏要走!”

南箏吃飽喝足之後,躡手躡腳地溜到樓上,發現霍時琛已然安睡,心思忽地活躍起來。

“少奶奶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先生知道嗎?”

南箏一隻腳還在門裡,背後就傳來了管家的聲音,滿滿透著焦灼。

“管家您還是冷淡些好,霍家少奶奶的名頭我可擔當不起,別忘了,我和你們家尊貴無比的先生,已經離了婚,一拍兩散了。”

南箏回過頭,嘴角盪漾著一絲微笑,眼底卻冷如寒潭,對這種巴不得把她踩在腳底下的人,她沒什麼好客氣的。

“告訴霍時琛,我不願意在這兒待著,還有讓他以後不要再隨意打擾別人的生活。”

南箏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然後轉過身瀟灑離去。

“你去哪兒了,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一個也不回,我都要急得去報失蹤了。”

南箏到了吳嬌嬌家門口,甫一抬手,就撞見她火急火燎地從裡頭出來,因為太著急上火,五官都擰成了一團兒。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我好歹也是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被人家給生吞了。”

南箏捏了捏吳嬌嬌滿臉的膠原蛋白,眼裡的冰霜瞬間溶解成了閃閃發光的星星。

“霍時琛可不就是豺狼虎豹嘛,要是把你給抓回去,生吞活剝都是輕的。”

吳嬌嬌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兒,嗔怪著將南箏讓進了屋裡。

“今天怎麼回事兒啊?不會真的被抓回去了吧。”

吳嬌嬌關上了防盜門,回過頭開口試探。

南箏今天動不動就笑嘻嘻的,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沒什麼,折騰了一天太累了,我先睡了啊。”

南箏一想起霍時琛心裡就酸溜溜的,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直挺挺地倒在了吳嬌嬌臥室柔軟的床上,閉著眼睛假寐。

吳嬌

嬌氣呼呼地推搡了兩下,見南箏一動不動,便以為她真的睡著了,也就消停下來,委屈巴巴地蜷縮著躺了下來。

第二天南箏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桌子上擺著一人份的早餐,牛奶還微微冒著熱氣。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子,嘴角浮起一絲淺笑。

除了躺在醫院裡時醒時瘋的母親,吳嬌嬌可謂她生命裡最溫暖的一抹陽光了……

南箏不在,凌薇順理成章地接下了原本屬於她的角色。

她精心謀劃多時,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出錯,她站在舞臺中央,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小心機。

再加上她的長相氣質也算尚可,所以還未及開口,便已經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雖說原本應該站在這裡的人是誰,主辦方心知肚明,卻也都心甘情願地接受了備選。

南箏一個人吃完了早餐,簡單地收拾了屋子之後,拿上鑰匙出門直奔了醫院。

“媽,來我幫您擦擦身子,這樣您會舒服點兒。”

南箏擰乾了毛巾,仔仔細細地替母親擦拭著身子,語氣溫柔,嘴角噙著笑意。

可躺在床上的形容憔悴的老婦人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目光呆滯地盯著電視,一臉的無動於衷。

南箏有些心酸,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住,也朝著母親的方向望去,整個人卻一下子呆住了。

電視裡剛好在播霍氏的新聞釋出會,凌薇在眾人的簇擁下穩站c位,整個人容光煥發,臉上洋溢著勝利者般的微笑。

“呵,原來這才是你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啊。”

南箏嘴角滑過一絲冷笑,目光緩緩地從電視上移開。

第16章 戲精本精

“媽,您好好休息,我回嬌嬌那兒一趟,過些時候再來看您。”

南箏給母親擦完了身子,又餵了早飯,收拾好一桌子的瑣碎之後,方才站起身揹著包準備離開。

她的母親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依舊呆滯著,彷彿早已遊離出了這個世界。

她嘆了口氣,心頭酸楚難耐,對南行的恨意也越發深沉。

當年若不是他再外頭胡來,肆無忌憚地養女人,還帶著他們登堂入室,她的母親也不至於會成如今這般模樣。

“南箏你一定要奪回屬於你的一切,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南箏攥緊了拳頭,仰頭將眼淚憋了回去,她發誓,在大仇得報之前,決不再輕易掉哪怕一滴眼淚。

南箏回到了家裡,呆坐在沙發上,腦子卻一刻也沒有停止運轉。

她不想再被霍時琛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對於霍家少奶奶的名分,她也不屑一顧了。

縱使,那是她曾經拼了命也要攥在手裡的東西。

“霍時琛,8年了,這麼多年夫妻,為什麼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

南箏喃喃著,心尖猛地一顫,失去焦距良久的眸子終於重新亮了起來。

既然霍時琛不願意放手,那她就只能拼盡全力和他抗衡了。

南箏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已然下定了決心。

裝潢豪華的舞蹈室裡,凌薇穿著修身的舞蹈服,優美的身材曲線被勾勒到了極致。

“薇薇外頭圍了好多記者,想要做採訪,你快去準備準備吧。”

凌薇的經紀人從一堆記者和長槍短炮中擠進了舞蹈室,望向凌薇的眼神帶著幾分討好。

雖說她從前名不見經傳,但如今可是炙手可熱,她自然得好好巴結著。

“你讓他們都回去吧。”

凌薇悠然自得地壓著腿,慢悠悠地開口,就好像外頭等著的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人,而不是筆鋒一轉就能決定她生死的記者。

“薇薇你在說什麼啊?以前採訪什麼的,你都是來者不拒的啊,今天是怎麼了。”

助理驚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蹙著眉一臉疑惑。

“你沒看見我在練舞嗎?妝都沒化,怎麼能隨隨便便接受採訪呢。”

凌薇嫌助理不識趣,眉心處微微起皺,語氣頗不耐煩。

“好吧我知道了。”

助理平白無故被懟了一通,心頭有些不痛快,話回得悶悶的。

“不好意思,請大家先回去吧,薇薇她在練舞,實在沒法兒打斷,對不住啊,各位。”

助理躊躇了片刻,中午還是硬著頭皮回絕了記者。

她不是第一天入行,自然知道記者的厲害,心裡多少有些犯怵。

“好吧,薇薇還真是敬業呢,忙得連線受採訪也沒有。”

記者們聽著,都分分轉過身扛著長槍短炮打道回府,言語之間卻又都充斥著失落。

助理望著烏泱泱離開的記者,心裡惴惴不安,回到舞蹈室卻又連大氣都不敢出……

“薇薇網上有關於你的報道誒,也不知道是是誰從窗子拍到了你練舞的側影,寫了篇文章誇你敬業!”

到了晚上,凌薇練舞的側影在網上瘋傳,成功博得一片好評是,助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才終於落回了心窩裡。

“咋咋呼呼地做什麼,一篇報道而已,至於興奮成這樣兒嗎?”

凌薇悠閒地挑起一勺燕窩送進嘴裡,連正眼也沒瞧助理一眼,話裡充斥著厭惡。

她想不通南行為什麼替自己挑了個草包做助理,恨不得能一腳給踹了。

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她剛剛才有了大紅大紫的苗頭,就連網上瘋傳的帖子和練舞的照片,都是她花錢運作的結果。

“薇薇不好了,網上有人說你是在做戲,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助理還沒高興多一會兒,一片好評裡就開始出現了刺眼的句子,而且還有蔓延的趨勢。

“你說什麼?”

凌薇的臉色忽然一變,終於抬起了頭,眼神卻冷得像刀子一般。

“還有,他們還說……”

助理抬起頭,正好對上凌薇滿眼的寒光,舌頭不自覺地打起了結。

“說什麼?”

凌薇雙手抱在胸前,臉色青黑不定。

“說你是戲精本精,還說那照片一看就是擺拍。”

助理的聲音微微發顫,喉頭不斷地打著結。

“豈有此理!”

凌薇被人戳穿了心思,惱羞成怒地拍著桌子,臉早已經憋成了豬肝兒色,和人前的笑容可掬比起來判若兩人。

“沒關係的薇薇,一定是有人故意抹黑你,不用放在心上,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助理如履薄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安撫。

連公司的保潔阿姨都知道,凌薇的靠山是南行,握著這裡所有人生死大權的男人。

南箏躺在吳嬌嬌的屋子裡矇頭大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從頭到腳精心收拾了一番。

從前她把凌薇當成好朋友,所以不爭不搶,可如今兩人之間只剩下了勢不兩立,她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謙讓下去。

南箏打車到了公司樓下,剛一進門就引來了無數驚訝的目光,同事們面面相覷,彷彿見了了不該出現的人。

“南箏你怎麼來了?”

南箏正埋頭大步朝前,忽然一個從前跟她相處還算和睦的同事追了上來,也和其他人一樣滿臉驚訝。

“怎麼難道我不應該回來嗎?”南箏終於抬起頭取下,斜睨著身旁的人,話裡冒著冷氣。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在公司閒著無所事事也沒什麼好的。”

長著一雙圓溜溜大眼睛的女孩兒,怎麼也狠不下心腸,委婉地提醒道。

“什麼?我回來當然是來工作的啊。”

南箏有些懵,可步子依舊沒有停下。

“你所有的工作,都給凌薇了,所以你回來也是閒人一個。”

眼看她一隻腳就要踏進電梯了,小姑娘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

南箏的身子猛地僵住,緩緩回過頭,眼神複雜。

“真的,沒騙你。”

女孩兒被南箏的眼神嚇到了,忙不迭地解釋。

第17章 你怎麼在這兒

“謝謝。”

南箏在電梯門口站了許久,終於轉過身子,緩緩開口,然後便提著包包大步離開。

“沒,沒關係。”

女孩兒朝南箏的背影揮了揮手,隱隱覺得她和從前似乎不一樣了。

霍時琛在辦公室處理公務,卻莫名覺得煩躁。

他沒料到南箏竟然大膽到一次次地逃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霍總,這是少奶奶離開家以後的行蹤,我專門派了人跟進,一個也沒落下。”

霍時琛瞟了一眼助理你過來的行蹤表,緊皺的眉心總算有了一絲鬆懈。

南箏雖說沒有從前乖順,可也沒有放肆,這幾天都乖乖地待在吳嬌嬌那兒,其餘哪裡也沒去。

“以後這些無聊的東西就別拿來了。”

霍時琛從行蹤表上斂回了目光,故作煩躁地動了動眉心,語氣卻多了一絲鬆快。

“好的霍總。”

助理點了點頭,心裡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以後南箏的行蹤不但要彙報,還要彙報得越詳細越好,這可是妥妥的保命符一道。

“霍哥哥在嗎?”

助理方才推門出去,就撞見了穿著一身純色長裙,嬌弱到了骨子裡的喬柔。

“霍總他裡頭,喬小姐您當心著點兒。”

助理面帶微笑,殷勤萬分,就差躬身幫喬柔提裙子了。

雖說霍時琛早就下過死令,工作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擾,但很顯然,喬柔不在任何人之列。

人家可是霍大總裁的心尖尖兒,就算是裡頭天塌了,他們也不敢出言阻攔。

“霍哥哥,這是我專門給你備的點心,快過來嚐嚐吧。”

喬柔大搖大擺地進了辦公室,慢悠悠地從金絲楠木的食盒裡端出幾個精緻小巧的盤子,偏頭望著辦公桌前眉心緊蹙的男人,聲音嗲得發膩。

“先放著吧。”

霍時琛正忙著,連頭也沒抬,不過聲音倒是溫柔了不少。

“霍哥哥,再忙也要吃飯的,而且前些日子你的胃才壞過,南箏姐姐太忙了,沒時間照料哥哥的飲食,我當然要多上心啦。”

喬柔邁著碎步到了霍時琛跟前兒,輕輕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兒。

霍時琛皺了皺眉頭,沒由來地想要拂開,手腕兒上微微的涼意卻又讓他忍不住心軟。

喬柔先天不足,從小便多病柔弱,比起南箏的皮實,自然是更惹人疼惜。

“好啦,你快過去坐著,要是累著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霍時琛抬起頭望著喬柔血色缺乏的臉,情話張口就來。

“沒關係的霍哥哥,你是不是頭疼啊,要不要我幫你按按。”

喬柔話聲還沒落,一雙冰涼的手,就已經落在了霍時琛突突亂跳的太陽穴。

“不用了,你還是去歇著吧,論按摩你可沒有南箏在行。”

霍時琛被突如其來的冰涼驚得心煩意亂,摁住了喬柔胡亂遊走的手指,幾乎脫口而出。

“霍哥哥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麼難受。”

喬柔心裡像是被蠍子尾巴紮了一下似的,心裡恨意洶湧,猛地縮回了手,眼淚蓄滿了金豆子。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過勞累,你的身子素來柔弱,必須得好生養著才行。”

從前南箏就算把眼睛哭瞎了,他也無動於衷,可喬柔眼眶一紅,他就覺得心裡木木的,巴不得讓她立馬恢復笑顏。

可今天他的感覺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除了心疼以外,竟然還有一絲淡淡的厭煩。

“我知道了霍哥哥,我一定會聽你的話,好好保養身體的。”

喬柔站起身,接過霍時琛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裝出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

她用慣了欲擒故縱的法子,而且屢試不爽,每次只要她眼淚汪汪的離開,霍時琛一定會追出來好生安撫,說不準還會扔下工作陪她。

“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平時沒事兒不要到處亂跑,省得我跟你哥擔心。”

霍時琛專注於手上的檔案,連頭也沒抬,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好,拜拜,霍哥哥。”

喬柔背對著霍時琛,被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麼不願意相信霍時琛竟然會對自己如此冷漠。

“一定是南箏那個賤人害的,等著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喬柔捏著嗓子柔柔弱弱地跟霍時琛揮了揮手,轉過身的時候眼裡陰冷已經已然遮蓋不住。

從前霍時琛從來不會如此無視她的感受,更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南箏,所以她斷定這一切都是南箏搞的鬼。

喬柔原以為南箏離開霍家以後,自己就能登堂入室,成為真真正正的霍家女主人。

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一個空有虛名被所有人踐踏著尊嚴的女人,竟然在霍時琛心裡留下了印記。

喬柔提著霍時琛新買給她的包包,穿過燈火通明的走廊,一雙纖細的手緊握成拳,腦子裡正盤算著如何給南箏一點兒顏色瞧瞧。

南箏離開公司以後,又徑直去了自家的公司。

那曾經是南箏母親家族企業的一部分,由她的外公一手創辦,後來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她的母親,而現在屬於她的父親南箏,一個

薄情寡義

徹頭徹尾的渣男。

“小姐你找誰,請問您有預約嗎?”

南箏剛才進了門,前臺就慌慌忙忙地迎上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叫南箏,南行的女兒。”

南箏挑眼看著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沒打算難為她,更不想多糾纏,言簡意賅地扔下一句話,不帶一絲感情。

“對不起南小姐,我不知道,您這邊兒請。”

前臺一聽心頭忽然一顫,連忙彎腰鞠躬,引著南箏往電梯口走去。

“小姐董事長他現在正在開會,您要不在這兒等等。”

南箏成功上了樓,卻又被南行的秘書攔住,他是知道南箏的,也知道她在南家的地位,所以語氣並不算恭敬。

“讓開!”

南箏薄唇輕翕,語氣冰冷如霜,眼神更是凌厲,活生生地將秘書給嚇退了。

南行端坐在桌子最中間的位置,清了清嗓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第18章 綠茶味兒真濃

眾人抬起頭,見了南箏皆是一臉驚愕。

“小姐您,您不能進去。”

秘書追到門口,伸手想要拉住南箏,卻撲了空,眼睜睜地看著她踩著恨天高走了進去。

她原本是來找南行興師問罪的,卻不想竟然看見了凌薇,此時她正歪歪斜斜地坐在南行旁邊的位置上,端著一張小臉兒,弱柳扶風似的。

“你來做什麼?”

南行見南箏面色冷冽,一雙狐狸般的眸子在凌薇的身上剜來剜去,全然當自己不存在似的,面上有些掛不住,故意板起了臉,沉聲道。

“呵呵,我來做什麼?恐怕應該問問她為什麼在這兒吧?”

南箏唇角輕起,目光依舊死死地盯在凌薇的身上,語氣冷得讓周遭的溫度忽然下降了好幾度,眾人都沒由來地覺得有一陣冷風從後背躥過。

“小箏你不要誤會,公司臨時開會,大家都沒空,所以我來幫忙做會議記錄。”

凌薇沒料到南箏會突然闖進來,心裡一下子不痛快起來,卻又故意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抬起頭結結巴巴地跟南箏解釋。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倆人身上,不過更多的是在盯著眼淚汪汪一臉委屈的凌薇,眼裡或多或少地帶著憐惜。

“得了吧,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臉吧,不要讓我覺得噁心。”

南箏冷哼了一聲,眼神越發凜冽,說起話來也是分毫不留情面,一句話就撤破了凌薇虛偽的面具。

“小箏,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真的只是來幫忙而已。”

凌薇說著便紅了眼睛,卻還不忘據理力爭,還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南行,巴不得他能護著自己。

可南行卻只是一臉鐵青地立著,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一副苦大仇深又怒氣衝衝的模樣。

“你是覺得我腦子有問題,還是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是啥子,恐怕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你是怎麼走進來的吧?”

南箏瞪了凌薇一眼,話裡依舊噙著一團寒氣。

她方才進來的的時候,凌薇和南行倆人都是一臉錯愕,而且兩個人捱得那麼近,神情舉止都透著曖昧,活脫脫一對狗男女。

“南箏你能不這麼無理取鬧嗎?我不過就是過來做個會議記錄,你至於這麼較真兒嗎?”

凌薇有些心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許多……

“無理取鬧?你好像還不值得我這麼大動干戈吧?”

南箏從未見過如此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險些被逗樂,嘴角堪堪浮起一絲嘲諷。

“南箏你真是太過分了,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霍家的少奶奶了,憑什麼還能這麼盛氣凌人?”

凌薇心裡火氣重重,終於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

“你以為我會稀罕霍家少奶奶的位置嗎?不過就算我不要了,也輪不到你。”

南箏微微垂眸,俯視著凌薇,眼神之中帶著嘲諷,語氣更是不屑到了極致,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就好似站在面前的只是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

可是下一秒,她卻忽然一愣,一股寒意猛地躥起,侵襲了整個後背。

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如果沒猜錯的話,某人現在應該就站在身後。

她猶豫著偏轉頭,意料之中地對上了某人鷹隼一般的眸子。

“你怎麼來了?”

南箏以為霍時琛是跟蹤她過來的,不由有些惱火,眉頭微微起皺。

“我去哪裡需要跟你報備嗎?”

見南箏主動開口,霍時琛心裡波瀾微動,甚至忍不住有些開心,可是見她一臉冷漠,心裡像紮了一根刺似的,眸子頓時冷了下去。

“不需要,所以霍總請霍總您先行離開吧。”

南箏一看到霍時琛就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堆積的委屈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慢慢發酵,讓她的心堅如磐石,聲音也冷漠如鐵。

“你這丫頭胡鬧些什麼,霍總是我請過來洽談專案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霍時琛眸色幽暗,抽了抽嘴角,還沒來得及開口,南行的摻雜著怒氣的聲音就在空氣裡炸開,驚得眾人面面相覷,顯得十分突兀。

“就是,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霍總日理萬機,哪裡有空搭理你啊,別忘了你們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凌薇見狀扶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捏著一把嗲兮兮的嗓子,時不時地朝霍時琛拋送秋波。

“就算他跟我沒關係了,跟你也八竿子打不著吧?”

南箏後退了兩步,冷眼旁觀著凌薇的矯揉造作,忍不住出言嘲諷。

“你,南箏你現在這麼變成這樣了,每句話都帶著刺兒,就跟誰招你惹你了似的,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只是臨時來救場的,這麼劍拔弩張地做什麼呀?”

凌薇見南箏一臉冷淡,分毫情面也不講,恨不得能衝上去撕爛她的臉,可奈何霍時琛在場,她不敢妄動,稍稍醞釀了一番,便又開始裝起了可憐。

雙眼紅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還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模樣。

“霍總,您別生氣。”

凌薇一眼便瞧出南箏和霍時琛兩人在慪氣,便想趁此機會討他歡心,話音還沒落,胳膊就已經搭上了他筆直的肩。

“對不起啊霍總,我的臉剛剛不小心扭了一下,所以……”

凌薇假裝抽了口涼氣,皺著眉頭望向霍時琛,眼巴巴地瞧著他。

霍時琛卻只覺得鼻間躥進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攪得她頭昏腦漲,眉頭微微跳動著,忍不住想要一把推開她。

“呵呵。”

南箏冷眼瞧著凌薇矯揉造作的戲碼,只覺得胃裡陣陣翻湧,噁心得喘不過來氣。

“霍總!”

覺察到上方的人氣勢冷冽,凌薇連忙出生呼喊,尾調故意拖得長長的。

“哪裡疼?”

霍時琛原本想要推開凌薇,卻又在瞥見南箏轉身下樓的那一剎那收回了手,語調也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腳踝疼,剛才不小心扭了一下。”

凌薇聽著還以為自己撩動了霍時琛,忙不迭地回答,聲音越發膩人。

“哦。”

霍時琛的目光一直不自覺地跟著南箏的背影,見她從頭到尾都無動於衷,心尖一下子便涼透了,微微一側身,便將凌薇給扔開了。

第19章 又被虐了

“霍總!”

凌薇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穩,眼裡隱忍著恨意,作勢就又要撲上去。

可不料霍時琛卻突然轉身離開了。

“霍總!您等等!”

凌薇和南行皆是一臉驚慌,忙不迭地追了出去,可霍時琛卻像是充耳未聞一般,腳下的步子沒有半分停歇。

“霍總您等等,我腳受傷了,您別走那麼快,我跟不上!”

凌薇拼盡全力,才終於追上了霍時琛,偏偏倒倒地跌進了他的懷裡,而南行大抵是歲數大了力氣不濟,只落得個在後頭扶著樓梯氣喘吁吁的下場。

南箏聽著後頭的動靜,眉頭忽然一皺,腳下的步子生生頓住了。

霍時琛看在眼裡,心裡卻像筍尖兒破土而出般暢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女人果然只是嘴硬而已,怎麼可能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霍時琛的眸子裡多了一抹暗色,兀自剖析著南箏,手掌卻不由自主地緩緩收攏。

對於霍時琛來說,他想要掌控的一切都必須在他的掌控之內,天下之大無一例外。

“霍總您怎麼了?是不是我哪兒做得不周到,惹您生氣了。”

凌薇衝著霍時琛投懷送抱,卻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似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給生吞了似的,不禁戰慄不已,顫著聲兒問道。

霍時琛聽著懷裡煩膩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正欲抽身,卻又見南箏倔強地不肯回頭,心下一沉,健碩頎長的臂膀重新撫上了凌薇的肩頭。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几日南箏的變化竟然會如此之大。

若是換做從前,只要他的身邊有女人出現,南箏便如臨大敵,整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會被掃地出門似的,千方百計地討好他。

可如今的南箏卻只是像個木頭人一樣杵著,渾身一點兒生氣也無,就好像連靈魂都從世間抽離了一般。

“霍總我們回去吧,我好好地陪您玩玩兒。”

凌薇滿目笑意,對霍時琛的勾肩搭背十分受用,聲音也更加矯揉造作,噁心得人忍不住皺眉頭。

“好啊!”

霍時琛答應著,眼神卻在南箏瘦弱不堪的背影上飄來飄去,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見她匍匐在自己腳下認錯。

“那我們走吧,生意什麼的想想就頭疼,還是交給別的人去打理吧。”

凌薇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撫上霍時琛的心口,臉上帶著肆意得意的微笑。

這個不自量力的蠢女人,竟然真的以為自己抱穩了霍時琛的大腿,好似豪門闊太的美夢觸手可及一樣。

南箏眼睜睜地看著凌薇肆意張狂地跟霍時琛調情,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兒,就像是活生生地被人拿刀剜掉了一塊兒似的。

“想要興風作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斤兩,你這樣的貨色霍時琛是看不上的,就算他離婚了,可是身邊也不缺女人,還沒有這麼飢不擇食。”

她回過頭望向跟只八爪魚一樣攀附在霍時琛懷裡的凌薇,眼裡充斥著嘲諷,厭惡之色顯現無遺。

“你……南箏你別太過分了,我跟霍總不過是在閒聊而已,你用得著這麼氣急敗壞嗎?”

凌薇臉上青白不定,氣鼓鼓地瞪著南箏,幾乎忍不住想要動手可是又不想被霍時琛當成小肚雞腸的潑婦,只好暗暗在心裡咬牙切齒了千萬遍,面上卻還保持著體面。

“這樣投懷送抱的閒聊還真是不多見,是不是還巴不得聊個孩子出來,好登堂入室啊?”

南箏嘴角微挑,語氣冰冷不屑。

“霍總您瞧瞧她說的都是這什麼話啊,人家真的只是想好好招待招待您,沒有別的意思。”

凌薇一時語塞,只得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霍時琛,希望他能自己做主。

可霍時琛的冷峻如霜的臉上卻只有肉眼可見的嫌惡。

“霍總……”

“霍總,霍總您聽我解釋!”

凌薇見狀心裡憋屈不已,卻又沒有膽量發作,便又扯著霍時琛的袖子撒嬌,可是卻被終於追下來的南行給截了胡。

“霍總您聽我解釋,剛才的事兒純屬是誤會,他們倆年紀小不懂事兒,您千萬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南行急慌慌地到了霍時琛跟前,眼角餘光掠過趴在他懷裡的凌薇時,不自覺地帶了一絲清冷,只不過很快又被諂媚的笑容取代。

“嗯。”

霍時琛點點頭,然後在南行殷勤的護擁下重新踏上了樓梯。

他之所以跟凌薇糾纏,不過是想引南箏嫉妒,目的已經達到,那個討人嫌的女人自然就毫無用處了。

“就在這兒等著,不許走,否則後果自負!”

霍時琛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南箏,一句話便拖住了她正欲挪動的腳步。

“憑什麼?”

南箏回頭,眼裡帶著幾分嗔怒。

霍時琛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地盯著她,一雙眸子在她頸間遊走。

南箏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裡閃過一絲懼意,乖乖地低下了頭。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塊兒玲瓏剔透的玉墜,是她躺在精神病院的母親還清醒的時候,親手綁上去的。

所以,就算是當初穿著價值百萬的婚紗,嫁給自己此生最愛的男人時,也不曾脫下過……

“霍總您真是太爽快了,這麼好的專案,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會議室裡南行激動萬分,顫抖著一雙老手想要靠近霍時琛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

“嗯。”

他後退兩步,冷冷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下樓。

南行一直守在樓梯口,目送著冷峻挺拔的背影走遠,臉上的笑容經久不散。

他想不明白為何這次霍時琛會如此痛快地答應合作,可是誰也不會拒絕意外之喜,不是嗎?

“跟我回去!”

霍時琛踩上最後一階樓梯,語氣冰涼神情淡漠,猶如神袛一般容不得半分質疑。

南箏心頭萬分不願,可是一想到稍有不慎,自己躺在醫院的母親就不知道會遭受何種危險,便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了某人身後。

站在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前,南箏微愣了半秒,還是認命似地坐了進去。

第20章 最後的尊嚴

“先生。”

霍家別墅門前,管家一如既往地等在那兒,彎腰躬身語氣恭敬。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腳步太快,霍時琛下了車便直接邁進了門裡,南箏跟在身後,落了老遠。

“少奶奶,哦,不對,南小姐您怎麼又回來了?這般來去自如也太不把霍家放在眼裡了吧。”

管家冷漠的眼神掠過南箏冷如冰霜的臉,語氣十分不客氣。

“您也說了這裡是霍家,那麼請問您姓霍嗎?就算我沒有把霍家放在眼裡,那也跟您沒什麼關係吧。”

南箏立在門前,抬眼與管家對視著,面上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你……我雖然不姓霍,可也在這兒幾十年了,哪裡輪得到你來教訓。”

管家再一次見識了南箏的伶牙俐齒,心裡憋著氣,臉色有些難看,堪堪端起了架子。

“只要不姓霍,在這裡待得再久又有什麼用呢?無非是狐假虎威罷了。”

南箏挑了挑嘴角,一雙狹長的美眸裡滿是不屑。

“你……”

管家被懟得啞口無言,終於悻悻地閉了嘴,臉上只剩下了青白一片。

南箏懶得跟他糾纏,見他無言以對了,也就抬腳上了樓。

她原本不想跟那些個管家傭人計較,可他們平日裡沒少對她冷嘲熱諷怠慢輕視,如今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先生您想要用些夜宵嗎?我差人去準備。”

管家捱了一通嘲諷,心裡有些不痛快,故意叫住了霍時琛,巴巴等著他替自己主持公道。

“不用了。”

霍時琛腳步微頓,話音剛落,胳膊就撫上了南箏柔弱的雙肩,眼裡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帶著幾分鼓勵,又帶著幾分戲謔。

老管家立在樓下,心頓時涼了半截,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做聲。

“把你的手拿開!”

倆人進了房間,南箏冰涼的話便在耳邊響起,激得霍時琛眉頭深皺。

“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由著你耍了幾天性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霍時琛捏住了南箏的手腕兒,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怒火沖天。

“霍總,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放開!”

南箏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擠得生疼。

明明是她太過縱容霍時琛,才讓他如此肆意張狂好吧。

“離婚?只要我不答應你離開,那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霍時琛則被徹底激怒,眼裡噙著寒霜,字字句句都涼得透心徹骨。

“霍時琛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又非要留我在身邊?”

南箏抬頭望向霍時琛,眼裡只剩下一片冰涼,話裡充斥著絕望。

“愛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處心積慮非要爬上我的床?現在又憑什麼站在這兒跟我談論愛情?”

霍時琛眼裡寒霜迸裂,一把推開了南箏,眼裡掠過一絲煩躁。

南箏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想要離開。

“給我回來!沒有我的允許,哪裡也不許去,聽見沒有!”

霍時琛扯著南箏瘦弱的胳膊,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寬厚有力的手掌順勢掐住了南箏的脖子,力道緩緩加重。

“霍時琛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南箏皺著眉頭,表情十分痛苦,卻依舊沒有像從前一樣屈服。

“我偏不!”

霍時琛太陽穴劇烈地跳動著,整個人已然憤怒到了極致,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又重了三分,激得南箏喉嚨發澀,吐出一陣陣咳嗽聲。

“除非你死,否則永遠別想離開我半步!”

霍時琛俯在南箏的耳畔,聲線魅惑卻冰涼。

“你想要做什麼?”

南箏覺查到了霍時琛的意圖,雙手緊張地護在了胸前。

“你說呢?”

霍時琛掐著她脖子的手分毫未動,另一隻空閒的手卻開始探索她裙子上的拉鍊。

“快放開霍時琛,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憤怒和驚懼在南箏眼裡一齊迸發,她使盡了最後的力氣,想要守住底線。

“呵,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笑你的原諒?簡直笑話。”

霍時琛撇了撇嘴,眼裡盡是不屑。

“是啊,他哪裡需要我的原諒,終究是自視過高了!”

心臟劃過一陣尖銳的疼痛,南箏覺得自己像是捱了一刀似的,嘴角不由漫起一絲苦笑。

“你非要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次以後,就要放我離開霍家,而且從此以後都不再幹涉我的自由。”

南箏柔軟無力的趴在霍時琛的肩頭上,用最柔軟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霍時琛最討厭別人和他談條件,激怒他便成了唯一的自保方法。

南箏一字一句地說完,卻又覺得諷刺無比。

面前這張華貴而柔軟的大床,是她曾經盡了力氣才爬上去的,而現在他又拼了命的想要離開,只為了保住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

霍時琛深邃冰冷得猶如一湖寒冰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他發狂般地甩開了南箏,眼神陰鷙得可怕。

“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怎麼如此不安分?”

霍時琛惱怒不已,已經從前的南箏可是乖順得猶如貓咪一般,他根本沒料到,一個對自己如此死心塌地的女人,竟然會在一夜之間長出逆鱗。

鬧著要離婚就算了,現如今竟然連碰也碰不得了。

“南箏,如果你瞭解我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霍時琛走過去將南箏拖回床上,眼神陰鬱,聲音冷得駭人。

“我們現在已經解除婚姻關係了,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去報警。”

南箏掙扎著,眼裡充滿了絕望,卻還是沒有放棄,她不想再像過去無數次一樣,無限妥協,被所有人唾棄蹂躪。

“你還真是長本事了,竟然能說出這種混賬。”

霍時琛眉頭微微挑,煩躁地扯鬆了領帶,一把將南箏摁在了床上,眼裡一絲憐惜也無。

南箏啥時間心灰意冷,終於放棄了掙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南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卻忽然從眼角滑落,恰巧砸在了霍時琛的手上。

第21章 黑料滿天飛

霍時琛正粗暴地拉扯著南箏的衣服釦子,手上忽然多了一絲冰涼,驚得他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也猛然頓住。

從前南箏對他言聽計從,無論多麼過分的要求都能欣然接受,所以他便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現在南箏的這一滴眼淚,現在他的堅硬如鐵心裡掀起了一絲波瀾。

“掃興。”

霍時琛咬牙切齒滴罵了一句,猛地一下支起身子,從南箏的身上抽離。

“把浴袍送到書房去。”

霍時琛粗暴地拉開門,正好撞上了前來送浴袍的管家,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然後摔門而去。

管家愣了半秒,然後弓著身子上前關上了房門,離開前還朝著跌坐在床上,衣著凌亂的南箏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原本以為這個名義上的霍家少奶奶,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只有喬柔才是霍時琛的心尖尖兒,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霍時琛離開以後,南箏終於鬆了一口氣,蹬掉高跟鞋,一把扯過被子矇住頭,閉上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雖然她並不想待在這富麗堂皇的房子裡,可是也清楚自己不能再逃了,畢竟她希望自己躺在醫院的媽媽,也能有一夜安眠。

“霍總,少奶奶好像有麻煩了。”

翌日清晨,霍時琛方才睜開眼睛,起床氣還沒完全消散,正煩躁地皺著眉頭,助理便敲開了書房門,臉上帶著一絲慌張。

“怎麼了?”

霍時琛揉了揉眉心,眼神疏離冷漠,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直逼得人退避三舍。

“網上有些言論對少奶奶人很不利,而且還有很多照片……”

助理手上抱著膝上型電腦,聲音微微發著顫。

“哦。”

霍時琛微微抬眸,語氣波瀾不驚,就好像網上滿天飛的留言和黑料跟他一絲關係也沒有。

“霍總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助理立在霍時琛身旁,戰戰兢兢地開口,聲音幾乎已經低到了塵埃裡。

此時此刻的他覺得,在霍時琛身邊待著,應該算得上是這世界上最如履薄冰的工作了。

別人惹惱老闆至多不過丟掉飯碗,而他興許連小命都保不住。

“好吧,去查檢視是誰做的。”

霍時琛挑了挑嘴角,心情半分也沒受到影響,相反整個人還很輕鬆似的。

“是霍總,我馬上就去。”

助理忙不迭地點頭,急慌慌地轉頭離開,出了門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整個人彷彿重生了一般。

而霍時琛靠在椅背上,眉目舒展,臉色竟出奇的好,甚至讓人忍不住開始懷疑,外頭南箏鋪天蓋地的黑料都是他的傑作。

“霍總,釋出照片的id已經查到了,是凌薇。”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助理便再次敲開了或是霍時琛書房的門,話裡依舊帶著顫音。

“呵,我就說她離開了我什麼也不是,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頭上。”

霍時琛聽著眼裡沒有半分惱怒,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

因為他斷定,過不了多久南箏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低聲下氣地祈求他出手幫自己擺平危機。

“霍總需不需要我做點什麼?”

助理見霍時琛臉色好了許多,心裡不由得納悶,又鼓起勇氣問了一遍。

“不用了,去忙你的吧。”

霍時琛連頭也沒抬,一句話便讓助理悻悻地閉了嘴。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這件事情發酵到什麼程度,只要南箏不開口,他就絕不插手。

“這都是些什麼啊!簡直胡說八道好嗎?”

吳嬌嬌幫自己的親哥趕稿子,熬了整整一晚,剛一開啟手機就被氣炸了肺,直接咆哮出聲。

“天吶,快接電話呀!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吳嬌嬌不停地給南箏打電話,不料卻一直沒人接,電話裡一陣接一陣的忙音讓她焦灼不堪,幾乎忍不住要衝去霍家別墅搶人。

南箏昨晚輾轉反側熬到半夜才堪堪入睡,所以醒來的時候,關於她的新聞,已經蔓延到了幾乎不可抑制的地步。

南箏開啟手機,接連翻了好幾篇新聞,發現主角都是自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發愣。

就連吳嬌嬌打電話來,她也是愣著神兒按下了接聽鍵,喉嚨一陣陣發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啦,我的小祖宗,您終於接電話了。”

吳嬌嬌看著螢幕上忽然顯示的通話時間,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重新跌回了椅子上。

“嬌嬌,現在應該怎麼辦?”

南箏終於回過神,聲音透過重重電波之後,依舊充滿了無奈。

“你先不要慌,我馬上過去找你,分值不夠,再胡說八道而已,只要我們能找到證據,那些言論自然會平息。”

吳嬌嬌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可南箏已經慌成了那樣,她必須得替她撐著,所以硬著頭皮應道。

“嬌嬌這樣吧,你陪我去找韓總,他手底下的那些公關都是最資深的,只要他願意幫忙,事情就能輕鬆解決。”

南箏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好不容易才理出一絲頭緒,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小箏,要不然你還是去求求霍時琛吧,要是他肯幫忙,應該比那個什麼韓總比較有威懾力的多吧。”

吳嬌嬌頓了頓,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

霍家在a市向來權勢滔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饒他三分薄面,如此十萬火急的時刻,霍時琛無疑是最佳的求助物件。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

南箏想也沒想便選擇了拒絕,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斬斷和霍時琛的種種糾纏,所以比起重回火坑,她情願選擇身敗名裂。

“好吧,讓我們在韓式樓下的咖啡館匯合。”

吳嬌嬌有些無奈,卻也沒強行勉強。

南箏在霍家所受的苦,整個a市幾乎都人盡皆知,作為她最親密無間的閨蜜,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好。”

南箏掛了電話,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韓總求求您幫幫我,我以人格擔保網上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南箏和吳嬌嬌衝破了重重關卡,好不容易才闖到了韓邵宇的辦公室。

第22章 我跟霍家已經沒關係了

“你有證據嗎?”韓邵宇抬起頭看了南箏一眼,語氣不鹹不淡,甚至還慢悠悠地點起了一根雪茄。

“那些照片都被動過手腳,只要稍稍調查就一定能找到痕跡。”

網上沸反盈天,南箏幾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所以只能放下身段兒去哀求那些能幫到自己的人。

不過說到底,她也沒什麼身段兒可言,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霍家的地位,其實跟棄婦沒多大差別。

“只要你能證明那些照片是假的,我就讓公司的人出手。”韓邵宇將剩下的雪茄遞到了助理手裡,語氣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雖說解決南箏的危機費不了多少周折,可是霍時琛沒發話之前,她不想費這力氣。

畢竟在整個a市名流的眼裡,南箏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她背後那個掌握著生殺奪予大權的男人。

“好韓總,您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拿出證據的。”南箏見面前的男人猶如泰山一般巋然不動,難免有些灰心。

“小箏,現在怎麼辦?”吳嬌嬌跟著跑了一路,也越發焦灼不安起來。

“沒關係,我們再去找別人。”緊張到極致之後,南箏反倒冷靜下來,拖著吳嬌嬌的手便徑直下了樓。

“霍總你真的不打算幫幫少奶奶嗎?”助理時刻關注著南箏的動向,自然知道她裡裡外外求了不少的人,忍不住冒著殺頭的風險再次進諫。

“隨你,不過不要露出痕跡。”霍時琛皺著眉頭思慮片刻,終於還是心軟了。

可高傲如他,是絕對無法忍受上趕著去幫忙的,別提讓南箏知道。

“好的霍總。”助理默默點頭,隨後便轉身出門,給手下人去了電話,處理好此事。

南箏和吳嬌嬌奔波了半日,終於找到了幾個半推半就答應幫忙的,加之輿論的烈火漸漸平息,她們便以為是自己的努力起了作用,稍稍鬆了口氣。

“嬌嬌你先休息休息,我回公司一趟。”南箏拉著吳嬌嬌回了她的公寓,稍稍收拾了一番之後,便又提著包預備出門。

“要不還是緩緩吧。”吳嬌嬌起身拉住了南箏,眼裡充滿了擔憂。

“莫名其妙捅了這麼大的婁子,總得給公司的人一個交代吧,放心吧,我沒事兒。”南箏回過頭,輕薄的唇邊微微勾起,強擠出一絲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吳嬌嬌。

“好吧,不過有什麼事兒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千萬別自己撐著。”嬌嬌點了點頭,卻還是放心不下,一直叮囑著追到了門口。

“好啦,你放心吧。”南箏拍了拍吳嬌嬌的肩膀,心裡漫過一陣酸澀,卻又不得不故作輕鬆。

“今天早上的事情,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南箏立在老闆的辦公室裡,低垂著眼眸,連大氣也不敢出,旁邊是同樣低眉垂眼的經紀人,時不時的抬頭瞧她一眼,眼神一次比一次怨毒。

“我沒有做過,不信您可以去查。”南箏心裡委屈得不行,面上卻還算平靜,從頭到尾都不卑不亢。

“我現在不在乎你做沒做過,只在乎那些訊息是怎麼被爆出來的,這次公司所有的損失都由你來承擔,負責就立馬解約走人。”老闆面如茄色,從他手中散落的檔案,正飄飄揚揚地下落。

南箏微微抬頭,心裡的委屈漸漸平息,畢竟她這個時候站在這裡,就是來捱罵的。

“好的,沈總我知道了。”南箏淡淡地應了聲,然後旁若無人地轉身離開。

老闆和經紀人氣得面色發紫,卻又不敢真的將她如何。

雖說她在霍家不得寵,可畢竟也是能躺在霍時琛枕邊的女人。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呀!”南箏剛出了辦公室,就跟凌薇撞了滿懷。

平日裡她就恨不得把南箏踩在腳下,如此大好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一開口便是一頓冷嘲熱諷。

南箏懶得跟她糾纏,微微一側身便輕輕鬆鬆地結束了一場蓄勢待發的纏鬥。

“外面有人嗎?能不能幫我開一下門,謝謝。”南箏在洗手間的鏡子前補完了妝,正準備推門出去,卻發現鎖片卡住了,無奈之下,只好貼著門邊朝外呼喊。

“人倒是有隻不過不稀得幫你。”凌薇站在洗手間門外,一臉喜色的欣賞著自己新做的指甲,語氣賤兮兮的,讓人幾乎忍不住想要動手。

南箏眼裡漸漸起了寒氣,抬起高跟鞋一腳踢在了門板上。

“南箏你瘋了吧?這麼粗魯。”凌薇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夠嗆,連忙退開,卻又忍不住朝著裡頭咆哮。

南箏卻只是冷著臉一言不發,眼裡彷彿只剩下了眼前這扇擋住她去路的門。

凌薇沒想到南箏會爆發到如此地步,急慌慌地逃回了休息室。

“凌薇姐這是您要的咖啡。”她剛剛坐穩,助理就端著冰咖啡走了進來,可是不知是手滑還是怎麼的,竟然破天荒的灑在了她的絲綢裙子上。

“你幹什麼呀?我這裙子很貴的,就算把你賣了也買不起!”凌薇跳如雷,一把將助理推出老遠,助理連人帶咖啡一起跌在了地上,精緻的咖啡杯瞬間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凌薇姐,您不要生氣,我馬上去給你找條新裙子來。”助理嚇得臉色煞白,轉身就要往門外逃。

“不用了,那些贊助的破裙子怎麼穿呀?”凌薇冷冷地開口,滿目憤恨地起身去了洗手間。

助理站在她的身後,低垂的眸子裡忽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啊!誰呀!”凌薇進了洗手間還沒來得及脫下裙子,就被間隔間的人迎頭澆下了一桶冷水,還連桶都一起扣在了她的頭上。

凌薇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憤怒到發狂,狠狠地跺了跺腳,卻又不小心折斷了高跟鞋的鞋跟扭了腳。

凌薇差點兒氣得暈倒在地,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門口。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身後某個隱秘的角落裡,有人默默地舉起了相機,拍下了她渾身溼透的狼狽樣。

第23章 休想刁難我

“呵呵!”南箏趁著凌薇換衣服的空檔,悄無聲息的溜出了隔間,拍著手勾了勾嘴角。

她從前總是委曲求全,總覺得只要自己足夠乖順,就能贏得所有人的歡心。

可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只有以牙還牙才是最痛快的報復方式。

南箏剛剛出了公司大門,準備回吳嬌嬌那兒,手裡的電話誰突然響了起來。

“你在哪兒?”霍時琛冰涼無比,南箏握著電話,覺得自己只要稍稍一閉眼,就能看到某人那張臉若冰霜的臉。

“關你什麼事?”

昨天晚上兩人爭執的片段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南箏的語氣情不自禁地冷了幾分,眉頭也跟著微微起皺。

“馬上回家去!”霍時琛的聲音裹著幾分怒氣,驚得南箏雙肩微微抖動。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蠻橫不講理?”南箏深吸了口氣,企圖跟電話那頭的人講道理。

“不能!”霍時琛華里的怒意又重了幾分,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知道了。”南箏朝天翻了個白眼,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雖說她恨不得能立馬跟霍時琛斷得乾乾淨淨,可是她被握著軟肋不得不繳械投降。

“嗯,乖乖在家待著,我沒回來之前不許睡覺。”霍時琛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兩片薄唇輕啟,又是命令的語氣。

“休想……”南箏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聲地嘀咕道。

“你就在那兒待著別動,司機已經在路上。”霍時琛盯著ipad裡助理傳回來的影像,淡淡地開口。

“你竟然跟蹤我?”南箏左右張望了一番,心疼忽然躥起一陣涼意。

“我早就說過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霍時琛勾了勾嘴角,眼裡的笑意陰狠幽暗。

“霍時琛你這個惡魔!”南箏皺著眉頭,眼裡懼意和憤怒一起上湧,忍不住呼喊出聲。

“好了,我還在忙,先不說了,記得乖乖回家。”霍時琛聽著電話裡憤怒交加的聲音,反倒覺得帶著幾分嬌嗔,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語氣竟也柔了下來。

南箏被霍時琛的語氣徹底激怒,恨不得能順著電話線爬過去,狠狠地扇某人一巴掌。

“少奶奶,先生讓我來接您。”她氣得急了,正在路邊揮手攔車,想要躲到去吳嬌嬌那兒去,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會卻穩穩地停在跟前。

南箏抬起頭望著的司機,眼裡的餘怒還未完全消散。

可饒是這樣,那句拒絕的話還是梗在喉頭沒有說出口。

她待在霍時琛身邊整整八年,自然明白他的脾氣。

若是這司機今天空車而歸,那估計從明天開始就沒法在霍家再看到他了。

她雖然生氣,可害別人丟掉飯碗的事兒還是做不出來。

所以縱使在不情願,她也只是稍稍遲疑了片刻,然後便低頭坐進了車裡。

“時琛,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景梅正悠閒地在院子裡喝著下午茶,以為是霍時琛回來了,慌忙起身殷勤地迎了上去。

“怎麼是你呀?我兒子呢?”景梅奔到車邊,卻只見到了南箏,臉瞬間便耷拉下來,皺著眉頭,滿臉嫌惡。

“你兒子逼著我回來的,想說什麼找他聊去吧。”南箏一看見景梅,就想起了過去在霍家那些屈辱的日子,語氣自然不善。

“你這是跟長輩說話應有的態度嗎?沒大沒小的,好好跟人家柔柔學學,什麼叫大方得體知書達理。”景梅見南箏一臉冷色,登時就怒了,一開口便把喬柔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南箏聽著冷哼了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便撇下景梅徑直上了樓。

這種話她從前聽得多了,就是說再多,也沒法在她心裡再掀起一絲波瀾。

“你給我下來,我允許你上樓了嗎?”景梅沒想到幾日不見,南箏竟猖狂到如此地步,氣得直跺腳不說,還忍不住指著她的背影大喊大叫。

可南箏卻彷彿沒聽見一樣,腳步非但沒停,反而越來越快。

“你個小賤人聽不見我說話是吧?”景梅氣急敗壞,一邊嚷嚷著一邊上樓,想要把南箏給找回來。

景梅嫁進霍家幾十年,當然不容許別人挑戰她的權威。

“不好意思,您要是無聊的話,就去找別人聊天兒吧,底下大把的人排著隊呢。”南箏嘆了口氣頓住腳步,沒好氣地說道。

從前她總是千方百計的討好景梅,總以為那樣就能在霍家爭得一席之地。

可現在她只想逃得遠遠的,遠離他們所有人,所以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呵,今天不見,長本事了是吧?竟然敢跟我頂嘴了。”景梅被南箏不鹹不淡的語氣激得勃然大怒,說著便要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放手!”南箏皺著眉頭拂開了景梅的手,話裡充斥著嫌棄。

她被禁錮在霍家整整八年,如今幡然醒悟,只覺得這裡的一切都骯髒無情得可怕。

“反了你了!”景梅沒想到南箏竟然敢這麼對自己,頓時就氣得發了狂,臉憋成了豬肝色不說,連血壓也跟著蹭蹭往上漲。

“景梅女士煩請您不要忘了,我和您的兒子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我現在之所以還站在這兒,是您兒子逼著我回來的。”南箏被擾得不勝其煩,終於忍不住跟她撕破了臉皮。

“這小賤浪蹄子在胡說些什麼,明明就是你捨不得我們霍家的潑天富貴,死乞白賴地非要留在這兒,現在竟然有臉怪到時琛頭上。”景梅怒目圓睜的望著南箏,好似非要逼著她承認自己舍不下霍家似的。

“真是可笑,你有這功夫,還是好好去勸勸你兒子吧,讓他大發慈悲放我走,也省得你在這兒嘔氣。”南箏簡直快要被氣笑了,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你你真是不是好歹……”景梅沒想到南箏伶牙俐齒起來竟如此厲害,爭辯不過,一十血氣上湧,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心臟不舒服,就趕緊去看醫生,要是真有個什麼閃失,我可擔待不起。”南箏瞥了景梅一眼,冷冷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