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閒著不會把人憋死，嘴閒著就把人憋死了。

——劉震雲《一句頂一萬句》

《一句頂一萬句》 劉震雲著

讀《一句頂一萬句》有感 文|一顆桂味

《一句頂一萬句》是作家劉震雲的重要作品之一，曾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

人民文學

》長篇小說最佳獎和雙年獎、《當代》長篇小說論壇最佳獎等等。《一句頂一萬句》生動的再現普通百姓的孤獨和渴望認同感，被譽為中國版的《

百年孤獨

》。

01 關於出和回

《一句頂一萬句》分上部《出延津記》和下部《回延津記》。

《出延津記》的主人公，楊百順，發現父親和弟弟

楊百利

合謀欺騙自己，一氣之下出走楊家莊，因緣巧合成為

蔣家莊

布坊的夥計，又因放走了莊家的猴子，逃到了縣城，遇上了傳教的老詹，由此改名

楊摩西

。挑過水、扛過包的楊摩西偶然被當時的縣長看中為其種菜，有了一些地位之後，被說媒“嫁”給了有一間饅頭鋪的寡婦

吳香香

，改名吳摩西。不料吳香香和有婦之夫老高一起私奔了。吳摩西在吳家人的要求下外出尋找吳香香，本是假找，但養女

巧玲

中途被人販子拐走，從而假找變成了真找。沒有找到巧玲，唯一說得上話的人沒了，縣城有吳香香的孃家人也呆不住了，吳摩西從此離開了

河南延津

，坐上去陝西寶雞的列車，改名

羅長禮

。

《回延津記》的主人公牛愛國，是被賣到山西的巧玲的兒子。他出生後爹不親孃不親，最後自己選擇了當兵。牛愛國復員之後娶了

龐麗娜

，生下一女取名百慧。不料龐麗娜和姐夫私奔了，迫於周遭的輿論壓力，牛愛國假尋找和人私奔的妻子龐麗娜。在悄悄去投奔戰友的路上，牛愛國遇到豆製品廠經理

崔立凡

，從而在滄州當起了貨車司機，中途和飯館的年輕老闆娘章楚紅一見如故，並發展了一段關係。在章楚紅提出和牛愛國私奔時，恰巧傳來母親病重的訊息，於是牛愛國趁機逃回了山西。後來牛愛國突然想弄明白母親在臨死前想說的話和要問的話，從而回到延津，認真尋找和吳摩西有關的樁樁件件。

七十年前，吳摩西出走延津；七十年後，牛愛國回到延津。一出一回，跨越近百年，而這出與回的種種因果，都和“話”有關。

02 一句頂一萬句

兩人本來無話，專門找來的話，就顯得勉強；兩人說不來，就無所謂壞話或是好話。如果壞話說不來，好話也不一定說得來。兩人的心離得遠，對同樣一句話，就有不同的理解；你認為是句好話，她聽起來不一定覺得是好話。

吳摩西和媳婦吳香香說不上話，老高和媳婦老白說不上話，吳香香和老高說的上話，於是吳香香和老高一起私奔了；牛愛國和媳婦龐麗娜說不上話，姐夫和姐姐說不上話，龐麗娜和姐夫說的上話，於是他們也跑了。

說的上話的意思，大概是指彼此說話在一個頻道。對說不上話的人，聊上一萬句也說不到心裡的點；對說的上話的人，一句話便足以成為知音。書中還提到：與說的上話的人，不管高興的事還是不高興的事都能說的高興；而與別人說話，高興的事說的高興，不高興的事就說的敗興。

《一句頂一萬句》千百人物，各種家庭有各種生活，而在這各種不同中，我們又可以看到相似之處。每一對夫妻，都想找說的上話的老伴；每一個個體，都想找個說的上話的朋友。

而想找一個朋友很難，找一個時刻能說的上話的朋友更難。為什麼呢？因為世上最猜不透的是人心。

當人相互一有隔閡，對方便無做得對的地方；同做一件事，本來是為對方考慮，對方也把你想成了另有想法。所以當人們開始有隔閡的時候，心也開始散了。但生活哪會一直無風無浪呢？看來一輩子說話都能使人稱心如意的人，僅剩下我們自己——不然我們只能鬆下一口氣，學會包容和體諒，才能尋到伴老的好朋友。

03 一回事說成另一回事

“你看似說的這件事，其實不是這件事呀。”

書中有很多段一件事說成另一件事的例子，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楊家莊的老裴和他老婆老蔡發生的一次口角，確切地說，是老蔡她哥哥說的話。

老裴和老蔡打架是因為一張餅，老蔡把哥哥找來了，孃家哥哥先不說餅，先從老裴的父親和母親說起，講起父母親曾經的爭吵，父親是老實人而母親是“不講理”，又說起老蔡嫁給老裴之後發生的口角及其緣由，扯著扯著，把老裴扯成像母親一樣不講理，說了半天，才說回餅上，又說起老裴之前在內蒙的外遇···一件一件似乎都很在理，直把老裴繞暈了，假裝心服口服賠不是。

讀起這些橋段，非常佩服作者對人物語言的刻畫。回過頭來細想，生活中很多這種例子啊，把一件事當作另一件事，說這件事能扯出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件事。比方說，其實我就是淋雨了心情不好，但我可能把糟心歸結於昨天xxx讓我做的事情上，從而認為xxx怎麼怎麼樣，都是xxx讓我這幾天都很鬧心，讓我今天什麼都沒做好，以前xxx也是····

唉，女人都是如此。（或許男人也是這樣？）

最後，個人覺得《一句頂一萬句》屬於那種讓你讀起來就不想放下的書，每一句話和下一句內容都無縫連線，一句句話串成一個個故事。每一個故事都很耐人尋味，其中摻雜許多為人處世的通處，讀來還是很有收穫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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