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季《脫口秀大會》,擁有北大學歷的李雪琴火了,這個長相不驚豔,身材很普通的東北女孩,一開口就能讓人捧腹大笑。

在參加節目之前,她完全沒說過脫口秀,如今卻成為一匹黑馬,一路過關斬將衝進了前十,連坐在評委席上的大張偉、李誕都十分看好她。

“XXX你好,我是李雪琴……”這是她固定的開場白,即使到了賽場上,她也不會給自己加太多的頭銜,雖然她的履歷很光鮮,但她更喜歡當個“快樂的傻子”。

有網友說:

“最近心煩,只要看到李雪琴,就會莫名地笑起來。”

可是誰知道她曾經也是一名抑鬱症的患者呢?

北大副教授徐凱文曾經說過,

北大一年級的新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其中有30.4%的學生厭惡學習,或者認為學習沒有意義,還有40.4%的學生認為活著人生沒有意義,我現在活著只是按照別人的邏輯這樣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極端的就是放棄自己。(

北大四成新生認為活著人生沒有意義,甚至已經放棄自己!18-04-25觀點)

比如,最近被一句“大家好,你吃飯沒呢”刷爆朋友圈,登上各大熱搜榜,而說這句話的主人公李雪琴,在一夜間成為了火遍全國的網紅,就是應該抑鬱症患者。

一月中旬的晚上,李雪琴在家中情緒崩潰,想要自殺。感受疼痛是她十幾年來習慣的解壓方式,她用水果刀反覆劃手腕,血馬上淌了下來。

在上學期間李雪琴就十分的文靜,將全部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成績在年級裡一直名列前茅。在考大學時李雪琴以優異的成績考進北京大學新聞學院,但因為學習、生活的壓力讓李雪琴的性格變得自閉,不願與人交往,在大四的時候患上了抑鬱症,曾多次在大街上抱頭痛哭,甚至想到過自殺。後來在同學和醫生的幫助下漸漸有所好轉。

以後李雪琴考上紐約大學研究生,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李雪琴的抑鬱症變得嚴重,在父母的強烈要求下李雪琴回國學習。

名校網紅•大家好,我是李雪琴

“我有社交恐懼症”

口述:李雪琴

1

大家好,我是李雪琴,遼寧鐵嶺人。

我初中的時候學習很好,年級第一。

但進高中前,我沒想過要考清華北大這種學校。可一進本溪高中,我發現這高中都是衝著清華、北大去的。

高一的時候,老師在後面貼一個名單,每個人寫上自己的志願學校。我在我們班是第四名,前後名大概20多個同學,填的都是清華大學或者北京大學。

我戰戰兢兢地填了中國政法大學,我覺得如果能考上中國政法大學,就光宗耀祖了。

老師說你改一改,你把自己放那個位置,給大家帶來的影響特別不好。我說行,那我改成中國人民大學。她說你就寫北大吧,我才寫了北京大學。

李雪琴,一個曾經的抑鬱症患者:北大一到期末,看抑鬱症的人可多了

2

上課誰坐我旁邊我都能跟誰嘮嗑,老師就讓我一個人一座兒。

沒有同桌就前後左右也聊一聊吧,後來我就坐講臺邊兒上了。

我們校長沒事就溜達,從那個小窗戶往裡看,就那麼看著我。我回頭借一根筆,我書掉了,老師就掃我一眼。你說我筆掉了,也挨頓說。我老慌了,我每天在那如履薄冰,很怕東西掉了。那誰還不掉個筆呢?

老師說我我就傻笑,有時候把我說哭了,我還是傻笑著哭。

我們學校一年就放幾天假,每次回家呆兩天,回學校的時候我就特別難受。

我又要回到這個環境裡去學習,去跟那些人競爭。我們班特別鼓勵競爭,而我特別不喜歡競爭。教室後面有一個大榜,老大一張了擺在那,每個人要選擇一個競爭對手,你去跟他比每一次考試的成績。

你一定要說,這次我要超過他,如果沒超過他,要有一個對賭協議。

很多人很享受這種競爭的過程。有的人說誰誰誰,我一定要考過你。我感覺老可怕了,我很不舒服。

我跟我高中同學都不怎麼熟悉。他們很喜歡儀式感,我不行。大家在那喊口號,我要考北大,我要考清華,我就在底下為他們鼓掌。我很早就認清了,我們是不一樣的人,你也是OK的,我也沒有問題,只是我們不一樣。畢業之後,很多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3

進了北大我發現確實有一些很厲害的人,我很敬佩他們,但大多數人也就是普通人。

我一直都不合群,北大的新生活動都沒去,班級第一次聚餐也沒去。

本身我就社交恐懼,我不太擅長主動跟別人說:你好,我是誰誰誰。

李雪琴,一個曾經的抑鬱症患者:北大一到期末,看抑鬱症的人可多了

幹嗎呢?我是那種山不就我,我死都不就山的人,我那幾個朋友,都是他們壯著膽子,先過來跟我說話,我感覺行,然後做朋友的。

大四時我確診抑鬱症。那時我壓力太大,當時的男朋友又比我還悲觀,我情緒很低落的時候,他救不了我,我倆像是在對方脖子上套了一個繩子,互相在拽,要把對方勒死。

抑鬱最嚴重的時候我不想跟人說話,誰也不想見,一點兒事就會難過起來。不知道哪件事會讓我難過,可能這個水瓶掉地上了,我就開始難過。晚上一閉眼睛我就心悸,心慌,手腳冰涼,必須要把自己熬到最困才敢睡,有時要強迫自己暈過去,不然我就會有一夜一夜的噩夢。

北大一到期末看抑鬱症的人可多了。我到北醫六院看病,那是精神科最好的醫院,我們學校的學生去那兒可以打折,一折,不然我看不起。精神科很貴的,打完一折還要200多塊錢。從那時我開始吃百憂解,慢慢好了一點。

4

北大畢業後我去了紐約大學讀研究生。

我朋友一直很擔心我。我們有一個聊天記錄,她每天都會問我今天是開心的一天嗎?我說今天是普通的一天。她說好的。

紐約也挺孤獨的,你要跟城市建立起聯絡,必定要跟裡面的人建立起聯絡,但我跟這裡面的人建立不起聯絡。沒什麼人玩,沒什麼朋友。我沒事幹就躺著,你讓我在這躺著,我能一直躺著,我可以不玩兒手機的一直躺著。

慢慢地我又進入到我想自己待著,我不想跟人說話,不想出門的狀態,有一點事我就開始責怪自己,想弄死自己。

我跟我媽說,媽我不行了,我覺得我扛不住了,我想休學。我媽說可以,那你就回來。

李雪琴,一個曾經的抑鬱症患者:北大一到期末,看抑鬱症的人可多了

5

我之前的抖音播放量都是幾個,跟吳亦凡打招呼那條發出去之後,瞬間好幾萬,一直往上竄。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評論,我就挨個看,看到半夜。

三個月過後我漲到160萬粉絲,基本上每天兩萬的漲。其實女生喜歡我這個風格很容易理解,

第一我長得不好看,女生對沒有自己好看的女生防備度是低的,好感度是高的,加上我挺有意思,女生都挺想跟我做朋友。

李雪琴,一個曾經的抑鬱症患者:北大一到期末,看抑鬱症的人可多了

我覺得我目前積累的粉絲,大言不慚地說還是靠自己的個人魅力,我沒有什麼內容出來。現在發抖音少了,不是說我忙得沒有時間弄抖音,是我忙得沒有了生活,我能夠分享的生活細節、有趣的東西變少了,我就寧可不給大家分享。

我不是明星,我覺得當明星心理得挺強大的,我不是。我不是很享受大家都看著我的感覺,我很慌的。

我憑什麼呢?我要是今天拿了一個諾貝爾獎,走在街上大家都看著我,我還挺驕傲。

我火了之後很多人說,李雪琴你能幹這個,你能幹那個。我說我幹不了,他就說你行,你肯定行。有人真的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能成大事。

很多人都覺得我啥都行,這是很可怕的。很多人簇擁著你,跟你合影,肯定會讓你會產生飄的感覺,但是我及時把自己拽回來了。我心裡有數,什麼行什麼不行。什麼東西是虛的,什麼東西是實的。什麼東西是你真正的能力,什麼東西只是你暫時的。我得到的很多東西就是靠運氣。

人真的貴在自知之明。

李雪琴,一個曾經的抑鬱症患者:北大一到期末,看抑鬱症的人可多了

6

我想做能安慰大家的東西。兩種東西能安慰大家,一種是很開心的東西,另一種是看到別人不開心。

我的粉絲說我覺得你是一個特別陽光,特別樂觀開朗的人,我想跟你做朋友。他們肯定不知道我抑鬱症的時候多痛苦,我也不會跟他們說,我怕讓他們覺得外表這麼開心的人,其實也是生病的。

我有一個抑鬱症的朋友,說看你的影片很開心,謝謝你讓我一個抑鬱症的人感到開心。我覺得很好,因為我抑鬱症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哪個人讓我覺得開心,我就叮囑他們說你們要及時看醫生,按時吃藥。

我的夢想是開奶茶店。咖啡讓人沉重,奶茶讓人喜悅。奶茶甜,你知道會胖,但是喝的時候真的是開心的。

我有個小夥伴老謝,我說我倆開一個奶茶店叫謝謝李,這個名真好,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自豪。前兩天馬東開了一個奶茶叫謝謝茶,我說完了咱倆生意沒了,老謝說沒關係,到時候咱們換個名。現在我到哪都說,我到哪都等著別人投我開奶茶店。

我就是一個儘可能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希望能讓人快樂的人。我累啊,但我讓人快樂的時候能緩解這種累。很多人勸我調整,我還沒找到好的調整方式。那我就先讓大家快樂著,沒關係。

現在的李雪琴火了,成了“爆梗女王”,還成功被央視點名。 面對名利雙收,有人說:“現在的李雪琴,一定很快樂。”

這樣的定論是對李雪琴最大的誤解,臺上的她是很幽默,但幽默和快樂從來不畫等號,就像馬克·吐溫說的:“幽默的內在根源不是快樂,而是悲哀。”

今天25歲的李雪琴走過低谷,也迎來了高峰,但“紅”並沒有讓她的心情有太多的改變,她也明白這樣的走紅方式來去匆匆。

所以她比以往更努力,她不想登上巔峰後又摔得很慘。

她就像一個矛盾體,她擰巴、聰明,又堅強,但有時又很脆弱,她不快樂,但是想讓別人開心,她說:“我活得痛苦,不代表我不能給別人帶來快樂,哪怕讓別人快樂兩分鐘,我也算功德無量。”

不快樂的李雪琴,透過自己獨有的幽默讓別人痛快大笑,這樣的女孩讓人心疼。不過,還是希望她在讓她別人捧腹大笑的同時,也要讓自己變得更輕鬆。

最後,讓我們一起祝福這個“又喪又真實”的女孩,可以從漩渦裡走出來,擁有快樂的人生。

人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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