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自己是個非常感性的人，玩完

鳶飛戾天

的劇本殺之後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平靜，也是為了延續這種感覺吧，以韓莫白的口吻寫給了展鳶一封信，也得到了相應的回覆。

親愛的展鳶

感謝你出現在莫白的生命中，即使在她成為娉婷的時候，我何德何能，得君寵之愛之。我不怪你在第四年舍掉了我，那本就應該是我早就該承受的，我的光滅了，於是我學會了為自己點亮一盞燈。

宋歸

陪著我的那段日子，的確也緩解了我很多的傷痛，我知道這輩子肯定要欠他的了，如果他不是金人的話，或許我會在最後一刻成全你和

蘇瑾

，跟宋歸離開，因為我知道，你值得更好的，而我，早就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了。那天晚上，宋歸為了我被媽媽打，一個大男人居然在船頭蜷縮得跟個鵪鶉一樣，真的又心疼又內疚。他問我你怎麼沒有來的時候，我反而對自己的經歷歸於平淡，那時候，我更關心的是你的安危，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成為你的累贅了，我要學會自己做點什麼，展鳶，你的小姑娘，從這個時候開始，長大了呀。我開始學會如何取悅男人，開始學會逢場作戲，開始學會套取情報，開始學會琴棋書畫，我原以為我真的做到了可以讓達官顯貴看到我的存在，我可以離我的殺父仇人又近一步了，沒想到，還是你的背後操作，是不是有點可笑，小姑娘的努力，終究是百無一用。那段時間，的確挺難熬的，但是又當如何呢，我的背後空無一人，支撐我的，是我的仇恨，我不能死，我還沒有為我爹平反，我還沒有見到你是否安康。我輾轉於各個位置的男人，有我爹的舊部，也有和我爹有過節的人，可是那又如何呢，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訊息，一副身子而已啊，沒了，便沒了吧，我今生無法在待在你身側，那就讓我最後為自己，為你，做點事吧。展鳶，感謝你在離開之前，帶走了我的第一次，那應該，是我唯一的慰藉了吧，至少在跟你的時候，我還是乾淨的。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變成了

阿速

，大金國的將軍，我從阿里虎那裡旁敲側擊，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已經被剝皮抽筋，那種感覺，很痛，我知你第四年沒有來我的花船上必然是遭遇了危險，但這個訊息，還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看著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阿速將軍，我不敢有情緒我也不能有情緒，我要隱藏好我自己，我還要為我爹報仇，現在，我還要為你報仇。我一邊在阿里虎的身下，一邊吹耳邊風，打算讓他誤會你，殺了你。我在酒中下毒，我聽到你們的打鬥，我希望你和阿里虎同歸於盡，多可笑啊，要不是青羽姑娘，我差點，殺了自己最愛的人。我推開房門進去，我看見你倒在血泊之中，我掐著你的脖子，對著這個跟展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的心裡只有恨。然而，你口中一句莫白，我慌了，你在叫我嗎？還是說，你說你是，莫白。門口輕響，我慌張的躲起來，我聽講來人也叫你莫白，我是不是，弄錯了。再見你時，你又多了一個身份，

阿願

——當朝太子的臣子，

李莫白

。你到底是誰？我望著你，問出那個我埋藏多年的問題，你沒有回答我，那時候，我想，就不抱希望了吧，可能展鳶真的已經飛走了，眼前的這個，不過是長得一樣而已，韓莫白，你要清醒一點，你的展鳶哥哥，早就不見了。再後來，你也知道了，我見到了你的手帕，我開心的想哭，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但我又擔心這個希望是不存在的，我沒法核實手帕的內容，我生怕，不是我給你的那條。展鳶，你到底，是不是展鳶。宋歸保下你的時候，我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我一介女流，如何能比得上你錚錚男兒對大宋的作用，不管是他出於道義，還是愛屋及烏，我都心安了。小姐姐問我保誰，我不知道我說出你的名字的時候你的內心是否有波動，但是我知道，蘇瑾在這，她是你活下去的籌碼，我不應該出現在你們之間，我不能迴應你的感情，我所做的，不過是還了你江中花船的一段情，從此，就不欠你了。我聽到了你苦笑的嘆息聲，但我不能迴應，這是金國的地盤，你的安危，太子的安危，都掌握在蘇瑾的手裡，我必須讓她感覺到，我不是她的威脅。後來聽到她保下你的時候，我當時的心情，身死無憾了，你是安全的，就算她堂堂長公主，還是免不了入了你的情劫，就算我死，我也可以為我，為大宋，成全你們。展鳶，請你，萬分請你，為爹平反，他已經受這不白之冤太久了，然後告訴他，

韓侂冑

的女兒，在面對金人的時候，沒有怕。我是他可以驕傲的女兒，韓莫白。

吾妻莫白：

見字如面。原諒我用如此唐突的稱呼，但我心裡，四年前我就應該這樣稱呼你。當我在

潁州

睜開眼見到你的時候，當時雖然我沒有記憶，但那時從心底溢位的歡喜是藏不住的。那時，我已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李莫白，

兀顏阿速

，還是展鳶？我身份太多，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其中的關聯，但腦中一片空白的時候，我才清楚知道我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那一枝捧在手中的月桂，那一抹映入眼簾的紫衣。那是我窮盡一生想去守護人，也是我心裡最濃烈的痛。我的記憶恢復的很慢很慢，有些事我似乎記得很清楚，有些事又似乎朦朧在霧中。大家都問我是不是展鳶，我不知道。青羽姑娘問我為何脫離險境，蘇瑾在詢問我的傷勢，我都能從容應對。但唯獨你，你問我身份的時候，我心中悸慟，我想告訴你我不知，但看到你慌急中帶著一絲期待，我又不想讓你失望，即使是失憶，我也不想看你傷心。再後來，金人稱我為阿速將軍，他們以為我是阿速，在沒有恢復記憶的那一刻，我真以為我就是兀顏阿速，我父親是兀顏部領袖，是金國間者頭目，我是天生的間者，我就是為了取代大宋展鳶而存在的，我接受了他們交給我的任務，然後，我也知道了那天的故事。我找過阿里虎，他對我用了毒，我也刺了他一刀，昏迷之前我看到了韓大人全家被滿門抄斬，我看到了蘇瑾一襲紅衣躍入江中，最後，我看到了那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那幾支桂花帶著她的笑縈繞在我心頭，我好像記得她，她叫……莫白！我終於記起了一切，我不是兀顏阿速，我就是展鳶，我是展家大公子，我是太子環衛首領，我是讓你等我的展鳶。

我記起來了，北伐失敗，韓大人被滿門抄斬，我在父親的書房外跪了三天，只求他能救你出來。最後等到的卻是一句“京城上門貴女無數，

鳶兒

可另覓良緣”。我有些絕望，那是莫白啊，那是我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莫白啊，縱使世上女子無數，又有誰能抵過莫白？官家昏聵，冤枉忠良，可莫白不該有此遭遇，我對這渾濁朝綱感到絕望，這世界不該是這樣的，這大宋不該是這樣的。但我是那樣的無力，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充為

官妓

，我能做的，只能是耗盡錢財去包下你，保住你。我不能碰你，我告訴過你要你等我，我要為韓家平反，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我入了環衛，成為太子臂膀。每年只能匆匆去見你一面，我知道我想要你，但現在我不能，我不能以一個嫖客的身份去得到你，我要以你相公的身份，給你一場無悔的洞房花燭夜。我知道我快成功了，因為我遇到了金國長公主完顏瑾，殺了她，我就立下大功，我可以請官家赦了你，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可我失敗了，完顏瑾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我展鳶大好男兒，又豈能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成事？我放棄了使用

訊號彈

，任務失敗了，我被蘇瑾的侍衛們打成了重傷。我從船上一躍而下，這條命，算我還給她了，只是莫白啊，我不甘心，我答應過太子要一起重振河山，我答應過父親要還都汴京，我答應過……娶你。

後來，還是蘇瑾救了我，我被父親帶回展家，我知道了兀顏阿速所籌謀的一切。父親希望我能將計就計，打入金人內部，以阿速的身份將功抵過——是的，將功抵過，刺殺蘇瑾失敗，我已經是戴罪之身，我已經不能再奢望娶你了，展鳶已經死了，我只能以兀顏阿速的身份活著，為大宋做我必須去做的事情。離開前我最後去找了你，我以後不能再保護你了，我想好好看看你，我想把你刻在心裡。那時我有傷，但我最終沒有剋制自己用盡全力去佔有你，原諒我的自私，我真的很愛你，原諒我的任性，我不想別人得到你。但七尺之軀，只能

許國

，再難許卿。你的展鳶哥哥要離開了，他要為了這個孱弱的大宋盡一份力，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期，家和國，是沒辦法兩全的。

我記起來了一切，但我還是不能與你相認，因為這裡是金人的地盤，已經為了一己之私讓太子帶你來這裡，我不能再次讓金人傷害你，你拉著我問手絹的時候，我好想抱住你，好想告訴你我就是你的展鳶哥哥，但我不能啊，這樣只會害了你，就讓你還當我是兀顏阿速吧，只有你恨我，你才越安全。今日潁州險象環生，阿里虎之死也困住了我們所有人，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我只能一邊應付金人，一邊設法營救太子。可你怎麼辦？我的莫白怎麼辦？我又一次把她置於險地了。我必須救你，不管用何等代價，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我放出蘇瑾就是長公主的訊息，果然，輪到我選擇了。要想你和太子都能逃出生天，我只能這麼做了。我會讓蘇瑾帶你出去，她是個好姑娘，不會為難你的，至於我，我會代替太子而死，為了國家和未來，區區展鳶一命，又何足道哉。只是對不起了莫白，展鳶哥哥要食言了，展鳶哥哥沒有守護我的小女孩，也沒能讓小莫白等到我。展鳶一生，為國盡忠，唯獨負了我的莫白，下輩子，換展鳶哥哥等你。

展鳶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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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嘗試，斷斷續續繡了兩個月終於繡完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