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付年華錯付情》鳳玄逸 蘇念禾 (久別重逢囚禁、悲劇虐戀、女主死了)完結篇

第1章 他娶了別人

喇叭嗩吶吹個不停,鞭炮聲綿綿不絕。

蘇念禾從破敗的院落裡跑了出來。

一個月前,嫁給鳳玄逸的那晚,她被打落至此,鳳玄逸不准她出門半步,違令重罰。

她忍著腿疼跑到了前廳,一眼便瞧見了鳳玄逸。

他穿著大紅喜袍,映襯的他越發俊朗無雙,新娘站在他的身側,看起來無比登對。

蘇念禾想衝過去,但禮司一句‘送入洞房’,瞬間讓她止了步。

大典已成……蘇念禾的臉色慘白,手撐著牆,勉強站穩,心底想對他說的那句‘娶誰都可以,為何要娶她的妹妹蘇雨煙,為何要娶她最痛恨的人’,就這麼哽在了喉間,說不出來。

轉身入新房時,新娘沒站穩,鳳玄逸敏捷的抱住了她。

新娘的紅蓋頭意外落了下來,眾人倒吸了口涼氣,新娘也有些慌亂,鳳玄逸卻毫不在意,笑著在新娘唇上親了口,“本王迫不及待,讓大家見笑了。”

眾人皆笑。

蘇念禾的臉上血色全無。細長的指甲嵌入了掌心,絲毫不覺疼。

“送入洞房!”再一聲落下,鳳玄逸抱著新娘大步望新房走去。

正走著,新娘蘇雨煙突然往一處望去,十分訝異,“姐姐……”

鳳玄逸臉色一變,順著蘇雨煙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蘇念禾站在暗光處,他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厲色,“本王有說你可以出來?滾回去!”

眾人不識蘇念禾,正納悶時,蘇雨煙掙扎著落地,而後巧笑盈盈的走到蘇念禾的面前,親暱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今日是我與王爺大婚,往後我們姐妹共侍一夫,可要相互照應。”

蘇念禾抽回手,只盯著他一人,“你,非要這麼做嗎?”

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便是當朝武陵王的王妃——蘇念禾。

聽聞鳳玄逸與蘇念禾青梅竹馬,自幼便有情意,鳳玄逸十八歲那年父親被朝廷小人陷害致死,母親殉葬,他也遭人暗算重傷,家族就此沒落,蘇念禾卻與鳳玄逸解了婚約,落井下石。

重傷的鳳玄逸跪在相府門前三天三夜,只求見她一面,蘇念禾都狠心沒見,遣人辱罵毒打他,又書信一封,辱他連條狗都不Y。B團隊如,娶她更是痴心妄想。

鳳玄逸看完信直接暈倒在相府門前,大病一場險些喪命,後離開京都,參軍。憑藉他的才能屢獲奇功,一躍成為侯門,後又屢建戰功,直接被皇上賜為唯一一個外姓王,今年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蘇念禾娶了……

“你有什麼資格對本王指手畫腳?”鳳玄逸眉宇間的戾氣極重,“來人,王妃罔顧本王的命令,鞭撻三十!”

眾人大驚。

蘇雨煙求情,他拍了拍她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人按壓在凳子上的蘇念禾,“是她自找,怨不得本王。”

“謝景……王爺,”蘇念禾看著他,卑微無比,“念禾願受罰,念禾什麼都能承受,但求王爺,別碰她,好不好?”

蘇雨煙楚楚可憐,“姐姐,妹妹待王爺真心實意,姐姐不喜王爺便罷,何以要拆散妹妹與王爺?”

蘇念禾沒應聲,只是望著鳳玄逸,再次請求:“別碰她,求你了……”

他知道的,蘇雨煙的娘一入府,便活活氣死了她的母親和祖母,把所有愛她的人都害死了,蘇雨煙還一直欺負她,事事欺壓她,她不求別的,只求他……求他別讓她沒了盼頭。

鳳玄逸盯著蘇念禾,臉色鐵青,“動手!”

配了辣椒汁的鞭子落下,劇痛驀地傳來,蘇念禾的背上皮開肉綻,她的指甲斷在了掌心,唇被她咬得出血。

有人嘲弄道:“活該啊,當年要是履行婚約嫁給武陵王,而不是高攀南離世子爺,這人又怎麼會有今天這個下場?”

“就是就是,這就是報應!”

眾人交頭接耳的話,蘇念禾都聽見了一些,她慘白著臉慘笑,想著當年的她如何高攀南離世子,如何毀了婚約?

當年明明是她,是她跪在雪地裡求南離世子保住鳳玄逸的命,是她為了見他,被蘇雨煙阻撓,最後摔折了腿,被蘇雨煙按在地上折辱,腿因此落下病根,日日都疼,也是她讓憐兒賣掉了所有值錢的首飾,想方設法送與他當盤纏離開……

她還曾書信與他:盼君歸,待君娶。

她何曾對不住他?

在府裡的那段時光暗無天日,可一想到他……想到要再見他一面,她才生生熬過來的,就盼著他回來,盼著他娶她,盼著他再與她說那句——

“此後餘生,有我護你。”

可如今啊……

鞭子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在她的身上,背部疼到麻木,她的手扣進了木凳裡,視線愈發的模糊,卻強撐著一口氣,沒有閉上眼睛。

目光中,她最愛的人容貌清俊,就站在她的前方冷冷的望著她,而他懷裡擁著的,楚楚可憐側妃,卻慢慢的勾起紅唇。

第2章 帶我去見他

蘇念禾暈過去了。

鳳玄逸就這麼冷眼看著,命人將她丟回破院。

下人們見蘇念禾不受寵,自然是沒上心,甚至都沒有抬,直接拖了回去。

血染了一路,蘇念禾人事不省,後背血肉模糊。

伺候蘇念禾的丫鬟哭的不行,求人找大夫,可棄妃……又有誰會理睬?[言魚魚]

……

蘇念禾再次清醒時,屋外下著雨。

丫鬟憐兒正與備著藥箱的老頭說著什麼。

許大夫道:“你家王妃本就有舊疾,如今還有這麼重的傷,能保住人就不錯了!日後好生休養,也許還有個把年頭能活,還有,你日後莫再尋我,告辭!”

許大夫走後,憐兒擦乾眼淚進屋,瞧見蘇念禾醒了,瞬間喜笑顏開,“小姐,您可算醒了!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您感覺怎麼樣?”

蘇念禾掙扎著坐起來,問憐兒:“他們呢,圓房了沒有?”

憐兒欲言又止的望著她,蘇念禾的臉色一變,喉間猛地湧上腥甜,掀開被子起身,憐兒制止她,“小姐,您要幹什麼啊?”

“我要去見鳳玄逸,”蘇念禾咳了好幾聲,“帶我去見他,帶我去!”

“小姐……”憐兒的眼淚掉下來,蘇念禾紅著眼看她,聲音輕顫,“最後一次了,帶我去吧。”

憐兒閉上閉眼睛,“小姐,您不用去了!王爺昨夜一宿都留在煙夫人的屋子裡,早上王爺出府的時候,脖子上都是……煙夫人屋裡又要了熱水淨身,他們,他們已經圓房了!”

蘇念禾的表情凝滯,驀地吐了口血出來。

憐兒嚇得蘇容失色,“小姐!”

蘇念禾眸底的光,寸寸破碎,就這麼死氣沉沉了好一會,她忽然笑了起來,眼淚就這麼毫無預兆的落下,“他真狠啊。”

即便是她再三請求,他也還是,還是圓了房……

憐兒剛想安撫,屋外有人匆匆進來,“念禾——”

主僕二人齊齊望去,只見一人穿著黑色的斗篷進來,帽子摘下,露出了俊美無雙的容貌,憐兒大喜,“南離世子,您終於來了!”

秦晨朝她們二人走去,視線緊緊地鎖在蘇念禾的臉上,眉頭微蹙,“你怎麼弄成這幅德行了?”

蘇念禾欲要下榻朝他行禮,被秦晨攔下,蘇念禾望著他,虛弱無力的道:“世子怎會來此?”

秦晨還未應話,憐兒卻突然跪在了地上,“是奴婢自作主張尋的世子。”

她紅著眼凝著蘇念禾,“小姐,昨日您身受重傷,奴婢求他們尋大夫救您卻無人應允,奴婢出府去求相爺,相爺說早已將小姐您除去祖籍,不再是蘇家之人了,奴婢,奴婢身無分文,萬般無奈下,只能求世子尋大夫,都是奴婢的錯,求小姐責罰!”

蘇念禾的臉色愈發慘白,最終慘然的笑了笑,“起來吧,是我沒用,如何怪你?”

憐兒擦著眼淚起身,又急急忙忙的說去沏茶,退了出去。

等人走後,秦晨看向蘇念禾,眸色難以覺察的放柔了些,嘆道:“你這又是何苦?”

蘇念禾悲涼的笑,“不苦。”

“當年分明是你救了他,是你幫他……”

蘇念禾搖搖頭,“過去的事已是過眼雲煙,世子莫要再提了,不過,念禾有一事相求。”

“你說。”

“憐兒生性莽撞,不懂規矩,日後若是還求世子來此,世子便拒絕吧,世子於念禾有恩,念禾不敢辱了世子的名聲。”

秦晨的眸光黯下,“你一心一意向著他,他卻娶了你的妹妹,你也能容他?”

能容嗎?

蘇念禾心口疼的難以呼吸,低頭卻笑了,“容不得,但他已娶,念禾無力迴天。”

見狀,秦晨不再刺激她,坐下來與她道:“如今鳳玄逸權傾朝野,我惹他不得,避開了眾多守衛才進來的,這祛疤藥只送你一次,日後好生照顧自己,莫再受傷了。”

言罷,他便將藥瓶擱置在桌上,蘇念禾終是微微溼了眼眶,望著他,“多謝世子。”

窗門未關,兩人交流的神態親暱,尤其是蘇念禾眸光含淚的望著秦晨,落在院門處站著的鳳玄逸眼裡,便是含情脈脈,痴纏的緊。

男人臉色陰霾的看著兩人你儂我儂,身側的蘇雨煙勾了勾唇,“看來王爺還是心軟了些,姐姐即便傷得再重,身側也還是有尊貴的南離世子相伴,端看他們這般作態,不知情的還以為姐姐與世子才是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