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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太子賜婚的那日,母親帶著我的小侄女

長孫琅

來見過我一面。

入宮十幾年,我從來沒有回過家一趟,即便是祖父去世,我也依然待在中宮。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我的母親。她老了,兩鬢已經生了許多白髮,走路還需要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走著,眼神也沒有那麼清明瞭。

雖然我跟長姊長得有幾分像,但是見過我父親母親的都知道,當年聞名京城的長姊長得更像我的母親,模樣清秀如畫,帶著幾分甜美可人。而我卻更像我的父親,眉眼間有幾分英氣,不是

大家閨秀

的標準長相。

這也是當年長孫家為什麼更著重於培養長姊,

聖康太后

當年更看重長姊的緣故。若非長姊福薄,相對我來說,她一定是一個更好的帝后。

一定嗎?我其實也不太清楚,誰又說得準呢?

我看著扶著我母親的小侄女。長孫琅穿著一身緞地繡花百蝶群,邁著蓮步,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的母親,倒是一副極其乖巧的模樣。

她跟著我的母親在殿前行禮:“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我連忙下座將母親扶了起來,說道:“都是一家人,不拘於這些規矩。”

我看了看一旁的長孫琅,走近了些,才細細打量到,模樣生得極好,有幾分當年長嫂剛嫁入長孫家的模樣。

長孫家顯然將培養未來帝后的規矩貫徹始終,長孫琅的一舉一動都規矩極了,讓人挑不出一點差錯。

我滿意地點點頭,終於想到了當年聖康太后見長姊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

但即便被家裡培養得再好,畢竟是第一次入宮,畢竟是第一次與我相見,隱隱約約的緊張我還是能感受到。

“本宮算了算,琅兒還有兩年及笄?”我開口問道。

長孫琅連忙福了福身,說道:“回娘娘的話,臣女今年確實雙陸有壹了。”

我點點頭,拍了拍她顫抖得極其微小的肩膀,說道:“琅兒,別拘束,在這兒咱們是一家人,叫本宮姑母便是,不用那麼見外,坐罷。”

她像是極其隱蔽地鬆了一口氣,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我沒有回主位上,而是在她們對面坐了下來。母親年齡大了,耳朵不太好使,說話聲音要微微抬高。我便坐得離她近些,也好讓她聽得清楚,看得清楚。

我與母親十多年未見,她還是老樣子,一邊關懷著我的身子,一邊說著怎樣怎樣做才能為長孫家好。

要說我母親,那不得不誇一下我父親的眼光極好。當今大多女子嫁入夫家,多多少少都會為孃家謀一些利,多多少少也會在夫家和孃家直接來回徘徊周旋衡量。但是我母親不一樣,自從她嫁入了長孫家,她眼裡完完全全只有長孫家的利益,是一個真正將夫家利益看做自身利益的好妻子。

所以我母親又跟長孫家的女兒是完全相反的對比。一個一心為夫家,一個一心為孃家。但是算來算去,都是為了長孫家。

我笑著說:“母親,我都多大了,您還教我這些。”

母親這才有些恍然,銀白的頭髮在陽光下有些發光:“是啊,昭兒都已經是帝后了,都已經做了這麼多年帝后了,都生了好多個娃娃了,不需要我教這些了。”

我有些失笑,卻有點悲傷。母親是真的老了,但她還沒有接受自己已經老了的事實。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紅袖,帶母親去和鳴殿看看

知月

。”

又轉向母親說道:“母親,我讓紅袖帶您去看看您的小外孫女。嘉和,

堯兒

,敬兒還在唸書,待會兒放學了我叫他們來鳳鸞殿用膳,也讓您見見他們。”

母親點了點頭,被紅袖攙扶了去。

54

此事殿內只剩了我和長孫琅。

我重新回到了主位上,恢復了帝后的威嚴。

大殿內有些安靜,安靜地有點可怕。我知道長孫琅現在在想什麼,因為這樣的場景,在十幾年前我也經歷過,我懂。

但是我懂的事,不代表她也懂。

“長孫琅,”我叫了她的全名,“本宮問你,你知道你為何會被選為

太子妃

嗎?”

她連忙起身跪了下來,低著頭道:“琅兒無才,全靠帝上和娘娘賞識。”

我搖了搖頭,她跟當年的我們一樣,什麼也不懂,只覺得這是她生來應該走的路。

我俯身繼續問道:“你可知道,你是誰?”

長孫琅沉默了一下,回道:“臣女是長孫家的女兒,長孫琅。”

“錯!”我拍了一下桌子,“你不光是長孫家的女兒,你還是長孫家的嫡長女,身上揹負著長孫家的世代榮譽,你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帝后,甚至是未來的太后!”

“但最重要的是,你是長孫家的人,明白嗎?”

長孫琅頭更低了,聲音有些發顫,卻還是很堅定:“臣女明白。”

我撫了撫椅子的扶手,說道:“你可知道這把椅子有誰坐過嗎?”

不等她回答,便道:“聖康太后,本宮的姑母,

長孫錦

,也是長孫家的嫡長女。”

“可這把椅子,卻不止長孫家的女子坐過。”我有些咳嗽,“十年前,韓家的嫡長女,孝純帝后,也坐在這裡。”

“對於長孫家的歷史來說,本宮一定是一筆恥辱,因為本宮是繼任帝后。”我嘆了口氣,“但是對於本宮來說,長孫家現在被本宮護得好好的,本宮對得起長孫家。”

“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長孫琅沉默的時間比上一次更長了,最後她俯身磕了個頭,說道:“琅兒明白了。”

我瞧出她是真的聰明,就算現在沒有聽得很明白,回去多琢磨幾次,應該也能琢磨明白,便讓紅芍饞了她起來,帶她去宮中轉一轉,自己回了寢殿。

我喝了一副藥後,躺在床榻上,望著窗外的

綠芽

,有些出神。

我想告訴她,名分地位對長孫家的歷史來說也許很重要,但是對長孫家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

對於長孫家來說最重要的是能力,是能護住長孫家現在的地位與繁榮的能力,無論是什麼身份,也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長孫家的利益至上。

我在這件事情上雖然沒有做得特別好,不如姑母,不如長姊,但至少我做到了。

希望她能做得比我更好。

但願她會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筆者有話說:我真真真真真的是無語了。現在還有人在評論什麼感覺跟什麼什麼很像,女主跟什麼什麼一樣都是替身。

?不是,誰告訴你了?我怎麼不知道啊?既然你這麼清楚劇情了不然筆給你你來寫?

我真的是一肚子火。別跟我說什麼我既然寫出來就要接受一切的聲音。真的摸著良心說認真看了的認真分析了的評論,就算跟我寫的或者想表達的有出入的話,我都會回覆一大段去慢慢解釋或者討論,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友好的交流,理解到了的話我會說你懂我了什麼什麼的,沒理解到我就跟你慢慢解釋說啊哪裡哪裡其實是想表達什麼什麼。

但是這種話我要怎麼回?你換個角度來想想,你不氣?你或許覺得這只是你無意的一句評論,一句小小的話,何必這麼小題大做,反應過激?那我只能誇你心態真好,無話可說。

而且之前我也說過不要拿我跟誰誰誰比,我寫得不好,不配跟別人比,求求你們放過我這個小辣雞吧,我就想安安靜靜地把

阿昭

的一生寫完。想陪我和阿昭走完的我很歡迎,不想看的我真的不強留的!直接劃掉就OK了!

(實在是忍不了了的一些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