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謝安、謝玄?知乎使用者2014-07-21 01:07:58

關中良相唯王猛,天下蒼生望謝安。當時的人是兩者並稱的,兩者作為一南一北兩個對立大國的執政,確實也有資格並稱。

謝安是陳郡謝氏的後人,父親謝裒在永嘉南渡時是日後東晉元帝司馬睿的府中掾吏。謝安早年不願出仕,隱居在東山。不過因為兄長謝奕病逝,謝萬北伐失敗被貶為庶人,陳郡謝氏無人在朝為官,有衰微的危險,於是謝安被迫出山出仕,就是日後成語東山再起的來源。

謝安要出仕,就投入了桓溫的幕府中擔任了司馬。後來又借兄長謝萬病逝弔喪的機會離開桓溫幕府,投奔了丞相司馬昱。

掌握了東晉最有戰鬥力的荊襄集團的桓溫權力極大,為了立威,廢黜了司馬奕,擁立了司馬昱。這樣,謝安就和皇帝以及權臣都有了交情,成了皇帝和桓溫之間的潤滑劑。

司馬昱病逝之後,大臣們不敢擁護太子登基,反而等待桓溫的反應。謝安聯合了王氏,搶先擁立了太子司馬曜,堵住了桓溫篡位的道路,有了擁立之功。

之後,謝安頂住了桓溫的壓力,以拖延的方式拒絕了給桓溫加九錫,拖死了桓溫。桓溫去世後,趁著桓氏一時無主,謝安和桓溫的弟弟桓衝做了交易,以支援桓衝繼承荊州為代價為朝廷取回了徐州、兗州、揚州等東部重鎮。

謝安也繼續擔任朝廷和桓氏之間的紐帶和潤滑劑,促成了精誠合作共同對抗前秦外地的聯合陣線。

在面對前秦軍事壓力的時候,謝安有藉口建立一支新的部隊——北府兵。這支部隊日後成為了朝廷對抗荊襄集團的唯一依靠。

淝水之戰後,謝安得到了巨大的榮譽,讓朝廷感到猜忌,特別是謝氏已經掌握了一支不遜色於荊襄集團的新武裝力量。

淝水之戰後不久,桓衝去世,桓氏再次失去話事人。為了維護來之不易的脆弱平衡,謝安沒有提出擴張謝氏勢力的要求刺激他人神經,而是繼續支援桓氏保持在荊襄的勢力。

淝水之戰後,前秦崩潰,四分五裂。謝安趁機命令北府兵北伐。北伐刺激了朝廷的神經,讓朝廷想起了桓溫的所作所為,十分猜忌。謝安為此辭職交權,出鎮廣陵,不久病逝。

綜合謝安一生的所作所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他長期以來一直是以朝廷和桓氏的中間人的身份存在,直到建立了北府兵,淝水之戰擊退了前秦。此時,桓氏話事人的不斷去世以及謝氏掌握了北府兵,桓氏與謝氏的勢力此消彼長,謝氏反而成了朝廷的眼中釘。為了避嫌,謝安主動交出政權,出鎮前線,直至病逝。

謝安帶領謝氏家族崛起,給家族帶來了無上的榮譽。可惜,日後謝氏仍然不可避免的衰落,特別是其子侄輩很多人因為孫恩起義而亡,使得家族迅速衰敗下去。

謝玄則是一員大將。他是謝安的兄長謝奕的兒子,比謝安小23歲。謝安在籌建北府兵的時候,就讓謝玄來經辦此事。謝玄也不負眾望的完美完成了任務,不僅把北府兵打造成一支精兵,而且招募了劉牢之等日後名噪一時的大將。

謝安是坐鎮後方的大佬,那麼謝玄就是衝鋒在前的勇將。他是淝水之戰的前敵指揮,親率大軍擊敗了前秦的百萬大軍。日後又參與了北伐。

謝安去世之後,謝玄失去了朝中的支持者,因此被朝廷明升暗降的方式奪走了北府兵的控制權。第二年便去世了,享年只有四十六歲。

如何評價謝安、謝玄?王景略2017-07-18 16:28:08

沒啥可比性,王猛是一介布衣自我奮鬥實現自我價值的最好代表,謝安謝玄只是憑家世獲得官位,謝安乾的不錯,也只是按世族的規則混而已。南方能和王猛比的,還得是起於寒微的劉寄奴。

淝水之戰,唉,可惜苻堅不能聽王猛遺言,前秦方面錯誤太多了。謝安做的不過是對內對外保持鎮定表現信心而已。大兵壓境之下保持鎮定容易麼?苻堅同志滅國無數,你看看那些亡國貴族的下場都如何?都不比劉禪差啊,苻堅對投降者的封賞信任可以說亙古未有,甚至對頑抗者也時常寬大處理,可以預見就算東晉司馬氏關張大吉了,東晉世族的富貴生活並不會受很大影響。所以當對手是苻堅的時候,表現鎮定其實沒啥難的。淝水之戰苻堅打的,簡直就是第二個宋襄公,對內消化異族不夠,後勤漫長混亂名義上人多實際上前線敗了後防的新兵還在路上,前線指揮也就是苻堅本人高估了自己對多民族部隊的指揮能力。苻堅輸的糊塗,東晉勝了也沒力量反攻,儘管北方已經亂成一鍋粥,謝安謝玄也只能遵守世族的遊戲規則。

王猛的成功,是庶民自我奮鬥的成功,王謝二族,不過蔣宋孔陳之流

如何評價謝安、謝玄?張巖2017-08-27 16:09:35

我來寫一個可能招罵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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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謝安,很多人馬上想到的是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謙和……集萬千優點於一身的溫潤如玉的男神。但仔細琢磨一下歷史,我們可能就會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謝安出山的背景,是桓溫吞併了謝家經營十年的豫州,謝氏宗族當中無人支撐門戶,面臨著門庭衰落的風險,謝安不得不臨危受命。這一年,謝安早就不是什麼翩翩濁世佳公子了,而是個正好四十歲的中年大叔。

與桓溫搞好關係,緩和桓、謝兩家的矛盾。——這是謝安出山的第一個任務。

因此,謝安出山之後不是到朝廷任職,而是到桓溫的軍府充當幕僚。他在桓溫軍府只待了一年多,第二年就以回家為謝萬奔喪為由辭職了,但在這一年多里,他順利地完成了任務,並深受桓溫器重。

料理完謝萬的喪事,謝安來到建康任職。

在朝廷與桓溫之間周旋,使他們的矛盾不至於衝擊到謝家。——這是謝安面臨的第二個任務。

此後的十幾年裡,桓溫與朝廷的關係日益惡化,但謝家始終沒有遭到衝擊,由此可見謝安做人的技術何等高明。

桓溫晚年意圖改朝換代,隨著形勢的變動,謝安決定站在朝廷的陣營。由於他和王坦之、王彪之的活躍表現,桓溫功虧一簣,而謝安本人在事後也得到了報償,但這只是振興謝家的一個步驟之一。

壓制王坦之、王彪之、桓衝,使謝家在朝中牢牢站穩腳跟。——這是謝安面臨的第三個任務。

桓溫去世不久,桓衝成為桓家的話事人。雖然身為強藩,可以影響帝國的局勢,但桓衝為人質樸謙和,有大局觀,明白前秦的苻堅有一統六合之心,不願意引起內訌,經過桓溫的失敗,他也意識到了門閥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覷。因此,桓溫去世之後,他做出了很大的讓步。桓衝主動示好,朝廷自然不能毫無表示。不久,朝廷決定任命桓沖和謝安共同輔政,謝安卻在這時候主張請太后褚蒜子臨朝聽政。

晉孝武帝司馬曜當時十二歲,不具備理政能力,由褚蒜子臨朝聽政未嘗不可,問題是按輩分而言,司馬曜與褚蒜子是叔嫂關係。小叔坐堂而寡嫂聽政,這與古老的禮制是衝突的。謝安知道這不合規矩,但他必須請出褚蒜子。

桓衝有軍事實力,謝安沒有,如果二人共同輔政,謝安難免得唯桓衝馬首是瞻。褚蒜子出面的話,結果就不一樣了。因為謝安是褚蒜子的舅舅,一旦褚蒜子臨朝,朝中大小事務就必須在褚蒜子手裡走一遭,褚蒜子則必然會請示謝安的意見。

琅琊王家的王彪之看到了謝安的意圖,堅決予以反對,最終卻未能拗過謝安;太原王家的王坦之不置一詞,三緘其口;桓衝則再一次做出讓步,同意褚蒜子臨朝。就這樣,謝安巧妙地透過褚蒜子把持了朝政,壓過了王彪之、王坦之、桓衝,取得了壓倒性的政治優勢,但這還不夠。在東晉時代,要想成為真正的超級門閥,必須控制一個或者幾個重要的州,而這恰恰是謝家所欠缺的。

插手藩鎮,奪取地盤。——這是謝安面臨的第四個任務。

隨後的一年多里,謝安透過朝廷這張王牌對桓衝施加了巨大的政治壓力。桓溫去世的第三年,桓衝承受不了謝安的政治攻勢,被迫出鎮徐州,把揚州讓給了謝安。徐州北部還有一個兗州(

僑州

),按照東晉慣例,擔任徐州長官的人往往會兼管兗州,但這一次不同,謝安沒有把兗州一併交給桓衝,而是交給了做過桓溫部將的朱序。

同年,已經基本統一北中國的前秦帝國發生劇變——王猛去世,苻堅開始雄心勃勃地制定統一天下的大計。

王猛去世次年(376),謝安再次針對桓衝進行人事調整,調動他離開徐州,鎮守長江中游的江州和豫州,空出來的徐州長官一職,由皇后王法慧的父親王蘊接任。在寫給王蘊的一封書信中,謝安說得很明白,讓他掌管徐州只是權宜之計。作為對桓衝的一種安撫手段,謝安暫時沒有更改朱序的職務,但是在他的謀劃中,調走朱序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太元二年(

377

)七月,鎮守荊州的桓豁(

桓衝的哥哥

)去世。謝安同意由桓衝接管荊州,條件是讓出中游的豫州。桓衝接受了謝安的條件,於同年十月把軍府遷到了荊州,當月,朱序的職務發生變動,謝玄接替他掌管了兗州。

自此,謝家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家的州(

揚州、兗州

),在謝安的運籌下,謝家兼具政治實力和軍事實力,變成了真正的一流門閥。

溫潤如玉?真沒看出來,在這一階段裡,我們只看到了謝安的城府和心計。政治家的胸懷?也沒看出來,這一階段裡,謝安更多的是在經營門戶利益。

要是非得說謝安有什麼貢獻,那麼就是他在經營門戶利益的同時,瓦解了一家獨大的桓家,客觀上使上下游之間恢復了均衡態勢,形成了桓、謝相持的局面。

如果僅僅做到這一步,謝安充其量不過是個善於經營門戶的政客,然而就像我們所知道的那樣,謝安是個政治家。

太元三年(

378

)二月,前秦邁出了進攻東晉的第一大步——進攻襄陽。

在謝安的主持下,東晉朝廷推行了一系列戰時政策。

A、自上而下地推行旨在樹立中央權威的文化運動,有針對性地淡化玄學,奉行推崇忠君觀念的儒學。

B、進行稅制改革,停止按田徵稅,改用按口徵稅。

C、進行軍事改革,命令謝玄代替王蘊鎮守徐州,重組(

並不是新建

)北府兵。

桓、謝矛盾此時依然持續存在,但謝安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知道國難當頭之際應該暫時擱置爭議,共禦外侮。這是他作為一個政治家的有識之處。因此,襄陽之戰爆發之後,他迅速運送軍糧到荊州,以供桓衝調配,並命令謝玄出動北府兵在江淮開闢東線戰場,牽制秦軍的一部分兵力,緩解桓衝所承受的壓力。

太元四年(

379

)春季,謝玄採取聲東擊西之計,成功地撤出了彭城守軍,但是前秦佔領了淮北的大部分地區,並把軍鋒推進到了淮南。五月,謝玄發動反攻,重創敵軍,收復淮南,把敵軍趕到了淮北。

雖然謝玄指揮的這幾次硬仗振奮了士氣,使人心惶惶的江東意識到前秦並非不可戰勝,強化了北府兵的作戰能力,為以後的主戰場東移和進行最終的淝水大決戰做了必備的鋪墊,但此時的主戰場依然在上游,牽制苻堅主要注意力的還是桓衝,下游軍隊所發揮的作用只是遊動策應。

由於桓衝的牽制,前秦軍隊一直沒有開啟上游的局面。太元七年(

382年

)秋季,失去耐心的苻堅決定大舉南下,發動總攻。

上游的桓衝打得汗流浹背,謝安卻在這時候做了一件意味複雜的事——企圖奪取桓家的江州。如果把江州交給有能力的人,這樣做倒是也沒什麼問題,問題是,謝安推薦的人選太廢,是個只會清談的廢柴。所以桓衝大怒,乾脆不經朝廷允許就自行掌管江州,造成了既成事實。在這個老實人的一生中,這一次發脾氣也是很罕見的。

383年秋季,苻堅抵達項城,主戰場這才轉移到東線。桓衝派人奔赴建康,請求派遣三千精兵入衛帝都。謝安拒絕,說朝廷自有分寸,物資和兵員都很充實,不需要幫忙。看起來,謝安好像胸有成竹,事實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與桓衝的提議被拒同時,在前線抗敵的謝玄星夜兼程,趕回建康,請謝安面授機宜,制定破敵之策,謝安的回覆只有一句話——已另有打算。當天,謝安帶著張玄駕車出遊,來到了城外的山間別墅,與親朋好友一起遊山玩水,並且以別墅為賭注,與張玄對弈,天色擦黑時分才返回京城,代表朝廷釋出了人事任命,任命弟弟謝石為征討軍總司令、侄兒謝玄為前鋒都督,率領謝琰、桓伊等人開赴前線。

這就是謝安在淝水之戰前的軍事部署,此外再無其他。他任命的這都是些什麼人呢?

謝石,以精於搜刮財貨而聞名;謝琰,志大才疏,蠻橫暴虐,視百姓如草芥;只有謝玄、桓伊有軍事才能。從人事任命來看,要說此時的謝安運籌帷幄,胸有成竹,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吧?

淝水之戰,東晉勝得僥倖,謝安一戰成名,也是僥倖。

由於淝水之戰,陳郡謝家的聲望達到了巔峰。按照門閥政治的常態軌跡,接下來,謝安將成為第二個王導、庾亮,或者,桓溫。然而,對於謝安來說,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已經足夠,當初他出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振興家門,而今願望已經實現,何必再貪得無厭呢?

戰後,謝安還主持過北伐。關於此次北伐的功績,就不多說了,我們在此只需要知道,謝安之所以奏請北伐,原因之一就是為了避開朝廷的猜忌,主動離開建康,藉此機會把相權還給朝廷。事實上,早在淝水之戰以前,謝安就意識到了朝廷的猜忌,把一部分相權割讓給了朝廷。戰後第三年,謝安去世,晉孝武帝司馬曜和會稽王司馬道子全面收回相權,排除了謝安在中樞的影響力。由於朝中失去依傍,謝玄主動退出軍界,不久去世。

接下來,進入枯燥的總結模式。

謝安出山之前,江東流行這樣一句話,“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可是我們可以看到,謝安出山的目的並不是為蒼生,而是為了經營門戶。因為這事,謝安當時還被人奚落過,他本人也很難堪。他的政治生命長達25年,在前半期,我們也不看到他有什麼光彩奪目的地方,更多的是在為門戶利益打算,說他是個政客似乎並不為過,但他畢竟是個政治家,眼界和胸襟並不是蠅營狗苟的政客所能比的。

桓溫晚年圖謀改朝換代,是東晉立國以來皇權最為衰弱的時刻,謝安經歷過這一次風浪,對皇權的過度衰弱所造成的後果有切身體會,所以,隨著謝家門戶利益的鞏固,他沒有貪得無厭,而是出人意料地把權力還給了朝廷,為門閥政治向皇權政治的過渡奠定了基礎,

這是他的眼界高遠之處。

在他主政的那段時間裡,儘管桓、謝矛盾依然存在,但他和桓衝總體都比較剋制,沒有激化矛盾,絕大部分時間裡,他與桓衝的配合還是比較順利的,基本上能以大局為重,

這是他的胸襟寬廣之處

關於謝安在淝水之戰當中有多少功勞,簡單說兩句。如前所說,謝安在戰前主要做了三件事。透過推崇儒學的方式來加強中央凝聚力,這種做法的實效很難量化;命令謝玄重建北府兵,這是實在的功勞;推行新稅改革,增加收入,以備戰爭所需(

這得感謝桓溫

),同樣是實在的功勞。東晉固然勝得僥倖,但我們並不能因此而通盤否定謝安戰前所做的種種努力,當然,也不能高估。在我們看來,與其說謝安最大的功勞是淝水之戰,不如說是他為變態的門閥政治向常態的皇權政治過渡奠定了基礎。

說完了謝安,再說謝玄。謝玄的功勞主要有三方面:一、在郗鑑打下的基礎上重建北府兵;二、在戰鬥一線衝鋒陷陣,直接參與淝水之戰,擊敗強秦;三、上交軍權,把強悍的北府兵交給了朝廷,為門閥政治向皇權政治的過渡提供了硬性條件。

經由謝安、謝玄之手,癱瘓七十多年的皇權政治終於顫巍巍地站起來了。僅此一點,他們就可以被稱為政治家,但似乎並非優秀的政治家。原因有二:

A、他們歸還相權和軍權有順應歷史潮流的一面,但不排除也有為門戶私計的一面,或者說,他們沿襲的還是傳統的“功高震主—避嫌退讓”的模式,見好就收,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B、權力所託非人。司馬曜和司馬道子是什麼貨色,謝安和謝玄心知肚明,但他們還是選擇了交權退出。皇族收回權力之後內訌旋起,司馬曜和司馬道子兄弟反目,分別依附於他們的太原王家的兩支鬩牆於內,致使東晉在剩餘的二十多年裡內亂迭起,幾無寧日,先後發生王恭的兩次清君側之戰、桓玄的篡晉之戰以及孫恩之亂,陳郡謝氏的後人也險遭滅門之危。追根溯源,這一切與謝安、謝玄斷崖式的交割權力未嘗沒有關係。

至於王猛,一、白衣起家,個人奮鬥很猛;二、懲治豪強,愛惜民力,發展經濟,量才授任,不拘出身,政治手段很猛;三、短短十幾年,協助苻堅基本統一北中國,軍事才能很猛;四、顧及身後事,囑託苻堅與東晉和平共處,嚴防鮮卑和羌人,眼光很猛;五、不為門戶私計,胸襟很猛。

愚見以為,在政治家這個職業裡,王猛的等級在謝安、謝玄之上,稱得上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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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過邊界

如何評價謝安、謝玄?知乎使用者2018-01-17 10:52:10

謝安自是南渡中第一流人物。

但是南渡後的人物不過王導、庾亮、郗鑑、桓溫之輩。

謝安與以上四人相比,只能說有長有短。

而苻堅王猛君臣際合,恰似劉備諸葛。

如何評價謝安、謝玄?歷史環遊記2021-08-15 16:26:15

淝水之戰時,謝安弈棋的場面,可以說是淡定界的泰山北斗教科書式的騷操作。

如果說,這一次謝安的淡定救了東晉一次。那麼,日後謝安再一次用他超凡的淡定救了他自己和他的國家。

公元 373 年一天,建康城外的新亭,一場關乎東晉命運的會面正在上演。

就在前幾日,東晉王朝的第八位皇帝司馬昱駕崩,他的死,也是這場危險聚會的由頭。坐在一頭的是身穿戎裝的當朝權臣桓溫,一年多前,正是他廢掉了當時的皇帝司馬奕,將已經五十三歲的司馬昱扶上皇位,他自己帶兵回到大本營姑孰,在那裡遙控著朝廷。桓溫滿以為司馬昱死時,會將皇位禪讓於他,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司馬昱臨終將社稷傳給了自己的兒子司馬曜。

怕什麼什麼來,司馬昱死後,東晉朝廷最擔心的事情,便是桓溫一怒之下興兵而來,果不其然,司馬昱屍骨未寒,便聽說桓溫兵鋒已至,停駐在新亭。名義上說是來弔唁舊帝,拜謁新君,但他葫蘆裡裝的什麼藥,沒人能知道。只是六個字在建康城一夜間傳開——「誅王謝,移晉鼎」。

這對桓溫不算什麼難事,既然他可以隨意廢立皇帝,趁司馬昱新喪,在刀光劍影中讓自己登上皇帝寶座,可以說易如反掌,只是到時候難免會有血光之災,搞不好,建康城裡會血流成河。

面對殺氣騰騰的桓溫,怎麼辦?只能「涼拌」,當朝的褚太后命令顧命大臣謝安和王坦之率領百官到新亭去迎接這位「魔王」,接到命令,恐懼頓時佔據了王坦之的內心,他問自己的搭檔謝安該如何是好,言外之意就是還有什麼好辦法,咱能不能不去。

「晉祚存亡,在此一行。」謝安對王坦之說,就是說沒什麼好商量的,是死是活,那是上天的安排,但這趟新亭之行非去不可,否則不可能有活路。既然後果如此嚴重,王坦之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謝安來到新亭。

果然是「鴻門宴」,只見桓溫大營旁,虎視眈眈計程車兵們手持矛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刀槍林立,寒光閃閃,軍旗獵獵。如此陣勢,讓官員們寒戰不已,他們一個接一個匍匐拜於道側,本來心裡忐忑的王坦之,更是驚恐得汗流浹背,以致拿倒了手版。但見謝安卻顯得泰然自若,好像眼中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從容入席,突然發現牆後隱約有影子晃動,想必是桓溫早有準備,埋伏下了刀斧手。

換作他人,恐怕早已兩腿發抖,不知如何言語,但謝安不是常人,他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安聞諸侯有道,守在四鄰,明公何須壁後置人邪!」就是說「我聽說諸侯有道,守衛在四鄰,明公哪裡用得著在牆壁後面安置人呀!」這話其實就是告訴桓溫,你至於嘛,難道還真想謀反不成。

尷尬啊尷尬,桓溫本來想給這些朝臣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被謝安將了一軍,頓時一片沉默,冷場的感覺相當難堪,解鈴還須繫鈴人,最後還是要靠桓溫來打圓場,他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只是不得不防備一下而已。」接著下令撤去伏兵,拉著謝安談笑許久。

桓溫不久後退回了姑孰,至此永遠與皇位擦肩而過。

謝安的表現為他贏得巨大的聲望,他如此從容不迫,很重要的原因他了解桓溫,十三年前,桓溫是他的領導,雖然彼此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依謝安的聰慧,他早看清楚了桓溫的脾性,此人雖說出「不流芳百世,便遺臭萬年」的狂話,但骨子卻是小心謹慎,特別是在關鍵時刻非常容易掉鏈子。

雖然桓溫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但在謝安看來,桓溫不會做出「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事情,他和那些土軍閥不一樣,畢竟是駙馬爺,即使想篡位,也一定要搞得冠冕堂皇,不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所以謝安其實已經看到了桓溫的底牌,在這場精神與心理的博弈中,他註定完勝對方。

說來也巧,桓溫不僅是謝安的領導,而且是第一任領導。換句話說,謝安出仕當官首先是投到了桓溫門下。

一般來講,初入仕途,應該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而這一切與謝安無緣,因為他到了桓溫門下時已經四十歲了。

人過中年才進入仕途,是懷才不遇還是報國無門,大家統統都猜錯,相反,對於謝安而言,要想當官實在太過容易,不當官反而有些難度。這是因為兩個原因,一則陳郡謝氏是有名的門閥士族,在大士族當道的東晉王朝,謝安出生在這樣的家族,相當於已經有一頂官帽戴到了頭頂之上,想當官實在不是什麼事,唯一的疑問是能當多大的官。

另一則是謝安從小表現出的潛質相當出眾,四歲時候,他第一任領導桓溫的父親桓彝見到他,就覺得他與眾不同,讚賞道:「此兒風神秀徹,後當不減王東海!」王東海是東晉初年的第一名士王承,這番讚譽對一個四歲的小孩,實在有些高,不排除桓彝當著謝安老爹的面子,有給他戴高帽的嫌疑。

但十年之後,另外一位大名士王濛對他的評價,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了。少年時謝安去建康拜訪王濛,與王濛清談多時,離去後,王濛之子王修問自己的父親:「剛才談話的客人是什麼樣的大人物?」王濛說:「此客勤勉不倦,日後定將咄咄逼人。」而身為東晉宰相的王導也十分器重他。因此,謝安年少就已負盛名。

謝安自少年時代,就有一個絕活——「洛生詠」,全稱「洛下書生詠」,就是能用洛陽書生腔誦讀吟詩,還能隨心所欲變換節奏腔調。洛陽是晉王朝正朔所在,名門士族薈萃於此,而司馬氏政權南渡後,東晉士大夫多是中原舊族,「洛生詠」因此成為炫耀世家大族身份地位的資本,就像說英語能說出「倫敦腔」一樣,會讓人高看一眼。

奇怪的是,謝安生在南方,他怎麼會擅長「洛生詠」呢,這完全是「因禍得福」,謝安自小患有嚴重的鼻炎,發音的時候鼻音特別濃重,恰像極了洛陽讀書人的口音,再加上他脫俗的氣質和不凡的談吐,簡直就是名士風度的一個樣板,引得爭相效仿,一時間「名流愛其詠而弗能及,或手掩鼻以效之」。

從另一樁事情上也能看出,謝安非等閒之輩,那便是他娶了劉惔的妹妹為妻。

劉惔是什麼人?號稱東晉第一狂士,沒有幾個人能入他法眼。有一次桓溫問他:「會稽王(司馬昱)他清談技巧有進步嗎?」劉惔答:「大有進步,不過仍是第二流。」桓溫於是問:「第一又是誰?」劉惔答:「就是我呀」,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大名士王濛與劉惔兩人別後重逢,王濛對劉惔說:「你更有長進了。」劉惔回答說:「這個就像天本來就那麼高而已。」

這樣一位自視甚高的狂人,能把妹妹嫁給謝安,足可以見他之優秀出眾。

出身高貴,素質超群,擺在謝安面前的是一條無比輝煌的金光大道,但出人意料的是,謝安卻拒絕走上「紅地毯」,朝廷給他的第一個官職是佐著作郎,謝安「以疾辭」。當時的揚州刺史庾冰仰慕謝安的名聲,幾次三番地督促逼迫,謝安不得已,硬著頭皮赴任,幹了不到一個多月,實在無法使他開心,索性辭職回家。

謝安並非不是當官的料,只是這實在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就他來講,生活遠不只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飽漢不知餓漢飢,在不少人為了出人頭地削尖腦袋的時候,謝安卻為躲避做官而煩惱。後來他索性隱居到會稽郡的東山,這一隱將近二十年。朝廷顯然不甘心,先是任命他為尚書郎,謝安推辭不就,後來又被舉薦為吏部郎,他依舊寫信拒絕。

這也太不把朝廷當回事,不少朝臣覺得謝安過於拽了,既然不願意出來做官,不如索性遂了他的意,紛紛上書應該對謝安禁錮終身,就是將謝安拉入做官的「黑名單」,永不錄用。朝臣們算是出了口氣,但這對謝安來講,似乎無所謂,反而覺得清爽了許多,至少沒有那麼多的徵召命令擾亂內心。

謝安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了。

東山隱居期間,他主要做了兩件事情,其一是與好友遊山玩水,飲酒作詩,他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同道中人,比較出名的是書聖王羲之和高僧支道林等,著名的那場山陰蘭亭聚會,謝安是親臨者,參加的四十二中有十一人作了兩首詩,其中就包括謝安,其中一首是:「伊昔先子,有懷春遊。契茲言執,寄傲林丘。森森連嶺,茫茫原疇。逈霄垂霧,凝泉散流。」贊自然之博大,嘆人生之渺小。

另一首詩云:「相與欣佳節,率爾同褰裳。薄雲羅陽景,微風翼輕航。醇醑陶丹府,兀若遊羲唐。萬殊混一理,安復覺彭殤?」這首詩估計是謝安喝美以後寫的,可以看得出他心情非常歡暢,藍天薄雲,清風徐來,唇齒間留有酒香,內心舒坦異常。在這首詩中,謝安實際上談及了自己的生死觀,那便是萬物雖有不同,卻遵循同一個道理,有生有滅,有興有衰,從這個意義上講,早亡的人與八百歲的彭祖之間也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此刻,謝安不僅參透了名利,似乎也參透了生死。

「淡定」是謝安一生最重要的標籤,這從他隱居時遇到的一起險情中得以充分體現,有次謝安與孫綽等人泛舟大海,風起浪湧,眾人十分驚恐,謝安卻安然自若。船伕因為謝安高興,照舊駕船漫遊。但風浪越來越大,木舟在海浪裡不斷旋轉,眼看就要翻了。眾人驚恐大叫,謝安慢慢地說:「如此大風我們將如何返回呢?」船伕看他不緊張,也放寬了心,駕船安全返航。眾人無不欽佩謝安鎮定的氣度。

隱居時做的另外一件事情,有著更加重要的意義,那便是教育子女。教育的不只是他自己的親生子女,包括整個謝氏家族子弟,大約有十幾個小孩。

謝安為什麼成為了這樣的一個大家長,這是因為謝安兄弟六個,此時大哥謝奕和二哥謝據已經去世,四弟謝萬、五弟謝石和老六謝鐵都出仕為官,換句話說,謝家只有他老三謝安是個閒人,教育孩子的重任自然非他莫屬。

教育孩子不是兒戲,責任重大,事關長遠。特別是在當時,門閥政治決定了如果一個家族想要興旺,必須要誕生幾個傑出的人物。反過來說,一個人想有所作為,很重要的前提條件是要來自一個名門望族。一句話,教育興,則家族興;家族興,則個人興。

但教育好孩子,談何容易,特別是教育一大家族的孩子。換作現在的家長,教育獨生子女都覺得頭疼不已,時不時搞得關係緊張,家庭不和。有人自然會覺得,謝安天天圍著十幾個孩子,可能吵都要被吵死,看上去很難再瀟灑起來,說不定謝安心裡會有些許悔意,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出去做官。

非也!謝安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他教育孩子有自己的一套,簡單地說就是「言傳身教」,這個成語便出自於他,說的是謝安的夫人劉氏總是衝到教育孩子的第一線,而且經常唱黑臉,哪個孩子不聽話,就大聲地斥責,有點「虎媽」的感覺,有時候她說得口乾舌燥,看到謝安在旁邊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氣不打一處來,質問自己的老公:「怎麼從來沒見你教導過孩子?」謝安答曰:「我常自教兒」,就是說我經常以自身言行教育孩子。言外之意是說,咱們走的不是一個套路。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事實證明,謝安的方法更好使,因為在他教育下,謝家子弟人才輩出,由此成為了能與琅琊王氏並肩的名門望族。

最成功的案例是謝玄。此公子是謝安大哥謝奕的兒子,他身上最大的毛病是喜歡奢靡浮華,愛好穿華麗的衣服,戴著首飾,手裡經常拿一個紫羅香囊,腰間還掛一條手巾,不僅有著富家子弟固有的紈絝作風,而且還有些脂粉氣。

作為名門後代的謝家公子,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但謝安橫豎看不慣,他決心教育一下自己的這個侄子。不過他沒有選擇自己夫人那樣的簡單方式,而想從根子上解決謝玄的思想問題,這樣才能標本兼治。

謝安採用的高招是「打賭」。

有一天,他把謝玄叫來,先是找雙方感興趣的話題聊得很開心,見時機成熟,謝安提出想和他打個賭,賭注是謝玄的紫羅香囊,如果他贏了,這個香囊歸自己,如果謝玄贏了,則可以隨便提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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