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魯魯修同人 LC 匿名使用者 9級 2010-03-19 回答

吶我最喜歡的LC同人文:

我想遇見你,在你最好的年紀。

你牽著家人的手就相信能一起走到永久,你的笑靨明朗無垢,一如春日裡溫暖的太陽。

我想遇見你,在我遇見地獄之前。

男孩剛失去母親,抱著妹妹孱弱的身體,無望地看著眼前的殘忍。

女子在流逝的時光中看著日出日落,終於麻木無力。

他們的生活本該從此如死水一潭。

可是男孩被遺棄到遙遠的11區。可是女子被囚禁在那裡。

這其間還有許許多多的前因後果善惡因緣,以及背景裡妹妹的哭泣和毛的呼喚,關於殘酷政治的仇恨和漫長時光裡無望的等待。

男孩遇見了一次車禍,女子正好在車上。

如此而已。

他後來被叫作魯路修,她後來被叫作C。C。,這後世許多的記載其實都毫無關係。

在傳說開始之前,在我遇見你之前,你什麼樣?

第一章

C。C。坐在那裡和魯魯修的妹妹折千紙鶴。

事情簡單而又複雜。

小女孩已經長大,如果可以站起來的話也算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如果可以看得見的話也應該有一雙迷人的眸子,如果可以一切都不發生的話也應該是布里塔尼亞出色的公主,如果可以……

C。C。折著紙鶴胡思亂想,差點就要被時光的洪流卷向彼岸。

“哥哥,你回來了。”娜娜麗的聲音滿是甜美,她輕輕抬頭看向他。

“你?”魯魯修的聲音有著疑惑和驚恐,她忽然有一種惡作劇成功的開心。

“你好,魯魯修。”她的聲音漠然得一如既往,誰又知道這一次的遊戲什麼時候結局。

“哥哥,剛才C。C。小姐和我一起在摺紙鶴呢。”

“啊,是嗎。”魯魯修恢復了鎮定,拿起桌上杯子摔了下去,“你在做什麼呢,C。C。?”他說著把她拉走。

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終結。一切都會改變的吧?

魯魯修的房間不大,不過相較之下窗戶就顯得巨大了。還算不錯,她在心裡打了個及格分。

“對那個能力還滿意吧?”她笑得風清雲淡。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接下來便是無休止的質問。

C。C。無聊地打了打呵欠說我困了,然後利落地脫了衣服鑽進被子中,末了她說男人就應該睡地上。

魯魯修一臉無奈地容忍了這任性,轉身去拿東西。

然而,再多的任性也不過是冗長時光裡的一點,眼前的少年終有一天也會用蒼老的手撫摸著她不變的容顏說再見。

誰又知道誰是誰的誰。

第二章

雨滴滴在青色的樹葉上,開出一朵透明的小花,悄無聲息地流成藤蔓,然後落在泥土裡終於不見。雨快停的時候,C。C。走出迴廊,看到散落天空的明媚黑髮,和隱藏在那之下的倔強容顏。

“你怎麼在這裡,魯魯修?”

“有人穿著我的襯衣和褲子出去了,我來找襯衣和褲子。跑了一大圈,沒想到在圖書館。”少年一臉戲謔。

“沒想到你你這麼小氣。要是不喜歡的話,我穿布里塔尼亞的拘束衣也沒關係。”

“女孩子穿男人的衣服也是很奇怪的。你可以用我的卡去賣些女孩子的衣服。”自知在口舌上從來佔不了上風的少年換了話題。

“沒關係,我不介意。何況我也知道‘客氣’這個詞。”

“這個用不著客氣,你在披薩上對我客氣一點就行了。”魯魯修說完拉起C。C。的手徑直向大街走去。

少年這麼做的時候,C。C。在他身後,微笑著望著他因為過分勞累而顯得蒼白的側臉。

魯魯修堅毅的眼神,C。C。在暗處眯起的眸子。

從此反覆反覆出現。

於是我們變得溫和而遲鈍,忘記了一切的初衷。

少年穿黑色的衣服,沒有一絲雜色。

本來以為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都是天真無憂,快樂陽光,可眼前的人卻是一臉幽暗,神情任性。他穿整齊的衣裝,暗處的眼神經常伴隨,不經意間覺得他寂寞,可是一喚他的名,他便回了神似的又露出鋒利的眼神,無垢的牙齒有鋒芒畢露的的青春年華,強打精神的意氣風發讓人看著看著心就痛了。

“這件怎麼樣?”

C。C。忽然回過神來,少年手裡拿著一件銀紅色暗花綢裙,同一色系的絲線在上面繡出朵朵溫潤的玫瑰小花。

“還不錯。”

“那就這一件吧。”知道不會從她口中聽到更好的讚揚之詞,少年利落地付了錢,順便讓她把衣服換了。

他站在櫥窗裡向外看,街上熙熙攘攘,人們的表情各式各樣,但活著是很好的事吧?不久之後戰爭會蔓延到這裡,他在心裡輕輕地說對不起。

“好了。”她站在他面前,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美好。

“真漂亮。”他輕聲說,忽然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隨即把頭扭向一邊。

少年的容顏在逆光中留出大片空白。從此成了她記憶裡不可遺忘的畫面。

提著燈想尋找逝去的道標,卻只看見滿眼無從預料的骸骨,再一清醒,苦手已從土裡伸出,生生要將自己拉下奈落。因為想著還不能就此沉淪,就給了自己一個目標。日久天長連這目標本身都變成了負擔,卻還是支援著要前行、到底。

看看誰先走到盡頭吧,魯魯修。

她說。

第三章

父親。舌頭捲起來再放平,聽起來就是嚴厲的音節。

記憶中沒有父親。他的聲音湮沒在各種利益之間,就連面目也被光線模糊成一片。唯有母親,溫柔又堅強的母親——閃光的瑪麗安娜,在記憶之中成了最美好的片段。

他說,其實我是愛你的呀。

他又說,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國家最強大而已。雖然這路上有犧牲,可是難道我錯了嗎?

他接著說,過來讓爸爸摸摸你的頭,你瘦了,魯魯修。

這是牢不可破的咒語。

一直以來獨自強撐著走過來的少年,突然發現自己脆弱得不可一擊宛如螻蟻。他的目的簡單明瞭,想要和妹妹在一個幸福的環境中生活。想要和所喜歡的人們一起生活。想要有孩子應該有的糖果、疼愛。想要見到溫暖的笑容……

快過來呀。

被叫做父親的人,其實笑容也一樣溫暖,其實也有幸福的懷抱。

他拋棄了親人,冷酷地利用他們,所以才有這樣的悲劇。他為了滿足一己私慾而害死無數條人命,所以我才來到這裡,所以我才不顧一切地把他擊倒。

可是我並不恨他。

我看著他傷痕累累朝我微笑的樣子,突然覺得我一點也不恨他。覺得我從來從來也沒有恨過他。

少年聽不見身邊紅髮少女的呼喊,摘下頭盔,超凡著父親走了過去。

踏出去一步。

就被輕輕蓋住眼睛的手指阻止下來。

“不要看。”

然後是清脆的鳴槍聲後,身體倒地的聲音。

那應該是鮮紅的血液滾滾流出,那裡是和自己相同的血脈。魯魯修看不見,他睫毛上的手指隔絕了錐心的悲傷。

“他只是在誘你過去。”

“我知道。”

“明明知道是圈套嗎?”

“是的。”

“不能因為對方重傷就掉以輕心,困獸之鬥是最危險的……”

“你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我知道。”

“那為什麼要羅唆。”

“因為沉默下來的話,你似乎馬上就要哭了。”

“不要講得這麼直白啊,C。C。。”

少年緊咬的嘴角流出血來,一道痕跡,緩慢而悠長。

第四章

她時常面無表情,偶爾笑,極少哭。她有時會看著你,但似乎又不是在看你,眼神如同年代久遠的死者,充斥著恍然的真實和無端的寥落,金色的眸子裡映不出任何東西。生命枯萎成凋零的花瓣,紛紛散落。

聽到門外吵鬧嘈雜的時候,魯魯修才發現自己已經發呆了很久。鋼筆點出一塊墨斑,檔案的頁數凝固在那裡,像殘缺的時間。

下一秒,辦公室的橡木門被粗暴地推開,卡蓮急叢叢跑進來。

“Zero,C。C。找到了!”

“在哪?”

“有人看見一個碧發金眸的女子向城外的戰後廢墟走去……”

“知道了。”魯魯修急急地打斷卡蓮的話,“你留在這裡,有問題立刻和我聯絡。我去找C。C。。”他說著,又匆忙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條,然後跑出門去。

在城邊的樹林裡,他藏好頭盔,然後繼續向城外跑去。

風在耳邊化作呼呼的顫音,綿延不絕。

廢墟中有座未被擊毀的教堂,孤單地立在那裡。C。C。坐在教堂的頂端,眼神空洞地望著遠處下沉的太陽,任憑腳下的風呼嘯而過。

——見過地獄的人。

“找到你了。”魯魯修抬頭衝著上面大喊。

C。C。低下頭,看見氣喘如牛的魯魯修,笑得燦若桃花。“你這次又是什麼不見了?”

他想說心不見了,可是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口,一如勝不了既定的因果。

“共犯不見了。”他很生氣,“這麼獨自跑掉,真是太任性了。”

“是麼。”她像是自言自語,“那再任性一下也無所謂了吧。”她站起身,走到塔的邊緣。

然後,倒下。

如血的天空那麼高,似乎窮盡一生也到達不了。有誰說過拒絕死亡就是拒絕生存。她不曾拒絕死亡,但她無法生存。

狠狠地摔下去,然後是劇痛,接下來是醜陋的形態,最後又完好如初。

她苦笑著,透明的眼淚在空中隨她一同墜落。

意外地,是溫暖的觸感。C。C。回過頭,看見被她壓在身下的少年正在痛苦地喘息,雙手緊緊抱著她的腰。

“你……是不是胖了?”他不合時宜地問。

“最近沒吃到披薩。”她莫名其妙地答。“由於你大規模的戰鬥,披薩店都關門了。”她頗為不滿。

“進攻不宜攻擊人口眾多的市區,這一點是常識。PIZZA HUT還在營業,這是電話。”魯魯修把手心裡汗漬斑斑的紙條遞給C。C。,接著說“從教堂樓頂墜落的死法不適合魔女。接下來是魔王和魔女的盛宴,所以誰都不能缺席……”

“是麼。”她微笑地俯過身,吻下去。

第五章

“C。C。,臨走之前,是不是應該和魯魯修……總統告別一下?”

“知道了,這是應該的。不過,卡蓮你自從當了那傢伙的副官以後好像變得羅唆多了。”

“啊,有嗎?”

“有啊。”C。C。依舊笑得雲淡風清,然後轉身走進大總統的辦公室。

“喲,魯魯修。”她輕鬆地打著招呼,像每早晨的問候一般。

“哦,C。C。你來得正好,快過來看。布里塔尼亞剛剛從君主制改為民主共和制。日本和之前的殖民地國家發來請柬,打算和布里塔尼亞建立友好關係,是很重要的會面。嗯,你看派誰去比較好?”少年聲音裡有掩藏不住的興奮和得意。

“當然是樞木朱雀上將。”

“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魯魯修輕輕笑起來。

“不過真沒想到你會把朱雀留在身邊。我還以為你會讓他回日本作首相呢。”C。C。頓了頓,“不過,算了。也在意料之中。”

“朱雀之前投靠布里塔尼亞,在民眾之中已經失去了威望。更何況他也不擅長應付自己曾經對不起的人。相比之下,把日本交給藤堂是更好的選擇。”

“是麼,不過如果朱雀回到日本的話,輿論應該會很糟糕。說不定還會有極端份子的報復,留在本國也不失為上策。這樣說來,你想要保護朋友的私心也有哦。”

“真是敏銳的女人。對了,剛才你進來之前聽到你和卡蓮聊天,在聊什麼?”

“在談她什麼時候當總統夫人。”

聽到這句話的魯魯修眼神忽然硬梆梆地結起來。

這沉默輕而易舉地就捲走了和平年代人安順的心情。她站在門口,他坐在窗前,那再不可能接近的距離。

不再。

一切都不再。

到了終點,卻沒有等待在此的彼方。

“也是這樣啊,相愛卻註定無法相守。”他說這無稽的斷言,聲音底得幾乎聽不見。

“啊?”

“沒什麼。”

“魯魯修什麼時候學會欲言又止了?”

他裝傻地展開眉。“沒辦法啊,娶不到最心愛的,只好娶最實用的。卡蓮也算是女強人,性格也不錯,更何況又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和她結婚的話絕對能增加大總統的人望。要是不結婚的話反而會被一些人認為有生理缺陷吶。”

“果然是魯魯修啊。”她像是自言自語,“對了,眼睛還疼麼?”

“不怎麼疼了,戴上紫色的隱形眼鏡後還算正常。”

“說起來還應該怪魯魯修太無能。”

“嗯?”

“沒辦法實現我的願望,只好自己親自去實現了。”

“那種願望即使我有能力也不想幫你實現。”

C。C。愣愣地看著魯魯修,忽然笑了出來,“要是哪一天你的眼睛真正恢復了正常,那就說明我的願望實現了。”

“雖然不想你死在我前面,不過還是祝你願望早日成真。”

“沒事的話,那我走了。”

“果然不肯說再見,不會再見了吧。”

不會再見了吧。

她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她一眼。

只是剎那裡的剎那,比不得冗長時間裡反覆的片斷,一而再而三。

然後揮揮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