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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伯言覺得自己這些天有點倒黴。

而且李玥也常用欲言又止的眼神,輕輕蹙著眉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穆伯言知道她可能想問這是怎麼回事,但估計是礙於照顧他的面子,就忍下了。

其實自從結束彩亨城的暗訪,前往下一個地點之後,且不說路上馬匹受驚,樹木傾倒擋路這些事情,就自己腹瀉的次數都多得有些異常了。

明明是吃的一樣的東西,可是自己就是比他人嬌貴些的樣子,總是腸胃不適。

這個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說御醫同行,但這拉肚子的事,他總歸有些難以啟齒。

當他意識到自己倒黴這個事情的時候,已經在下一個城鎮待了兩天了。

這會兒剛躲過一匹不知何故脫韁的馬匹。耳邊是馬匹健碩的蹄子在街道上面“噠噠”作響的聲音,轉眸望著它絕塵而去的背影。

穆伯言神情嚴肅。

不,不是有點倒黴,是很倒黴。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在被人故意針對。

左昭保持護駕的姿勢,緊皺眉頭,道:“主子,不對勁。”

“嗯。”穆伯言點點頭,垂眸恍惚中看見被自己護在懷裡的女人眉目間劃過一絲陰冷,哪怕很快掩飾住,他也還是看到了,心中微顫。

她……

是在擔心寡人嗎?

這樣一想,穆伯言被擾亂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寡人的淑妃這麼聰明肯定也發現了不對勁,這次定要在她行動之前把那人揪出來。

折騰寡人也就罷了,連累到淑妃就不好了。現在居然還惹自家媳婦掛心不快,真是該死。

想著,他愈發覺得自家淑妃這般不善言辭的默默關心自己真是太可愛了。

“沒事,不用擔心我。”他輕拍女子的背脊,溫聲安撫。

可女子似是心中有事,只是點點頭,並未多話。

殊不知,李玥此刻正暗暗捏拳,頗為可惜的咬著下唇。

該死,居然失手了。

以為最起碼能撞上的。

為了逮住那個針對他的人,隊伍在這個地方待了好幾日,不過穆伯言自然是抓不住那個針對他的人了,故而身不由己的體驗了一把不可多得的倒黴日子。

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出門沒看黃曆了,或者跟這個城鎮犯衝?

畢竟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比早上睡塌了床,早膳吃出蒼蠅,出門差點被樓上花盆砸中,出街被野狗追,在城鎮中的繁雜地形中迷路,然後還和左昭他們走失,現在一身狼狽地躺在獵人陷阱底裡仰望天空還倒黴的一天了。

哦是了,現在才半天。

他有點頹然的靠著土坑的邊緣,看著頭頂那片藍白分明的天空,有些無奈的扯了一下嘴角。

幸好被野狗追的時候沒有牽著淑妃一起逃跑,不然她現在也在坑底了。

如果這樣的話,淑妃肯定心裡氣死了,但面上還要保持微笑的安慰他。

興許還會做作的擠出兩滴淚來呢?

想著想著那畫面他就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又嘆了口氣。

他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坑的高度,其實要想上去,也不難,但他不想,不然在這裡喘口氣好了,上去了還不知道有什麼倒黴的事等著呢。

呆在坑底可不會再發生什麼了吧。

於是他心安理得的合上了眼,打算小憩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穆昌。”

穆伯言皺了皺眉頭,眼皮莫名有些沉重,隨後掙扎著睜開眼,對上的就是女子略帶凶兇的目光。

“啊……夫人?”他迷迷糊糊的叫著,嗓子眼裡火燒火燎的。

“你瘋了?”李玥表情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陰沉。

穆伯言的腦子還有點沒清醒,半晌反應過來,原來天色都這般黑了,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好像頭也昏昏的,身上還蓋了一件披風,帶著體溫的冷香包裹著他,這是李玥的披風。

“你……”穆伯言想問她怎麼找到這裡的,但嗓子實在不爽利。

完了,這是……

“發燒了。”李玥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語氣生硬。

穆伯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想來是在坑底待久了,著涼了罷。

李玥見他紅撲撲的臉,心中有一絲鬱結。

她原本只是想整整他,看著野狗追他遠去,想來幾條狗而已,不至於出什麼大事,誰能想到這才一會兒沒盯著,他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真是沒用。

看來自己還是得時時跟著才放心。

今天為了找他可費了她不少功夫。

“有受傷嗎?”李玥唇線抿得緊緊的,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穆伯言搖搖頭,哪受什麼傷,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

女子還是一臉的肅然,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眸中隱隱閃著紅光,穆伯言無奈抬手壓住她軟軟的發頂,“我只是有些累了,就睡了一會兒。”

“真的?”李玥語氣中滿滿的不相信。

“真的。”穆伯言好笑的湊過去,把頭靠在她的肩窩處,感受她的溫度,“除了頭有些重……”

她身上很舒服,軟軟的微涼。

肩上傳來的重量和熱度都像是一團火球一般直直達到她的心尖,聲線不由放柔了些,“還站得起來嗎?我們回去吧。”

穆伯言可能是燒糊塗了,在李玥的肩窩拱了拱,嘴中哼哼唧唧得擁住她,這讓李玥想起山下的那些大狗狗。

“夫人……”

“嗯。”

“你剛才叫我什麼?”

“……穆昌。”

“穆昌。”穆伯言埋在她的肩頭笑,“少有人叫我的名字。”

李玥微微側頭,雙手猶豫片刻,放在穆伯言的背脊上慢慢撫了兩下,“因為你是君上。”說著,她欲起身,“回去吧。”

有些發熱,回去叫隨行太醫看看……

李玥起身到一半,被穆伯言抓住衣袖。

嘖,這狗男人?

自己生病了難道不知道嗎?

折騰自己也就算了,這是要傳染我,讓我陪葬嗎??

當真人心險惡。

李玥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於是穆伯言感覺自己身子猛然一輕,一陣天旋地轉,手臂出於本能的環住女子的脖頸。

嗯?脖頸?

穆伯言愣住。

自己這是?

被打橫抱起來了??

“封雪該著急了。”

女子的聲息就在他的耳邊,就連說話時胸腔輕微的震動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啊這等等等等……

不等穆伯言反應過來,女子抱著他已經出了坑,穩穩的立在地面上,垂下眼簾見他一臉呆滯的模樣,蹙眉道:“怎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如何的了?”

這般受了驚嚇的模樣是為何?還裝什麼不可置信呢??

她的實力,他應該清楚才是。

抱個人出坑而已,小事一樁。

罷了,不予理睬,先回去讓御醫看病才是正事。

李玥不知道此時穆伯言內心一萬匹野馬奔騰,吶喊的只有一句話:啊啊啊啊啊我 特 麼 被 女 人 公 主 抱 了啊啊啊啊啊

“我……自己能走。”穆伯言嘗試著跟這個健步如飛的女人打商量。

李玥看他一眼,雖然心下奇怪,還覺得他有點麻煩,但還是道,“好。”

白切黑X黑切白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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