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你的職業生涯不會在猶他結束。”保羅在一次暫停中對另一個的保羅如此說道。

我想老皮爾斯自己是知道的。

面對讓快船毫無辦法可言的聖耶穌，我們的裡弗斯祭出了大招，就像十年前那樣，搞不定了，就交給他吧。

皮爾斯上場了，單打喬有幾兩肉他比誰都清楚，甚至比爵士隊都瞭解，他們決戰過搶七，他們做過隊友，他們亦敵亦友，他們的打法那麼相似，他們，再熟悉不過。

對別的球員來說，是win or go home 或是win or again，但皮爾斯，win or over。輸了，NBA就不再有皮爾斯的身影了，輸了，就不能再上陣殺敵，飲馬黃河了。

兩鬢與嘴邊都微微生出白鬍子的老皮隊，就像是終極一戰裡的老狼叔，蒼老，衰頹，卻仍舊帶著殺氣，最後的殺氣，隱約但厚重。但上了場的老皮真的跑不動了，喬約翰遜一個半轉身，老皮跟著轉，但等喬轉過來的時候，老皮怎麼也跟不過來，腿就像粘在地上，不得不趕緊犯規，還有一個更明顯，喬外線持球晃投一下，老皮全力衝過來，發現喬順勢要突破，怎麼也回不來了，只能伸手拉住。

可縱使這樣，老皮還是限制住了喬，是靠體重？是靠經驗？我想是老皮全力撲出、全力伸手的那一下，讓喬恍惚間看到了曾經的老皮，綠色的老皮，這一恍惚，就失了神了。

是的，沒有結束，遠沒有結束。

傾盡全力，別無選擇。老皮不似卡特，40歲了還想著要飛，還喘著粗氣從萊昂納德手裡生搶下球下快攻，老皮也不似特里那般輕盈，可以用腳步跟上防守，還可以投關鍵三分，他也不似吉諾比利，禿的現在都不敢留髮，卻還能時不時送出妙傳，打個3+1，他現在的身軀是那麼笨拙，動起來就像是個沉重的內線球員，對抗也沒有了，曾經的背身早已施展不出，三分也只能找到空位蒙一個，進就進，不進連回防都吃力。

他能做的就是拼，靠自己的意志一點點戰勝自己的身體，像從前那樣，像身中11刀只休息一週就回來那樣，像扭傷膝蓋只稍作處理就回來那樣，像那個身披綠色34號，頭頂17面總冠軍旗幟，腳踩北岸花園地板時那樣，他太熟悉這樣了。

所以，40歲，洛杉磯，斯臺普斯中心，一切都變了，沒變的是，他依舊是保羅·皮爾斯，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戰勝自己、和你拼命。

我也不知道，或許他老的真沒這個能力了，但只要THE TRUTH踏上球場，我就相信奇蹟，哪怕我一直認為整體性更好攻防更好的爵士最終能晉級，但在心裡還是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會有奇蹟的吧，會有嗎？

不知道，但我真的，說不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