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花來年還會復甦,越是腐朽,越能結出美麗的花朵。”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2019年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影片《1917》最近在國內院線上映。

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其一鏡到底的拍攝手法,以及大規模的真實還原場景;

使其在許多相似的戰爭歷史片中脫穎而出。

然而作為最佳音響效果獲獎作品,《1917》的聲音和配樂處理也十分值得我們的關注。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電影情節由真實事件改編,故事透過小人物,來講述大事件。

再一次提醒著人們戰爭的無情與殘酷,以及人性深處的反省。

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德軍與英軍在法國作戰的前線。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那是一個無暇理會春天的四月,英國士兵 Schofield 和 Blake 被派遣前往前線;

阻止一場早已被設下陷阱的進攻,拯救1600名士兵的生命。

影片的視角由兩位男主角的行程展開,大肆展示了戰爭血腥的暴力美學;

“豹尾”式結局意猶未盡,於是更加體現了戰爭的無情與殘酷。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影片對於聲音和配樂的處理是一大側重點。

著名電影配樂家

Thomas Newman

( 代表作有《肖申克的救贖》、《第六感生死緣》、《聞香識女人》、《機器人總動員》、《007》等)為電影創作音樂,無疑是錦上添花。

同時,配樂在本片有著獨特的關注點,出於對一鏡到底這一拍攝技法的配合

影片的音樂除了烘托氣氛,表達情感,更有承上啟下、連線場景切換的作用。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用聲音製造氛圍,是電影配樂一個非常關鍵的作用。

舉例來說不安焦慮的腳步聲、摩擦聲 rustle、呼吸聲幾乎貫穿了整部影片的進行。

影片雖然近景和中景居多,但是在某些全景、遠景中,也能聽到腳步和輕微的摩擦聲,使整體音訊呈現持續性。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另一個製造氣氛的配樂技巧,是大量使用低音鼓點加較為單一的長線條旋絃樂或pad。

這樣的氣氛配樂缺乏旋律性,即使是過場戲中的旋律,大多數是均為半音的模進和不協和音程的運用。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音樂手法配合畫面手法,這一點在影片中也有十分濃重的體現。

絕大多數的場面之所以震撼人心、令觀眾無法釋懷,都是因為在多重感官上的巨大沖擊。

影片中,給人影響最深刻幾個尤其安靜的場景,都用了極端的安靜來烘托極端的喧鬧。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然而,最讓觀眾印象深刻,也是最體現電影作曲家功力的,還要數渲染情緒的場景。

第一處情緒爆發點,來自男主角Blake犧牲時的憤怒與無奈。

此時的配樂處理中,環境裡的音樂停了,只剩下風聲、火聲和Scott沉重的喘氣聲。

這裡是重場戲,但不是影片的高潮,沒有特地調動觀眾情緒,目的是壓抑此刻的情緒,讓觀眾一直帶有壓抑的情緒,為接下來的篇幅做鋪墊。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緊接著,Scott 遇到英軍同伴獲救搭車:這時音樂與群雜的比例是一樣大的,甚至音樂更大一些。

音樂是悲傷的也是影片想讓我們注意到的,它表達了Will失去兄弟後內心的痛苦。

而悲情的音樂與其他士兵懶散的對話內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接替這一段巨大起伏情緒的,是大篇幅的黑暗與寂靜。

男主角 Scott 孤身一人進入教堂,槍聲持續出現,頻率加快,音量變大。

音樂不再是氣氛音樂,它的鼓點隨著槍聲的變化,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大聲,逐漸提高整體影片節奏。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影片的畫面、配樂、情節在教堂爆炸時進入一個大高潮,被前面所鋪墊的黑暗與壓抑烘托至一個極高的情緒點。

全片音樂最豐富的地方從01:08:00左右開始這一段,畫面中光與影的結合;

男主在戰火交錯的廢墟里奔跑,時不時有炮火落在腳邊,有戰鬥機在天上盤旋,暴力美學非常巧妙。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音樂此刻需要製造龐大的效果,配器用了完整的交響樂團;

和聲用了很多離調大和絃以及小調突然轉大調的技巧;

加上銅管樂器本身強調的輝煌感,給人安全感,甚至起到了振奮人心的作用。

不難發現,配樂與炮火聲是卡點的,運用了音響音樂化,炮火聲和定音鼓重合在一起,把音樂的層次再往上推一級,同時將情緒的爆發做到極致。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影片接近尾聲,氣氛又變得悲涼、緊張。

九死一生的男主角 Scott 帶領著觀眾來到了一個情緒的緩衝點,再一次給人心靈上的震撼;

一個極具儀式感與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

長達三分鐘的男高音獨唱,基督教歌曲 “ I am a poor wayfaring stranger”。

歌曲本身是基督教中對於死亡的一種理解,此時此刻被賦予了別樣的意義,神聖的同時帶著對戰爭的諷刺。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I am a poor wayfaring stranger

While

journy‘ing

thru this world of woe

Yet there’s no sickness toil nor danger

In that bright land to which I go

I‘m going there to see my Father

I’m going there no more to roam

I‘m only going over Jordan

I’m only going over home”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每一個踏上戰場計程車兵,都深知無法左右自己生死。

電影進行到接近尾聲,僥倖衝過一道道難關的男主角內心已經在崩潰邊緣徘徊;

同時久經沙場計程車兵們懶散麻木目空一切。

清冷使歌曲更悲涼,悲涼使人心更忐忑,此時此刻運用這首歌曲,正是做到了這一點。

奧斯卡最佳音響效果的“實力”--電影 《1917》: 聲·光·樂 的電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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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充滿希望的絃樂在影片尾聲又緩緩響起。

當Scott精疲力盡地再次倚著樹坐下,觀眾們的情緒久久不能從震撼中抽離。

然而優秀電影製作可以讓我們感受到,所有的技巧 —— 拍攝手法、配樂、聲音處理、畫面構圖等等,都是為電影故事情節精神本身服務。

所以當我們重新整體地、感性地體會和回味整部電影,它給我們帶來的反思,才是電影藝術的更高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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