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往前走了兩步,很快他就被闇弱的燭火映亮了。湯姆·裡德爾那張慘白的臉在燭光下宛如鬼魅,五官就像抹了重重的油彩一樣呈現出怪異的、彷彿舞臺劇演員一樣誇張的面容。他兩隻眼睛放射著顯而易見的紅光,這讓他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十分猙獰。

“太感人了,真的。”裡德爾抬起胳膊,假裝用袖口去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並做出假惺惺聲淚俱下的樣子。“我真沒想到黑魔王先生演起感情戲來,竟然如此投入和專業。你沒有登臺演出,舞臺上真是少了個偉大的演員呢。”

裡德爾看著蓋勒特那雙眼睛流露出瘋狂的神色,感到十分愜意。他的目光在蓋勒特身上流連了一圈,從對方手腕處被鐐銬摩擦出的紅腫到衣服上那些被人踢過的鞋印,就撅起嘴來。

“哼,這些傲羅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能這粗魯地對待格林德沃先生。我說你們兩個,還不把手趕緊拿開。”

那個按在蓋勒特嘴巴上的手挪開了,但是他的胳膊還是被牢牢地攥在旁人手中。蓋勒特並沒喊叫,也沒有再繼續掙扎。他瞥了一眼正摟住自己脖子的人,是兩個身材魁梧的傲羅,他們的眼睛已經蒙了一層白霧,看樣子是中了強力奪魂咒。

蓋勒特把目光轉向裡德爾,儘管他知道來者不善,但他並不害怕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小子。更何況蓋勒特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恐懼樣子,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想看看對方意欲何為。

“你怎麼進來的?”他壓著嗓子問道。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裡德爾翻了翻眼睛,“

低估後輩可是要吃大虧的

。鄧布利多既然有本事混進這裡,那麼我也能。我還得感謝他解決掉了一些麻煩,讓我進來地更加容易。我本想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探望一下落難的主子,誰知道……”

裡德爾露出了陰森的微笑,在眨眼的一瞬間蓋勒特好像看到一個豁嘴怪物在獰笑。而裡德爾那張白得不正常的臉也讓他看得心裡一陣陣發毛。

“世人永遠不會知道,驕傲得宛如天上星辰的格林德沃在死到臨頭的時候,居然也會做出尊嚴掃地的事情來。那個跪在打敗他的敵人面前連哭帶喊、哀求救命的可憐蟲真的是高高在上的黑魔王麼?如果我不是認識你,還真的會以為那是個什麼九流人物呢。天哪,這齣戲真夠精彩的,你真不愧是個麻瓜女戲子的野種,演得真是聲情並茂。甚至……”

裡德爾的目光落到蓋勒特的唇上。

“……

甚至不惜靠賣弄姿色來征服你最大的敵人

。我原以為鄧布利多是個有原則有城府的人,向他求歡的女人那麼多,他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如此色令智昏,幾下就中了你這我見猶憐的美男計。格林德沃,我知道你是魅惑術大師,但我還是很驚歎你的才能,居然能把鄧布利多這樣的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剛剛在決鬥戰中贏了你,現在反而心甘情願地成為你的俘虜,倒進你編織的溫柔鄉里。鄧布利多這樣吃齋唸佛般的聖人,不肯去刑場看你被處決也就罷了,可他居然異想天開地說要救你!天哪,格林德沃,你究竟是許給他什麼好處?難不成是——”

裡德爾那根修長冷硬的紫衫木魔杖從蓋勒特的脖子上移開,順著他的胸口緩緩滑下,最後落到了蓋勒特的下身上。

“——難不成你這裡藏了什麼

滑溜溜的棒棒糖

要送給鄧布利多?那個愛吃甜食的傻瓜一看見

那糖果

,立刻什麼都答應你了?”

紫衫木魔杖的杖尖伸到那突起的底部,輕輕往上一頂。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呯地一聲,蓋勒特的一條腿猛地踢了上來,正中對方的下巴。他那超級經典的正踢,在這個時刻再次展現了雄風!

隨著一道血流,裡德爾簡直懷疑自己聽見了下頜骨不祥地響了一下,接著他仰天倒在了地上。裡德爾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等到眼前的金星散盡,他慢慢站了起來。

“你這一腳跟酒宴上踢我的那一腳相比力道差多了……”裡德爾冷笑著說,並用魔杖修復了自己剛被踢破的嘴唇。他盯著蓋勒特冷冷望著自己的眼睛,然後突然出手——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猛地掄到了蓋勒特的臉上,其力道之大讓他整個身體幾乎都向一側傾倒。然而還沒等他緩口氣,又一個同樣力道的耳光狠狠甩在了他另一側臉上。蓋勒特感到鮮血劃出唇角,但是他一聲不吭。緊接著耀目的閃光掠過眼前,一道橙紅色的、鞭子一樣的魔咒突然絞住蓋勒特的脖子,還沒等他做出反應,整個人就被掀起然後砰地一聲摔在牆上。

蓋勒特趴在地上乾咳了兩聲,剛才絞住他脖子的魔咒差點將自己的頸骨扭斷。他恨得直咬牙,如果魔杖還在自己手裡,那他絕對不會這麼狼狽地被擊倒。可是現在手無寸鐵的自己渾身都痛得要命……

嘩啦一響,蓋勒特禁不住‘啊’了一聲,接著他趕緊閉了嘴。原本還掛在他手臂上的鐐銬突然活過來將他的胳膊猛地向後方狠拽過去,那力道大得如同一頭獅身鷹首獸在拖拽他。他聽見自己的肩膀和手臂關節都發出不祥的嘎吱聲,冷硬的金屬鐵鏈毫不留情地將他扭傷的胳膊牢牢綁到了身後,一時間連痛帶氣,使他剛剛意欲爬起來的身體再次失去平衡跌倒了。

接著他看見裡德爾黑亮的皮鞋走到自己的眼前。

“踢啊,怎麼不踢了?”蓋勒特聽見自己後腦勺上方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轟隆隆地響著,緊接著他的腿就捱了重重一腳。“你不是很能踢麼?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讓你踢個夠!”

蓋勒特喘息著,他強撐著翻了個身,仰天看著裡德爾那張乾坤顛倒的臉。他冷笑了一聲:“你就這麼點本事麼?”

話音剛落,裡德爾就把手插到蓋勒特背後,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他們彼此都狠狠地瞪著對方。接著,裡德爾又笑了,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接著蓋勒特又被狠狠摔在地上,兩道鑽心咒一前一後擊中了他的兩條腿。他早就知道會來這麼一招,然而他吃驚於這兩道魔咒擊中的地方正好是自己側踢時最用力的部位,一連串骨髓燃燒般的爆痛讓他瞬間咬破了嘴唇。

他自始至終沒有吭出一聲。

等到那刻毒的魔咒漸漸褪去的時候,蓋勒特發現自己的腿軟綿綿的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這兩天他的腿被打傷得最多,似乎他那比魔咒還令人望而生畏的側飛踢傳說已經傳得飛快,那些折磨自己的人十分留意‘照顧’他的腿。蓋勒特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有骨折,是因為那些傲羅擔心自己在法庭上骨斷筋折的形象會被媒體抓住口實。人人都知道蓋勒特在牢房裡受到了虐待,但只要他還能站起來,並且沒有在法庭上因傷勢太重而斷氣,那所有人都只會視而不見。

而他現在斜躺在地上,鑽心咒的餘痛尚在。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嘴唇也咬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半張臉。遍體鱗傷的蓋勒特幾乎陷入昏厥,但是迎頭一潑冰冷的水讓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的腿疼麼?”裡德爾在蓋勒特身邊蹲了下來,那張死白的臉就像毒蛇吐著芯子一樣恐怖。“前兩天你把我摔在你的追隨者們面前時我的腿也很疼。你怎麼不叫啊?捱了我的鑽心咒卻不肯叫出來的,你倒是第一個。”

裡德爾用魔杖的杖尖將蓋勒特歪到一旁的臉推過來面對著自己,陰陽怪氣地繼續說道:“我的王,別相信眼前的一切,這肯定是一場噩夢。天亮的時候,等著你的是軟綿綿的枕頭,而不是山呼海嘯的人群來圍觀你的火刑。對,那一切都不是真的!沒有那被施了電火咒的鐵籠子,你絕對不會像個珍奇的、剛被捕獲的塞壬一樣被綁在那籠子裡任街道兩旁獵奇的人們圍觀。你也絕對不用擔心你會被人群中射出的魔咒傷到,我聽說所有買票圍觀的人都禁止攜帶魔杖,因為威森加摩的人擔心你還沒被抓獲的忠實的追隨者們會混在人群中鬧事。但你別指望他們誰能救得了你,沒有魔杖和麻瓜又有多少區別?我的王,這一點你最清楚不過了。”

蓋勒特只覺得眼前一陣迷濛,裡德爾那張白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你到底要什麼……”他低聲說。

“終於進入正題了。”裡德爾的魔杖啪地一聲彈掉了蓋勒特襯衣上第一顆金屬釦子,那釦子掉到地上骨碌碌地滾遠了。

“繼續我們在酒宴上的那個話題。你可能不記得了,因為後來鄧布利多帶著傲羅來了轉移了你的視線。

我原諒你眼裡只有鄧布利多而沒有我,但是現在我想你會好好記住我的。

還是那個符咒,你父親保持青春的魔法,我要的就是這個。而且,我真心奉勸你,我的王,你可千萬別像你父親那麼傻。

我問‘烏鴉’要符咒,他乖乖給我的話,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可他偏是不乖,這一點你們父子倒是蠻像的。而且,高迪·格林德沃還是個渾水摸魚的騙子。難道你們德姆斯特朗出來的巫師都是這樣的?

就是你父親想殺死你的麻瓜弟弟

,你是不是還以為他是站在你這邊的?哼,這個占星師也是個不能免俗的色鬼。別看他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還帶著先知自以為是的傲慢。但是他為了一個有幾分姿色的麻瓜女人——你那個妓女母親,就盤算著解決掉你那個礙事的弟弟。

我的王,你恐怕還沒有我瞭解你父親那些罪惡的秘密

。他想殺死你的弟弟,卻不想被你發現他插手的痕跡。看來他還是挺在意你對他的看法。於是他拿出他青春不老的符咒做條件,讓我去辦這件事,這就是那麻瓜小子在我那裡‘做客’的原因。如果不是我一直給那麻瓜小子留口氣,你弟弟早就被你父親殺死了!

至於你的麻瓜繼父……呵呵……

他長得可真漂亮,誘人還勾魂

……怪不得你母親跟了他而不跟你父親了。但他對我沒用,一個麻瓜,我也懶得動手。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我的王屈尊殺了他算了。我本以為你父親看見那麻瓜飛行員死了,會兌現許給我的諾言。果然你繼父一死,‘烏鴉’想的第一件事還是去霸佔那飛行員的老婆。可這個雜種,哦,不,是純種!他卻拒絕給我符咒……還跟我大發脾氣!哼,一場打鬥,真是精彩!我不得不承認你父親實在是厲害,如果不是我拿你給我的箭毒蛙毒液給他的那些珍愛的玩意兒上下了毒,毒液慢慢滲透進他的面板導致他的魔力下降,現在我可能早就化為白骨了。”

啪!

蓋勒特衣服上第二顆釦子也飛了出去,他的領口漸漸開啟。蓋勒特的拳頭在後背攥得緊緊的,那鐵鏈深深嵌進了他的面板。他聽到裡德爾告訴自己的這一切,激動得幾乎要痙攣起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是你父親太天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和鄧布利多是一類人,憑他們的能力本可以征服世界,可鄧布利多卻僅僅滿足於做個教員,而你父親腦子裡只有那個賤貨!他把自己的半條命都注入那個結婚戒指裡……

魂器

……你肯定聽說過這東西……這樣暴殄天物的行為,他真該像梅林一樣被關進橡樹。我用箭毒蛙毒液銷燬了他的魂器,你送我的那瓶還沒用光呢。於是他瞬間就老了,像‘烏鴉’這樣一個靈力卓絕的巫師,竟愛上了一個麻瓜妓女。他想送給那女人的戒指沒了,於是他就像一根脫了水的茄子一樣老了……

這些你都不知道吧?我的王,‘烏鴉’的首飾盒被我繳獲了,上面是你們母子的烙像。等我撬開那盒子,這真的費了我很大一部分心力。我發現裡面盡是一些畫面溫存的舊照片,全是她的,那個妓女的照片。不得不說你母親是個少見的美人胚子,是個男人看見都會心動的。不過這會兒功夫,她大概早就被奧斯維辛慰安所的衛兵肏死了。你說我怎麼知道?‘烏鴉’最後一次幻影移形記錄是在那慰安所裡,查到這個線索我也費了番周折。天哪,你父親那時候就剩半條命了,還不忘到那麻瓜妓女的懷中找安慰!你真該看看那盒子裡裝滿記憶的瓶子,哈哈,裡面的內容完全可以出一部《高迪·格林德沃風流豔情史》。哇,那些翻雲覆雨的瞬間,那個平常用流蘇面具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占星師在妓女的床上脫得一絲不掛,簡直就像一隻叫春的小野貓。”

啪!

第三顆釦子也滾落到地上。蓋勒特的鎖骨露了出來,它就像新嫁接的嫩枝。紫杉木魔杖的杖尖停在了鎖骨下的一個淺紫色吻痕上。

“我想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你父親不像你這寬肩窄腰肌肉結實的,他的身體像一條光溜溜的鰻魚,

女體之相……

他不會是一條上了岸的雄性人魚吧,所以他還保留著人魚特有的海妖之聲。可惜,我給他投毒之後他再也不能唱了。至於你那個原本不值一提的母親,好個花瓶,能唱能跳能拉琴,她光著身子在撒滿茶花花瓣和烏鴉毛的床上就像一灘春泥。哈哈,拒人千里之外的占星師,珍藏的記憶裡全是女人!女人的肉體,女人的歌聲,女人的畫像,女人的一顰一笑……還有那妓女的野種,現在就躺在我的眼前,像一條剛被網住的人魚一樣可憐兮兮,既不能唱也不能施魔法,渾身上下都是魚叉刺中的傷痕。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所以只能靠自己僅剩的身體去換取鄧布利多的救助。為了討一口水,就不得不委身於現在世界上所謂最強大的巫師。而鄧布利多這個大傻瓜,他和你父親一樣被美色擊昏,稀裡糊塗地陷入人魚虛幻的愛情美夢,甚至心甘情願地要和人魚共赴地獄。哈哈,我從沒看過這麼感人肺腑的愛情悲劇呢,簡直比麻瓜劇作《羅密歐與朱麗葉》還要精彩百倍!”

第四顆釦子也掉了,蓋勒特雪白的背心露了出來,他胸腹肌肉的輪廓若隱若現。裡德爾向他俯下臉,那副神情就像邪惡的王后在看著水晶棺中的白雪公主。他那雙透著紅光的黑眼睛充滿了嫉妒憤恨和幸災樂禍的惡毒光芒,整個人宛如亮出毒牙的巨蟒。裡德爾看見蓋勒特看著自己的表情就像一隻掉進陷阱的小金錢豹在瞪著捕獲它的獵人,那困獸猶鬥的灼灼目光令裡德爾感到十分受用。

“格林德沃,你現在應該明白。事已至此,你已經是大勢已去。除非奇蹟發生,否則是任誰也救不了你了。

你千萬別以為鄧布利多會來救你,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不過呢,我畢竟是慈悲心腸,也不忍心看著你在地獄般的痛苦中化為灰燼。現在你還有最後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辦成這三件事,我馬上就把你帶離這鬼地方。

第一,把‘烏鴉’的符咒給我,我知道他把他的一切都留給了你。第二,把你所知道的所有關於鄧布利多所會的魔法秘密和弱點都告訴我。第三……”

襯衣上最後一顆釦子也掉了,激起一串令人心驚膽戰的回聲。

在我面前跪下,我就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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