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裡

“真的不告訴他們真相？”黑袍男人露出為難的神色。

“恐怕是這樣，西弗勒斯。他們需要歷練。”

男人眉頭高聳：“你所說的歷練，就是讓波特一個人去面對伏地魔？還要艾希莉和那兩個格蘭芬多一起陪葬？”

鄧布利多語氣變得嚴肅：“我可以保證，這一切不會傷害到他們。而且，在他們去通關時，我會守衛在霍格沃茲。”

男人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這對他們還是太難了。如果波特必須遭遇這些，就算奇洛傷害不了他，但艾希莉呢？她不應該經歷這些。”

“西弗勒斯……現在我們都知道伏地魔還存活著，且已經開始了行動。誰也不知道和平的日子還有幾天。艾希莉……她的前路也很坎坷。”

“因為我？”

藍色眼睛裡露出悲傷的神色：“是的。”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你真覺得我這麼忽視她，只是因為那點往事？”

鄧布利多輕輕發出了聲音：“天哪……你不會是……”

“西弗勒斯，你不該這樣。你不能把你的情感遏制。沒有人能把自己封閉。你該遵從自己的內心。如果你愛她。”

斯內普痛苦地皺起眉頭：“那你要我怎麼辦？就像一個合格的父親一樣去愛她？你知道黑魔王會因為這個去做什麼嗎？”

“我知道。但是如果這是一條必經的路，那你對她來說很重要。你需要獲得她的信任。而且，沒有疼愛的童年，是很悲慘的。”

“鄧布利多，別站在道德制高點給我說這種話。你究竟是心疼她，還是覺得只有這樣我才能達成使命，成功被黑魔王信任？”斯內普手撐著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鄧布利多。

“我很抱歉。但你必須這麼做……這是你……”

“這是我的使命。”斯內普打斷了他：“我知道。”

“告訴我吧，鄧布利多，你現在想讓我怎麼做？”

“對她好一點，至少你需要讓她信任你。你會是她的依靠，而她，也會成為你的希望。”

陰陽怪氣的聲音適時響起：“哼，那你還讓我去隱瞞魔法石的事情，讓她和那個波特一樣懷疑我？”

“你需要獲取信任，但不是現在。是魔法石被他們拿出來以後。”

“說得輕巧，搞得像十幾年的事情，能一朝一夕之間恢復。”

“我想……你可以給她說一點她想知道的事情。”鄧布利多若有所思。

“你是指……我的過去？”

“不，她還無法承受這麼多。只是她的身世，就好。”

“這個假期如何？鄧布利多？”

“當然可以。”

————

學期結束了，又是一年一度的學院杯頒發時間。

格蘭芬多們興致都不高。作為倒數第一，誰願意看著斯萊特林討嫌的臉。

禮堂裡用代表斯萊特林的綠色和銀色裝飾一新，以慶祝他們連續七年贏得了學院杯冠軍。主賓席後面的牆上，掛著一條繪著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

「又是一年過去了！」鄧布利多興高采烈地說，「在盡情享受這些美味佳餚之前，我必須麻煩大家聽聽一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這是多麼精彩的一年！你們的小腦瓜裡肯定都比過去豐富了一些……前面有整個暑假在等著你們，可以讓你們在下學期開始之前，好好把那些東西消化消化，讓腦子裡騰出空來……

「現在，據我所知，我們首先要進行學院杯的頒獎儀式，各學院的具體得分如下：第四名，格蘭芬多，兩百八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勞四百二十六分，斯萊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和跺腳聲。德拉科·馬爾福用高腳酒杯使勁敲打著桌子，那副樣子真讓人噁心。

「是啊，是啊，表現不錯。」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

禮堂裡變得非常安靜，斯萊特林們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

「呃，呃，」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還有最後一些分數要分配。讓我看看。對了……第一項——羅恩韋斯萊先生……」

「……他下贏了許多年來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盤棋，我為此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差點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他們頭頂上的星星似乎也被震得微微顫抖。可以聽見珀西在大聲告訴其他級長：「是我弟弟，你們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順利通過了麥格教授的巨型棋盤陣！」

大家好不容易才又平靜下來。

「第二項——赫敏格蘭傑小姐……她通過了斯普勞特教授的關卡，並在巨型棋盤中，和韋斯萊先生一樣選擇自願犧牲，我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艾希莉看著赫敏搖著她的手臂：“淡定淡定，我覺得局勢馬上就要改變了。”

“我還要獎勵艾希莉•斯內普小姐50分，她通過了斯內普教授的魔藥推理關卡。在面對烈火是，她冷靜推理，並且願意透過自己的獻身，來換取最終的勝利。”

禮堂裡嘈雜起來：“斯內普！我沒聽錯吧！她通過了斯內普教授的關卡！天哪，他們可真是父女啊……”

艾希莉悄悄抬起頭，看著教師長桌上，父親黑著臉，但還是鼓了鼓掌。

——他只給我鼓了掌。

艾希莉美滋滋地想著，對他做了個鬼臉。

教室席上，斯內普愣了一下——她笑得這麼開心，完全不知道她未來會面對什麼。

無論如何，他也會保護她的周全。

「第三項——哈利波特……」鄧布利多說。

禮堂裡頓時變得格外寂靜。

「……他表現出了大無畏的膽量和過人的勇氣，為此，我還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六十分。」

喧鬧聲簡直震耳欲聾。

“我們贏了學院杯！”珀西激動地大喊。

艾希莉還是比較淡定的。她只是微微一笑，鼓了鼓掌——畢竟，她可沒有勇氣去面對一群斯萊特林，特別是某位院長的凝視——哪怕她是一個格蘭芬多。

立刻，那些綠色的懸垂綵帶變成了鮮紅色，銀色的則變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萊特林蛇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威風凜凜的格蘭芬多獅子。斯內普正在同麥格教授握手，臉上強擠出尷尬的笑容。

哈利對艾希莉擠了擠眼睛：“艾希莉，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

艾希莉笑得開心：“可能會罰我寫一篇幾十英寸的論文，標題就叫——如何讓斯萊特林得到學院杯。”

考試成績出來了。

赫敏獲得了年級第一。哈利羅恩也得了高分。出乎意料的是，艾希莉居然比羅恩還要低兩分。

“天哪！我差點以為我才是斯內普的孩子。”看著艾希莉的魔藥成績比他低，羅恩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

艾希莉聳聳肩：“畢竟我當時心神不寧。”

“嘖嘖嘖，你難道準備好面對斯內普教授的疾風暴雨了？”羅恩開著玩笑。

“管他的。至少，這也是因為他不是嗎？”

他們又要回到自己的家。

列車上，艾希莉罕見地沒有和赫敏討論書籍，而是玩起了霹靂爆炸牌。

“哦天哪，你們居然會玩牌。我還以為你們都會學習呢！”羅恩挖苦她們。

艾希莉笑眯眯地看著他：“反正我現在看書，也不能讓我成績單上的成績變好一點。而且，我可不敢保證我假期有不被逼著讀書的時間。”

“說真的，我其實很感謝學院杯比成績先發下來。誰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以不認真參加考試而給我扣上個二十分。”艾希莉靠在赫敏肩膀上說。

之後的時光就在歡笑之中度過。

到站了，艾希莉下了車，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站臺。

“父……親？”

“不要露出這種無知的表情。”斯內普低著頭冷冷地說。

“你怎麼會來接我？”

“我怕你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艾希莉跟在他屁股後面走著。

“拜拜，赫敏，羅恩，還有哈利。”她對他們招著手。

“斯內普？”

一個女聲突然響起。

斯內普冷冷地點了點頭：“佩妮伊萬斯。”

艾希莉和哈利吃驚地望著這一幕。艾希莉知道，佩妮是哈利的姨媽。

佩妮不可置信地看著艾希莉：“這是你……女兒？天哪，你不會真的喜……”

“佩妮，我希望你還沒有瘋。”他的臉色凝重。

斯內普拉著艾希莉：“走了，艾希莉。”

“父親，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父親又稍微緩和了一些：“沒什麼，佩妮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她是哈利的……”

“我知道，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艾希莉聽出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了。便也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