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東哥和海蘭珠是一個人嗎雪雅星箜f6 2017-11-07

封妃10

多爾袞倒還算有點忌憚,沒有上攆著追來,等我氣喘吁吁地跑進了翔鳳樓,穿樓而入時,卻驚訝地發現滿院子跪滿了人。

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群妃子們,向皇太極與哲哲二人行完三跪九叩大禮後,紛紛起身。皇太極站在中宮的臺階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後撇下一眾妻妾,大步往翔鳳樓走來,身後儀仗扈從緊隨其步。

在與我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突然低柔地扔下一句話:“雖然你未必稀罕,但該給你的,我必然要給你……”

我心頭一暖。

側頭看向我住的東屋,那裡的門頭上已然掛起一塊匾額,“關雎宮”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猶如一縷陽光溫柔地照暖我的心房。

七月初十這日,皇太極一口氣敕封了一後四妃,哲哲住的中宮賜名“清寧宮”,我住的東宮賜名“關雎宮”。布木布泰原住我對面的西宮,此刻卻被迫搬去了西南首的次西宮,把屋子讓給了娜木鐘。西宮賜名“麟趾宮”,次西宮賜名“永福宮”,而位於後宮東南側的那間次東宮卻賞給了巴特瑪居住,宮名賜名“衍慶宮”。

除此之外,皇太極還把皇宮正南宮門賜名“大清門”,八角殿賜名“篤恭殿”……

大清仿明,定下“一後四妃”后妃制的同時還定下了公主制,規定皇后所生之女稱“固倫公主”,妃子所生之女及皇后的養女,稱“和碩公主”。

不過事前誰也料想不到布木布泰會被連降兩級,名分居然排在了娜木鐘與巴特?之後!

皇太極做出這樣的安排分明是有意的!一方面壓制了哲哲為後的氣焰,一方面抬高了察哈爾福晉的聲望,從而達到後宮勢力的均衡。

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

哲哲固然為後,娜木鐘和巴特瑪?的榮升,也註定了布木布泰的降位。

三升一降之間,所隱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秋日的夜晚已透出一層薄薄的涼氣,可是屋內仍未到使用地炕的時候,我有些怕冷地往他懷裡縮了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皇太極一手攬著我,一手輕輕擱下指尖的筆管。

“唔,摺子批完了?”我在他腿上稍稍挪動發麻的身子,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他用下頜抵著我的頭頂,輕笑,“先別忙著睡,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勉強睜大了眼睛,困澀地問:“什麼東西?”

他笑而不語,將一本黃皮冊子慎重地交到我手裡。

分量不輕,掂著手心裡沉甸甸的。我隨手開啟,展開長度足有兩尺,黃綢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我使勁瞪大眼辨認,然而視線早已模糊,看得甚是吃力。

橫長條幅,從左到右一共寫了三種文體,一種滿文,一種蒙古文,最後是漢文。

我跳過前面兩種,直接看漢字部分:“奉天承運,寬溫仁聖皇帝制曰:自開闢以來,有應運之主,必有廣胤之妃。然錫冊命而定名分,誠聖帝明王之首重也。茲爾海蘭珠系蒙古科爾沁國之女,秉德柔嘉,持躬淑慎。朕登大寶,爰仿古制,冊爾為關雎宮宸妃。大清崇德元年七月初十日。”

我心裡一顫,這是冊文!

白天的時候在崇政殿聆聽宣讀的應該就是這份東西。

“這漢文部分可是出自範章京之手?”

“你倒是一猜一個準。”

我微微一笑,指著冊文內“海蘭珠”三個字說道:“比起哈日珠拉,我更喜歡漢譯的這個名字,很美……”

“哈日珠拉”乃是蒙語,準確發音為Harjol,范文程能以這個音節想象出“海蘭珠”這等富有詩意的名字,真是甚得我心。

皇太極啞聲:“難道你只看到‘海蘭珠’三個字麼?”

“哦,還有別的什麼嗎?”我故意逗他。

其實我的記性還算不賴,自個兒手裡的這份冊文,除了漢文部分與白天宣讀時的滿語在翻譯上稍許有所差別之外,猶記得在娜木鐘等其餘三人的冊文內,好似還多了一句“恪遵皇后之訓,勿負朕命。”的訓言。

“有。”他溫柔地低語,聲音略帶磁性,煞是悅耳,“還有我的心……”

我怦然心動,滿滿的幸福與感動溢了出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太極低吟著《詩經》上的《關雎》,用他的雙手帶著我的手,從桌案上取過那枚“制誥之寶”的皇帝璽印,四隻手一齊用力在這份冊文的落款處蓋下鮮紅的印記。

“悠然,我皇太極縱有後宮皇妃無數,你卻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我遽然一顫。

宸妃……

宸者,帝皇也。

宸妃!宸妃……

皇帝的妃子!

唯一的妻……

冊封后妃之後,宮裡開始忙碌著制定后妃的禮服、儀仗等等事宜,然而我隨即發現,宮中人人都很忙碌,唯獨我一個,真如多爾袞所言,是最得閒之人,徹徹底底地成了甩手掌櫃。

我雖然位列哲哲之下,又是最得寵的一個,然而我實在性子懶散,對這些不大上心。再加上皇太極有意庇護,哲哲也不敢太過支使我幹活,只得任由我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