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過我,要不要爭寵。

我突然想知道,若那時我說要,他會像待柳煙那樣真心待我嗎?

還是隻是對遲曉曉那樣,看在我爹或者權謀之術的份上,逢場作戲?

我看不透他,抑或者他根本不想叫人看透,把自己用風霜堅冰包裹起來,唯獨的那點溫柔,全部留給了柳煙,只讓她瞧見,只叫她擁有。

「若我能得一人長相廝守,得他庇護,解我心愁,我必竭盡所能,護他無憂。」

已是夜深,我如何輾轉都無法入眠,呆呆地躺在床上望著窗幔,我只是突然,有些羨慕柳煙。

八歲以前,我一直無憂無慮,聽孃親的話好好唸書,被阿爹嬌縱著,隨意使性子。八歲那年母親逝去,臨終前那些刺痛的話,我一直逼自己不去相信。

直到九歲,他牽著她們回來,我便知道,孃親沒有唬我。

之後再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能將自己掩藏得很好,不為人知曉心中所想,於外我瘋癲痴傻,於內,我做得再多,也只不過想逃一個萬劫不復的命運。

可從未有人那樣待我,為我著想。

我最想要的,是那一份尋常的知冷知熱,在漫長無垠的歲月裡,我只矜著一身的惶恐和孤獨苦苦煎熬,不肯多透露辦法給旁人。

這種日子,我過得夠夠的了。

方崇嬰對柳煙存的心思特別,旁人都能看得出來,我看得出來,遲曉曉也看得出來,他晉她為嬪,既不想讓她太露鋒芒,也不至於落人下風,其實是存了要護她的心思。

可是他能護住嗎?

我突地想到白天的那隻香囊,打了個激靈,回來以後我便一直渾渾噩噩,不曾再去細想過香囊的事情,想到遲曉曉白天怨憤的眼神,越發清醒了。

我既知曉了,便能多操一份心,是一份心吧。

我起身想把燭火點得更亮些,一手剛搭到燭臺,便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燭臺傾倒,燭火直接熄了。

四周瞬時陷入一片漆黑。

「青筱……」我顫顫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沒有迴應。

我很怕黑,不能在幽閉漆黑的空間久呆,雙腿栽倒在地,發軟使不上勁,只能憑著自己的印象一邊摸索一邊往外頭爬。

也不知道磕磕絆絆了多少次,我終於觸到門框邊,甫一推開門,月輝傾灑在臺階上,終於恢復了視野,頭頂卻佇立著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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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回答:如果你是大奸臣的女兒,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