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論 論歡七仙凡戰鬥力

第三章 三原點

第二節 天地底色

五、法力轉移

在歡七中，並非天生神靈卻擁有天地底色的仙凡，共計四位，即魚日、金吒、掃把星、賈似真。

金吒也好，魚日也好，賈似真也好，雖然他們身上都浸染了天地底色，但是他們身上並沒有直接來源於天地的法力。因此，金吒、魚日、賈似真的天地底色，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層背景板，只在特定條件下對天生神靈有特殊的剋制作用，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並能不實際提升他們的戰鬥力。

但是掃把星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掃把星從第25集39分開始，便擁有了陰蝕王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

因此替身狀態的掃把星，不僅擁有一層天地底色的背景板，而且實打實地擁有第一代天生神靈的法力。

掃把星身上這部分天生神靈的法力，究竟有著怎樣的分量呢？

陰蝕王在蠱惑掃把星為自己辦事的過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掃把星承諾會傳法力給他，但卻遲遲沒有實施。

早在紫兒剔仙骨後不久，陰蝕王就以提升法力作為誘餌，指使掃把星為自己辦事。

但是紅兒和青兒下凡之後，陰蝕王並沒有如約為掃把星提升法力。青兒迴天後，陰蝕王又以增加法力為誘餌，讓掃把星再弄兩個仙女下凡。

雖然陰蝕王聲稱紅兒可以算其中一個仙女，但是等紅兒和綠兒都留在凡間之後，陰蝕王的傳法力承諾再一次被延遲。

陰蝕王為了蠱惑掃把星為自己辦事，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他既能紆尊降貴親手給掃把星捶腿，也能自貶輩分親口叫掃把星大師兄。

如果對陰蝕王來說，給掃把星傳法力不需要付出很大代價，那麼陰蝕王不會一拖再拖，遲遲不履行諾言。

直到陰蝕王需要一個替身去牽制綠兒的時候，他才迫不得已傳了掃把星一成法力。

在陰蝕王心中，將自己當下狀態的一成法力傳給掃把星，已經是對掃把星天大的恩賜，掃把星應該欣喜若狂感恩戴德才對，而不是嫌少不知足。

可見這一成法力，在陰蝕王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掃把星最看重的是地位，但陰蝕王最看重的是法力。

之前陰蝕王對掃把星的傳法，無論是傳他舞技，還是給他增加一條命，都屬於一次性傳法的範疇，和掃把星傳賈似真法術的性質差不多。一次性傳法對傳法者本人的法力沒有顯著影響，即使是消耗掉一定的法力，也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自行恢復的。

但是法力轉移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法力與法術不同，法力是一種只能緩慢修煉積累，但不能任意複製的存在。換句話說，陰蝕王分給掃把星一成法力，那麼他自身的法力就會相應地減少一成。

我們把一次性施法或一次性傳法後，短時間內能夠透過休息自行恢復的、可逆的法力耗費，稱為法力消耗。為了將法力轉移給其他個體，或者為了損毀其他個體的法力，所付出的短時間內無法透過休息自行恢復的法力耗費，稱為法力損耗。法力損耗是絕對性的、不可逆的法力耗費，想要彌補被損耗的法力，只能透過重新修煉。

倘若陰蝕王給掃把星傳法力，自身沒有法力損耗的話，他完全可以早早就履行諾言，不需要一拖再拖。而且這樣一來，陰蝕王就可以把法力同時複製給掃把星和無數凡人，再使用法力操縱掃把星和這些凡人為自己辦事，那麼天地間的法力存量就會徹底亂套。

因此，神仙的法力轉移，是一種彼長此消的剪下加貼上操作，而不是一本萬利的複製加貼上操作。試想，如果修煉而來的法力可以輕易地複製貼上，那麼，神仙就可以毫無壓力地自己複製法力貼上給自己，而不需要成千上萬年的艱苦修煉，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替身狀態的掃把星，不僅有一層天地底色的背景板，而且還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擁有天生神靈的法力和戰鬥力。也就是說，掃把星的替身狀態，可以理解為準第一代天生的神靈。仙女面對掃把星替身狀態時，和麵對陰蝕王本尊一樣，都會產生彩虹增益。

只不過，掃把星非常精明，他並沒有損耗陰蝕王轉移給他的天生神靈的法力實打實地去對抗綠兒，而是點到為止，給自己在兩邊都留好了退路。

所以最終綠兒平安脫險，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因為力戰而顯示出身體和法力上的虛弱。與之相應的是，掃把星身上天生神靈的法力也沒有產生什麼實際的損耗。

因此，我們將掃把星替身狀態的法力值和綠兒的法力值都視為定值，在二人對戰之後，他們天生神靈的法力都沒有產生不可逆的損耗。

既然如此，陰蝕王為什麼要浪費一成法力在掃把星的身上，而不選擇自己親自去對付綠兒呢？

因為陰蝕王不知道，綠兒落單狀態下的彩虹增益究竟有多高，以及綠兒對此戰究竟會拼到什麼程度。

對陰蝕王來說，讓替身狀態的掃把星去牽制綠兒，代價是可控的，這個代價就是自己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根據陰蝕王的評估，如果綠兒落單時候的彩虹增益幅度與七仙女聯合時的彩虹增益幅度相同，那麼自己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壓制綠兒是沒什麼問題的，因為綠兒法力在七仙女總法力中所分有的彩虹佔比不足10%。即使綠兒的彩虹增益遠遠超出了陰蝕王的想象，能夠戰勝陰蝕王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那麼陰蝕王至多也就是損失了掃把星，他自己剩下的九成法力仍然可以安全無恙。

如果是陰蝕王自己對戰綠兒的話，倘若綠兒在戰鬥過程中選擇損耗自己天生神靈的法力，去損毀陰蝕王天生神靈的法力，以此將雙方天生神靈的法力同歸於盡的話，那麼陰蝕王會因此而損耗掉多少法力，陰蝕王心裡沒有底，他賭不起。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敵人有多強，而是你不知道敵人會有多強。

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這就是陰蝕王不知道落單仙女的彩虹增益會有多強所付出的代價。

六、底色死滅

第一代天生的神靈，法力直接來源於天地。第二代天生的神靈，是第一代天生神靈玉帝王母的純血法脈，並與第一代天生神靈陰蝕王構成共生相剋關係。只要天地不滅，則天生的神靈不滅。因此，無論是三原點，還是七仙女，都既不會死，也不會滅。

那麼，擁有天地底色的非天生神靈，是否會死，是否會滅呢？

陰蝕王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們這個問題的答案。

陰蝕王如此大方地送一條命給掃把星，這就證明，即使掃把星已經透過陰蝕王的傳法，浸染了天生神靈的天地底色，他仍然和天生神靈有著本質的差別，並不享有不死不滅的特權。陰蝕王目前只有掃把星一顆棋子，不能讓他輕易死滅，所以陰蝕王才要額外給掃把星增加一條命。

也就是說，在生死問題上，浸染了天地底色的仙凡和普通的仙凡一樣，仍然會死，仍然會滅。浸染了天地底色的賈似真，會被沒有任何天地底色的凡人黑鷹殺死；浸染了天地底色的金吒，能夠成功自殺。

食神告訴我們，神仙之死往往是一靈不滅。

將食神這句話推廣開來，我們可以理解為，在歡七中，“死”和“滅”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凡人的逝去只有一種狀態，那就是“死”。而神仙的逝去有兩種不一樣的狀態，一種是“死”，一種是“滅”。

神仙的“死”，在七魂散盡六魄滅絕的層面上，和凡人是一樣的。但是由於神仙比凡人多出一個魂魄，只要這個魂魄沒有完全魂飛魄散，那就沒有達到徹底的“滅”。在這種情況下，神仙是有希望透過大法力起死回生的。

食神為了向魚日解釋金吒到底死沒死，所以選用了魚日容易理解的表述方式，說金吒確實是沒有“死”。

嚴格地說，金吒已經死了，但確實是沒有滅。金吒之所以能夠起死回生，是因為他死而未滅。神仙只能起死回生，不能起滅回生。

因此，陰蝕王送給掃把星的一條命，也只是可以保掃把星“一次不死”，而不是“一次不滅”。

掃把星多出來的這條命，是被太陽神車踩死的。

這種死因與金吒的金槍貫胸一樣，屬於武力致死。

所以陰蝕王給掃把星增加一條命的實質，相當於陰蝕王把麒麟子對金吒起死回生的作法程式，預先寫在掃把星身上了。

由於掃把星惜命畏死，沒有像金吒那樣自散魂魄，所以針對掃把星的起死回生相對容易操作，不需要鶴頂紅的以毒攻毒，因此陰蝕王可以無需藉助外物，提前把程式寫好。

金吒之所以能夠被麒麟子用鶴頂紅以毒攻毒起死回生，是因為他雖然自散魂魄，但魂魄依舊有歸位的可能，所以仍然符合起死回生的必要條件。

金吒的復生，與哪吒的蓮花化身一樣，屬於神仙救護的正常程式，與金吒之前浸染過天地底色無關。

相比之下，在天罡湖畔被陰蝕王殺害的赤腳大仙，屬於法力致死，魂飛魄散，因此他不是死而未滅，而是徹底死滅。

因此赤腳大仙的逝去方式也與金吒不同，金吒自盡之後留有遺體，而赤腳大仙則是煙消雲散。

因此，在歡七中，非天生神靈是可以徹底死滅的。即使是擁有天地底色的非天生神靈，即使是法力高強到大羅金仙級別的非天生神靈，同樣是可以徹底死滅的。

在歡七中，不死不滅，是且只是天生神靈的特權。單純浸染了天地底色的非天生神靈或者凡人，沒有這項特權。有天地底色的凡人依然會死，有天地底色的非天生神靈依然會死會滅。沒有天地底色的非天生神靈，不管法力多麼高強，都沒有這項特權。沒有天地底色的普通凡人，就更沒有這項特權，即使是尚主的駙馬，同樣也不可能有這項特權。

除了與天地共生的天生神靈之外，誰都不能從死滅中倖免。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神仙和凡人是平等的。雖然神仙擁有比凡人更加漫長的生命，但神仙的生命並不是永遠都不會終結。

作為三原點之一的玉帝，在整部歡七中一直沒有正面出現。

對於玉帝的去向，有無數種解釋的可能。但是基於天生神靈不死不滅的設定，有兩種可能性已經可以排除，那就是：玉帝既沒有死，也沒有滅。

玉帝在哪裡，我們不知道。玉帝為什麼沒有參與第二次陰蝕王之戰，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玉帝既沒有死，也沒有滅，他存在於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空間裡，秉持著他善的法力和戰鬥力，默默地守護著三界眾生。

七、掣肘共存

不死不滅，是天生的神靈的特權。單純浸染了天地底色的非天生神靈，並不享有不死不滅的特權。他們可以像金吒一樣被殺死，或者像赤腳大仙一樣被消滅。

既然如此，陰蝕王在過河拆橋拋棄了掃把星之後，為什麼不直接殺死他或者消滅他以絕後患，而是留下了掃把星的性命，給了他反水翻盤的機會呢？

陰蝕王是因為不願殺生而放過掃把星嗎？當然不是。陰蝕王可以親手動用法力攻擊消滅赤腳大仙。

陰蝕王是因為師徒之情而放過掃把星嗎？同樣不是。陰蝕王可以親眼看著黑鷹殺死徒孫賈似真。

對於陰蝕王這種極端的利己主義者，我們所能相信的唯一解釋就是，如果陰蝕王殺死或者消滅掃把星，他為此所付出的代價，大於他的獲益。

陰蝕王之所以從來都不直接傷害仙女，是因為仙女擁有天生神靈的法力，對陰蝕王具有彩虹增益，所以陰蝕王要避免與仙女直接對抗法力。

掃把星對陰蝕王雖然沒有彩虹增益，但是他身上擁有實打實的陰蝕王自身的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陰蝕王如果想要殺死或者消滅掃把星，就得首先對抗並損毀掉掃把星身上這部分天生神靈的法力。而為了對抗並損毀掉這部分原來屬於自己的法力，陰蝕王自身的法力損耗至少不會比這部分法力更少。

換句話說，陰蝕王如果要殺死或者消滅掃把星，他自己就要再付出不少於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作為代價。

陰蝕王為了避開綠兒，迫不得已傳給了掃把星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由於神仙之間的法力轉移是剪下加貼上操作，因此陰蝕王已經在掃把星身上損耗掉了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

如果陰蝕王為了處理掉掃把星，再次損耗掉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那麼陰蝕王在所有仙女下凡之後，是否還能恢復到足以成魔的法力高度呢？

陰蝕王不會冒這個險的。

陰蝕王不殺掃把星，不是因為陰蝕王捨不得掃把星，而是因為陰蝕王捨不得自己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

陰蝕王無論是對抗具有彩虹增益的仙女，還是對抗替身狀態的掃把星，只要他對抗的是天生神靈的法力，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無法恢復的法力損耗。

所以，陰蝕王在明知自己的戰鬥力高於王母的情況下，仍然選擇先用陰謀手段奪取權杖，然後再與王母正面相認。

陰蝕王在沒有得到權杖之前，是絕對避免與所有天生神靈的法力進行正面對抗的。

陰蝕王對抗非天生神靈的法力，則沒有這個顧慮。安排掃把星損壞司南的時候，陰蝕王對抗太上老君和赤腳大仙的法力毫無懼色。

但是，一旦天生的神靈王母出手，陰蝕王就選擇了撤退，以儲存實力。

綜上所述，替身狀態的掃把星，雖然沒有天生神靈不死不滅的特權，但他身上有陰蝕王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這就成了他在陰蝕王面前的保命符。

陰蝕王為了保護自己的法力恢復進度，不能傷害掃把星，不能殺害掃把星，不能消滅掃把星，只能選擇與掃把星長期共存。但是陰蝕王和掃把星的特質都屬於唯我獨尊的惡，他們之間既不能肝膽相照，也不能榮辱與共，這對陰蝕王來說，屬於非常嚴重的掣肘因素。

陰蝕王此前一直拖著不肯給掃把星傳法力，就是為了避免出現這種長期共存、互相掣肘的情況。直到綠兒出現，陰蝕王需要設定替身分擔風險，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自己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傳給了掃把星。

可以想見，如果陰蝕王沒有被綠兒發現，那麼陰蝕王為掃把星所描畫的傳法力的大餅，將繼續被無限期拖延。如果陰蝕王的運氣足夠好，在他得到權杖之前，一直沒有碰到必須設定替身的局面，那麼陰蝕王獲得權杖之日，就是他無壓力清理掉掃把星之時。

陰蝕王對王母確實有愛，但是他對掃把星只有利用。掃把星能夠在陰蝕王門下一直倖存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對於陰蝕王來說，一直都具有存在的價值，或者說，一直都具有不被清理掉的價值。

八、能力低估

雖然陰蝕王捨不得損耗自己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去殺死或者消滅掃把星，但是陰蝕王限制掃把星的人身自由還是絕對有必要的。陰蝕王只有這樣做，才能避免掃把星反水，防止掃把星洩露七仙女剋制自己的重要秘密，排除掃把星利用身上那一部分天生神靈的法力來對抗自己的可能性。

因此，陰蝕王得到權杖之後，就收回了掃把星手中剩下的四色魔盒，並用權杖把掃把星打到了一個未知空間。

陰蝕王將掃把星打到的空間，是一個沒有土地的未知地帶。

在天庭的神仙中，掃把星對凡間的熟悉程度是很高的。當他發覺不對勁，並且召喚不出土地的時候，掃把星就意識到自己是被陰蝕王囚禁了。

陰蝕王雖然用權杖打開了掃把星，但是並沒有與掃把星對抗法力，此時掃把星的法力狀態仍然是完好的。

我們之前提到過，凡間的地圖座標，已經內建在天庭神仙的法力之中。只要天庭神仙有法力，就可以根據該地圖座標進行定位。此時掃把星的法力仍然是完好的替身狀態，他有能力對自己進行凡間定位。如果掃把星目前所處的空間仍然是普通的凡間，那麼他不會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所以，掃把星目前所處的未知空間，他自己不知道是哪兒，我們也不知道。知道答案的，估計只有陰蝕王一個人。

陰蝕王與掃把星同患難後卻不能共富貴，是基於他唯我獨尊的惡的屬性。陰蝕王拋棄掃把星後卻不殺死他或者消滅他以絕後患，是因為捨不得再損耗自己轉移狀態的一成法力。陰蝕王將掃把星發配到沒有土地的未知地帶，是為了限制掃把星的人身自由，以免掃把星反水對付自己。

陰蝕王針對掃把星的一系列處理方式，站在惡的立場下，都是合情合理的，並沒有戰略上的錯誤。陰蝕王最大的失誤，是他沒有想到，他用於囚禁掃把星的未知地帶，難度係數不夠高，導致掃把星能夠自行突破未知地帶，重新回到三界之中。

也就是說，陰蝕王在如何限制掃把星人身自由的問題上，輕敵了。

掃把星是如何突破未知地帶回到凡間的，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掃把星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董永家門口。

掃把星來到董永家的目的，是為了向仙女和駙馬傳遞陰蝕王的剋星是七仙女聯手這一重要情報。

而這個重要的情報，最終奠定了陰蝕王的失敗。

因此，陰蝕王失敗的最直接原因，是他對掃把星的能力評估出現了偏差，因而在處理棄子的問題上出現了輕敵。陰蝕王低估了掃把星的個人能力，他沒有想到，掃把星的個人能力居然強到能夠自行突破未知地帶的囚禁，重新回到三界之中。

當陰蝕王再次在三界之中見到掃把星的時候，他多半會有和王母差不多的反應。

原來以為那未知的地帶，可以永遠地囚禁住掃把星。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告訴自己，如何來限制掃把星。

對於陰蝕王來說，他最穩妥的做法，是選擇他所能掌控的難度係數最高的囚禁地帶，用於限制掃把星的人身自由。這是陰蝕王戰鬥性格偏保守的必然做法。如果掃把星連這個囚禁地帶都能夠自行突破，那麼陰蝕王就沒有辦法在不損耗掃把星法力和自身法力的情況下，限制住掃把星的人身自由。

因此，掃把星突破囚禁之後，屢次明目張膽地與陰蝕王作對。而陰蝕王所能做的，只是一次次將掃把星踢飛。

但即便是陰蝕王一次次將掃把星踢飛，掃把星還是能夠及時地回到他想要出現的地方。

也就是說，陰蝕王在此之前，低估了掃把星的個人能力，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所能掌控的難度係數最高的未知地帶囚禁不住掃把星，他應該怎麼辦。

低估掃把星的個人能力，似乎並不是一個絕對不可饒恕的失誤。因為這樣的一個失誤，而付出滿盤皆輸的代價，至於嗎？

至於的。

事實上，陰蝕王有機會興風作浪的原因，同樣是因為掃把星的個人能力被低估。天庭之所以讓掃把星一直做一個打掃天庭的下下仙，對他表現出的上進要求嗤之以鼻，歸根結底也是低估了掃把星的個人能力。

也就是說，掃把星的個人能力，超出了幾乎所有神仙的想象。

如果天庭沒有低估掃把星的個人能力，就會給予掃把星一個與他的法力和能力相適應的上仙地位，那麼掃把星就不會協助陰蝕王造反。

如果陰蝕王沒有低估掃把星的個人能力，就不會在自己可能無法限制掃把星人身自由的情況下，明目張膽地過河拆橋，把掃把星逼到反水來對付自己的程度，導致自己再次失敗。

如果天庭能夠正確認識掃把星的個人能力，即使上仙的位置確實沒有空缺，天庭短時間內無法給予掃把星他想要的地位，那至少也會好好地安撫掃把星，給予他足夠的尊重，讓他看得到上進的希望，而不是對他身份不屑一顧、冷嘲熱諷。

歡七要告訴我們的是，這個世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不是惡的存在，不是惡的戰鬥力的增強，不是善的戰鬥力不足以壓制惡的戰鬥力。這個世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才不配位，是有能力的人沒有得到與其能力相適應的地位和尊重。

歡七要告訴我們的是，也許我們的確沒有能力精確地評估每一個人，但至少我們有義務真誠地尊重每一個人。也許我們做不到讓每一個人都不被低估，但我們應當努力做到讓每一個人都不被歧視。只有每一個人都能看到尊重和希望的世界，才是光明的世界。

【襄論歡七第一論第三章第二節下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