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初,技術進步直接影響了資本主義的社會,唯科學主義抬頭。當時一個小說家和詩人,名叫托馬斯·皮柯爾的,發表了一部《詩的四個時期》,比較極端地批評了湖畔派詩人的理論,一定程度上揭露了浪漫主義詩人的侷限,但是有失偏激。皮柯爾的言論激怒了雪萊,轉年雪萊發表了一篇著名的文學論文《為詩辯護》,以此來抬高文學,迴應皮柯爾的觀點。

|快感、功用和使命

詩歌始終和快感是形影不離的,詩歌的功用就是提供快感。但是快感分為兩種,持久的普遍的永恆的精神快感是詩歌提供的,而暫時的特殊的快感,則是其他實用科學技術,比如機械師和經濟學提供的。只有詩歌才能提供真正的功用,提供永恆的快感。

詩歌和社會和知識道德總是密切聯絡的,社會文化其他方面的巨大成就總是會反映在詩歌上,而詩歌不能滿足於“寓教於樂”式的社會功能,而要承擔起更加神聖的文明使命,那就是拓展人類精神生活的深度和廣度,使其能夠“容納許多未被理解的思想結構”。這和詩歌的認知功能有關,雪萊認為詩歌不能被簡單地理解為詩人自我感情的一種流露,而應當具有高度的真理性,能夠幫助人們認識生活的本質。

|想象和靈感

在詩歌的社會功能方面,雪萊似乎是個摒棄情緒,追求更高目標的理論家。但是在談到創作的時候,雪萊卻維持了英國浪漫主義一貫的特點,強調想象等感性的東西,甚至於追求一種名叫靈感的神秘體驗。

在《為詩辯護》的開端,雪萊熱情讚賞想象的作用,貶低推理的作用,並且認為詩歌是想象的產物。想象在他那裡被闡釋為一種思維的綜合,而推理則被貶低為對相異事物的分析。

在雪萊看來,詩歌的創作有時候是被動的,好詩不是出自於刻苦鑽研和細心推敲,詩人要做的只是捕捉稍縱即逝的靈感。最美好的詩歌是不可傳達的,因為當創作開始,靈感已經衰退為一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