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her performances she’s been cut,burned, and nearly shot — but Marina Abramović‘s boldest work yet is a gargantuan institute dedicated to transformation through art。

她曾在表演中被割傷,被火燒,甚至差點遭受槍擊——但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至今為止最為大膽的作品還是其致力於藝術形式轉型的大型藝術機構。

——Ted Talk

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她總是披散著黑色長髮,遊走旅居在美國、荷蘭、德國各地城市,她用身體做工具,以觸目驚心的表演風格緊緊地攥住了觀眾的眼球。在行為藝術的圈子裡表演了四十年,阿布拉莫維奇的身上至今能看到曾經表演的傷口,許多人稱她作“行為藝術之母”,她也無時無刻不在用自身行動演繹這一身份,儘管多數時候她選擇劍走偏鋒。

“歡樂並不能教會我們什麼,然而,痛楚、苦難和障礙卻能轉化我們,使我們變得更好、更強大,同時讓我們認識到生活在當下時刻的重要性。”

童年時期母親的軍事化管制,讓阿布拉莫維奇更加迫切渴望自由自主的力量。早期的藝術嘗試讓她品嚐到了追求極限瞬間重獲內心自由的甘甜。無數被約束被壓抑的日夜積累下的思維力量,註定她逃離傳統藝術領域、挑戰行為高度的創造形式。她的眼睛裡面潛藏著跨越色彩筆觸形式,深入精神和肉體合一的慾望和追求。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Performance is mental and physical construction that performer makes in a specific time in a space in the front of an audience and then energy dialogue happens。”

阿布拉莫維奇曾在TED演講中詮釋了她眼裡的表演行為——表演,是表演者在特定時間和空間內,於觀眾面前呈現的心理和身體的結合,並由此產生能量的對話。

行為藝術之於她,是一種探索肉體極限和精神力量的必經道路。赤身裸體與器械砥礪碰觸,依靠和刀具武器、烈火、蛇蠍的直接接觸完成藝術表演,嘶叫怒吼、發瘋似的碰撞、尖刃穿刺手指塑造驚世駭俗的表演方式,阿布拉莫維奇是行為藝術界內的特異標杆,她賺足了所有有關她作品期待、批評、熱議的噱頭浪潮,也由此從狹小縫隙中走出了一條特立獨行的藝術道路。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1974年的“韻律 0” (Rhythm 0 )的表演是阿布拉莫維奇做的又一次探索表演者和觀眾關係的實驗。她在桌上擺放了72件物品,有玫瑰、羽毛、橄欖油、錢、剪刀和裝有一發子彈的手槍……她作為被動角色,讓觀眾使用其中任意物品施加在她的身上。表演結束時,阿布拉洛維奇宛如一個被公開行刑的罪人,赤裸著身體,脖子上、身上觀眾留下的傷痕還在往外滲出血跡,這個畫面被人們描述為“麥當娜、母親和妓女”。一場冒險的表演讓阿布清楚意識到社會格局下,人們同時處在傷害施加者和承受者的雙重身份。

把血液當做表演材料,“在表演中血不過是番茄醬,”“剃刀和匕首是工具”,阿布拉洛維奇借表演身體極限展示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展示人的生命遊走在危險邊緣,體驗接近崩潰的心理恐懼,又將面上的表情歸於平靜,緊緊攥住了內心迸發出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1976年起,阿布拉莫維奇旅居阿姆斯特丹,在這裡遇到了後來同體共生多年的愛人和夥伴烏雷。兩人自此開始多年的表演合作,他們在演播廳裡對著彼此怒吼,直至其中一方失聲,或是嘴對嘴用力爭取對方的呼吸,也曾頭髮相接地保持長時間靜止。最危險的表演是烏雷手握帶毒的弓箭,對準阿布拉莫維奇的心臟,兩人依靠弓的力量保持傾斜,只要一方鬆懈,另一方就會因為失去平衡使弓箭歸位,箭前端就會狠狠刺入阿布的心臟。他們想透過這次表演展示人與人間無條件的信任。

這場長達十幾年的愛戀,在1988年《情人——長城》的表演中宣告結束。

分手22年後,與烏雷的再次見面是在2010年的“The Artist is Present”的紐約MOMA展廳。這一天,臉色略有些憔悴的阿布拉莫維奇著一身長裙,端坐在大廳中央一張木桌前,在這裡她進行了1500多次的與陌生人的對視。有些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不能忍受頗不輕鬆的氣氛和她直白如審視內心般的目光而惴惴不安,有人扛著攝像機坐在她對面將碩大的鏡頭對準了她安靜如斯的臉。阿布拉莫維奇始終安靜平和地凝視著對方,如同一尊佛像。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藝術的“女瘋子”——阿布拉莫維奇和生命探險

直到一個人到來,終於掐斷了凝結的表演畫面,阿布拉莫維奇的臉上開始現出常人的神態。

烏雷就這樣毫無預兆地來到現場,頂著一頭花白的頭髮,雪白的絡腮鬍包裹住整個下頜。他穿著黑色西裝,腳下調皮地搭配著帆布鞋,像是一個冥頑不靈的老頑童,從人群中穿出,有點緊張又故作輕鬆地入座。與阿布拉莫維奇相比,流逝的時間似乎在烏雷的身上更為明顯,他近乎一副老頭兒模樣了,對面的阿布還保留著她一如既往讓人著迷的模樣。兩人在公眾面前握手和談,阿布眼裡盈盈淚水瞬間溢了出來。

在這之後,阿布仍然活躍在行為藝術蔓延的各個角落,並對許許多多崇尚藝術對其甚為嚮往的人產生了重要影響。現在許多藝術中心、畫廊都會展出阿布曾經的表演影響,不少年輕藝術家、實踐者投身於這項特別的藝術事業,一遍遍在世界各地重現阿布的表演。

“confronting pain, blood, and physical limits of the body.”

直面疼痛,血液和肉體極限

這是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作為一個活著的行為藝術先驅,給人們展示的全新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