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一言難盡的新春伊始，搭乘home base的東風，宅身養氣，正好溫習一下P大的《殺破狼》。左眼看文，右耳聽劇，自言自語殺時間，不黑不吹作閒言。

按廣播劇進度對應原文。長短不拘，深坑細土，盼梅子青時能結個善緣。

正月十六，九城殘雪未消。煮酒開篇，為顧帥壽。

2020/2/9 by 若許閒時

S1E1 （Chapters 1-3）

——或許在另一個時空，歷史是這樣執行的——

——不知是哪一年，從地下挖出的第一捧紫流金，宣告了蒸汽時代的來臨——

在開宗明義這一點上，廣播劇得天獨厚，比文要簡潔得多。叔感的旁白，三兩句話就傳達清楚，這是一個“架空的蒸汽朋克古耽故事”。

我喜歡蒸汽朋克。作為庵野秀明和宮崎駿雙擔老粉，暴露年齡的《藍寶石之謎》和《哈爾的移動城堡》都是我的心頭好。

蒸汽朋克和現代題材相比，更難以引起讀者的共情。所以，它必須依靠更加天馬行空的故事性和更加令人目眩神迷的主人公，才能讓讀者身臨其境。但是蒸汽朋克又是那麼一座虛構、獨立、古典、夢幻的山峰，讓任何作者都希望能夠站上去看看風景，P大也不例外。

《殺破狼》和其他蒸汽朋克作品一樣，作為一個合格讀者的基本素養，就是放棄智商，心隨意動。

根據被二次元的大家小家們屢屢忽悠的經驗，窮鄉僻壤的淳樸開篇，多半都是主角們華麗變身前的障眼法。

低開高走，英雄莫問出處。

一副奔跑的碗筷走上將軍坡。曹娘子和葛胖小承擔著介紹並引出雙男主和第一男配的艱鉅任務。在此必須向曹娘子的cv蘇尚卿表白。在我有限的認知中，雙兒聲線之多變，堪稱729之最，華麗處不遜傑大，溫柔處自成一格。曹春花嬌媚可人卻毫無做作，令人慾仙，欲死。

不過，儘管雙兒的書生少年音也是一絕（參見大魚海棠的湫，以及第三季在揚州的那場曹長庚戲份），當手提重劍的少年淡定開口“小心”時，雲遮月的本音加成在後天的靈慧裡，讓踏實感撲面而至。長庚本庚，除了天翔，不做第二人想。

而此時在讀者腦子裡振聾發聵的，一定是P大在文案裡重複三遍的“先出場的是攻”。

沉穩、自制、從容不迫。嗯，這個年下攻，穩了。

——“他們倆這輩子，也不愁養眼了。”——

這一句是廣播劇原創，由雙兒道出，妙極。

細想來，他倆未來將要廝守的一輩子，又何止相互養眼？

等待他們的，是肺腑交融，靈犀相通，生死與共。

接下來，在十項全能的大梁好男人沈易的陪襯下，一枝花和小狼狗在後宅的陰暗斗室內奉獻了第一場對手戲。

——“十六，吃藥了！”——

——“沒大沒小的叫誰呢？”——

此刻重溫時才發覺，在這看似毫不起眼的對白中，無論是P大還是聲優老師，其實都卯足了氣力，舉重若輕地逼著我們集體五體投地。

永遠傍身的從容不迫，在見到十六的瞬間，不知怎地，變成了三分惱火，七分牽掛。

而燈下披髮調笑的他，除了遮遮掩掩地送個託辭殘次品的鐵腕扣，全然沒個當爹的模樣。

P大從第一分鐘就向我們嚴肅指出，這十四歲的早熟少年和二十出頭的敗家病秧子，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偽父子。

至於許多若隱若現的謎團，還遠遠沒到揭開的時候。

夜河流燈，魂歸故里。這個中元之夜，是少年長庚和沈十六的最後一夜。

被廣播劇省略的夢遺有點遺憾（應該是技術困難，可以理解），但這一細節對梳理長庚對顧昀的感情源頭很有意義（在此省略弗洛伊德理論一萬字）。

隔日清晨，鐵三角在早飯前重新聚首，構成了一副真真切切的人間煙火。一邊埋怨，一邊咆哮，一邊燒火，一邊淘米，一邊評字，一邊不緊不慢地將一張張字紙填入爐灶。

遐想一下，如果他們就這樣在雁回小鎮終老，也挺好。

而骨肉初成的長庚沒能聽到那句“我喜歡這孩子，仁義”的底色評價。他只是疑惑著沈先生對朝堂情勢的譏諷和十六頗不尋常的生硬，心心念念著那雙寫出長亭帖的手，面對“英雄都沒有好下場”的老生常談，一腔肝火地回懟著那個沒個永遠沒個正形的小義父——

“都和你一樣混日子，將來誰養家餬口？誰照顧你吃飯穿衣？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長庚對顧昀的期待，從最開始，就是一生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