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曉勃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沒有機會跟大家一起分享,我有可能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正念練習,不僅僅是練太極,更是降魔技。

我是十九大剛剛閉幕的第三天被家屬扶著進了北京大學第六醫院的,是二進宮(第一次是在2009年,奧運會開完以後)。我看診斷結果,不僅有抑鬱、酒依賴,而且還有焦慮。我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就是抑鬱和酒依賴,原來還有焦慮。剛住院的時候,說實話,其實是一種迷糊的狀態。

我太愛喝酒,又抑鬱,那種狀態現在想起來,形象肯定是不堪入目的。在六院,護士告知大家去上課,很多人都去了,我也去了。但是講的啥,一點印象都沒有。當時滿腦子都是自我編織的煩惱,這些煩惱就跟真的要發生或者正在發生一樣。

好不容易盼到下課了,就回屋休息。之後上第二次課,柳護士長就問:“什麼叫正念?”我根本就想不起來,“正念”這倆字在我腦子裡都沒有。後來柳護士長說:“正念是帶著愛意去察覺”我說:“什麼?”當時自己已經清醒點了。她說:

“帶著愛意去覺察”。

我能有什麼愛意?說心裡話,我都想把自己殺了好不好?我能有什麼愛意去察覺?!我說:“我滿腦子都是酒,恨不得一頭扎到酒缸裡去,恨不得馬上逃離,逃脫醫院,去外面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初識正念

當時就是這麼一個狀態。後來參加正念課, 其實是出於一種本能,就是遵守六院規定的一種本能。上鄭老師、周老師,還有柳護士長、祁護士的課,我也是處於一種懵懂的狀態,只是提出一些問題。一種很朦朧的、不清醒的狀態。至於說怎麼開始接受正念的,大概是後幾節課的時候,我開始聽了。雖然並沒有很認真地聽,但直覺告訴我,正念應該是好東西。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在我們家人的請求下,我延長了兩個禮拜出院。出院的時候,柳護士長就一再叮嚀我要練正念。祁護士也說過,持續去練,會有意外的收穫。

到家以後,抑鬱的感覺和酒癮還是有。這怎麼辦?還是老老實實地練正念吧。我先了解正念相關的名詞和概念,有接納、放下、不評判、活在當下等等。當時只是一個瞭解,根本理解不了。

雖然理解不了,我也要按照老師的指導去練。我就從觀呼吸開始試。結果,我開始 在觀呼吸中,感覺到片刻的寧靜。但不良的思緒、酒癮該來還是來,根本就平靜不了多長時間。我估計平靜也就是幾秒、十幾秒鐘的事。

隨著持續的練習,平靜的感覺越來越長了。

我覺得這是好事,正念確實是個好東西。

就這麼,我練了將近有兩個來月,感覺平靜了很多。

但不良的思緒和酒精的困擾還是有。

帶著愛意覺察,允許消極情緒和酒癮的存在

冷靜了很多,我就開始反思自己。

當時我就在六院的病友群裡頭(裡面也有專家、護士長、護士)說:“不要把正念當成一種負擔,也不要把它當成一項任務,要讓它成為自己的一個習慣,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我當時是這麼說的,我記得很清楚。我要把正念養成習慣,不把它當任務。因為我嚐到了寧靜的甜頭,就好像沒有吃過蜜的人,嚐到了蜜的滋味,真是那種感覺。這種甜頭沒有得過病的人不會知道。

“正念是帶著愛意覺察”,怎麼帶著愛意去覺察?我琢磨後覺得,既然是愛意和察覺,是離不開生活的,應該是這個樣子。我就想,我能不能改變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實以前我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從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裡過來的。我怎麼改變?我琢磨了好久,打算從養魚開始。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只花了五塊錢買了三條小錦鯉。因為我想好了,不能一下子都買了,那就不叫愛好了,我得慢慢培養,我得接地氣。就這樣我又許下了一個願:如果我這一個禮拜不喝酒,那麼禮拜天或者禮拜六我就再去買三條魚。我就這麼鼓勵自己,一次買三條。跟賣魚的商販也混熟了。

漸漸地,養魚養出些感覺,有接納的感覺。這魚缸裡的魚在游泳,不就是接納嗎?就是水對魚的接納呀。

後來我又在群裡說:當我看到一瓶酒,對我來說它就是一瓶普通的液體,一瓶水而已。周老師給我回了一下,說:你若允許這個酒的存在,你可能會有收穫。大概是這個意思。

“允許它的存在”,

我記住了。

我一琢磨這話,對啊,你能不允許它存在嗎?滿街哪沒有酒?商店裡、酒館裡哪都是酒,你躲不掉啊。就說電視,你看電視裡頭都有酒的鏡頭,都能把你的酒癮勾起來,怎麼躲得掉?只有按照老師說的,允許它的存在。

我就開始在觀呼吸中,理解接納。慢慢地,對接納有了更深的感覺。

但是抑鬱和酒癮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

培養愛好,與正念結合

焦慮或抑鬱狀態,還是會來?這怎麼辦?我感覺光養魚不行,還要再培養一項愛好。

我想起了養花。我當時想,我養花,也不能一下子把花店的花都搬進自己的家,那不可能的。我要一盆一盆地買。我當時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 我只買花,不買土,不買盆。我要自己培養土,一株植物適合哪種盆它才是美的,我要自己設計。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結果不錯,大部分都活了,心裡有了一種成就感和喜悅感。養花還不成,酒癮該來還是來,抑鬱該來還是來,真是魔鬼!抑鬱和焦慮,那是揮之不去,去了又來!酒依賴就更甭說了,那是終身疾病,好不了的病,世界上沒有藥可醫的病,這是我當時的想法。那這可怎麼辦?

我想我再培養一個愛好,想到了收藏藝術品,但不是古董。我沒有想它會保值或怎麼地,沒有這個概念。我認為美,我就買下來。當時正好趕上北京好多店都要關門,在甩價,我再跟他砍一砍價。我收藏了一些小瓷瓶、小木雕之類的藝術品,開始培養出收藏的愛好。

透過這三樣愛好,再加上觀呼吸練習,我感覺好了許多。抑鬱減輕了,酒癮也好了很多。就覺著確實是有了感覺,但抑鬱和焦慮還是會來。我就想正念這東西這麼練,怎麼抑鬱和酒癮還是會來呀?

掌握要領後,要在實際中靈活應用

後來有一天,偶然地,看到電視上直播拳賽。當時有一個拳手兩個回合被KO了兩次。第一次對手把他KO的時候,在讀秒期間,他頑強地站了起來。因為我懂一點,稍微瞭解一點相關的知識,我就說這小子完了、輸定了,被擊倒被KO,讀秒時起來的,很少有翻盤的。

結果,下一個回合他又被擊倒,又在讀秒期間頑強地站了起來。最後一個回合,他擊倒了對手,對手在讀秒期內沒有站起來,他最終戴上了拳王的金腰帶。當時評論員也非常感動,他激動地說:“看來拳王不是光靠練出來的,那是要打出來的!”這句話提醒了我。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說對,你光練了,是不是應該把它也用起來?你不用你怎麼抗擊打?我要用起來。怎麼用?我就找我煩惱的點在哪,我在什麼時候煩躁?等紅燈時候我煩,因為單位離家不是太遠,我騎腳踏車上班,路況也非常熟悉。以前我總是闖紅燈、逆行,一直這樣。那我就從不闖同紅燈開始吧。

你想想,夏天三十五六度,在太陽下暴曬,你要等個一分鐘兩分鐘。我覺得我煩,正常人可能也是煩的,對吧?我就等紅燈,我不闖紅燈,我就開始觀呼吸,在觀呼吸中等待綠燈,我覺得紅燈不再那麼長了。那種悶熱的體感不再那麼強烈了,那種煩躁的情緒也少了很多。這對我是一個啟發。

我覺得還是要用起來的,那麼我就開始運用觀呼吸,在觀呼吸中就說尋找感覺。生活中有很多我覺得正常人也應該煩的事兒,比方說看病排隊,購物排隊,對吧?你好多事情你都要等待。

那麼在等待中,我就觀呼吸,在觀呼吸中,我覺得時間不再那麼長,我的焦躁情緒不再那麼強烈,慢慢地就感覺好了很多。養魚養花和收藏過程中,我一直運用觀呼吸, 而且嚐到了甜頭,我開始逐漸地理解了什麼叫接納。透過養魚養花,收藏藝術品,我體味到了接納的感覺。煩惱來了,酒癮來了,怎麼辦?觀呼吸。除了觀呼吸,我還想能不能在冥想中去體驗接納呢?

學會了接納

如果我的腦海是一片晴空,抑鬱和酒癮就是兩片烏雲,任它來也任它去;如果我的腦海是一片大海,抑鬱和酒就是兩條兇惡的鯊魚,在我的腦海裡任你游來,任你游去,遲早你會走;如果說我的腦海是一片廣袤的森林。我允許各種鳥類的存在,允許各種野獸存在,甚至允許有毒蛇的存在。他們是生命,他們是一個整體,是一個生物鏈。

我不排斥它,甚至嘗試著覺察自己能不能愛上它?慢慢地我感受到不排斥,是接納的開始。酒魔來了,我會和它說“老朋友你又來了”。抑鬱來了,“老朋友,又來了,你早晚會走。”特別是酒癮,得過的人都知道,咱們這真是沒法用語言來形容那種渴求。我就想象它是一條長帶,脖子上的一條化作黑煙的毒蛇,它在纏著我,但是我的腦海是一片晴空,一陣風就能把它吹散。我不恨你,你可能是我的朋友,我就這樣想。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在這樣的狀態下,學會了接納。在接納中,我體會到酒依賴和抑鬱好了很多很多。我想如果我能夠愛上它,那麼這是一種大愛,是一種博愛。真地有這種感覺,我的心胸更開闊了。我覺得理解了接納,我允許任何事物的存在,不排斥,甚至和它成為朋友。我接納了,也有了愛意了。我怎麼放下?我能不能把酒依賴和抑鬱放下?

我嘗試著放下一些過去的不愉快,過去的往事,不愉快的往事,自我編織的那些往事。放下,就像是鵝卵石沉入水中,它更加展現出小溪的清澈和寧靜。放下,就像古松樹的老皮脫落,更加顯得松樹的蒼勁與美麗。我就是這樣想,慢慢地嘗試放下一些東西。漸漸地我體會到了什麼叫放下,能放下很多事兒。之後,我又在琢磨正念中的“不評判”。怎麼做到“不評判”呢?

嘗試“不評判”

人怎麼會不評判呢?人活著,就有評判呀,你打傻子一拳,人家也會有反應呀,怎麼會不評判?怎麼做到不評判?

我想到,有些事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就是一個公民,我怎麼能管得了那麼多呢?我管不了的事,自然有別人去管,我就不去考慮它了。我是帶著這麼一種心態,逐漸地練習不評判。就是在這種理念當中,我逐漸地理解到不評判的。

不評判,我認為是一種二次反應。當你遇到事情後,會產生第一反應。這個第一反應常常是一些自動的評判;在覺察到第一反應後,瞬間轉化成第二個反應,那就是放下評判。第一反應,對自己會有影響,但是馬上我就有第二反應,這個反應是理性的,不會傷到自己。這就是我對不評判的理解。

打個比方,事兒在河裡,我跳到岸上。這樣,評判就不會傷到我,不會對我的大腦神經造成傷害。

從抑鬱和酒癮中走出,工作獲得認可,生活安好自在

症狀逐漸地就沒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不抑鬱了,酒癮就像一顆流星,在腦海中一劃就沒有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不焦慮了,酒癮不再侵蝕我的神經,不再摧殘我的意志。我不用多少意志,就可以化解這種酒精的困擾。

我也是一下子意識到我的抑鬱沒了。我曾經深受其害,那種滋味真地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我知道抑鬱和焦慮,是會反彈的。我好難相信我不抑鬱了,好難相信我對酒精的依賴度會這麼低,低到了幾乎就是一劃而過!

我不抑鬱了,但是曾經我幾乎每天不是在抑鬱中醒來,就是在噩夢中醒來。半天都緩不過神來,就跟真地發生了一樣。每次我都是在觀呼吸中緩過神來。到目前為止,透過我的多次努力,這種夢也幾乎沒有了,偶爾才會出現。我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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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是什麼狀態?我借用周老師的一句話,

“安好自在”。

我覺得這個詞對我來說確實是說到了心坎裡。因為什麼?透過在現實生活中磨練,在工作中磨練,我現在的狀態是能撐起科室的半邊天。我在18年一年裡獲得了三項榮譽,現在單位的合同沒有我的稽核是不能上會討論的。

開始我並不知道,後來人家告訴我說大領導,拿到合同首先就問,你讓王曉勃審過沒有?先這麼問,我後來才知道。工作中,有時會遇到年齡比較大的群眾,有的甚至都80多歲,他們的諮詢那真是讓人撓頭。

以前我很不耐煩,幾句話就打發走,但是現在我能夠耐心地聽了。我能讓他把話說完。其實,他說上幾句話,我就知道他要想說什麼,想要做什麼。但是,我在觀呼吸中靜靜地聽對方說完,我不煩了。

我有耐心聽下來了,也能夠耐心地給他解答了。

而且我能給他想辦法,給他出主意,把對他有利的不利的講出來,最後我指出他要怎麼辦。甚至我的一個指點,真地能給老百姓省下大幾萬甚至十幾萬來。他們會對你感恩不盡,會深深地鞠上一躬,握住你的手道別。確實是這樣,我體會到了這真是一種愛。

領導也敢拿說我開玩笑,拿我開涮了。以前人家躲你還躲不及,怎麼會理你?還拿你開涮,那可能嗎?怎麼開涮?

人家能理你,說明你沒問題了;敢拿你開玩笑,說明你正常。對吧?很簡單。同事們現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充滿善意和尊重。

逐漸地,我現在的生活狀態是“自在”。我的工作贏得了大家的認可。

正念讓我超越自我

以前當我聽到“酒鬼”這個詞的時候,真地接受不了。誰能接受別人說你就是一個酒鬼?真地接受不了。現在,你叫我酒鬼,我就是個酒鬼,我沒有任何之前的那種情緒,不再困擾我。我很坦白,我就是個酒鬼。人家罵我是神經病,沒問題,我以前就是個神經病。我沒有任何的不滿和反對,我就是完全地承認。

這個過程是很艱難的。這整個過程說起來很短,但是我用了整整將近600天的時間。才到了現在這個狀態,其中的艱辛和磨難,真地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我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

我有糖尿病,當時住院的時候是167斤,現在是128斤。當時祁護士見到我的時候都都不敢認我,說你怎麼這麼瘦?不會身體健康有問題了吧?我說沒有,我好的很,我爬六樓都沒一點問題,一點都不喘。單位有搬搬扛扛的事我也幹,也沒覺得自己在喘,比以前要有勁得多。

體重從167斤降到128,我沒有刻意減肥。而且我的血糖,現在餐前沒超過六,後兩小時也沒超過六。體檢時抽血化驗也是正常值。雖說我是吃著藥的,可我感覺離不開正念的作用。我無意中還減了肥。怎麼說呢,正念給我帶來的就是這些。現在我自己都奇怪,我該怎麼說?正念的意義在哪兒?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你會破繭成蝶,你會超越自我,改變自我,提升自我,也可能你已經超越了別人。確實這樣,咱實話實說。現在我覺得我的法律知識豐富,有經驗,但以前我沒有這種感覺。我以前就是活在自我編織的種種苦惱中,能量也消耗殆盡了。

我真地沒想到我自己會現在這個狀態。有時候和同事一起開玩笑,會把他們說得笑個不停。這是一種輕鬆愉快的感覺。如果把這些也算作智慧的話,怎麼來的?我真地不知道。

你要讓我回答,那就是從正念來的。但是說具體深層次的東西,我真地不知道,我的能量怎麼就迸發出來了?我真地不知道。我就知道是正念給我帶來的。這就是我練習正念的收穫。

三點建議

01

關於服藥

我覺得藥物是藥物,正念是正念。

在我的理解,藥物它只能維持,甚至你可能短暫地好轉。但是就好像一個拳手,不練是沒有抗擊打能力的,一個不如意,有可能就回到原點。抑鬱也好,焦慮也好,酒精依賴也好,一個不如意,肯定很多人都會回到原點的。我也回到過原點。但是透過練習正念,我感覺我不抑鬱了,酒癮也轉瞬即逝。

02

正念不光要練,還要會用

正念真地不是光靠練就練出來了,還是要在生活中去磨礪的,在生活中去運用的。我說的話沒有水分,都是我的切身體會!

03

放下負擔和企圖心,將正念養成習慣

不要把正念當成一個負擔,不要企圖讓它治好你的病,就去養成習慣。

我不想用“堅持”這個詞來講。正念要養成習慣,讓它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這不同於“堅持”。這點可能也有一種正念的意味在裡頭。

我沒有堅持,我只是養成了習慣,讓它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而已。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只關注呼吸。無論碰到什麼,我想到的就是觀呼吸。

感恩病友、正念的老師們、心理老師們,還有健心家園,感恩!

記得當時我寫了幾篇感受得到了認可,包括柳護士長和祁護士,還有香港大學和劍橋大學的正念老師的認可。當時有的病友說,沒想到你會達到這麼一個境界。

多年焦慮抑鬱、酒癮,如果沒有正念,我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說正念有境界嗎?我沒追求什麼境界,真地沒有。我只是說我練習正念,幫助自己擺脫焦慮,擺脫抑鬱,擺脫酒依賴。我做到了而已,我只是從一個“酒鬼”變成一個“不喝酒的酒鬼”而已。我只是從一個神經病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我沒什麼了不起的,我沒追求什麼精神。當時我就這麼說的,我在六院演講那次,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現在想一想,有境界嗎?我想也是有的。這境界從何而來?你怎麼就說境界真地不是追來的,不是你求來的?

我當時沒追求心,我就用一句話來解釋這個問題:此呼吸非彼呼吸。就是我以前的“觀呼吸”跟我現在的“觀呼吸”,感覺是不一樣的。

前面的觀呼吸是一種本能,現在的觀呼吸是一種智慧的源泉。

我只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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