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本(十三)
口蜜腹劍不如當頭棒喝
毒舌的興起不僅是個人現象更是一種社會現象。
泥沙俱下,魚龍混雜,爾虞我詐,而對於真誠的渴求,就更難能可貴。
溫柔的哄騙不如清醒的疼痛。
但毒舌不是刁鑽,更不是刻薄,不是火上澆油或幸災樂禍,是一種調劑而非施難。
以“毒”為手段,教人清醒,是透視鏡。
(點評:冷漠太深,虛偽太厚,口蜜腹劍倒不如當頭棒喝,落一記清醒。)
關於毛姆的《刀鋒》
精神生活的法則是減法
,是放棄。捨棄的越徹底,越是乾淨,行走在刀鋒之上便越是輕盈。
離家出走之舉,恰是源於尋找一個精神家園的無盡欲求和強烈渴望;
在精神的世界裡,漂泊即是迴歸,流浪即是朝聖。
拉里逐一拒絕了來自世俗生活的全部誘惑,捨棄了金錢、地位、名譽……他的生命發生了質的轉變,成為一名合格的刀鋒上的行者,不,此時的拉里,也許已經是刀鋒上的一名舞者。
我們用蘇格拉底的格言炫耀自己的博學,蘇格拉底卻在我們的炫耀中棄我們而去。
“空虛並不可怕,物質也不可怕,最重要的是,你身在空虛和物質中,你看到了什麼?你感受到了什麼?你寫出來什麼?
如果真能寫出有質感的空虛,有顆粒,又有花紋的物質,那麼也很了不起。
”
人生的飄渺與苦澀,因看見從而理解,因理解故而慈悲。在透徹和絕望之後,在生活苟且而零碎的細節裡,也許,我們千瘡百孔的人生也終將能被精神可能性的光輝照耀。
我也感謝毛姆為拉里做出的最後的選擇。他在完成了精神的旅途之後展開雙臂擁抱一種最平凡的人生。
他要開出租或當汽車修理工為生,因為他喜歡車;他寫作,卻不為出版,只為記錄,記錄精神的旅途和困惑。
他不向任何人交代,不懼怕勞動和物質艱辛,他也不怕孤獨,他要建築自己的心靈王國。
在《我們仨》中,楊絳也說過錢鍾書是一個“沒出息”的人。
錢鍾書的《管錐篇》和《談藝錄》能管什麼用?放到現在,怕是連教授職稱都評不上。
“
死亡是生命中的一次真正重大的機會
。”
《在瑞典發表的演說》加繆
藝術作為一種方法,能感動大部分人的內心,所以它決定藝術家不能離群索居,要置身最淳樸、最普通的真理之中。
尼采:創造者而非法官主宰所有事物,無論創造者是學者抑或勞動者。
作家之所以是個了不起的職業,原因就在於此:他不應向謊言、強迫妥協,而是要為真理、自由而戰,
他們繼承的世界嚴重分裂,
其中存在變質的革命、日新月異的科技、逝去的偶像、信仰漸漸死亡的意識形態;其中存在著昏庸的政權,無法在道理上讓人折服、只能靠暴力毀滅全部事物;其中智慧下降,淪為仇恨和壓迫的走卒
。
公開強調忠誠——這個陳舊的誓言,所有意義上的藝術家,都應時刻在自己身上靜靜展現出忠誠的美德。
假設拉辛活在1957年,也可能會請求大眾寬恕他沒有挺身而出保護《南特赦令》,因為他正忙於創作《蓓蕾尼絲》。
伊莫遜說:“
出色的信條是能順從自己的本性
。”
在虛構的世界中剖析自我和反思人性
《格列夫遊記》中飛島國的“大科學院”中的人煞有介事的研究,偶是荒唐透頂的。
飛島國對許多學科一無所知,卻十分關心時事和政治,反映人性中普通的病症:“對於和我們最無關的事情,對於最不適合我們的天性的東西,我們偏偏更好奇,還自以為是。”
“野胡”是所有動物中最沒教養的,它們缺陷的主要原因還是它們乖張、狡猾、奸詐、報復心強。身材結實,內心卻懦弱沒結果變得傲慢無禮、下賤卑鄙。
(合作)
歌德:不管努力的目標是什麼,他單槍匹馬總是沒有力量的。合群永遠是一切善良思想的人的最高需要。
(慢之雅)
黃賓虹的繪畫藝術源於他的慢生活。當時他隱居山中,待眼明心情之時,學習前人的點畫藝術,不疾不徐,不粘不脫,筆法大進。
王爾德:我被囚禁在這個惡劣的地方,沒有人與我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