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酈波同窗2021-05-08 10:41:58

這樣從永明體和四聲八病說起。

齊梁陳三代是近體詩形成和發展的時期。所謂新體詩,是與古體詩相對而言,其主要特徵是講究聲律和對偶。因為這種新體詩最初形成於南朝齊永明(齊武帝蕭賾年號,483~493)間,故又稱“永明體”。對偶的詩句,《詩經》中已有,魏晉以來漸漸增多;宋齊之際,詩人更著意追求,形成了“儷采百字之偶”(劉勰《文心雕龍·明詩》)的風氣。新體詩產生的關鍵是聲律論的提出。《南齊書·陸厥傳》載:

永明末,盛為文章,吳興沈約、陳郡謝朓、琅琊王融以氣類相推轂;汝南周顒,善識聲韻。約等文皆用宮商,以平上去入為四聲,以此制韻,不可增減,世呼為“永明體”。

可見,發現四聲,並將它運用到詩歌創作之中而成為一種人為規定的聲韻,這就是永明體產生的過程。四聲是根據漢字發聲的高低、長短而定的。音樂中按宮商角徵羽的組合變化,可以演奏出各種優秀動聽的樂曲;而詩歌則可以根據字聲調的組合變化,使聲調按照一定的規則排列起來,以達到鏗鏘、和諧,富有音樂美的效果。即所謂“一簡之內,音韻盡殊,兩句之中,輕重悉異”(沈約《宋書·謝靈運》),或“五字之中,音韻悉異,兩句之內,角徵不同”(《南史·陸厥傳》)。

在永明體產生的過程中,沈約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南史·沈約傳》載沈約撰《四聲譜》,“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悟”,然而關於“此秘未睹”之說,陸厥與沈約曾有過爭論,後來鍾嶸對此也有過異議,其實問題的關鍵即在於是否將聲律的知識自覺地運用到實際創作之中。

在齊梁聲律論產生之前,詩賦創作並非不講聲韻,但那時講的是自然的聲韻,而且又多與音樂有關。從詩歌自身的發展來看,隨著文人五言詩創作的不斷繁榮,五言古詩已逐步脫離樂府而獨立發展成為不入樂的徒歌,即鍾嶸所說“不備管絃”(《詩品序》)的五言詩,那麼擺脫對於樂律的依附而創造符合詩之聲律的要求,已經成為必然之勢。與此同時,隨著佛教的傳入和佛經翻譯的逐漸繁榮,也進一步促進了我國音韻學的發生與發展。漢末發明的反切注音之法即與此有關。這對後來音韻學的發展是關鍵的一步。此外,三國時孫炎的《爾雅音義》,魏李登的《聲類》,晉代呂靜的《韻集》,這些韻書的研究成果,推動了當時人們對於聲韻學的認識。

晉代陸機和(南朝)宋范曄就已經提出了文學語言要音聲變化和諧的要求,但他們所講的都還屬於自然的聲韻;直到齊梁聲律論提出,才人為地總結並規定了一套五言詩創作的聲律韻調。而聲律論的提出,又以四聲的發現為前提。如《南史》所載:“(周顒)始著《四聲切韻》行於時”(《周顒傳》);“(沈約)撰《四聲譜》,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悟,而獨得胸襟,窮妙其旨,自謂人神之作”(《沈約傳》);“時有王斌者,……著《四聲論》行於時”(《陸厥傳》);“齊永明中,王融、謝朓、沈約,文章始用四聲,以為新變,至是轉拘聲韻,彌為麗靡,復逾往時”(《庾肩吾傳》)。四聲得以在這個時期發現,原因是多方面的,如傳統音韻學的自然發展、詩賦創作中聲調音韻運用的經驗積累等,均對四聲的發明有促進的作用。而更為重要的,則是與當時佛經翻譯中考文審音的工作有著直接的關係。沈括在《夢溪筆談》中就曾指出過:“音韻之學,自沈約為四聲,及天竺梵學入中國,其術漸密。”同時,沈約等人將四聲的區辨同傳統的詩賦音韻知識相結合,研究詩句中聲、韻、調的配合,並規定了一套五言詩應避免的聲律上的毛病,即“病犯”,也就是後人所記述的“八病”。

代表詩人

吳興沈約、陳郡謝朓、琅琊王融以氣類相推毅,汝南周顒善識聲韻,約等文皆用宮商,以平上去入為四聲,以此制韻,不可增減,世呼為‘永明體’。”

江淹

除了以上三人之外,範雲、丘遲等人也都寫過不少好詩,詩風也近於謝、沈。到梁代才成名的何遜、吳均、柳惲和劉孝綽等人也都各自成家。何遜詩風也接近謝朓,吳均較有古氣,很具特色。竟陵八友之一、後成了梁朝開國皇帝的蕭衍也寫過一些清麗可讀的詩歌,但不贊成“四聲八病”之說。

創作狀況

“永明體”的代表作家,歷來認為是沈約、謝朓、王融三人。沈約的詩數量最多,而且他在理論上的闡述代表著“永明體”的主張,但實際創作成就不如謝朓。謝朓的詩風上承曹植,善於以警句發端,在寫景抒情方面,兼取謝靈運、鮑照兩家之長,而避免了艱澀之弊。謝朓的五言詩,今存130多首,其中新體詩佔三分之一左右。這些詩都已具有五言律詩的雛型,只是有用仄聲作韻的。句和篇的聲律還不確定。儘管他的這些詩篇在聲律上還表現得有些混亂,但也可看到已漸有了些眉目。

沈約

在永明體的詩人之中,沈約在當時甚有名望,詩歌成就也較為突出。鍾嶸《詩品》以“長於清怨”概括沈約詩歌的風格。這種特徵主要表現在他的山水詩和離別哀傷詩之中。永明詩人,不僅有理論,而且還有大量的詩歌創作。《南齊書·陸厥傳》說:“永明末,盛為文章,吳興沈約、陳郡謝朓、琅研王融以氣類相推轂,汝南周顒善識聲韻,約等文皆用宮商,以平上去入為四聲,以此制韻,不可增減,世呼為‘永明體’。”

沈約

與同時代的二謝等人相比,沈約的山水詩並不算多,但也同樣具有清新之氣,不過其中又往往透露出一種哀怨感傷的情調。如《登玄暢樓》詩:

危峰帶北阜,高頂出南岑。中有陵風榭,回望川之陰。岸險每增減,湍平互淺深。水流本三派,臺高乃四臨。上有離群客,客有慕歸心。落暉映長浦,煥景燭中潯。雲生嶺乍黑,日下溪半陰。信美非吾土,何事不抽簪?

寫景清新而又自然流暢,尤其是對於景物變化的捕捉與描摹,使得詩歌境界具有一種動態之勢。詩人以登高臨眺之所見來烘托“離群客”的孤獨形象,從而將眼前之景同“歸心”融為一處。

沈約的離別詩也同樣有“清怨”的特點,如最為後人所稱道的《別範安成》:

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及爾同衰暮,非復別離時。勿言一樽酒,明日難重持。夢中不識路,何以慰相思?

將少年時的分別同如今暮年時的分別相對比,已經蘊含了深沉濃郁的感傷之情;末二句又用戰國時張敏和高惠的典故(見《文選》李善注引《韓非子》),更加重了黯然離別的色彩。全詩語言淺顯平易,但情感表達得真摯、深沉而又委婉,在藝術技巧上具有獨創性。沈德潛評此詩:“一片真氣流出,句句轉,字字厚,去‘十九首’不遠。”(《古詩源》卷十二)

謝朓

永明體的代表詩人謝朓,不僅在“竟陵八友”中最為突出,而且也是齊梁時期最為傑出的詩人。他雖然出身於世家大族,但由於沉浮於政治旋渦之中,目睹仕途的險惡和現實的黑暗,因此常常在詩中表現仕宦的憂懼和人生的苦悶。如《暫使下都夜發新林至京邑贈西府同僚》:

謝朓

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徒念關山近,終知返路長。秋河曙耿耿,寒渚夜蒼蒼。引領見京室,宮雉正相望。金波麗鳷鵲,玉繩低建章。驅車鼎門外,思見昭丘陽。馳暉不可接,何況隔兩鄉。風煙有鳥路,江漢限無樑。常恐鷹隼擊,時菊委嚴霜。寄言罻羅者,寥廓已高翔。

謝朓當時在荊州任隨王府文學,深得隨王蕭子隆的賞識。但因遭讒言而被召還都。這首詩就是自荊州赴京邑建業途中所作。發端二句氣勢磅礴,情思浩蕩,堪稱絕唱。中間“徒念”至“江漢”一大段將寫景、敘事與抒情結合在一起,既表達了對西府的眷戀之情,也突出了其悲涼的心境。末四句以比興的手法,深婉地傳達出憂懼憤慨的情緒。謝朓對當時動盪不安的局勢深有感觸:“蒼江忽渺渺,驅馬復悠悠。京洛多塵霧,淮濟未安流。豈不思撫劍,惜哉無輕舟。”(《和江丞北戍琅邪城》)這與曹植詩的慷慨之氣頗為接近。

謝朓最突出的貢獻,是對山水詩的發展和對新詩體的探索。在山水詩方面,他繼承了謝靈運山水詩細緻、清新的特點,但又不同於謝靈運那種對山水景物作客觀描摹的手法,而是透過山水景物的描寫來抒發情感意趣,達到了情景交融的地步。從而避免了大謝詩的晦澀、平板及情景割裂之弊,同時還擺脫了玄言的成分,形成一種清新流麗的風格。如他的名作《晚登三山還望京邑》:

灞涘望長安,河陽視京縣。白日麗飛甍,參差皆可見。餘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喧鳥覆春州,雜英滿芳甸。去矣方滯淫,懷哉罷歡宴。佳期悵何許,淚下如流霰。有情知望鄉,誰能鬒不變?

詩人以自然流暢的語言,將眼前層出不窮、清麗多姿的自然景觀編織成一幅色彩鮮明而又和諧完美的圖畫,使讀者感受到春天的色彩、春天的聲音和春天的氣息;而這明媚秀麗的景物又與詩人思鄉的情思自然融合,顯得深婉含蓄,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李白在《金陵城西樓月下吟》詩中就讚歎道:“月下沉吟久不歸,古來相接眼中希。解道澄江靜如練,令人長憶謝玄暉。”足見其感人之深。

謝朓曾說“好詩圓美流轉如彈丸”(《南史·王曇首傳》附《王筠傳》),他的詩歌創作就體現了這一審美觀念。要達到“圓美流轉”,語言的清新流暢與聲韻的鏗鏘婉轉是十分重要的因素。謝朓是“永明體”的積極參與者,他將講究平仄四聲的永明聲律運用於詩歌創作之中,因此他的詩音調流暢和諧,讀起來琅琅上口,鏗鏘悅耳。如其《遊東田》:

慼慼苦無悰,攜手共行樂。尋雲陟累榭,隨山望菌閣。遠樹暖阡阡,生煙紛漠漠。魚戲新荷動,鳥散餘花落。不對芳春酒,還望青山郭。

同謝靈運一樣,謝朓也是一位善於熔裁警句的好手,他筆下的警句對仗工整,和諧流暢,清新雋永,體現了“新體詩”的特點。如上引詩中的“餘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等皆為其警絕之句外,還有如“朔風吹飛雨,蕭條江上來”(《觀朝雨》);“寒城一以眺,平楚正蒼然”(《宣城郡內登望》);“蒼翠望寒山,崢嶸瞰平陸”(《冬日晚郡事隙》);“餘雪映青山,寒霧開白日。暖暖江村見,離離海樹出”(《高齋視事》);“窗中列遠岫,庭際俯喬林。日出眾鳥散,山暝孤猿吟”(《郡內高齋閒望答呂法曹》)等等,皆似一幅幅蕭疏淡遠的水墨畫,高雅閒淡而又富於思致,難怪鍾嶸說他:“奇章秀句,往往警遒。足使叔源失步,明遠變色。”(《詩品》卷中)

格律詩有吟誦一說,自然也遵循音律之美。

五音:1):亦稱五音,即中國無聲音階中的商,角,徵,羽五個音級。五音中各相鄰的兩音間的音程。除角與徵,羽與宮(高八度的宮)之間為小三度外,其餘均為大二度。

2):音韻學術用語。音韻學上按照聲母的發音部位分為唇音,舌音,牙音,齒音,喉音五類,謂之五音。五音之明,最早見於《玉篇》前《五音聲論》。中國傳統聲樂理論中亦採用之。

八律:三分損益法:亦稱“五度相生法”,“隔八相生法”(指相隔八律),中國古代計算系律的方法。在弦上欲求一已知音的上方五度音,就克發出該音的弦長減去三分之一。欲求其下方四度音,則減三分之一。例如發出宮音的數值為3,則4為下方音(徵音)的數值,而其上方五度音(徵音)的數值為2。次法初見於《管子》一書,用以求五音。後《呂氏春秋》又用於求十二律。

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

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

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

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

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明空翱翔的候鳥2021-05-08 17:55:33

有節奏感、流暢及悅耳動聽,肯定有平仄關係。

有誰能從格律與音樂關係的角度闡釋一下詩歌中的平仄關係嗎?農夫笑言2021-05-08 15:27:18

古人吟誦詩經都是邊唱邊舞,所謂吟詩作賦,一唱一和,就是有主唱者,有幾人或者多人附合。哼唱就需要抑揚頓挫,這就出來了音標的平仄之聲。古代人對漢字的讀音音標與現代不同,但其作用是一樣的。

可以理解為古人吟詩詞歌賦與咱們的勞動號子和船工號子一樣。

古人吟詩作對與現代人的朗誦詩詞不一樣,他們是以唱為主,伴以手舞足蹈。久而久之,平仄一成了固定的音律。